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对方还不知死活靠近。 他便会出手。 但是乌山之人还是一步步靠近,眼看着他就站在床前,徽月也做掐诀手势以免发生不测。 但他们却是在手要掀帘的一刹那,另一个人抓住他肩说:“走!路今慈那么自傲的人应该不会待在这鬼地方。” 他俩冷笑一声,徽月松了一口气。 她拍开路今慈扣她胳膊上的手,问出深埋已久的疑问:“鸢儿的事你怎么看?” 路今慈瞥了眼自己的手:“把她关着,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莫名就死了,还配合着谣言。 她心中一动,确实很有可能是栽赃。按农夫的说法莫魅一族死的时候正是徽月成亲当日。而那一天除了路今慈来,还有提前离去的卞映瑶。 要是她的话又栽赃路今慈那就很合理了。 仅因为阵营就灭人满族,真残忍啊…… 而路今慈接下来说他属下后来在山洞一角发现了乌山弟子的衣袍碎片。看见带血衣料,徽月手颤抖,修真界何时变成了这样。 不能修练的时候羡慕过卞映瑶有着极好的家世,乌山去掉一个卞白璋在她心中地位一直很高,曾几何时也想要长衡仙山跟乌山一样厉害。 可路今慈牵扯出来的太多事让一切不想眼前那么简单。 她不禁问路今慈:“你会杀了他们吗?” 两人现在都还坐在床上,他又垂眸看徽月,要是平时估计是拔簪子早刺过来了,现在徽月侧着头看他。 路今慈沉默了一会:“你不喜欢,所以我只要那狗东西的命。” 哦,狗东西,应该是他爹。 她从床上下来,等了一会听见外头没动静了,推开一条缝说:“随你,倘若是伤及无辜我不会放过你。” 路今慈确实过得太苦了,可邪魔道想要飞升注定需要修士的鲜血来灌溉,这好像根本就无解。 “不用我飞升,那个人自己下来了。当时祭祀上巫师说的是真的。所以你不喜欢我就不会。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月月?你说什么我改什么?” 一点都不明白为何路今慈执意要纠缠她。 徽月本身就被外头的谣言惹得很烦过,推门就走:“路今慈你能不能有点身为魔王的尊严啊,我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你。” 听他提起祭祀那天,徽月又隐约感到不安,巫师看向自己那眼神未免太过毛骨悚然。 她问师问灵:“师父,飞升还下界是为何?” 问灵道:“上面也有可能有内斗啊,你要想就说邪神,原本飞升了一个现在又飞升一个,后来者想要居上天庭找不到资源自然下界来找。” 徽月听她这么一解释也了然,还是师父懂得多。 那这么说来,身为素缘玉体的她很有可能就会他爹盯上,果然还是要好好提升自己。 回到魔宫就听到鸢儿跑了的消息。 路今慈毁祭塔也以失败而告终。 路今慈到底也是重生的,知道是宋徽月插手。 但可能是徽月当时说的话太狠,他之后也并未主动找过宋徽月,以至于魔宫内部都很快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一些邪魔早就看徽月不爽了,三番五次伤害他们主子,主子却并没有责怪过她一次。 徽月再想找路今慈却是犯了难,七次不再三次有事,不知道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很快就到了娘亲和哥哥去祭塔的日子了,他们这辈子不能去祭塔。 前世去祭塔祭剑的有长衡仙山的,有共寂山的,有乌山平时瞧不起的各种小门派,只可惜就是没有乌山,这不公平。 他们要祭剑,就自己去祭。 奈何想要出魔宫都被拦下,魔宫严防死守,不知道鸢儿又是怎么逃出去的,徽月很是心烦地折返回去,路今慈还是不见。 行,等她修为上来看谁还拦着住她。 那些邪魔变本加厉,有时候甚至灯芯都被剪断,徽月哪能忍,提剑就杀去路今慈寝宫,要么都离远点别来烦,要么放她会长衡仙山,这两个总要选一个。 只是当她施法弄晕守门的邪魔时却发现路今慈寝宫灯火通明,她还特意选在了深夜,月亮高挂屋檐角,进出的邪魔都很急切,她瞥眼见女侍手中的血水明白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身怀魔印除非他自愿,是很少有人能伤到他的,首先排除乌山那群乌合之众,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出逃的鸢儿了,前世鸢儿堕魔后修为噌噌往上涨。 之前看她还是鬼族的状态,下一次见到她时就是邪魔了,另一个魔王原来一直都在她身边,她不禁自嘲,也真是嘲讽。 邪魔见她闯入顿时戒备了起来,特别是她手中那柄塑月剑在月光下发着华光,很是锐利。 徽月道:“我要见他。” 侍卫道:“主子忙,没空见你。” 徽月手中的剑抵在他脖子上,侍卫原本不屑一顾拿着斧子要与之相抵,岂料叮地一声都没听见斧子就应声碎裂。 “不可能……”侍卫喃喃道,就算是邪魔走外门邪道都没徽月几天进步的快,很难想象这个人族要是真的成长起来,会对主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徽月没空理他。 直接就推门而入,嗅到了里边浓郁的药草味,路今慈入魔后也会被重伤可实属是罕见,这也勾不起徽月对他的半分怜悯。就算是之前的路今慈是有苦衷的,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是实实在在的,徽月根本都不明白,为什么路今慈还执意想要她喜欢他。 