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哗哗拍打着船只,还未到亥时,少有人如此早便入睡。 舒月以学画为由,将卫衡请到了她屋中。 卫衡以为未婚妻是在船上呆闷了,闲着无趣,想找他打发时间。没想到,他一进屋,就被她抱住了身子。 女人的身子和男人完全不一样,她们软的就像是一团棉絮,舒月抱住他时,玉软的身体如菟丝子缠住了他,他去哪儿,她就吸.缠到哪儿。 昏黄的烛光在船室内轻晃,麒麟瑞兽香炉里冒出袅袅清雅的熏香,可这熏香再香也不抵怀中女子娇香。 花颜月貌的姑娘抬起头,捧住他的脸,让他低头看看自己。 “卫哥哥,你看我穿这嫁衣好看吗?” 舒月本就生得美,如今穿着火红的嫁衣,更是美艳至极。 卫衡喉咙动了动,低哑着声音说:“好看!” 女子得到他这声夸赞,弯唇轻轻笑了笑,她拉着卫衡的手,去到里屋,让他也换上红衣给自己看看。 “我还没看过哥哥穿婚袍的样子,你换给我看看好不好?” 舒月眼巴巴地望着他,仿佛他不答应,她就会委屈地哭出来。 卫衡觉得,此事的确是他委屈了她。 如果不是宫剑忽然带着一群侍卫闯入琼花岛,今夜本该是他和舒月成婚之日,交杯酒也该喝上,云雨之事也该在行进中。 可现在他们婚不仅没结成婚事,而且他身上莫名多出与孙小姐的婚约,弄得舒月现在只能无名无份地跟在他身边。 卫衡越想这事,越觉得心里甚对不起她,舒月不过是想看他穿上婚袍后的样子,他满足她就是了。 他去到屏风后,换上了舒月亲手为他缝制的红色喜袍。 他面容俊美,明明只是一件简单至极的喜袍,可穿在卫衡身上,就是县得特别好看,像是一块精致华美的红玉,美得得让舒月想收起来作为她的私有之物,不给旁人窥窃半分。 “你还少了一样东西。” 舒月又拉着他,去到椅子上坐下。 她从妆匣里抽出一只红珊瑚发簪,插入了他的发间。 她的头上也带了一只类似的红珊瑚发簪,与他的有细微差别,但明眼就能看出,这两只簪子是一对。 镜中的一对碧人,男俊女美,一看就是一对眷侣。 卫衡忍不住侧身,扣住舒月的腰肢,在她唇间落下一吻。 舒月好不容易钓到他吻自己,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人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勾过来的,她伸出手回抱住卫衡,给他一点点回应,但是给的不多,浅薄的就只是轻轻点吻一下便离开。 男女之间,只要是男人开始亲吻,后面他就会很难忍不住再亲。 卫衡被她所诱,哪里还忍得住,原本轻柔的吻,变得激烈。 在卫衡吻得入情之际,舒月一把推开他。 卫衡楞楞看着她,不知为何自己会被她给推开。 舒月的水眸带着一丝迷离,卫衡的吻技越来越好,搞得她跟他沉浸在一起,差点忘了正事。 “卫哥哥,今夜本是你我的大婚之日,你虽给不了婚礼,但可以先同我补喝一杯合卺酒吗?” “合卺酒?”他想不到,她竟然将这酒都备上了。 他慢慢接过她递来的合卺酒,与她对饮。 见舒月饮了酒,樱唇上沾了滴酒,卫衡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轻轻替她捺去水珠,“别动,你这里沾了酒。 ” “有吗?” 她伸出丁.香.小.舌,酒水珠没碰到,倒是碰到了他的手指。 卫衡的黑眸一瞬间变得幽深,他将手伸了回去,低下头吻住了她的红唇。清甜的酒香在唇齿间蔓延,一手搭在她的细腰上,见舒月被自己亲得一脸迷离,他慢慢闭上眼睛,渐渐陷入情.海。 舒月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背,一只手移动到他的腰间,轻轻虚抱住他,红色的裙裳因为她不停挪动,像朵妩丽的红牡丹全叠堆在她的腰际。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卫哥哥,喝了合卺酒,我就是你的人了。” “如果卫哥哥想要我,我今夜就可以给你。” 鲛人已经明显感觉到他已情.动。 犹如月下莲花茎,鱼儿喜欢吃莲,明明它已经吸.咬住了,偏偏它轻轻一晃,它忽地离开了。 鱼儿只能懊恼地撞了撞莲花,挠它不识时务。 他细喘着气,道:“夜深了,你好好休息。” 舒月一脸惊讶地看着卫衡离开,这人都这样了,居然还能推开她? 究竟是他的意志力太强,还是这人是柳下惠? 舒月慢慢坐直身子,发现红色的裙子上沾了什么东西。 她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而后一脸后悔地望着桌子上的合卺酒,她就是跟人呆久了,变得心都软了。 早知道,她就将最烈的情.药下到这酒里了。到那时,卫衡哪还有力气从她的屋子里离开? —— 宫剑站在甲板上,看到卫衡穿着一身红衣从舒月的屋子里跑出来后,一脸愕然地望着他。 天色都这般晚了,他穿成这样去舒姑娘房里做什么? 不会是主子背着他们,偷偷与她成亲吧! 他细细一看,见自家主子唇上有女子红色的唇印,脖子上也有一道红痕,像是被人亲吻出来的。 宫剑的脸霎时变得薄烫,见主子似乎没注意到他,迅速转过身子,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候,一道巨大的海浪猛然拍过来,整个船身剧烈地跟着抖了抖,像是卷入海中的一片落叶,只能随波逐流。 宫剑站在甲板上,若不是手伸得快,扶到船栏,要不早就掉下去了。 可海浪根本没有暂时停息的样子,巨大的海浪一道道高高扬起,不停撞.击着船只。船上所有人,忽然大半都东倒西歪地倒在船板上。 卫衡走在外间,根本无物可依。 他整个人忽然被甩到船板上后,脑袋咚的一下撞到了船壁,人晕了过去。 “殿下!” “孙大夫!来人!快去叫孙大夫!殿下晕过去了!” 宫剑急声朝他奔过去,将卫衡扶起来。 一时间,整个船上的人乱做一团。 作者有话说: 懂的人应该都懂吧!
