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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也意味着他们无法快速支援另一路。 狼仗着自己气血方刚，在塔拉与贺天涯间稍作权衡，决定背着穿裙子的塔拉跑回去，让贺天涯锻炼身体。 当猫又跟夜狼、雨来会合，三人先回家宅。李飞羽那边已经遭遇丧尸攻击，他们就近躲藏，敌方特殊丧尸开始搜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李清封的木鱼，而赛罕格日勒的能力有时限，所以现在得躲一阵。贺天龙即刻安排第二轮能力重置，不等还在路上的狼与塔拉，只从对讲机通知。 贺清浅发动能力，狼率先确认自己获得灵力，塔拉引来路途丧尸，夜狼抽中杀丧尸的短刀，猫又瞬移。那么新一届爱的战士就是贺清浅了，雨来留守指挥中心。简单商量后，塔拉待在家门口，吸引笨比丧尸的同时，阿斯尔通过视野判断特殊丧尸在何方，尽可能描述环境，由猫又带夜狼瞬移。以猫又的判断，甚至可以直接带夜狼瞬移至有利位置，后者只需做个无情的挥刀机器。其余三人即刻出发支援李飞羽那边三人，狼以灵力强化身体，抱起贺清浅背上贺天涯，准备直接用腿跑。 赛罕格日勒正带着丈夫与儿子小心前行，后方忽然传来令人安心的嘲讽声：“贺天山你不行啊，简直是小王八上赛道！”靠谱的成年哈士奇很快来到身边，嘟嚷着“这回可不能真变成狼了死也要做个人”，以灵力覆盖体表捏出巨狼外形，让所有人骑他背上，高速奔向目标。 随着水王倒戈，不久后特殊丧尸全灭，地王脸上愉悦渐渐消失。最后他们只确认对面几人来到贺兰面前，狼动用了灵力，而夜狼猫又得到了新的能力。显然，对面可将失效的能力拿回来随机分配。 “谁写的设定啊从一开始就不公平！”地王愤愤摔下他半场开的香槟。 苏鲁气定神闲起身踱步，“我觉得还是战术上的失误。” “说到战术，苏鲁你根本在浑水摸鱼吧，全都是我在指挥，你一直在附和我！” “我看你挺乐在其中，所以只负责控制我手下那几只丧尸咯，”苏鲁踱至贺天山面前，弯腰扶起他，“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一直让你家小军师跪着反省错误，我看他也没做错什么，而你根本看不起他，更不会跟他分析问题。如果我是你，就给他吃好喝好当个人使唤，给他画大饼，让他心甘情愿为我卖命。” “哼，他懂什么！” “他懂那边许多人的性格。想必也对他们重获能力一事有自己见解。总而言之，让他跪着也没有用。脑子正常的统帅每一步都有意义，而仅仅看他不顺眼罚他的事，我是不赞成。如果你真听得进什么建议，就让这孩子舒服点。” 地王瞪一眼贺天山，想到十二点一过，他们又可以转化丧尸，因此还有挣扎余地，不好得罪苏鲁，只是恨恨骂一声，转头眺望战场，默许贺天山起身。 贺天山低垂脑袋，不敢正视这传说中宁可同归于尽也要守护巫狼的狼族军神。忽然，他感觉到在苏鲁大袖掩护下，对方将什么东西塞给他—— 解药。 应该是第三种解药，能够杀死地王的解药。 只要将它灌入地王口中，他这边就输了，而不切实际闪闪发光的未来的他，能赢。 原来，他们和苏鲁，早就策划好一切。只为这一刻。而他是足以将军的棋子。 自己不明白吗？也早就明白了。只是为了不被看穿…… 满手伤口很痛。贺天山苦笑着，泪水模糊视野。
第90章 星辰线特别篇 丧尸围城13 他们闪闪发光如天上星辰，而自己只是泥泞中被践踏的蛊虫。 短暂相伴就如同不存在的美梦，一触即溃。 只是，贺天山清晰认知到，李飞羽就是自己。所以李飞羽的每一步，他也能想到。 他们利用了自己吗？并没有。言行全都是真心的，也没有命令他一定要怎样做，只是让他认识到一切后给他一个机会，一个决定自己要仰望天空，还是烂在污泥的机会。 贺天山已经看穿了，唯独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实现让自己选择的最后一步。既然如此，他必须相信自己一无所知，他成功被“利用”着带苏鲁离开，他仍然视李飞羽为敌，因为这样才能回到地王面前，活着等待那道选择题。 只是，现在非常孤单。这和往日的孤单不同，是在感受过同道的理解支持与陪伴后重归一人。殉道，他心甘情愿，他也得知李飞羽就是彻底的殉道者。可是好孤单，好想要人陪伴。如果他们能看着他送死多好。 苏鲁交付解药后抱臂靠墙，饶有兴致盯着少年的小表情，感受着目睹猎物般的孩子垂死挣扎的愉悦。 另一边，李飞羽正面对上年轻的丧尸贺兰。胜负已分，单贺兰一人掀不起大风浪，此时他当然不是来表演孝顺儿子的，而是必须跟她说些话。 贺兰望见李飞羽面容很是困惑，下意识唤出“天山”。又摇摇头，“不，你不是。你是谁？” “我是‘天山’，也是‘飞羽’，”李飞羽紧握赛罕格日勒的手，带她一道，迈着稳健步伐上前，“这是我的妻子，那边的男孩是我们的孩子。天涯也来了。” “妻子？哪来的？你没有按妈妈的意思娶了镜吗？” “怎么说呢……这是您和我共同选择的路。地王大势已去，若您不介意浪费时间，可否听我讲述一路走来的故事？”李飞羽嘴上这样说，心里不抱希望。曾经的贺兰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听他说完，搞不好没讲多少就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果然，贺兰也有自知之明，摇了摇头，“想来是妈妈不愿听的。