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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知道？”唐杏杏问出疑惑。 那美看向唐杏杏：“我和他共事这么多年，当然清楚，我和他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有了分歧，他似乎更在意自己，哪怕用鲜血浇灌樱花树，只要能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不在意这些鲜血来自哪里。” “他当年还尝试用人的尸体，来培养灵体，但都失败了。”那美说起这件事时，感觉自己已经明白对方做了些什么。 他用素戋的尸体和魂魄来制造杀人机器，可是素戋，他就真的容不下素戋吗？ 那美没有继续说下去，唐杏杏也猜到了一些，因为在对待人类的态度上出现分歧，再加上对方伤害了自己的孩子，才彻底决裂。 唐杏杏抱着猫想了一会，她看向那美：“我知道了，那么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什么？” 那美抬起头看向唐杏杏，对面的女孩神情有些冷淡，更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她好像不在意这些事情，又或者实在懵懂，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绪。 她想起昨晚听见的乐声，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总觉得这些乐声已经完全脱离了尘世。 那美不禁想起母亲和她说过的话。 “我们的母亲，是美丽，不谙世事，却又善良的神明。” “不管她远行多久，最终都会回到这片土地，回到我们中间。” 她没想到这么久远的记忆，她竟然还依稀记得几句，她垂下头许久，才看向唐杏杏。 那美目光变得坚定，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将他交给我吧。” “我想和他做一个了断。”
第49章 旧与新14 唐杏杏没有立即答应, 她也没有做保证。 只是和她说：“我会和小鱼商量的。” 那美在这里只坐了一会，就和玲奈离开。 唐杏杏看她们走了，才和戚余雪说二人之间的对话, 说完这些后，唐杏杏问戚余雪要不要去找相月他们。 戚余雪不太放心让她留下来, 也不想唐杏杏过多参与那些事情，他略显迟疑片刻, 还是尊重唐杏杏的意思。 “你想的话。”戚余雪没有阻挠的意思。 唐杏杏觉得还是现在就去，她已经耽搁了十几个小时, 不应该继续拖下去了。 戚余雪追踪自己的眷属, 实际很好找, 不过路上还是耽搁了一会儿，正巧遇上了段芙几人。 段芙看见唐杏杏和戚余雪，询问他们要去哪里, 并和唐杏杏说昨晚的情况他们已经知晓了。 “有需要我们帮忙的，请尽管提。”段芙道。 唐杏杏并未擅自做主, 而是看向身边的人，“我听小鱼的。” 戚余雪没有拒绝, 多一个盟友比多一个拖后腿的要好。 段芙他们是靠着罗瑾烟的八卦罗盘探路，但现在有戚余雪带路, 显然是更快, 等到了一栋郊外的一片建筑群时, 众人才停下脚步。 眼前的建筑群十分广阔, 可以说是一座园林，某些地方还建造了颇为现代的建筑, 比起古建筑更像是新式建筑。 段芙和御风对视一眼，才看向唐杏杏二人：“我们分开进去？” “好。”唐杏杏回过神应声, 她看着屋檐上的走兽，上面建造了一条巨龙。 戚余雪瞧见她在看屋檐，随意扫了一眼，“这个图腾有什么问题？” 唐杏杏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出神片刻，才说：“有些似曾相识。” 她看段芙他们已经找地方潜入进去，于是看向戚余雪，“我们去哪里？” “要先找到入口才行。”戚余雪回答。 唐杏杏有点没听懂：“什么意思？” 戚余雪道：“他们在地下。” 唐杏杏这才明白过来，低头看向脚下的土地，不知道入口确实是一个麻烦。 随即她又冒出一个疑惑：“他们没有发现有人进去了吗？” “或许是发现了。”戚余雪说，“但如果是我闯入，那或许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唐杏杏问：“那我们……再等等？” 然而实际并不能真的这么等下去，很难说对方是忽略这些人，还是想吞噬。 “不等。”戚余雪说完，就看见一只蝴蝶朝这边飞来。 他抬起手，蝴蝶落在他的指尖上。 唐杏杏在一旁看着，将视线落在身边男人的脸上，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视线和她对上。 唐杏杏问：“走吗？” “嗯。”戚余雪松开手让蝴蝶飞离，随后揽着唐杏杏的腰，二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唐杏杏回过神时，他们已经进了室内，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看见面前有一个小型的祭坛。 而祭坛后面是深邃的黑暗，戚余雪牵着她的手，绕过祭坛朝后面的黑暗走去，眼前是通往地下的阶梯。 蝴蝶从身后追过来，落在唐杏杏的头发上，静止不动仿佛一枚鲜活的装饰品。 唐杏杏和戚余雪对视一眼，在台阶上落脚，缓慢朝下走去。 四周没有照明的灯火，周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唐杏杏打开自己手环上的手电筒，一束光瞬间穿透黑暗照尽脚下的台阶。 她发现墙边隐约有什么图案，于是将手环对上身边的墙壁，墙上的壁画让唐杏杏愣了一下。 墙上用日式的风格，绘出了横尸遍野的景象，地面上全是各种尸体，甚至有人肚子破开，里面的肠子也流出来。 “这些是战争？”唐杏杏压低声音。 戚余雪瞄了一眼，揽着她的肩膀继续往下走，周围的壁画篇幅开始发生变化，不再是尸体，也有一部分活人。 他们互相争斗，利器沾染血色，甚至还有人抱着一个婴孩，啃食血肉。 唐杏杏觉得有些恶心，她决定不再看下去，而是用手电筒去照脚下的路。 眼前的楼梯像是走不完一般，他们已经走出十几分钟，却仍旧感觉没有到底。 唐杏杏没有出声抱怨，回过头去看来时的路，已经瞧不见出口的模样，只能隐约瞧见一点光亮。 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没有多久，楼梯终于有了尽头。 只是周围依旧显得黑暗，她和戚余雪面对着墙壁，两边都有一个通道，打灯照过去，看不到尽头。 唐杏杏问身边的人：“走哪一边？” 戚余雪觉得走哪一边都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担心现在就惊动这里的人，或许他已经开始张开领域去搜索。 “我跟你走。”戚余雪回答。 唐杏杏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最后说：“右边吧。” 顺着右边走了一段时间，又冒出一个岔路来，唐杏杏左右纠结了一会，选了左边。 走了一会，又是一处岔路，两边的通道尽头透露出一点光亮，唐杏杏左右看了一眼，选择左边的通道。 走到尽头，唐杏杏几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她的脚下是铺好的草坪，草坪上甚至铺了石砖开出几条岔路。 墙边种植着一片青竹，路边甚至栽植着灌木，和一些落叶乔木。 这里的空间十分宽广，头顶的墙壁上开着昏黄的灯光，摒弃那些撑着地下的粗壮石柱外，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尽管这是地下。 她显得有些诧异，和戚余雪站在原地一会，隐约看见有几个人影经过，唐杏杏心中瞬间紧张起来。 她关掉手里的灯，抓着戚余雪的手臂，抬头看向他：“接下来呢？” 戚余雪看了一眼，抬手张开窄小的结界，和唐杏杏说：“别离开我身边，他们不会看见你。” 唐杏杏点头乖乖跟他朝前走，他们走在石砖铺成的路上，唐杏杏环顾四周打量环境，遇到有人路过，屏气息声看着他们仿若无知无觉一般路过。 只是这里太大了，唐杏杏不知道该朝哪边走，戚余雪拉着她跟在一位看上去像是工作人员身后。 对方手上拿着文件，专注朝目的地走去。 唐杏杏跟着他绕了一会，看见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出现，周围栽种的树木郁郁葱葱，头顶的灯光看上去不太刺眼，但又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这里一切都靠着头顶的灯照明，如果这些灯灭掉的话，黑灯瞎火的时候，是否更适合浑水摸鱼。 但也不太能确定，如果惊动了幕后，那美说的那位兄长，她不知道戚余雪能不能安全离开。 唐杏杏不想做冒险的事情，她和戚余雪跟着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戚余雪就停下了脚步。 唐杏杏不解看他：“不进去吗？” “不行，去别处吧。”戚余雪回答，“我不能保证不被发现，里面有别的生命体存在。” 闻言唐杏杏有点好奇那个生命体是什么，不过她还是跟着戚余雪离开，因为这里没有地图，也没有路标，唐杏杏有点不记得自己都走了哪些路。 她和戚余雪似乎是走到了尽头，看见一面墙上出现的一道玻璃门，工作人员在里面进进出出，玻璃门也开开合合。 唐杏杏和戚余雪跟着一个人进去，里面的刷着雪白的油漆，天花板一下子变得迫近，头顶冷冷的灯光照着周围。 他们走了一段路，遇到两间电梯，这些工作人员进了电梯，又从电梯内出来。 旁边则是楼梯通道。 戚余雪看了一眼，带着唐杏杏朝楼梯那边走，他搂着唐杏杏的腰问她：“上还是下？” 唐杏杏闭上眼睛思考，不一会她睁开眼和戚余雪说：“下。” 二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唐杏杏看着对面写着的层数，上面写着“-2F”。 戚余雪拉着她离开安全通道，门外又是一处风景，这里的空间狭小，大约只有二十多平方，中央只有一颗纤弱的樱花树，它并不高大，甚至不知道有没有两米高。 而樱花树下，躺着一具没有生气，却仍旧显得鲜活的少女躯体，花树根部扎根再躯体内部，仿佛是血管一般，根部血红。 唐杏杏看见少女一头银色的长发，连忙跑过去蹲下身去看她的状况。 她看着对方身上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也不知道该不该将她扶起来。 “相月？”唐杏杏小声叫她的名字。 她甚至不知道她算不算活着。 唐杏杏转过头去看戚余雪，“小鱼，你有没有办法？” 戚余雪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女若有所思，他抬头看向伸展的花枝，粉色鲜艳的花朵，用尽生命绽放着。 唐杏杏见戚余雪不说话，于是又轻声叫相月的名字，她伸出手想碰她，却又担心适得其反，看了好一会才将手放在她的手上。 “相月？”唐杏杏不敢想她已经死去，成为花树的养料。 良久，唐杏杏发觉她的眼皮在动，不禁屏气，生怕惊扰到她。 相月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像是用尽了很大的力气，她目光没什么焦距，过了一会才转到唐杏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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