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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向月正睡着，突然听到耳边传来阿狐的呼救，她睁开眼，见到怀里的白狐狸一边哆|嗦一边求救。 “阿狐？”姜向月拍拍他的身子，发现阿狐还在睡梦中。 小狐狸更害怕了，四只爪子不断乱蹬着，他已经听到妻主的声音了，但怎么都醒不过来。 “阿狐，醒醒！”姜向月坐起来，摇晃着阿狐。 小狐狸猛地惊醒，睁开绿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朦胧的视线里，看到妻主紧张的面容，他这才放下心来。 “妻主呜呜……”小狐狸变回人形，扑倒妻主的怀里，委屈极了。 “是做噩梦了吗？”姜向月的背依靠在床头上，一下一下抚摸着阿狐的脑袋。 “嗯，很可怕的噩梦呢。”小狐狸枕在妻主的手臂里，还心有余悸。 “我一直都在呢。” 小狐狸被吓得后半夜睡不着，但他想到明日妻主还要去衙门干活呢，他强行忍着心里的害怕，对妻主说：“妻主我不怕了，我们睡觉吧，一会儿天该亮了。” 他心底里，一刻都不想闭眼，一闭眼就会回到刚才的噩梦当中，但是妻主都打了三个哈欠了，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妻主是天底下最好的妻主，他今晚不睡的话，妻主肯定也不会睡的，所以要体谅妻主，要做一只贤惠的小狐狸。 姜向月却摇摇头，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时候我睡不着，我娘就给我讲故事。” “可是妻主不困吗？妻主睡吧……”小狐狸还没听过妻主讲故事呢，他好奇极了，但是还是忍下来，劝妻主赶紧睡觉。 “我不困，你闭上眼睛，我给你讲……”姜向月也闭上眼睛，她的手一下一下拍着阿狐，嘴还在说话，“就讲一个狐妖报恩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人上山砍柴，看到一只漂亮的小狐狸被兽夹夹住了腿，她救下了小狐狸，然后……” 姜向月的话音戛然而止，手也不再继续拍着阿狐，随即是她平稳的呼吸声。 小狐狸睁开眼睛，即使屋子里是暗的，但他的狐狸眼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妻主已经睡着了。 小狐狸轻轻搬着妻主，让妻主从倚靠变为躺下，再躺回妻主的怀里，他想了想，张嘴咬住妻主散在枕头旁的发尾，就这样叼着，再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妻主没讲完的故事，慢慢也睡着了。 翌日，姜向月醒来的时候，见到床侧已经没有阿狐的身影，她开门出来，看到阿狐正好做完了早饭，端着碗碟往屋子这边走来。 “怎么起这么早？我还想着你昨晚没睡好，今早我起来做早饭呢，看来我还是起晚了。”姜向月一边洗脸一边说。 小狐狸站在一旁，捧着擦脸的布巾，等妻主洗完一起吃早饭。 “妻主昨晚被我吵得也没睡好，哪有让妻主早起做饭的道理嘛，那样的话，我也太不贤惠了吧？所以就算妻主早起，我也要把妻主绑回床上，让妻主睡回笼觉，由我来做早饭。”小狐狸适时奉上布巾，趁着妻主擦脸的时候，将水倒了。 姜向月笑道：“我家夫郎这么霸道呀？哈哈……” “那是自然。”小狐狸得意道。 “对了，昨晚那个故事讲到哪里了？” 她记得讲到一半就睡着了。 “讲到救下小狐狸了。”小狐狸给妻主盛好粥，放在妻主的手边。 “才讲这么两句就睡着了！我今天回来给你继续讲完。”姜向月以为自己讲了很多呢。 “好呀，我一会儿去集市再买些西瓜，冰好了，等妻主回来，我们一边吃冰西瓜，一边听妻主讲故事。” 小狐狸在门口送妻主出门，望着妻主的背影远去，他回到屋子里，开始做今日份的家务。 洗碗洗锅，洗衣擦地，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终于做完了家务，小狐狸摸了摸圆鼓鼓的孕肚，然后从盒子里数出银子，出门去买菜。 走到半路的时候，小狐狸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 而且感觉下|身好像湿|了，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小狐狸快步往回走去。 烈日之下，小狐狸累得气喘吁吁，他快到家门口了，拿钥匙的手颤|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打开门，双腿彻底站不住了，他直接被门槛绊倒…… 小狐狸摔得肚子更痛了，他知道自己要生了，但是现在还趴在院子里，还被烈日暴晒着，要生也得回到屋子里去生。 他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从大门口往屋子门口一点点爬行。 爬上台阶时，彻底失力，直接晕了过去，他临失去意识之前，用最后的力气念了一句： “妻主……”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若是难产 妻主就保小吧 姜向月上午又留在衙门里干活, 但她一直心绪不宁。 她离开衙门后，是跑着回家的，好在衙门离她新买的宅子并不远。 