那么天山，你现在住在帝都做什么？” “医学专业博士毕业后，我进入高校，现在是教授，并在该校一座国家重点实验室开发药物。这次事件算是专业对口了。天涯也学医，在邻市医院工作。” “灵蛇怎么办？你不做族长，谁去做？” “灵蛇已经陷入动乱和分裂……因为我。” “……为什么你要毁掉灵蛇！那天龙呢？” “他继承了爸爸的事业，经常与我合作，帮了不少忙。我们，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 “现在的您和爸爸在一起，总算成为普普通通又生活圆满的人，也认识到过去的问题。可我眼前的您，并不会承认自己走错了路。即便如此，您是我的妈妈。我必须站在这儿对您说，身为族长，您不该采取把灵蛇往火坑里推的方针，您的精神被地王影响了；身为母亲，您不该那样对我，不该逼着阿龙亲手杀死他的宠物；身为人类，您更不该屠杀巫狼，以及……我深爱之人的亲属。我知道这些记忆不会被带回过去，您也根本听不进去，但我还想尽力而为。” “……” 对讲机别在李飞羽大衣内侧口袋。另一头的贺天龙正安静听着。 现在的儿子大方自信，不像曾经那般畏畏缩缩了，他身旁女子看起来也与他真心相爱。过去贺兰总因他怯懦训斥他，可如果现在这般是因为摆脱她为他规定的人生弃灵蛇于不顾……她很不痛快。再说她，做错了吗？ 赛罕格日勒何其了解贺兰的心理活动。她见证了曾经那个疯子，也最终让她不再疯狂。仅凭几句话，仅仅见到李飞羽的幸福与成就，远不能让她醒悟什么。何况，地王一定给她灌输过，对面是梦，是虚假的，再如何美好，都要将之击碎。于是，她冷冷开口：“我是巫狼末裔，那个被你视为丧家犬的巫狼继承人族妹，阿羽之妻，赛罕格日勒，不过你也可以叫我……封灵。也许过不了两年，你一定会认识我。” 静默数秒后是贺兰的爆发，“贺天山！我怎么可能教养出你这么个东西！假的，都是假的！你根本不是天山！天山最听妈妈的话了！” 明明待在后方就好，杀死贺兰是一瞬间的事。李飞羽偏到近前承受。 即便如此，女人并未扑上前来。如果要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好大儿，残酷如她也做不出来；而若攻击他身旁女子，他一定会拼死相护，再说那女子是自己孙辈的母亲。她只能高速绕开二人，直扑后方已长大成人的巫狼丧家犬。 狼对于她的选择并无惊讶，体表瞬间覆盖灵力，扛下一击，又狠狠还击。常规手段无法击杀丧尸，他也就图个爽，不过当着某些人的面暴揍他妈或者他奶实在诡异，到时候他们不得不站出来管一下，多少为难。于是狼也就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一拳之中，将对方轰出几百米，在街道尽头撞上建筑，砸开巨坑。 贺天涯看出狼也够为难，既然眼下年轻的母亲不可能听进任何话，已经没有说下去的意义，那样的母亲也早已死在过去，尽快了结才是正解。他一直为将哥哥弟弟丢在灵蛇大寨而愧疚，也很少与母亲交流，现在总该勇敢起来为大家做一件事…… 李清封也拿出木鱼，抬起小槌。 贺兰迅速复原，高速冲击。在李清封敲木鱼的同时，贺天涯迈出脚步迎上去，拥抱了疯狂的母亲——若能回到曾经，好想这样勇敢一次啊。这是他的赎罪，是他的后悔药。 贺兰就此出局。 贺天涯被撞断几根肋骨，贺清影问出位置，做出通道让他们快速回家，贺天龙则将对讲机丢给雨来，跑进厨房，挤开烧纸中被烟熏黑了脸的白夜。 贺天龙可没耐心洗菜切菜，开火后倒点油，顺手抓起看似没有灰尘的西红柿丢入锅中，再直接打入一个蛋，拿锅铲捣着西红柿。客厅那边隐约传来人声，估计是贺天涯被抬回来了，贺天龙觉得这锅稀巴烂差不多熟了，火速装盘送去。 疼哭了的贺天涯望着盘子里的不可名状，有点后悔方才逞英雄。为什么身负重伤还要吃这玩意啊！ “等等，忘加盐了。”贺天龙拿来小盐罐，慷慨地舀两大勺甩进菜里。在众人企图阻止的目光中，他还贴心拿筷子拌拌，断绝把盐挑出来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厨房油烟机关闭。 钟表指针临近十二点。前线丧尸尸体堆积如山，残兵无法展开手脚，苏鲁也就建议地王只用特殊丧尸决胜负。百无聊赖的他一边留意缩入墙角的贺天山，一边盯住手表，在十一点五十五分时再与地王确认：“对‘你们人类’而言，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咯？” 地王不耐烦点点头道：“是，我得召回四只丧尸。” “你得多叫一点。他们不可能不攻过来，后方空虚很危险，还要考虑遭遇战时丧尸折损……罢了，我从侧翼过去，路上遇见丧尸就可以转化。” “接下来的战斗你来指挥吧。四只丧尸，打得赢吗？” “我们的赢面从一开始就很大啊，你却说不公平，”苏鲁摆出“这你都不知道吗真傻”的表情，“贺天山，你这个废物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附近有家店，记得还有点吃的喝的，我饿了，你去拿一下？放心，地王哪舍得让丧尸攻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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