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很小的时候跟着爷爷看过几部抗日神剧,温柚就没再接触过电视剧,一是没时间二是觉得浪费时间,因此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玩意儿魅力这么大,怪不得有人连上个厕所的时间也要争分夺秒地看。 她现在终于能理解了。 温柚看得很认真,甚至每追完一部都会总结剧情,客观地分析男女主能够情比金坚的主要因素,再精简提炼出自己能够借鉴的部分。 几部剧追完,温柚顶着黑眼圈自觉感触良多,对于哄男人这件事更是信心满满势在必得了。 刚好第八天的时候贺沉洲发来消息,说他今天有空,可以跟她一起去申请离婚登记。 一个星期的时间,相信贺沉洲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被剧里的人物带跑,温柚现在不说学成了个十足十也多少领略到一些皮毛。 看着自己眼下因为熬夜追剧而难掩的青黑,她非但不遮,反而还刻意粉黛不施,口红也不涂,就那样素着一张脸,接着又从衣柜里挑出一件质朴的白衣。 镜子里便呈现出一个似乎刚刚经历过失恋的情伤而茶饭不思,萎靡不振的憔悴女人。 ——没错,她就是要让贺沉洲对她心软。 / 由于温柚的公寓离民政局有些距离,而贺沉洲的别墅则离得不远,她便提出想先去别墅拿回她的证件。 贺沉洲答应了。 【策略一:能拖就拖。】 温柚驱车来到景阳苑。 一进门,奔奔就循声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凑到她脚边嗷呜嗷呜地叫唤。 温柚揉了揉它那粉嫩的耳朵,随口问: “你爸呢?”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贺沉洲从楼上走了下来。 一个星期不见,他似乎瘦了一些,不过精壮迷人的男模身材并没有因此逊色半分。一身考究正式的纯黑西装衬得他更加宽肩窄腰,胸肌贲张,长腿逆天,比例极好。板正的领带和扣至最高的衣领无端禁欲,袖扣处还绣着低调而奢侈的银丝。 温柚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觉得这一身比起他穿围裙的时候也性感得不遑多让。 ……有点想扒下来。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下一秒,温柚就在心里默默唾弃一下了自己。 都这种时候了,还好意思垂涎男色…… 贺沉洲见她有些局促地站在玄关处,整个人灰扑扑的如同被放置在阴暗处好几天晒不到阳光的蔫答答的花朵,苍白的脸上还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看上去像是生病了。 心脏处传来细微的痛楚。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过问她的近况了。 ——要是他拥有读心术,知道温柚此刻的想法,大概会瞬间收回心疼的情绪。 贺沉洲长指微蜷,勉强克制住询问她身体状况的欲望,用漠不关心的盔甲伪装自己拧巴成团的心,面无表情地说道: “要拿什么就去。” 与往日不同的语调冷冰冰的,配上他严峻的脸色,似乎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意味。 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他又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 “……我待会儿还有事。” 温柚却不管他那硬邦邦的态度,反而上前了一步: “我有话跟你说。” 【策略二:先发制人。】 听到这句话,贺沉洲眼睫轻颤,暗暗在心中捋了一遍过往种种,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所有能给的都给了,身上还有哪些她可以利用,他拿来谈判的资本? 三年过去,她还是不爱他这一点已经让他输得一败涂地了。 “我不想离婚。” 温柚淡淡抛出的这句话,在贺沉洲听来不啻于一声惊雷,让他瞳孔微缩。 不可否认这句话带来的狂喜还是一瞬间侵袭了那颗没有出息的心脏。 好半晌,他才听到自己声音沙哑地问道: “……为什么?” 总归不是因为……喜欢他吧。 想到这里,贺沉洲的心又重新寂于一片静谧的死水。 “我喜欢你。” 闻言贺沉洲猛地抬眸看向她。 一时分不清她是在拿他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亦或是…… 自己在做梦? 温柚见他脸上难得流露出恍惚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便从包里拿出了那一纸离婚协议书。 她慢条斯理地将其撕碎成片,扬在空中。 纸片扑簌而下,她猛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了身形颀长的男人,踮起脚将脸埋在他胸前,贴近他心脏的位置,嗓音闷闷的: “对不起,我后悔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爱你。” “不要离婚,可以吗?” 她声音温软,带着讨好的意味,如同浸着甜意的糖丝将贺沉洲紧密缠绕,引诱着,蛊惑着他点头。 他多想说好。 可手却仍然把身上的软玉温香轻轻推开。 他已经赌不起了。 如果下一次她再因为某个人抛弃他,他又该如何自处? 贺沉洲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她,背影狼狈,声音却冷漠极了: “我联系律师再拟一份。” 说着便掏出手机,似乎要给谁打电话。 面对他明晃晃的拒绝,温柚并不恼怒。 【策略三:死缠烂打。】 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一只手沿着他的手臂攀过去制止了他打电话的动作。 “就算你拟好了一百份,我也不签!” 温柚像一个固执的孩童闹着要糖,没有商量的余地。 贺沉洲脊背僵硬。 的确,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来软的只会让她更嚣张,来硬的他又舍不得。 