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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赌约，我不能下杀手，所有人都得交给他来杀，演戏演到底嘛，但实际开战时反正也没旁人，仇恨这块他很能理解的，因此是我下的手。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大善人杀人放火就要做噩梦，而且是为报仇雪恨，爽还来不及呢，只可惜不能让灵蛇那帮孙子知道了，哼。”封狼占领整个后排，一路滔滔不绝。 封灵回望大寨方向，此时他们已离得太远太远，中隔无数山峦，连火光都隐匿不见。 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永别了，黑衣的白夜和遥远时空的我，你们是我们生命中的光芒啊。”封灵在心中道别。
第44章 守护线18 长梦尽 请了几天假的封灵若无其事回归校园，继续该干嘛干嘛的学生生涯，好像她真的只是病假一周而非杀进某个千年古寨见证一场惊心动魄大事。 众人讨论的神秘转校生贺天山从天而降又风一般离开。孤僻而不近人情的他未给任何人留下联系方式，然而他的面貌与背景又注定其不会被大家瞬间遗忘。有时封灵会放下手头事情与同学聊天，几名女生围在一块，突然说起贺天山，便有人小声问封灵：“你真不知道贺天山的手机号？” 封灵后退一步以回避众人虎视眈眈，“我怎么可能知道……”明明应当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可是总会像这样时不时忆起。 “是吗，当时感觉他有事没事偷偷看你，我以为他会留个号码。可惜了。”那名女生耸耸肩。 旁边一人笑道：“人家封灵有男朋友的——有一次我见她和男朋友还有贺天山一起吃饭，你们没见贺天山那个尴尬……是他自己找封灵吃饭的吧？” 封灵嘴角抽动，不想别人再这样议论贺天山，帮他说两句话：“他不是一直不交作业么，说是不会写，正好我和男友理科都还行，想着帮他补课，就……互相认识一下……但真没留联系方式啊，都是当面约时间然后在学校找地方补的！” 这段八卦总算被她搪塞过去。 封狼的人生一下子失去目标，幸而老大还需要他干活，他也就过一天是一天，偶尔很不耐烦地去见见老大给他相中的女生，据说没一个合得来，其中多数是被封狼这个嘴强王者气走的。 二零一零年五月初，刚满十六岁的贺天山正式登上灵蛇族长之位。由于缺少实力支持，整顿家族只能慢慢来，仿佛刀尖起舞。不过，三弟贺天龙正学着利用梦境直接干涉他人意志，希望能够帮到兄长。 纵然遭遇如此变故，起尸族那边表示贺天山的未婚妻刘璃镜仍有意嫁来，她也考虑到贺天山根基不稳需要有人撑腰，便早早与他完婚而后继续大学学业，这样贺天山能够实实在在获得她家族支持。 二零一零年九月十二日，封灵与白夜爬山庆祝他生日，当天返校晚自习时，二人溜出教室，在一处天台看星星。 “夜，明年你就上大学去了吧，想进什么专业？”封灵抬头望着白夜侧脸。 “我想改变社会，照亮阴暗角落，一身武艺是我的强项。想来想去还是当警察适合我。最好能去首都那所警校，就怕分数不够，正在准备着……你呢？”白夜顶了顶封灵的额。 “想学犯罪心理学，有精力的话辅修法学之类的考个律师证。也去首都。不过目前这分数，还得努努力。” “一起加油吧！”白夜朝封灵咧嘴一笑。 “唉，明年是你的二十岁生日，可惜不能陪你过了。” “啊是的，听说警校管得很严，往后见面机会大概没这么多了。” 封灵骑上白夜双腿，与他面对面，“所以今晚把该做的事做完吧！” “什……什么事？我们还没结婚，不行的……”白夜“刷”地脸红，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你想哪去了啊！不是那个啦！”封灵一把环上白夜脖颈，热烈吻住他，可算将这初吻送给心爱之人。 白夜合上眼眸，试图让身心回归当下，放软全身肌肉，任由另一半进攻。尽管现在偶尔仍然想要逃离亲密关系，但他很清楚那只是自己的问题，心中也很明确他爱着她并且不再有任何动摇。封灵总能洞察他情绪，因此在他感觉需要距离时，从不缠着他不放，又会在他不安时给他支持。所幸，他的麻烦状况愈来愈少见，眼前人的光芒与温暖引导他一点点学会如何正常面对这份紧密联系。 二零一零年九月底，小长假将至，封灵担忧着月初流落至此的流浪狗“白昼”无人照看，白夜提出让父亲白兴义收养她。毕竟现在他只在寒暑假回去，父亲独自一人怪孤单的，他与父亲沟通过，后者勉强接受养狗提议。白夜相信只要开了这个头，父亲很快就会喜欢这通人性的白昼。已有驾照的白夜借来封灵父亲的车，与她一道载白昼回了趟家。 白夜进屋送狗，再与白兴义聊聊天，没一会白兴义给他支开，出院门招呼倚车发呆的封灵：“杵那干嘛呢？不进来坐？” 当时封灵正回忆往昔——曾经她就是在同样地点初次望见孤独回家的白夜，又感受到那位无证驾驶暴躁大黑龙心中满溢哀伤凄苦。后来，慢慢地，他们都愈来愈阳光，尽管黑龙先生本人直到最后才承认。 回过神的封灵礼貌应答，随白兴义进了院门，又是一波回忆涌上心头。 二零一一年七月，拿到理想院校录取通知书的白夜抓住高考后闲暇，干脆住在封灵家给她补课。封灵的父母已经认下这名准女婿，待他与待亲儿子无异。复读后同样考上大学的萧远不远千里跑来找白夜，美其名曰“旅游”，将族姐同时也是家族继承人的萧运带来。