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相公?” “好喜欢若月啊。” 白若月无声笑着,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吻,“那这样,好么?” “不够。”青广陵撑着胳膊,笑着摇头。 白若月咬了咬下唇,慢慢地靠近他,唇又贴了上去,试着如他吻自己那样,吮了一下,“这样呢,够了么?” 他胸腔微动,笑出声来,仍是摇头,“不够。”只想看看她能主动到如何地步。 她闭了眼,索性把心一横,吮住了他的唇,试着去挑开他的牙关,又舔又咬,她觉得已经将于这事上的十八般武艺都用尽了。可相公好似被挠痒痒一样,只是淡笑着,由着她胡闹。 “哼……”白若月发现,自己认真地接吻,他却好似在笑她,“你闹我!” “喜欢,”青广陵在她脸上蹭了蹭,“娘子,继续……”他还沉浸在那样轻柔的爱抚里,只一下,白若月就气恼似的扑了过来,她翻身将人压住,气哄哄地说:“你就是闹我玩的!我……我就是不会啊!我看你还笑!”她伸手去打青广陵。手腕一下被他擒在掌心,放到了别处,“是真喜欢,不信你再亲亲看。” 酡红起初只在白若月脸颊,而后一下蒸腾到了她脖颈。白若月要下榻,“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事!”脚却被青广陵拉住,他顺势起身,将人抱在怀里,头靠在她身前,嗅了嗅,“因为喜欢若月呀。” “那……那我若是不在了,你怎么办?”白若月问。 “等你回来呀。”青广陵轻声说着。 “可你要是想做那……那事,我不在,你可会去寻旁人么?” “自是不会。” “我晓得,男子都说不会,是骗人的。” 青广陵闭着眼睛,靠在白若月怀里,蹭了蹭头,“我与别的男子不一样,不能比。” “怎么不一样?” “广陵不过是一条青鱼,平平无奇的一条鱼。我为若月而生,为若月而寿,为若月而成精,为若月而成人。”青广陵仰头看着坐在他腿上的白若月,嘴唇贴在她下颌,亲了亲,“我懂情/爱,有欲/念,也只因若月。世间旁的东西,旁的人,我丝毫不感兴趣,我只要若月,也只有若月。你可懂得?” 他这番剖白的情话,让白若月恼了自己,如何说出那样的话来。她等了公子这些年,可青广陵也等了她这些年。她自责地撅了嘴,“我……” 青广陵看出她的别扭,“你怎么?” 白若月不肯说,只讨好似地在他额头亲了一吻。 “我想听你说。” 白若月:“我……我不知说什么。” “说,你,也只要我。”青广陵闭着眼,仰头亲在她耳畔,势要她将情话说在动情处。 “我……要……嗯……”白若月也闭了眼睛,好似灵识一片混沌,记不得下面该说什么。 忽然一颗石子砸在船舷上,“铛”!一声,极清脆。 白若月被吓得一下清醒,她连忙起身,收敛衣服,走出船舱。就看见不远处,他们上回遇见的那个小娃娃——小莲蓬,正穿着一个红色肚兜,趴在小渔船上,冲着她笑:“姐姐!我就知道是你!” “怎么只你一个人在船上?” 小莲蓬咯咯一笑,“爹娘去挖玉带藕尖尖喽!” 青广陵也从船里走出来,他看见小莲蓬,低声笑道:“臭小子,坏我好事!” 白若月赶忙捂住青广陵的嘴,又问:“玉带藕尖尖是什么?那你一个人在船上,怕不怕,要来姐姐的船上玩么?” “姐姐不识?”小莲蓬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噗通”一声! “相公!快去救他!”白若月吓得一惊,忙喊道! “怕什么?”青广陵一脸理所当然,“这些小娃娃,恨不得生下来便在池塘里耍水,我是鱼时,都游不过他们呢!” “可……他没了影子啊!”白若月一脸焦急。 “哗啦啦!”水花淋漓!一只手从水里钻出来,抓到了画舫的船边,而后,小莲蓬顶着湿漉漉的小脸,冲着白若月傻笑,“我在这!” “吓死我了!”白若月摸了摸他的头,“上来,到我这里来!” 小莲蓬摇摇头,他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手里攥着一把嫩藕茎,抛到船上,“这是玉带,送给姐姐吃!” 他又钻到水里,很快浮上来,双手抓了一把卷卷的荷叶尖,放到船上,“这是荷叶尖尖。”说完,他游回自己的小渔船上,又趴在上面,笑嘻嘻地看着白若月。 白若月笑着看他,“你送了我这些好东西,我可拿什么还你好呢?” 小莲蓬一脸天真,想了想,说:“这些算不得好东西呢!等夏日来时,我去摘那最好看的并蒂莲,送给姐姐可好?” “世间真有并蒂莲?” “嗯。”小莲蓬点点头,“我总能在荷塘里找见。” 青广陵看着两人聊得甚欢,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臭小子,并蒂莲是什么,你晓得么?若是送,也该是我来送予我娘子!” “略略略!”小莲蓬冲着青广陵吐舌头,鄙夷地说:“你才找不到呢!” 远处叫喊声传来,是小莲蓬的爹娘在喊他回家。 小莲蓬一听,忙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笨拙的小手,拿起船桨,“姐姐,我走啦!” 白若月笑说:“那下次见面,我还礼给你!” 小莲蓬哈哈一笑,“那下次见面,我送你并蒂莲啊!” 