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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杏杏又问：“那之前的事情，和这个召唤阵有什么关系？” 少年觉得唐杏杏问题有点多了，他不是一个好的解答者，没有本体的耐心。 他伸出手遮住唐杏杏的眼睛，过了一会松开手说：“你抬头。” 唐杏杏只觉得他手上的温度冰冷，没有之前那么温暖，她照着少年的话抬起头，才发现眼前的世界似乎发生了变化。 半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几个亮眼的白点，白点之间发出浅浅的白色细线，组成和地上图案一模一样的召唤阵，但又比地上的图案更为庞大，就像是囊括了整个城市一样。 “这是什么？”唐杏杏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看向眼前用血液画下的图案，“他们有什么关系？” “之前的凶案地点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点，而这里是召唤阵中心，整栋楼的人都是祭品。”少年说完不确定唐杏杏是不是听明白了。 他立即挡在唐杏杏面前，似乎察觉到什么，以手为刃在半空一划，风雪气息瞬间化为屏障，挡住了抽长的触手攻击。 原本和黑衣人缠斗的御风砍下不少触须，但他仍旧迅速长出无数相同的根须，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 “砰！砰！” 异能局的人开了好几枪，但都被黑衣人躲开，就算他们的配枪做了特殊处理，但子弹近不了身仍旧毫无办法。 少年望着不远处的黑衣人，对方不一定是冲着唐杏杏来的，但他要是离开不一定能保证唐杏杏的安危。 除非本体那边彻底将他的真身给消灭，对方的实力自然会被削弱，变得不堪一击。 显然他也是如此想的，想借着灭掉自己来削弱本体。 唐杏杏似乎看出来什么，她伸出手去抓少年的手臂，和他说：“你去吧。” 少年回过头看她：“那你呢？” “我在这里等你。”唐杏杏望着他松开自己的手，她后退两步将位置让给他，不妨碍他出手。 少年看着她仍旧没有动，唐杏杏安抚道：“我不会有事，黑夜撼动不了我半分。” 片刻后少年才朝对面看去，哪怕他扯了风雪作为屏障，对面的触须也在不断袭来，想要穿透这段空间，想将他置于死地。 唐杏杏望着他没有再说话，她站在原地默默想着，她虽然不清楚自己是谁，但感觉不会错的。 少年也没有再迟疑，风雪之息不再成为保护的屏障，而是化为利刃割裂那些张牙舞爪的触须。 唐杏杏望着他身上围绕的雪花，有几朵雪花随着风飘飞过来，她伸出手去接，只觉得手心一片滚烫，灼烧她的皮肤。 戚余雪的世界是如此黑暗，却又炙热无比。 陈冉和同事疏散了这座酒店的住客，上来的时候瞧见唐杏杏站在前面，于是连忙上前将她往回拉，站在人群之中。 “戚余雪呢？”陈冉见和对方动手的不是戚余雪，有些奇怪。 唐杏杏回答：“小鱼去找他的真身了。” 唐杏杏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戚余雪的状况如何，她同自己确认了一遍，自言自语说：“他会平安回来。” 这句话像是咒语，又像是预言，让她的心情轻松许多。 陈冉闻言没有多问，而是和旁边带队的同事询问情况，等知晓完刚才发生的事情后，给李瑶琴发通讯报告这边的情况。 此刻上空不知何时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陈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谁搞出来的动静。 然而下一秒，从李瑶琴那边得知是媒体记者报道这边的情况，一时有点无语。 还真是不怕死！ 唐杏杏听见声音看向头顶，转过头去看陈冉：“那是你们派的吗？” “不是，不知道是哪家媒体作死！”陈冉神情有些不耐，让这边的同事带多余的人离开，他们几个守在这里就行。 唐杏杏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目光忽然触及到执法者那边，因为黑衣人被打退好长一段距离，执法者之中的一名少女走到召唤阵旁边，取出一样像是装着药剂的试管。 她站在用血液画的图案旁边，将试管里的药剂沿着图案洒了一遍，地面上的血迹瞬间渗出无数的液泡，变成黑色的印记。 唐杏杏察觉到半空的图案似乎黯淡下来，抬头朝半空看去，中心位置的光芒很明显越来越暗，最后连着其他点的线瞬间消失，那些光点也完全灭掉。 整个召唤阵彻底废掉。 唐杏杏似乎看明白了，收回视线看向夜空中的白色身影，她不太懂他们打架谁占了上风，但那些触须繁杂几乎要包裹住少年的身躯。 黑红的颜色在黑夜中更显诡谲，唐杏杏察觉到半空突然射下来的几道光芒，很快照清楚黑衣人那边的情况。 她微微蹙眉朝天空看去，看见直升飞机上投射下来的刺眼灯光，回忆戚余雪是如何下命令的，她缓慢开口：“不合时宜的光，灭掉。” 上面的灯光仍旧强射在那些触须身上，黑衣人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缠着白色的身影，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 “灭掉。”唐杏杏看清那边的情况，抿唇一会再次开口。 灯光在头顶闪烁了几下，忽然灭了下去，周围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唐杏杏这才抬头朝半空看过去，对这群凑热闹的人有点不知怎么办为好，她担心同属黑暗的少年会受到影响。 好在对面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再者还有执法者的人从旁协助。 异能局的人因为看不清，怕敌我不分不敢开枪，陈冉一早就让其他人离开了这座大楼，免得他们被波及到。 