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量灵力越过三人,生生打入女孩体内,这令女孩更加痛苦不堪,却还要被老人的灵力带动身躯,朝着少年咽喉袭去。少年没料到对方叛族多年,骨子里那颗铁打狼心未锈半分,又深知巫狼战士的血性,不忍再看,躲闪至女孩身后将其控制,感觉她的状况急转直下,对随行两人下令:“这老东西真要同归于尽,别带她了,先留着她的命,来日方长!”又朝那老人叫道:“这下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就把你的灵力收回去,再这样她真的会死!不过我们打进去的力量我也不知道怎么收,这可是阿斯尔分出来的,虽说他很抠只给了一点点,留着给她保护自己吧,好好调养还不至于要命!” 老人步步逼来,少年只得小心放开女孩,带同伴们缓缓后退。待敌方走远,老人才抽走自己打入女孩体内的灵力,接住那已陷入昏迷的小小身躯。 “太可恶了,那个六亲不认的老头子,他根本不管巫狼的死活!”矮个子一路还在抱怨个不停。 高个子则问询少年意见:“咱们这样回去不好交代,要不……在附近蹲守几天?” “之后她铁定住院,人太多,而且老东西肯定会加强防守,很难找到机会下手,”找到一处僻静土丘的少年将厚重显眼的袍子脱下,交给高个子叠好抱着,只穿里头单薄衣裳,从矮个子的行囊拿出一瓶酒精给伤口消毒,“附近小族还忌惮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是灵蛇那边,我们两族多少年的仇了,它早就想干我们,也不嫌路远。” 矮个子忙说:“最近灵蛇行动频繁,我们也在加强巡逻;他们早就在借联姻之由探我们虚实哩,说是为了缓解过去战争带来的仇恨,但他们那边族长三个儿子,族中高层又没有年纪适合大少爷你的女孩,想看看我族其他少爷小姐。我们三番五次推掉,只怕他们发现什么端倪。真麻烦!” 高个子接着分析:“我们没能早点走出草原发展,圈内实力也在下滑,这些年旁的大族怕我们遭遇战火都不敢将女儿嫁入,现在需要先用族中女孩换取稳定和其它大族支持,想办法东山再起。” 少年沉默许久,双拳攥出汗水,终于开口:“她都成这样了,现在带回去根本派不上用场,万一水土不服只会死在草原上。阿斯尔本就没指望此行成功,我已做好死战准备。以往战争多是只消灭战士,敌人无心追逐逃亡者,所以你们若不愿搭上自己和家庭,尽早悄悄离开,过来保护这支也好,去其它城市也好,别让人知道。哪怕留在草原的人全部战死,只要你们不要忘记你们是巫狼族人,不要像那老东西一样放弃你们的力量,巫狼就不会灭亡!” 矮个子强颜欢笑,拍拍少年肩膀,“少爷你看你说得,把我们想成啥了……怕死的族人早就分出去躲这里了,我们都听着那场战争的故事长大,就算敌人再强,我们也不会放弃家族逃跑!” “大不了血战到底,看那些蛊师担不担得起!”一向沉稳的高个子罕见地热血沸腾。 少年一阵感动,最后回头望一眼女孩所在方向,心底默念—— 战争快要开始了。我想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但还是期待你平安成长,期待看到你出落成大美人儿。请接受巫狼族的漫长历史与身为通灵者的事实,将那股力量化为己用,保护好你和你的家人。巫狼最后的希望啊,我在此与你诀别。 回过神来,踏入蛊虫陷阱向他伸出手的女孩,正在绝望中被黑潮吞噬。他竭尽全力要触碰她拯救她,可是脖颈铁圈死死扼住他,她就像那些冒死救他的亲人一样消逝了。 少年惊醒过来,望见病房天花板,庆幸这只是一场梦,现实中灵蛇大概不知她存在于世—— 当真只是梦境吗? 现实从来比想象残酷许多。 那时候,没有绝境爆发,没有毁灭终止,有的只是疯狂的灵蛇,和整个巫狼本家被屠戮殆尽。 幸存少年脱离危险转醒后第一反应竟是,若当年他强硬带回那女孩,一切是否不会发生了——他随即否定这糟糕想法,因为他们的敌人是个疯子,送她联姻换来的不可能是和平,只不过将孱弱无助白鹿送入永远无法满足欲望的蛇口罢了。 巫狼守护者诱敌远离后寻来医院,告知已将受了刺激又万分虚弱的灵蛇继承人还给追兵。这并非出于仁慈,而是将折断了翅膀的雏鸟归还,他们才能花费心力照料那孩子,而非新立更合适的继承人。灵蛇追求万无一失,也出于同样目的在少年双腿下蛊,叫他后半生成为残废的累赘一个。 守护者莅临与巫狼灭族之来龙去脉令那救命恩人多了耐性,毕竟这样强大的灵体可非寻常散步能遇见的,少年经历也确实太惨烈。守护者大发慈悲帮那人小忙,换得少年继续住院治疗。 少年总算开口说话,向守护者道谢,过后又不再吭声。守护者瞥他一眼,心里装着自己目的,只看在少年是丧家犬的份上照顾他心情暂且不提。 但是,又为了少年早点爬起来干正事,别烂在病床一天天消瘦下去,几天后守护者抛出话题:“说来奇怪,我救你那日,灵蛇那鬼头鬼脑守护者有意让我带走继承人似的,还指望借我之手除掉那男孩,想得美!灵蛇内部绝对有矛盾。此战他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会好太久了,要复仇屠了灵蛇大寨,还有机会。” 