白若月指着玉带和藕尖,说:“满是人间的烟火气,怪不得许多神仙要下凡来。” 青广陵歪头看着她,“娘子喜欢人间烟火气,喜欢小娃娃?” “自是喜欢啊。” “那你过来。”青广陵走进画舫里。 白若月跟了过去,“怎么?”才掀开珠帘,便觉身上一轻,双脚离地,她被青广陵打横抱了起来,“你……你要做什么?” “你先说完方才未说完的话,我再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方才?未说完的是什么?” 青广陵贴在她耳边,小声说:“要……我啊。” “我,我也只要相公……” “嗯。”青广陵甚是满意,将人抱到小榻上,道:“你喜欢小娃娃,那同我生一个吧。” “怎么生?” 青广陵闷声一笑,覆了上去,“同船渡时,共枕眠……” 涟漪沿着画舫游船荡出波纹来,又晃晃荡荡,层层叠叠传到岸边去…… ---- 被锁、删掉的那段文字,借鉴了《阿房宫赋》,不懂,怎么就过不了审核呢?“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抱地势,勾心斗角”就原文引用啊!可惜了一段好文字……
第21章 月鎖樓台 画舫游船上,他们守着日落;白府津渡边,两人依偎着看圆月。晨早炊烟袅袅,竹风刮过纸鸢;夜里春景无边,斜月撩过西窗。 白若月最终没等到西湖荷花盛放,于春末离开了杭州城。离开那日,青广陵一直死死抱着她,低声唤着:“不让走。” 她捧着他的手,在脸上贴了贴,“若月这回就去方诸山,找到柳山神,求他收留你,之后我们一起修仙,以后就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他不想修仙,也不想去方诸山,他只想留在人间,与白若月做一对平凡的夫妻。青广陵嘴角淡笑,嘴上却骗着她,“好。那我在这里等娘子回来。” 看着白若月离去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青广陵觉得心被掏空了,他为她而生,为她而知欲懂情,如今,他们该是长相厮守的一对才是,为何要天各一方呢。 他的背影无比落寞,明明是春末夏出,一片繁花盛景,可青广陵朝着白府慢慢走去,所过之地,尽数蒙了一片黑色。 海棠花点着红,在他路过时,便枯成飞灰。 柳梢抽了新芽,在他路过时,嫩叶枝尽凋。 他身上腾着黑气,似炙热烧过的炭火,离离蒸腾着院中的花木。只见青广陵径直走到白府的厢房里,袖子一拂,“嗙”一声,关上房门! 厢房里,户牖尽遮上黑布,正中之位,摆着八卦阵。 阴阳相之上,房梁之下,布满了红色的丝线。他来时,红线尾端的铃铛“叮铃铃”作响,似感召到了主人的存在。 青广陵抬袖一挥,铃声停下。他双指点下衣襟胸口的位置,飞出一张红纸,落在阴阳八卦之上。 只见那纸上书着: 白若月,青广陵 求百年同渡,求千年共枕,求万万岁岁执子之手。 牵月老红线,过轮回之劫,许生生世世难分难舍。 他的灵力充斥在厢房里,让八卦阵旋转起来,阴阳盘上生出万相,他捻指唤灵,抵在唇边,低声念着:“我以元神荐苍天,同生共死誓不离。” 只见青鱼的元神出窍,一颗青鱼石悬于空中,闪着异样的光,飞在八卦阵间,于万相万物里,受着阵法的拉扯。而那光,慢慢地消弭于阵法之中。 青鱼石由来辟邪,亦是最为通灵的至宝。如龙筋之于龙,凤骨之于凤,得之则活,失之则亡。青鱼石之于青鱼精,是元神,亦是命。 青广陵摆阵做法,将元神祭给苍天,只为了一个念想,他想要他曾于月老那里讨不到的东西——生生世世的红线。 这阵法,求百年、千年、万万岁岁的执子之手,亦许红线、轮回、生生世世的永不分离。 是他深爱白若月的乞求,同时,亦是他作茧自缚的诅咒…… 九天之上,太白殿中。 白若月正同白额虎说着人间趣事和大婚之礼,殿外有人来报,说六界掌司的玄真君携众仙来此。 太白金星抬手一挥,将太白殿四处大门尽数敞开。这样的阵仗,白若月从未见过。她抱着白额虎,藏到观星阁里,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白额虎努努鼻子,引着她去看观星阁的星盘。 万千星辰尽数汇在观星阁的空中,暗黑的云间,闪着万万星辰。只一处,云朵之下,明显熏着暗红色的一团邪气。 “是度朔山。”白若月识得那星盘,“所以,师父此前说的万鬼过河,如今要来了么?” 白额虎点点头。 “此前我听过,万鬼过河要走暗水,如今这么多大罗神仙都来,可是要商讨用哪出的暗水么?” 白额虎摇摇头,咬着自己心爱的锦缎绣球,去一旁玩耍。 统共来了二十多个神仙,尽数锦衣华服,各自拿着神器,好多人白若月都叫不出名字来。这样的阵仗,自是不需她出面,她只在太白殿的副殿里,燃了一炉沉香,便靠在观星阁的蒲团上,打了个盹。 再醒来时,众仙家均不见了身影,她起身走出观星阁,就看见太白金星与玄真,一脸焦急聊着天。 玄真问:“你方才只说让众仙家想办法,可只字未提五行莲花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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