她站在唐杏杏身边听见她的话，又发现头顶乱晃的光很合时宜地熄灭，不由又多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因为跟在戚余雪身边，唐杏杏才有了这些特别的能力，还是她本身就比较特殊，陈冉一时也想不明白。 对面的情况僵持不下，半空似乎出现什么利刃，像是划破布料一般划破空间。 戚余雪刚要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抹去，才离开这边的领域。 唐杏杏看见他回来眼眸亮起，不禁朝前跑了两步，“小鱼！” 戚余雪听见她的声音，身影转瞬就到了她面前，拦住她朝前走的脚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我没事。” 他的出现代表对方的真身已经不在，他转身朝白衣少年那边看了一眼，没有动手。 白衣少年似乎明白过来，身上的风雪裹挟着那些触须，用滚烫的雪花化为冰凌，身周的触须也被冰在原地不能动弹。 冰凌顺着这些触须朝上蔓延，一直蔓延到黑衣人身上，将他完全包裹在冰凌之中，阻碍对方的动作。 少年望着对方神情冷漠，一挥手冰凌瞬间开始碎裂，连带对方的身躯也四分五裂。 戚余雪在爆炸出现之前，就拉着唐杏杏离开顶层。 唐杏杏还想回过头去看什么情况，被戚余雪给掰过头，“别看了。” “我就是好奇。”唐杏杏眨了眨眼睛，但也没有要求一定要去看。 她忽然想到什么，听见直升飞机还在楼顶上响着，于是和戚余雪道：“他们会不会拍到你啊？” 唐杏杏显得有些担忧，本来他的身份就有点特别，要是被大家知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戚余雪揽着她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不会让他们将信号送出去。” 闻言唐杏杏瞬间松了口气，和戚余雪下了楼梯走到电梯边上，等电梯的过程中，一只雪白的猫咪跑过来。 唐杏杏弯下腰伸出手将他抱起来，摸了摸他身上的毛看向屏幕上显现的数字。 “是不是这样就结束了？”唐杏杏转过头去看戚余雪。 戚余雪似乎是在发呆，听见唐杏杏的话才回过神，他眼眸闪了几下，黑色眼瞳中的紫光时亮时灭。 转眼之间，他眼中的紫光灭下去，应了声：“嗯。” “小鱼你在想什么？”唐杏杏发觉他的不对劲。 戚余雪眨了一下眼睛，才和她说：“在想一件事，暂时还没想明白，等想清楚再和你说。” “和这件事有关？”唐杏杏问。 “嗯。”戚余雪应声。 虽然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但戚余雪觉得还有一点没有确切的答案。 关于第七个人，他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刚才的黑衣人，但在被邪灵占据身体之前，是什么驱使他做出这件事。 那两个幸存者对他的面貌模糊，戚余雪看不清对方的脸，偏偏他的脸消失了。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唐杏杏看戚余雪又在思考，看见电梯门打开于是拉着他进了电梯，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他们刚进去，就有执法者的人进来，异能局的陈冉还在安排人处理后续，打算多叫几个同事上来将这些冰块残片带回去采样。 唐杏杏站在戚余雪身边，发现御风手中的刀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特殊功能。 戚余雪也发觉他们几个，收回自己的思绪瞥了几人一眼，现在的执法者还不足为惧，他不担心这些人。 狭窄的室内显得有些安静，只有电梯下行的声音。 唐杏杏手放在怀中的猫上，猫咪看见面前围着的执法者，“喵”了一声将脸埋在唐杏杏胳膊夹缝里。 电梯门开了出去之后，段芙想说什么，但唐杏杏和戚余雪已经绕开他们离开，似乎不打算交流。 唐杏杏和戚余雪离开酒店，出门的时候感觉到什么东西滴落下来，低头看了一眼地面，走下台阶后转身去看大楼。 她才瞧见外面几乎要被黑色的液体布满，那些滴落的液体是血液。 怪不得之前戚余雪说，呆时间长了不好。 唐杏杏走到下方的人群之中，看着眼前的高楼，和戚余雪道：“酒店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 戚余雪没有回答，现在还处在夏夜之中，深夜的空气也没有多冷。 他问唐杏杏困不困。 唐杏杏摇了摇头看着酒店里出来的人，和戚余雪说：“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戚余雪也清楚事情没有真正结束，但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下一回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旁边有个女记者拿着话筒过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摄像师，对方将话筒递到戚余雪和唐杏杏面前。 女记者迅速问：“二位刚从里面出来，知道里面的情况吗？听说顶楼有怪物，二位看上去似乎很冷静，能和我们讲讲刚才的经历吗？” 戚余雪乜了对方一眼，“我们不接受采访。” 他搂着唐杏杏转身挤进人群离开，临走的时候唐杏杏瞧见执法者那边也围着两个记者，她收回视线想起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事情。 只可惜周围都是人，等到了安静的地方唐杏杏才和戚余雪说起自己做的事，她想要再做一次给戚余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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