少年这才对言语有所反应,抬眸望他,被长而凌乱刘海遮挡的眼中有了细微光亮,却不是曾经的阳光,而是钢铁反光。仿佛丛林中蛰伏的野兽。 “可是你的腿啊,怕是这辈子也别想站起来了,”守护者眯了眯眼,开始正题,“所以你要报仇雪恨,就得找到你的最后亲人,你说的那得到我力量的女孩;再给我调查我妻子的下落,我负责说服她帮你复仇。” “最后亲人”,多么诱人的说辞,可他要带着目的寻找她接近她,去利用他埋下的希望火种。 冬夜降临,暖气不足的病房转冷,少年就穿单薄病号服靠床头坐着,直面那幽绿狼眼,视线久久不移。存在几百年的守护者倒不在乎这点时光,安静等他答复。 “灵蛇……肯定还在找人。过些年再打听她的状况,免得跟现在的我扯上关系,”少年合起再度黯淡的蓝眸,“说吧,救我那位叔想要我做什么?只要能保我隐姓埋名活下去,活到复仇那日,做什么都行。” “你以为你还能做什么?他要你帮他黑吃黑,我看你这副模样,带拐去路边要饭得了。” “你——”少年几欲拍床而起,这会止痛药药效渐弱,双腿本只是刚开始痛,无奈残破肌肉收缩一下子牵动全部伤口,他咬牙抓来床头柜那板药,却无药片踪影。 守护者看好戏似的旁观他手忙脚乱翻找,他因实在寻不得止痛药而咬住被褥缩成一团,宛若命运激流中连根稻草都没有的落水狗。 待少年被冷汗湿透,意识也模糊许多,黑狼丢出一板止痛药,“我可以帮你办事来换医药费,而你只需活着,顺你所知全部线索去找。” 少年接下药品颤抖着生吞两片,过去好一阵总算平静下来。眼前这守护者承诺过只要他想活着就让他活下去,却不曾说让他如何活着,如今他与那救命恩人仅凭小小止痛药就能手握生杀大权,将他稳稳拿捏。少年自信总有耐受疼痛的一天,可伤成这样痊愈无望也是现实…… “给我点时间变强,只要十年,十年以后,血洗灵蛇之前,我保证找到她们,我也需要借你妻子的力量……”此话是乞求也是商量,唯庆幸眼下他还能给这守护者找到其妻的希望,以此作为谈判筹码。 “好,给你时间,不过我不指望你能作战,还是安心养着身子罢,别死半路上了。”守护者说话不给面子还居高临下,既已得承诺,姑且相信这草原儿郎的信誉和权衡,抛了话便离开病房。 少年独留黑暗中,面对这漫漫长夜,与古老大族的末路。 是跨越千年恩怨因果。
第2章 上卷OP 永夜降临 & 背景设定 **永夜降临** 填词:夜狼 2022年7月 原曲:《I beg you》,梶浦由记作词曲,Aimer演唱 在这黯淡无光夜空 遗忘我旧日面容 穿梭人群匆匆 等不到的白雪消融 洒满地鲜红 麻木的疼痛 立誓言 树执念 将那热血冰冻 将那杀戮放纵 不再遥想远东 不再渴望苍穹 遏止心脏跳动 绝望蜂拥 焦土热浪朦胧 烈火熊熊 沉眠 堕天地狱的黑潮暗涌 恍惚却又见 光年外星芒吟诵 流连 海市蜃楼的彩虹 惊醒却发现 逃不掉命运残酷牢笼 (祈愿化作浴火复仇黑龙) (谈笑之间炽热席卷长空)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 放下屠刀 涅槃方能重生 唯独我折翼茧蛹 求不得星空 徘徊世间 背负锁链沉重 祈愿化作浴火复仇的黑龙 哪怕它六翅尽断 让炽热席卷长空 绝望蜂拥 焦土热浪朦胧 我沉眠 堕天地狱的黑潮暗涌 恍惚却又见 光年外星芒吟诵 我流连 海市蜃楼的彩虹 惊醒却发现 逃不掉命运残酷牢笼 (祈愿化作浴火复仇黑龙) (谈笑之间炽热席卷长空) 我徘徊正邪之错综 我束缚生死狭缝中 我坠落永夜的黑洞 我恳求着敲响我丧钟 却见你热血奔流翻涌 却见你渺小而英勇 却见你不顾这伤痛 却见你与我生死与共 相顾言 同枕眠 刀山火海也展笑颜 意缠绵 长思念 出生入死起舞翩翩 梦醒间 沧桑变 终究不过昙花一现 此恨彻骨孰能容 此爱铭心何人懂 我沉眠 堕天地狱的黑潮暗涌 恍惚却又见 光年外星芒吟诵 我流连 海市蜃楼彩虹 逃不掉这 无尽命运残酷牢笼 终于 化身漆黑魔龙 敲响我丧钟 任苍生荒芜 扫尘世恶毒 请别躲开我 掘渣滓坟墓 请别憎恶我 纵烈火杀戮 请别离开我 不得光芒渡 最后我还是 孤身行绝路 堕落吾地狱 独留弥天雾 永夜已降临 熄灭这爱恋 **背景设定** 注:以下仅为本作设定,乃胡说八道请勿当真,不代表作者本人世界观;阅读设定有助于快速理解正文;可跳过。 **通灵者:**能够“看见”灵体并与其沟通之人。一般具有各自的特殊能力,需要消耗“灵力”使用。通灵者比例较低,往往只有父母皆为通灵者,子女才能拥有通灵者基础天赋,因此传统通灵者大族极少与普通人通婚,多选择族间联姻与族内近亲结婚,以期孕育出较强继承人。也因此,通灵者将资质排在种族文化之上,大族跨民族通婚频繁,虽然一般会被划入某个民族,但实际上大家族的文化构成并不单一;而另一个极端则是,当家族趋于衰弱保守,联姻价值降低,又不愿选择普通人为配偶,违背伦理的族内近亲结婚同样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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