第20章 20、忽悠 这海浪不正常,一看就是被妖物所控。 舒月眨眼之间,潜入海底,发现始作俑者是一只不过十年道行的章鱼妖后,面色十分轻蔑。 “给你十息时间离开,否则本鲛一手掏出你的妖丹,废了你所有修为。” 章鱼妖见到来者是个貌美的女鲛,露出贪婪的表情。“小鲛女你脸长得不错,就是爱多管闲事,这让我很不喜欢。这样,哥哥也给你个选择,你同我欢.好一场,我就放过船上所有人如何?” 它修为低就算了,长成这丑模样也敢和她谈条件,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 舒月面容芙蓉,长了一张好脸蛋,许多妖灵见到她,只以为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小鲛人,殊不知她有强大的灵力,杀一只小妖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我讨厌别人和我谈条件,特别是像你这样丑的妖,简直辣鱼眼睛!” 舒月懒得跟他废话,十息时间已过,直接掐诀取它性命。 她一手结印,另一只细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捏,章鱼妖的胸口霎时觉得闷疼,所有触手都痉挛地生疼。 章鱼妖不可置信地低头一看,见到自己的金黄色妖丹被她掏出来后,这才深觉后悔,露出恐惧的表情。 它想不到这貌美的女鲛,法力竟然如此高强,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大人,大人,饶命!是我错了,求您看在我修行不易的份上,别取走我的妖丹!” “啊啊啊啊啊啊!” 舒月抬头看了它一眼,慢悠悠道:“我给过你机会,十息已过,现在晚了!” 纤手微微一用力,她当着章鱼妖的面,捏爆了妖丹。 章鱼妖失去妖丹后,痛苦地嘶吟了好几声,整个身体四分五裂,污红色血水横流,很快便失去了生息。 好臭!好恶心! 舒月露出嫌弃之色,迅速皱眉离开海底。那章鱼妖一死,海上的风浪便慢慢平静下来。 鲛人装作才听到宫剑唤人的模样,一脸担忧地从屋内冲出来,朝他奔去,“卫哥哥!卫哥哥……” 宫剑见孙大夫还没衤糀有来,蹙眉问:“孙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有人道:“刚才海浪太大,船晃悠得厉害,孙大夫不小心跌了一跤。老人家嘛,年纪大了,走路本就慢,现在跌跤后,人就走得更慢了。” 宫剑怒斥:“他走得慢,你就让人将他背过来!” “是。” “是。” 孙大夫被人背过来后,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立即下地朝卫衡走过去。 他见卫衡额头上有道血痕,当即抽了一口冷气,他仔细一看,以为伤在表皮,出血量不多,估计是被粗糙的船壁木屑刮伤所致。他给卫衡抹了止血药,扎了针,又在他额上裹了一层纱布,让人用单架将卫衡抬去屋中休养。 “孙大夫,卫哥哥伤得重吗?” 孙若安抬头看向舒月,知道她与璟王关系非同一般,只道:“这得等殿下醒来后,我才知晓。” 一群人心顿时都心慌不已,璟王可是在他们这艘船上撞伤脑袋的,如果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谁都逃不了。 宫剑拽住孙若安的袖子,急声道:“还请孙大夫一定要救下我家主子!” 舒月也一脸紧张地望着他,仿佛所有身家性命全寄于他一身。 孙大夫点点头,带人下去配药。 那药煮好后,舒月从宫羽手里接过药,欲喂卫衡喝下,可是他昏迷后,双唇闭得紧紧的,用木勺喂药根本喂不进去。 她只能将药喝下,以唇相渡。鲛人没想到这药会这么苦,差点苦得她将药吐出来,她强逼自己忍下苦意,俯身给卫衡喂药。 宫剑瞪大眼,很是不解。 “不是有勺子么,你……要给殿下喂药就好好喂!别对主子动手动脚,主子都昏迷了你还……这样!” 宫羽嘴角一抽,觉得这人太直也不是一件好事,简直笨得跟石头似的。 他用手扯了扯宫剑的袖子,让他快住嘴。 舒月直起身子,回头反问宫剑,问:“大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你家主子动手动脚了?” 宫剑:“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舒月笑了两声,“看来宫侍卫的这对眼睛虽然长得漂亮,但不太中用,我可没对你家主子动手动脚,我动的是嘴!” 宫剑用手指着他,脸色羞红,“你……这不知羞耻的小渔女!怎么能、能……” 舒月逗弄他,“我怎么了?宫侍卫原来不止眼盲,还是个小结巴呀!船上的大夫有人会治这病吧?会的话,快给他治治!” 宫羽道:“舒小姐,小剑他就是个直愣子,您就别逗他玩了。”他用手推了推宫剑,朝他使眼色,“快给舒小姐道歉,刚才她是为了方便给殿下喂药才这般,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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