当年他回老家委托同辈的萧运占卜，萧运推算好半天，说是白夜被改了命，身旁守护者颇为强大，来了兴趣，非得过来见一面。 封灵这一米六五身高的气势完全被高她十公分的萧运盖过，后者穿着米色背心与极短牛仔裤，高束马尾辫，似乎不满于“南方”夏日火热。对比之下，封灵白色连衣裙过膝，上身还披了防晒衣，戴一顶太阳帽，像个精致娃娃。画风完全不同的两人意外聊得来。 四人在饮品店坐下，封灵见萧运身边跟着两只灵体，只比普通灵体强些，到不了守护者级别，看着可爱又新奇，碍于礼节，没有久盯不放。白夜顺着她目光望过去，只能隐约感觉到有东西，想起这桌就他一个普通人，不免觉得格格不入。封灵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凑近他耳畔道：“是狐狸和刺猬。” “啊对了，姐，小白他不是通灵者，既看不见灵体也不懂我们的常识。他老家也在东北，黑龙江那边的吧，离我们有点儿距离。”萧远一口气抖出白夜老底。 白夜可不敢在正儿八经东北人面前自称东北汉子，连忙纠正：“说到东北老家……其实也就跟着爹回去过两次，我是在隔壁城市长大的。” 萧运猛吸一口饮料，原本对白夜背景很有兴趣的她现在目不转睛盯着封灵，而封灵猜到她心思，礼貌地再次自我介绍：“我就是他的守护者。” 萧运差点没呛着。 萧远半懂不懂给她翻译：“姐，那时候是她救了小白哦。” “咳……活人怎么会成为活人的守护者……”萧运擦擦嘴，“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了。方便细说吗？关于你使用的改命术法，是不是某种契约？我是这样推测的，直接用契约将两人命运绑定，然后将他从深渊的边缘拉回。一直没办法求证，困扰蛮久。” “其实……我不清楚如何实现，完成此种术法的人已经彻底消失。不过，我认为，这套术法的核心驱动力是‘爱’，它是名为‘爱’的奇迹。”封灵握住白夜的手又紧几分。 “爱？爱能有什么用？闻所未闻。太玄幻了吧。”萧运抱臂往后一靠。 封灵尴尬笑道：“也是。我没接受过理论学习，对术法理论什么的一无所知，只能瞎猜。没办法啦。但是可以确信，我跟夜之间肯定有什么纽带维系着的，或许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契约’。” 萧运这话让每天都在舔纸片人的纯爱战士萧远不得不瞅准机会说两句：“喂，姐你可不能因为自己大龄单身就否定爱的力量啊！你知道什么叫做爱吗！” “啊……不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萧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可以把我移动硬盘里二十个G的……” “你那根本是小黄片吧！再跟我推销我告你爸了啊！” “你小声点！” 对面姐弟俩正闹腾着，白夜封灵相视一笑。 以往封狼时不时在节假日过来看看，这个夏天安稳得很，至八月下旬忽然来了消息，说因为打游戏谈了个女朋友，正好也是通灵者，处得来。因为先前还没正式确立关系所以憋着没说，现在总算官宣一波。 那时封灵正在白夜家帮他收拾行李，再与他的父亲一道送他去火车站。原则上在父亲面前不得搂搂抱抱的，可想着以后聚少离多，白夜还是忍不住与封灵紧紧相拥，并瞥一眼父亲脸色。 白兴义为此扭过头去，“你都二十岁的人了，为父管不着你了！” 没想到两人紧接着得寸进尺大庭广众之下吻上了。 白兴义尴尬得差点说不认识这两个人。 “那，灵儿，我走了。”白夜顶顶封灵额头。 “嗯，寒假再见！”封灵笑眯眯地望着白夜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视野。 类似场景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又或者截然不同时空发生过。但此时此刻，纵然有离别时的小小忧伤，整体氛围也是轻松愉快的。因为，无论彼此间有多远物理阻隔，此生此世他们再也不分离。 ---- 恭喜灵儿终于坐上了有证驾驶的车。 【小剧场】 夜狼：嘀！本想尾声再嘀的，先拉个小剧场吧。 贺崽：有我的事吗？没有吧？ 镜子：而我甚至没正式登场，可恶。 （黑衣&旧世界灵儿腻歪中，给镜子发狗粮。） 小白（和灵儿手拉手）：那就是旧世界的我们啊，看起来好幸福！ 灵儿（贴贴）：是呢，好幸福。 （镜子狂吃狗粮中，什么丧偶式婚姻。） 黑衣（上前）：呦新世界的我，虽然有时候压根不想救你，但看到你即将成为缉毒警察（剧透中）还是很开心的！ 旧世界灵儿（微笑揪脸）：夜，你少说一句违心的话会死吗？ 黑衣：好的好的，老父亲我一点都不开心……（被旧世界灵儿盯得心虚）不，其实我很想捞你的，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得到救赎。 贺崽（暼）：所以你非要演一出很尬的戏么？ 黑衣（拍）：这不是贺天山么，灵蛇小皇帝！ 两只灵儿（齐声）：贺天山登基成功了啊，可喜可贺！ 贺崽（尬）：什么小皇帝啊！还有……双倍的封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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