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画上的女人,不见了。准备来说,他们最开始看见的,不是画,而是一个窗户。 哦豁,来活了。 秦奚丹想到刚才有个女鬼披头散发在看着自己,就忍不住感觉有点刺激和兴奋。打一个鬼,不说系统的奖励,单是这样的恶鬼,看起来也值好多鬼魂燃料呢! 沈承安瘫坐在沙发,怔怔望着对面的窗户,对家里冒出个红衣女鬼,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虽然他已经和鬼怪打过不少交道,但这次,毕竟是家里有鬼,还关乎到自己的亲人。 秦奚丹问:“你爸的姐姐,你这个姑母 ,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栋别墅挂这么她的自画像?” 而且,这些自画像还相当诡异。 她忍不住怀疑,乐文君长期失眠,不会是被这些诡异的画给吓的吧。正常人住在这种环境下,失眠也似乎不稀奇了。 沈承安摇头:“我没见过姑母,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姑母就已经去世了。不过……她应该是一个画家吧?” 秦奚丹想起一走廊的自画像,“……很明显,一个相当有个性的画家。” 沈承安:“小时候,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每次我一住进来就哭,后来搬到别的地方,很少再回来,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抗拒到这边来。这里毕竟……” 秦奚丹点头,“确实很诡异。” 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喜欢住在里面。 沈承安摩挲着红木椅背,想到一件事,眼睛一亮,说道:“对了,我小时候住在这里时,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情。” 秦奚丹偏头看眼窗户,也坐了下来,“是什么?” 沈承安挠头,“我记得有一次,我在楼下放风筝,风筝挂到楼顶的墙外面,大家都弄不下来。然后,我看见从窗户里伸出一只很白的手,替我把风筝解下来了。” 秦奚丹下意识看向外面的树,“这怎么奇怪了?” 沈承安握了握手,说:“因为……风筝和窗户的距离很远,至少有两米,正常人是不可能从窗户里伸出手,把风筝解开的。当时我和其他人说,他们都不信,我觉得被冤枉了,还委屈很久,最后只有我妈来安慰我,说她信我,还说屋子里藏着一个神仙姐姐,偷偷在照顾我。” 秦奚丹:“那你这神仙姐姐,手可真够长的。” 沈承安苦笑一声,“老师,别说这个了,我们去把女鬼给抓出来吧。” 秦奚丹点头,“行,跟在我后面。” 她翻出隐世之镜,照了下走廊,在镜子中走廊换了一副样子,霉斑爬上墙壁,一幅幅画上女人的红裙摆滴出血,滴答落在地上。 走廊地板上浮现长长一条血痕,好像是谁在地板上拖过。 沈承安凑过来也想看,骤然看见镜子里一个双眼镶镜的吊颈女鬼,吓得脸色一白,“老师,鬼在这里面!” 秦奚丹:…… 她叹口气,把镜子扣在掌心,说:“这个鬼是我,嗯,是我驭使的鬼怪,是我们阵营的,以后看见她,千万不要动手。” 沈承安:“好的!不过怎么才能驭使鬼怪啊?这样听起来好炫酷。” 秦奚丹:“这是高阶术法,你还要慢慢学习。” “好的!我一定好好学习!” …… 拿着隐世之镜,追着血迹一路往前,四周的温度也在逐渐降低,他们说话间,吐出一口口白汽。而地面的血迹也从干枯的深褐,变成鲜红,仿佛刚从谁身上淌下。 秦奚丹突然感觉到左侧有什么东西动了下,偏头望过去,正对着一副画。画上背对她而坐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头转过来,浓密长发下一双血红眼睛怨毒地看着她。 她拿起钢笔就准备戳过去,女鬼的身影就消失不见,笔尖抵到的,只是冰冷的玻璃画框。 秦奚丹看过去,另一张画上又出现了女鬼的脸,当快步走过去,女鬼就出现在其他画像上。看来女鬼的能力和她的隐世之镜差不多,能在画中跳跃穿梭。 “这些画,既然是你姑母画的,应该不贵吧?” 沈承安愣愣说:“从商业价值来看不贵,但是情感上……” 他看着秦奚丹摸出一张火符,微微张大嘴巴。 秦奚丹捏住火符,问:“伤害了感情,要赔钱的嘛?” 沈承安:“不、不用吧。” 秦奚丹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一手抓住一张画的画框,想到自己毁坏油画可能会赔钱,又默默收回手,选择叮嘱沈承安,让他自己动手。 “全都拿下来吧,堆到一起烧了。” 沈承安手脚麻利地就要去摘画框,却怎么都摘不下来。他扭头喊秦奚丹:“老师,这画好难取下来。” 秦奚丹:“用力,大力出奇迹!” “好!” 少年掰住画框边缘,一腿撑住墙壁,用力地掰油画。油画像是长在墙上,他努力好几次,油画纹丝不动。 沈承安皱起眉,“奇怪。” 秦奚丹提醒:“你的法器。” 沈承安如梦初醒,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把三角尺,俯身想要把三角尺伸进油画和墙壁的间隙,来把画撬开。 