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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旁的人显然也早就醒了。 在我讲电话的时候, 他并没有做声。 青年正靠在床板上，见我看过来，他也转过来注视我。 穿着白色薄睡衣的人清晨的皮肤显得格外透白, 让满身青红的痕迹几乎遮不住。 白秘书双眸弯弯，只是微微笑起来。 口型动了动：林小姐, 早上好。 日。 大早上，人在床上, 初恋在床边。 太刺激了。 电话的杂音还在响。 我的话音停留在“洁身自好”的尾音上。 “……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alpha。” 我脸皮很厚，面不改色地对电话说完， “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贺枕流似乎是被我的厚颜无耻震慑到了。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 “今天的电影节会议，主办协办都要去，听说林家是你到场？” “当然我去了。本人不才，现在区区胜任林氏临时总裁。你呢？不会是贺老爷子的小跟班吧？” 他啧了声，“那林氏新总裁可比原总裁矮十几厘米。” 我：“？” 怎么大早上给我发刀？？ “我们家这次就我一个去，”他嗓音懒洋洋的，“林加栗，你放十二万个心，有南禾在的场合，你绝对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哦对了，” “吃饭，按你的身高，可以坐小孩那桌。” 我：“…………” 我：“？” 我：“我他妈176是女a正常身高，贺枕流我日你大——” 我怒火中烧，忽然一只胳膊伸过来，将我拉了过去。 白秘书温和的笑和我相对，我被他拉进怀里的那一瞬间——就消气了。 “……”闷在他广阔胸怀里的我。 这实在是很难生气。 真的很难。 真的，真的，真的很难生气。 我含泪忍了。 我对电话：“我原谅你了。” 贺枕流：“？” 我对电话：“主会宽恕你的。” 贺枕流：“？什么主？你在说什么？啊？？” 我对电话：“人得学会有容乃大。” 贺枕流：“哈？林加栗？你没事吧？” 青年的手安抚地顺过我的头发，他甚至调整了下坐姿，让我趴得更舒服一点。 他的手指捏过我的耳尖，将我脸侧落下来的碎发撩到我的耳后。 “林小姐，”他轻声说， “这样方便你咬。” “……！” 我深吸一口气。 救我狗命，这一大早上的，吃得也太好了。 热泪盈眶。 电话还在：“喂？林加栗？？你中邪了？？” 我对电话：“等下开会见吧。我先……” “？” “我先去吃早饭了。” “喂——” “啪。” 没等贺枕流说完，我已经挂上了电话。 - 一小时三十分钟之后。 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我，这回，终于吃上了正式的真正的早饭。 用勺子搅着甜豆花，我单只胳膊托着脸，看着白秘书给我递来的早报。 穿戴整齐的白秘书，又是亚麻色西装加上衬衫的打扮，看上去非常职场和专业。 脖子和手腕上贴了纱布——明明是会惹人遐想的装束，但是因为是beta，所以不会有人想多。 毕竟……怎么会有alpha想不开要标记一个beta—— “……嘶！” 虎牙的牙尖咬到了舌头，我吃痛叫了一下。 我：“……” 我时常怀疑我有一张毒奶的嘴，但我没有证据。 “这是今天下午，我们和电影节主办方电影协会开会的纲要。” “之前提到过，贺家作为协办的另一方会出席。” 白秘书递来一份名单。 “这是会出席会议的人员列表。” 我浅浅看了一下，在电影协会的“南富源”下方找了一下。 “南禾——他不在吗？” 之前徐率告诉我他们志愿活动之后就进入考试季了，所有L大的人都在为了期中考试忙碌闭关，南禾也不例外。 我发了几条消息过去祝他考试顺利，除了一条“谢谢”的回复之外，南禾那里就没有动态了。 难道考试还没考完？ “目前不确定南少爷会参加。”白秘书说，他看了下平板的日历， “不过，L大的期中考试是在今天结束。南禾少爷应该会出席。” 我下意识：“他们的期中考试日期……这你都知道吗？” 白秘书微笑：“当然了，符合集团利益的事情，相关的信息都需要掌握。而且，现在我是林小姐你的私人秘书，你的利益也在我的优先级第一位。” 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 “等下……”我想问点什么，但突然打住了。 他微笑不变：“林小姐，你的期中考试是在后天。” 我：“………………” 白秘书：“林小姐，这个日程之前就已经在你的日历表里了。” “你不会没查看过吧。” 我：“………………” 啊？？ 