才一走近，姜向月看到家里的大门敞开着, 她才一迈过门槛, 就看到阿狐面朝下趴在地上！ “阿狐！” 姜向月立刻抱起阿狐, 一步冲进屋子里, 将阿狐放在床上。 小狐狸本来昏迷不醒，但是一被放下，脖颈上的金铃铛响动一声，他的手指动了动。 “阿狐！醒醒！是不是要生了？”姜向月看到阿狐的下摆都被浸湿了。 “嗯……妻主……”小狐狸费力地睁开眼, 他是听到妻主的声音才醒过来的。 “坚持住, 我去准备东西！”姜向月知道阿狐快要生了, 但具体也不知道是哪一天, 她早就准备齐全，也提前听阿狐讲了该如何做。 姜向月先去厨房生火烧水, 再回到屋子里，将大开的窗户关好，再将阿狐身上的衣裳脱光。 小狐狸浑身绵软无力，任由妻主摆弄着。 厨房的水烧好了，姜向月赶紧端来床边。 “妻主……好疼呀……”小狐狸的额头上都是细汗, 他疼得直打哆嗦。 “我在呢。”姜向月按照阿狐之前说的，帮忙按压他的肚子。 “妻主, 我没有力气, 我好像生不下来了, 妻主把我的肚子剖开吧, 把崽崽们都取出来……”小狐狸有气无力地说。 “别说傻话！你能生下来的！不许想那些！” 前几天的时候, 小狐狸睡前跟妻主说，如果难产的话，就保小，不必管他。 气得姜向月把他狠狠爆炒一顿，炒得小狐狸说不出话才算完。 “可是妻主……我真的生不下来，妻主，动手吧，再耽搁下去，我和崽崽们都活不成了。”小狐狸抬起手，拉住妻主的手指，不断哀求着，他的眼皮也在发沉，感觉意识逐渐模糊了。 “不行！不许睡过去，用力生，我……我接着给你讲昨晚那个故事，你要是睡着了，就听不到结局了！” 小狐狸本来眼睛都闭上了，听到妻主的话又费力睁开眼睛，他一直都在努力地生，但是头胎没有经验，加之疼得厉害，怎么都用不上力，还倒在地上耽搁了好半天，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妻主……”小狐狸费力开口。 “阿狐，你不能死！”姜向月一直按着小狐狸的肚子，“昨晚说到女人救下狐狸，将狐狸带回家，给它包扎伤腿……” 小狐狸突然叫了一声。 姜向月也赶紧说：“继续用力，看到头了。” 小狐狸有气无力地问：“妻主，是人还是狐狸……” “是人！” 小狐狸咬着牙继续生，还说：“妻主继续讲呀，然后呢……” 姜向月看到孩子的脑袋都出来了，她一边帮忙拽，一边说：“狐狸在女人家养伤，过了几天，狐狸的伤好了，就离开了女人的家，然后女人娶亲……” 小狐狸又叫一声。 “生出来了！”姜向月抱起孩子，“是个女儿，阿狐，你生出来了！” “嗯嗯……呼呼……”小狐狸大口大口呼吸着，他半睁着眼睛，看到妻主手里的是个人，他心里宽慰不少。 姜向月将第一个女儿简单洗了洗，放在一旁，回到床边，说：“继续生。” “妻主，我缓一口气。”小狐狸偏着头，去看刚生出来的女儿，“像妻主呢。” “先别说话。”姜向月在厨房煮的药也好了，她端过来，一勺一勺喂给阿狐喝下。 “妻主，然后呢？女人娶亲……”小狐狸被药苦得一张小脸都皱巴巴的。 姜向月又给阿狐喂了一勺蜂蜜，继续说：“女人的新夫半路跳花轿逃跑了，那只狐狸钻进花轿，变成新夫的模样，和女人拜堂成亲，晚上洞房时……阿狐，又看到头了，用力。” 小狐狸又生出一个。 “也是女儿！” 第二个女儿也洗干净摆在小狐狸的身边。 小狐狸还想听妻主继续讲，但他的嗓子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姜向月便继续讲：“洞房时，狐狸变回原形，向女人坦白，女人却将狐狸赶出家门……” 小狐狸听到这里，呜咽一声。 “别哭啊，我还没讲完呢，用力，我看到第三个女儿了，也是人。”姜向月一边哄着阿狐，一边接生。 小狐狸生出第三个女儿。 姜向月还没等洗完第三个女儿，后面第四个第五个接着生了出来。 她的手停顿一下，摸了摸阿狐的肚子，问：“还有吗？” 小狐狸摇摇头，他又张张口。 “等我洗完再继续讲。” 小狐狸用气音问：“也是女儿吗？” 姜向月将第三个女儿摆在阿狐的身边，再拿起第四只……狐狸崽子，她看了看，这只比之前的孩子小上许多，只有一只手那么大，身上有一层白色的小绒毛，狐狸耳朵和尾巴全都有，只是眼睛还闭着，看不清眼睛颜色。 “呜……”小狐狸看到了，妻主手里的是狐狸，他急得想要抬手，但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放心，是狐狸，我不会丢掉的，别乱动了。”姜向月一见阿狐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姜向月给第四只和第五只都擦洗一下，也放在阿狐的身边。 “阿狐，你给我生了三个女儿，两只狐狸呢，我看看，两只狐狸崽崽好像也是女儿呢。” 小狐狸还想说话。 “我家夫郎辛苦了，别说话了。” 姜向月摸了摸阿狐的额头安抚，新的热水烧好了，她去端来，给阿狐擦了擦身子，然后关好门窗，坐在床边，守着阿狐。 小狐狸张张口，但说不出话，累得睡着了。 姜向月将五个女儿用襁褓包好，摆成一排，拍拍这个，拍拍那个。 她想着，这两只狐狸崽崽如果变不成人，就当成狐狸养着吧。 就是不知道狐狸崽崽能不能听懂她说话。 一个时辰后，小狐狸睁开了眼睛，他恢复了力气。 “你醒了？别乱动，想做什么？想吃点东西还是喝点水？”姜向月一直都守在这里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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