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忘记了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贱民二字挂在嘴边的。 相柳无意再多做教育,他对阿念说:“把东西吃了,待会带你出去。” 闻言,一扫阿念心中的思绪,她立刻精神了,问道:“要带我出去玩了吗?!” 他点了点头。 海底,相柳汇聚手中的灵力,幻化成一个巨大而又强壮的气泡,将阿念包裹住。在深海底下,她竟然可以呼吸,也可以说话呢! 阿念与小夭不同,小夭灵力微弱,阿念灵力虽不是顶级的,但也不算低,且她是冰系灵力,与水同脉,仅凭着这样一个气泡保护着,她便可以来去自如。 “哇!原来海里这么漂亮!”阿念感叹道。 “哎,这个是什么呀!” “哎,那个又是什么啊!” “啊!这个呢?这个又是什么?” “啊!这个鱼怎的如此之大!” 她连连感叹,相柳被她吵得受不了,恐吓道:“那是深海鱼怪,你再吵,它会吃了你!” 阿念立刻闭嘴了,相柳终于有了一些清净。 她充满了好奇心,海底实在是漂亮极了,有不同颜色的鱼,还有其他生物,或大或小,或可爱或丑怪,一切都非常的新奇。 复活以后,也是相柳第一次以人形回到海底,他也十分惬意。 突然一阵歌声传来,悠扬且充满神秘感,阿念瞪大了眼睛看着相柳,相柳对她说:“那是鲛人求偶的歌声。” 原来如此,她还没见过鲛人呢! 相柳靠在一个巨大的珊瑚上,让阿念自己一个人游着,他想好好看看这海底。 阿念便自己游着,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好大的贝壳,颜色是五彩的,还用了好多珍珠装饰,犹如新人的新房,阿念立刻被吸引住。 她想看清楚一些,便游了过去,快接近时,原来这个贝壳有轻轻地抖动。 “里面是什么啊……”阿念想。如此想着,便再接近一步,透过贝壳的缝,阿念看到了装饰华丽的贝壳内部,以及两个尾部交缠在一起的鲛人。这是阿念第一次见鲛人,它们虽有鱼一样的尾巴,但交缠的手臂像是人类,且浑身布满了五光十色的鳞片。 相柳回过神时,见阿念已经趴在贝壳边上偷看人家,怕她会惊动里面交尾的鲛人而引来危险,他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悄悄地往她身边游,阿念看得仔细,她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她只想看清鲛人的脸。 那对动情的鲛人十分陶醉,它们紧紧地抱在一起,阿念移动了角度,却怎么也无法看见它们的脸。 这笨蛋,竟然还想方设法去看人家!相柳十分无语。 就在相柳快要游到她身边时,因为阿念反复移动着身体,最终还是惊动了那对鲛人,待阿念看清那鲛人可怖的脸时,鲛人们立刻对她发起了攻击。 那鲛人尖叫着从嘴巴里发射出无数小冰晶状的利箭向阿念冲来,她惊讶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十分害怕,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无数冰箭环绕在她身体周围停了下来,阿念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凝聚的冰箭顿时粉碎。 那鲛人又发起了另一轮的攻击,而此次相柳一个大动作,唤发了一股强大的灵力,那红光褪去后,鲛人们落荒而逃。 阿念本来身上的气泡已经破裂,来自海底强大的压力直迫她的心肺,她顿时十分痛苦,相柳搂着她,飞快地直往海面。 相柳将她放置于平日里钓鱼的岩石上,阿念吐出几口海水,呼吸急促。 他拍了怕她的背,阿念对着海咒骂:“那什么鲛人!我定让哥哥把他们的家拆了!再把它们炼成补药!” “行了,是你自己无缘无故跑到人家家里,还偷窥人家夫妻办事,换做是你,你也不会高兴吧。”相柳道:“你还换着角度来偷看人家,人家能不生气吗?” 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阿念扭头大骂:“办什么事儿不能让人看!至于如此生气吗!我不过就是想要看看它们的脸,如果我知道它们长得这么恶心,我才不要看呢!” 闻言,相柳深深地看着狼狈的阿念,心中对旁边这位少女产生巨大的怜悯。 “你为何执意嫁给西炎玱玹?”相柳问道。 阿念眼神闪过一丝暗淡,但很快她又恢复如常,道:“因为我喜欢哥哥,而这世上不会有男子对我比他对我更好。” “他怎么对你好了?”相柳嗤笑着,显得有些不屑,道:“为兄长时不是一个及格的兄长,为丈夫时,也非一个好的丈夫。” “你懂什么!”阿念怒极,“你不过就是一条死蛇,要不是我不小心划破了手,你还只是一堆泡沫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相柳笑笑不应,阿念怒目而视,最后还是她败了下阵,“你真讨人厌!” 见她歪头抱着腿,脸气得鼓了起来,相柳道:“至少我知道,你这个皇后当得并不快乐。” 相柳还知道,对于玱玹来说,她更多的只是小夭的一个替身。他对她无条件的宠爱,其实只是在她身上弥补对小夭的亏欠。 阿念既是幸,也是不幸。幸的是,她确实是受尽宠爱,而不幸的是,这种无限的宠爱剥夺了她被爱的资格。 她甚至还意识不到,她其实是可以成为更好的人。 但是相柳不忍心对她说这样的话。 “我怎么可能不开心!”她还在嘴硬。 要是开心,她便不会硬要跟着他出来了,但是他也不想拆穿她。 