啊？？！！？ - 被期中考试这个晴天霹雳打得我措手不及。 我出席会议的时候，还在恍神。 哪家的……哪家世界500强企业的总裁要考期中考试啊！！ 有了考试的压力在前，就连小红毛那张可憎但帅气的脸，我看了竟然都觉得有几分赏心悦目。 “……”确诊了，压力过大我已经瞎了。 会议大厅在一家城中的高档酒店里。 长长的椭圆会议桌上根据每人的位子摆放了名卡，我顺着桌子一直走到最前方，看到了我自己的名字，坐了下来。 毕竟是主办方协办方会议，来的人熙熙攘攘大概有二三十个。 南老板还没来，会议室内大多数人都在闲聊。 穿着灰色西装的小红毛英俊非凡，他拿了杯水，长腿一翘，悠悠坐在我对面的位子上。 “哟，看什么呢。” 他下巴微扬，开口，“复习考试呢？” 我：“……” 你他妈的怎么也知道啊！！！ 我面无表情地收起屏幕上显示着“S大秋季考试内容概要”的手机，啧了他一声。 “这只能说明我时间管理能力强，既能运营公司，又能兼顾学业，多任务同步懂吗？” “听说你一学期都没去过几次课。” “哈哈。”我说，“我胸有成竹。” “是吗？那你们考哪几门？” 我：“……” 日了，还没看完考试概要。 我：“五门。”猜一个。 贺枕流看了眼手机，笑容僵硬住了：“……你还真知道？” 我：“。” 贺枕流抖了抖嘴角，拿起手机， “我看看你们考哪五门。计量经济学，金融数学，数据科学，啧……” “看来某些人需要抱下佛脚。” 我：“……” 我：“你会？” 他：“那当然。” 我：“那看来不太难。我浅学个3分钟吧。” 他：“？” 我：“这不比你时间长？” 他：“？林加栗，你这人有病——” 就在我俩隔着会议圆桌隔空喊话时，身侧传来一道嗓音。 “林加栗，好久不见。” 我回过头，那个身影却从我的椅背后路过，我转向另一侧，看到一只手抽开了我旁边靠近主位的椅子。 南禾侧脸线条优美，白皙又安静。 他在我身侧坐了下来。 他一出现，我感觉身边的空气都清醒了。 南禾坐定，和桌子对面的贺枕流对视一眼。 “好久不见。” 他唇角的微笑不变，反而是贺枕流表情不自然地冷了一瞬。 “——南禾，好久不见，你的考试怎么样？”我说。 “嗯，正常发挥。”南禾嗓音很稳，“跟以前的水平一样。” 我想起了白秘书今早给我的信息…… 南禾从小到大，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从来没从第一的位子上下来过。 所以就是轻轻松松稳拿第一的意思吗？泪了。慕了。 ……等等，机会来了啊！ 我已经想到了新的追老婆技巧，我直接把我的手机拿出来给他看。 “南禾，”我真诚道，“能麻烦你帮我辅导吗？” 我声泪俱下：“我什么都不会！！” 贺枕流：“？” 贺枕流：“？！林加栗你他妈刚刚才说3分钟！！——” 但南禾扫了一眼。 他带着歉意轻微摇了下头，“抱歉，我没法帮你。” 我愣了下。 贺枕流也愣了。 南禾看向我，“我看了下你考试的科目，这几门课虽然也有一部分是我的选修，但我主专业是法律，大多数时间也只花在法律相关的文献上。” “要论专业知识的话，我可能帮不到你。” ……要说一切到这里都还算符合逻辑，反应正常的话，南禾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我镇住了： “说到数学和金融方面的考试，” 清隽的少年抬起眼，一双浅褐色澄澈的眼睛在对面的贺枕流身上掠过。 他转向我，平静建议， “让贺枕流帮你看看，怎么样？” …… 我震惊了。 我的梦中情老婆，让我的情敌帮我辅导考试，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不要再打了？？结拜兄弟？？义结金兰？？ 要打去自习室打？？ 钢笔握在手里，被我无意识地在手指里绕着圈。 会议已经开始了。 其实像这种会议没什么实际内容，具体的事情都已经有底下人办好了。现在上面的高层聚会，就是互动前确认一下之后的总体流程，确保没有遗漏的地方。 我50%的大脑cpu用来听会，另外50%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正在宕机。 旁边的南禾脸色平静，对面的贺枕流脸色很臭。 这是什么意思？ - 与我同样不明白的人，还有贺枕流。 之前南禾的话没说完，贺枕流没忍住，手按着桌子，差点就站起来了。 而那个人那双浅色的瞳仁注视他，嗓音还在继续：“……正好我记得，每次电影节两个协办方都要继续后续开会，还需要一段时间商量后续的安排。” “贺枕流，林加栗。你们正好可以用这个时间看点考试材料，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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