感受到贺沉洲的沉默与紧绷,温柚另一只手将他精瘦的腰揽得更紧。 【策略四:甜言蜜语。】 她再一次踮起脚尖,绵软甜腻的呼吸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 “对不起。” 她真心实意地向他悔过,郑重其事地说: “我发誓,我这一次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 “不要生气了好吗?老公。” 贺沉洲的身体却僵硬得更厉害了。 这是温柚第一次这样叫他。 温柚也是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这其实不在她提前酝酿好的台本内,这次算是豁出去了。 因为她从前坚决不喊这个称呼,觉得实在是太别扭了,而且还会不断提醒她自己已经被冠上了已婚妇女的身份。 刚结婚那会儿,贺沉洲和她做那档子事时就经常喜欢吊着她,让她主动叫他。温柚不依,知道憋得最辛苦的人又不是自己。贺沉洲也无法,后来便没有再提过了。 直到此刻感受到手下一瞬间绷紧的肌肉,温柚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没有喊过他一句“老公”,她总是贺沉洲贺沉洲地叫他,而他也习以为常了。 不过既然叫都叫了,温柚干脆从善如流: “原谅我好吗,老公?” 说着,她还轻轻蹭了蹭他的背,像一只正同主人撒娇的小猫,可怜可爱。 没有人能抵得住这样的攻势。 贺沉洲叹息一声,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他神色复杂地转过身,眼睛里是温柚看不懂的晦涩情绪。 高大而俊美的男人低眸凝睇她,仿佛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为什么突然反悔了?” 不懂贺沉洲为什么又问这种问题,温柚只好耐着性子乖乖答道: “我喜欢你。” “那又为什么……想和我离婚?” 说起这个,温柚终于有了一丝底气: “我看到你收集许宁微的资料了。” 一个妻子看到丈夫偷偷关注着一个单身女孩,还怕被自己发现,妻子会怎么想自然不言而喻。 贺沉洲浑身一震。 他确实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看来那一天温柚骗了他,她其实看到了,却什么也没说。 贺沉洲不由得懊恼自己一时大意,没有把那份文件好好存放起来。 “那么……”现在换温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现在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收集她的资料么?” 见事情瞒不住了,贺沉洲只好答道: “许宁微就是贺又宁……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起初,他无意间看到许宁微耳廓那里有颗红痣,再看到她与年轻时的妈妈颇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便暗自起了疑心,偷偷调查了一段时间。 许宁微的身世很曲折,她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卖,几经转手到了一个地处幽僻的山村。 买下她的那家人两年后死于一场大火,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躲在邻居家偷看别人读书写字才逃过一劫,自此又被那户邻居也就是村里的支教老师收养,才得以接受义务教育走出大山。 只可惜,在十五岁那年她被诊断出患有一种罕见的血细胞病变症。她的“哥哥”许烁生为了她才开始了对这种病症的研究,因此结识了温柚。 而许宁微作为温柚研制出来的药剂的第一个受益者,又同意了需要借她打出名号的贺沉洲派过去的记者采访,这才让贺沉洲发现了端倪。 贺沉洲前段时间找过许宁微,对方却表示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把十岁以前的记忆全忘了,从那时起,她就是许宁微而不是贺又宁,也就是说她并不愿意丢弃现在的家庭和家人。 贺沉洲尊重妹妹的意愿,只是他却并不打算让温柚知道这件事,于是也请求许宁微不要说出来,在他说明原委之后,许宁微也同意了。 “……我不让你知道,是怕你以后看见她,会想起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是什么,贺沉洲与温柚都心知肚明。 直到现在,当年被关在地下室里那一声声“又又”至今还会时不时在温柚的噩梦中响起,伴随着贺封癫狂的面孔。 但其实,温柚并不觉得自己是代许宁微也就是那时素不相识的贺又宁受过。 毕竟当初贺封有更大的动机是出于对自己的报复。 而贺沉洲不知道,他只知道温柚对这段记忆很抵触,甚至想起来就会产生严重的应激反应。 他只知道不能让温柚难受。 听到这样的回答,温柚怔忡了好一会儿。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却是用力地抱住了贺沉洲,眼角渗出泪意。 她从来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贺沉洲竟为她考虑了这么多。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真的跟他离了婚,就此分道扬镳,这世界上哪里还能找得到一个像他这样爱她,愿意时时刻刻为她着想的人呢? 温柚不敢假设,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只有回报贺沉洲等同的爱意,才能把过去的时间和错失的遗憾弥补回来。 【叮——】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达成“心意相通”成就!】 【奖励正在发放中……1%,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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