突然回想到她方才在海底的那一幕,相柳将她的身子扭了过来,让她与他面对面。 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按在她的头上,闭上了眼。 “你要干嘛?”阿念咕噜着大眼睛问。突然间,阿念顿感浑身透凉,从他的手上传递了无数的灵力于她的体内。 片刻后,相柳睁开眼也收回手。阿念兴奋地问:“你方才是教了我心法吗?” “嗯,毕竟是因为你我才得以重生。你的灵力是冰系的,刚好,我身上也有冰系的灵力,你记住我方才教你的心法,若你以后遇到危险,至少可以救你一命。” 阿念身体里充满了能量,她从未试过这样的感觉,看着自己黑夜中微微透着蓝光的双手,她跃跃欲试。 闭上了眼睛,顿时手上汇聚了强大的冰系灵力,通体发出巨大的蓝光。她突然睁大眼睛,将手上的蓝光一股劲地甩了出去,大半个海平面瞬间结成厚冰! 阿念看了看海面,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转过头对相柳说:“我怎么这么厉害啊!” 相柳也没有想过,她的灵力竟然可以如此强大。 “一直被人保护着,你当然不会知道真实的自己到底能如何。”相柳看着结冰的海面,道:“你还很年轻,一切都来得及,不过只是剜心之痛而已。” 剜心之痛?阿念陷入了沉思。 ----
第9章 剜心之痛? ==== 他的意思是,让她忘掉哥哥,离开哥哥? 阿念摇了摇头,她试过了,她做不到,皓翎有无数优秀的男子,可他们都不是哥哥。 她给了自己几十年的时间去寻觅,终究是徒劳。 而且她再也不敢去尝试,那日夜思念,却还要强迫自己忘掉的感觉,太痛苦了。 “不如你教教我吧。”阿念对他说:“你们是如何能够看着心爱的人走向别人的怀里?如何去面对,你爱的人,不爱你?” 海风吹拂着,相柳陷入了回忆。他其实没有资格去教阿念,也不知如何去告诉她。 他爱小夭,可她不是他唯一在乎的。曾经的他,心很大,却有很大部分给了辰荣义军,另外一小部分给了小夭。 小夭爱涂山璟,他当然痛苦,可比起他心中的痛,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而阿念,她的世界里,却只有玱玹。 相柳说:“你可以继续爱他,可是你不该浪费自己的生命,就为了等一个男人,这样与画地为牢有何区别?” 阿念却扑哧地笑了,相柳看着她,不解。阿念解释道:“我姐姐跟我说过一样的话。” 相柳笑了,“不奇怪,她就是这样的人。” 二人抬头看天,满天的繁星,迷了阿念的眼,她似乎看到天在缓慢地旋转,看到了斗转星移,看到了时间的消逝。 她真的乱了,难道真的要这么一辈子等哥哥吗? 相柳站了起来,把手伸给她:“回去吧,明日我便送你回五神山。” 阿念拽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很不情愿:“这么快!我都还没玩过呢!” 相柳不应,牵了她的手就从岩石高处飞下,然后自顾自走在海滩上。阿念立刻跟上,不死心:“我说我还没玩够呢!” “你已经消失了几日,整个大荒恐怕已经一片混乱了。”相柳说。 “那……那我再待两日,再玩两日!”她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晃悠,同时一直摇晃他。 “再玩两日就好啦!就只是两日,好不好?” “你不是有蓐收这个护卫吗,如今大荒归于和平,四海升平,他应该很闲才是。” “才不是呢,他如今是哥哥底下的重臣,杂七杂八的事儿多的是,我想使唤他还使唤不了呢!”阿念吐槽道。 相柳还是不应,阿念见他无动于衷,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就坐在地上,幽怨地瞪着他。 相柳:…… 耍赖可还行。他暗叹而后应:“行,就两日,到时候你别再想赖着我,要不然我就让毛球把你扔到辰荣山,让西炎玱玹自己送你回去。” “行,我一定不会耍赖的!” 相柳怎么看都觉得她说的话不能相信。 辰荣山,紫金宫内。 玱玹坐在皇位上,阴沉着脸。为帝两百多年,虽然他还很年轻,但已然练就一身帝皇之气,令人怀德畏威。 他再也不是刚登基的那个少年帝皇了。 “再去找,将整个大荒翻转,也要找到阿念。”玱玹冷着脸对蓐收说。 “是!”蓐收心中已经骂了阿念还几百遍小混账,她都已经当了两百年的皇后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轻重呢! “陛下,还有一事。” “说吧。” “前些年干旱,赤水氏为解决其域内的干旱问题,私自筑了大坝。”蓐收说着边观察玱玹的神色。大坝建设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自古以来,历代帝皇都不允许世家私自建设这种庞大的工程。一来防止有能力的世家以此为由屯兵,二来,工程庞大缺少监管便会便会滋生腐败,最终伤害的还是百姓。 赤水族族长糊涂,玱玹看在与赤水丰隆昔日的情分上,总是对赤水族多有忍让,然而玱玹的忍让并没有让他们醒悟。 玱玹不动声色,垂眸。蓐收继续说道:“若是该大坝没有问题,臣倒也不会参他们,可据说这大坝在设计之初,便已有缺陷。前些年还好,这几年雨水丰盈,这大坝已蓄水万万斗,这一阵子雨季,那水坝若是溃奔,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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