想不明白。 徽月提剑闯入可将里边一众大夫吓了一跳,他们惊慌失措地喊着侍卫,后来的侍卫也将宋徽月围住。 一人道:“妖女,我劝你还是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我们家主子早就看清你了。” 还是当着路今慈的面说。 徽月道:“我不需要被你家主子看清,我只要你家主子能大发慈悲将我放走,拜他所赐我现在哪边名声都不好。” 修真界早就将她当成了叛道者。 她看见眼前古意屏风上的山水画被一道人影点缀,少年躺在上面,也没束发,难以想象屏风后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都给孤滚。” 刚还在宋徽月面前耀武扬威的邪魔悻悻离开,徽月可根本就不理他这套,绕到屏风后看魔王咬着绷带,止血上药的流程已经很熟练了。 有时候真的想可怜他一下。 她开口道:“你也有前世的记忆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娘和哥哥再死一次,我做不到。” 徽月目光稍微在路今慈□□的胸膛上停留了一刻,明显是鸢儿那傀儡丝的刮伤。 路今慈黑漆漆的眼眸看向宋徽月:“为什么你们都不会信我?” 他语气中透露着一点绝望,和在长衡仙山被欺凌殴打之后要徽月滚的语气很像。 徽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今天来这里就只为问你一句放不放我走,我之前想要见你很多次了,你日理万机。” 路今慈道:“我不知道。” 似乎在宋徽月面前他才不用孤,而是用我。 月亮圆着,少年身影很是孤寂,曾有人掏心掏肺对他好他都能狠下心强迫自己推开,可说推开一世,他会疯的。 他伤痕也不遮掩,展现在宋徽月面前,甚至盯着徽月的眼睛想从中找到当年一丝的同情。 她一向很心软。 现在却一丝一毫都找不到。 徽月也累了,轻声说:“可是路今慈,你不是说为我改变,那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和他待在一起除了无穷无尽的痛苦她根本想不到别的,路今慈说不乱杀,之前的都是误会。 误会好。 反正她想家了。
第54章 贼喊捉贼 乌云遮月, 月光似乎黯淡,他手指一紧,原本愈合的伤被牵拉出血来,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还以为是听到了幻觉。 “这里哪不好?”少年疑惑。 这哪好啊……宋徽月拿起桌上的创药,揭开, 手指在路今慈脖颈间涂抹均匀,药草清香缠绕在他们身侧。 屏风上少女的影子稍稍贴近, 说不出的暧昧。只是徽月眼中并无情动, 面如内心是说不出来的宁静,有时候确实是觉得他太过偏执了, 从没真正考虑过他人。 或许是与幼年的经历有关, 她想。 “路今慈,我曾经是想要拯救过你的,想要你一心向正道, 不被仇恨蒙蔽双眼。这一生你还是入魔再提正道也多说无益,算了,我只希望你不要牵扯他人。至于你爹的仇, 你想就自己去报便是。但是我, 我想家了,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徽月认真看向他, 路今慈一动不动地坐地在原地,目光从未离开过她。说起来在这之前一碰他就会被伸手推开,要是不知道他有癔症只会觉得很拧巴。 魔真是奇怪, 对自己造下的孽有健忘症一样, 却总喜欢异想天开。 强迫有何用,她不吃。 与徽月所想的相反, 路今慈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多余的情绪起伏。 他:“你真要走?” 原本在缠纱带的手一顿,五指在被褥上抓出褶皱,瘀血一直在滴。 要送吗?没说出口,以免宋徽月又骂他跟狗一样。 在徽月出现之前,他从未见过天上有的月亮,直到再怎么也留不住她,他才学会珍惜。她却不再给他机会了。 徽月整理被压平的裙摆:“嗯。但我会想办法告诉鸢儿灭族的事与你无关。” 路今慈没有阻拦,只是在徽月走后他拿起桌上的伤药打开盖,涂抹在徽月刚刚触碰到的地方,一遍又一遍。 徽月独自回长衡仙山引起了不小的关注,有人说是她偷偷逃出来的想将魔王引来,有人又说是魔王厌弃了她才放她出来。无论以上哪种流言蜚语都没得到证实,特别是鹿城世家个个好奇发生了什么。 只有掌门看见那夜徽月一个人走到山门前,瘦了很多,他心疼着呢去抱她,徽月在他怀中哭出了声:“爹爹,不要管什么魔王和乌山了,我回来了,我们好好过,路今慈已经答应过我不乱杀无辜了。” 掌门身形一顿:“月月,你——” 宋徽月擦了擦眼泪,却并不天真无邪,她说话也显然是经过考量的:“很多事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他虽入魔确实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他入魔也是有苦衷的,爹爹你也听说了江叔叔当年强掳路泌泌的事,路今慈就是路泌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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