他刚把三角尺伸进去,就感觉自己刺到什么柔软的东西上。他轻咦一声,拿出三角尺,却看见铁质三角尺的尖端,出现了一点血红的痕迹。 沈承安皱了下眉,把三角尺放到鼻尖,闻了闻,“呕,好腥。老师你来闻闻?” 秦奚丹摇头,“没那个必要吧。” 沈承安热情地把三角尺递过去,“试试嘛,可香了!” 秦奚丹后退一步,目光转向前方,忽然锐利,“小心身后。” 一双毫无血色的双臂从沈承安身后的油画中伸出,环住他的上半身。少年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正好和从画中探出的红衣女鬼撞个脸对脸。 猩红的眼睛从湿漉滴血的黑发从露出,死死盯着他。 “我去。”沈承安吓得反手掏出雷符,另一只手拿起三角尺,用力划了上去。 等秦奚丹过去,女鬼的身影消失,只留下地上几滴乌黑血渍。 “啪嗒”一声。 油画跌落在地上,玻璃画框震碎,一丝裂纹将画中红衣女人分为两半。 秦奚丹与沈承安对视一眼,都有点高兴,把屋里的油画都给弄下来,就不用防着女鬼突然从画里蹿出,来偷袭他们了。 这时,楼梯上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秦奚丹回头看过去,乐文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木梯上,手紧紧握住扶手,胸口剧烈起伏,惊讶地看着他们。 沈承安跑过去,“妈,说出来你别怕,家里可能藏着个鬼,我带老师来捉鬼,刚就要抓到了……” 乐文君注意到地上的乌黑血渍,浑身抖了下。 她穿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小跑过去,把油画抱了起来,小心地把画重新挂好。 “妈?”沈承安不解地看着她。 乐文君蹙起细长的眉,看眼秦奚丹,轻声说:“秦老师这么年轻,原来也知道这方面的事。” 秦奚丹:“乐太太,你一直知道你家有鬼?从沈承安小时候,住在这里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所以那次他看见风筝被鬼拿下来,其他人都不信,只有你信,对吧?” 乐文君目光落在画框正中的缝隙上,幽幽叹口气,”秦老师,你很适合当侦探去调查案件。“ 秦奚丹:“不瞒你说,我兼职就是名调查员。” 沈承安听她们说话,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不是,妈,你早就知道这里有鬼?那你还一直坚持住在这里,你图什么呢?” 乐文君抚摸冰冷的画框,细长素白的手指从画中女人的背影上抚过。她收回目光,转身走到楼梯,说:“下楼坐坐吧,我给老师去泡杯热茶。” 沈承安追上去,试图问出个结果,“不是,妈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 乐文君:“等会和你说。” 十分钟后,秦奚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杯热气袅袅的清茶,不急不躁地等乐文君开口。 乐文君无意识摩挲着茶盏,垂下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沈承安担忧地催促:“妈,到底什么事,什么事你不能和我说吗?老师她不是外人,好几次救过我的命,而且老师她认识我哥!” 乐文君霍然掀起眼帘,看向秦奚丹。
第39章 第 39 章 秦奚丹坐直身体, 期待地等乐文君开口。 在听豪门八卦这种事上,她向来是很感兴趣的。 乐文君放下茶, 身体往后, 靠在沙发上,问:“你和……认识?” 秦奚丹微怔,“哎?章老板嘛,认识呀。” “他现在还好吗?” “还好啊, 挺好的!就是最近有点忙。” 乐文君松口气, “那就好。” 秦奚丹搓搓手, 继续等着听豪门恩怨, 但乐太太看着暗红地毯上繁复的花纹, 又开始沉默了。 沈承安忍不住催促:“妈,你还没说女鬼的事呢。” 乐文君如梦初醒, 朝秦奚丹笑了笑,“不好意思, 我在想别的事情。其实, 女鬼的事情很简单, 我从小体质属阴, 很容易吸引不好的东西,经常失眠, 也是因为总遇到鬼压床之类的事。” 她弯了弯嘴角,偏头看向墙上挂的油画,说:“自从搬到这里,这栋别墅有一个厉鬼,她会驱逐走其他的小鬼, 我就能睡个好觉了。” 秦奚丹皱眉, 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为了睡个好觉, 就来豢养厉鬼? 沈承安有点口吃:“不是,妈,你、你……啊?” 乐文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我们家的秘密,希望秦老师能理解。” 秦奚丹只好点头,“我尝试理解理解。” 乐文君热情地留下她,邀请她在家里吃茶点。秦奚丹还记得学生在外面苦练遁术,委婉提出后,乐文君马上给保安打电话,放了那几个孩子进来一起吃饭。 “平时我自己烤点饼干茶点的时候呢,就喜欢听姐姐弹琴,她弹得琴很好听。”乐文君系上围裙,朝楼上喊道:“姐姐,弹一首《夜之乐章》吧。” 隔了几分钟,一阵舒缓悦耳的钢琴声从楼上传来,琴声悠扬好听。 放钢琴的地方就在楼梯上方,秦奚丹抬头就能看见,那架三角钢琴前的琴凳上没有坐人,黑白琴键却在诡异地跳动着。 她翻开隐世之镜后,往那边照了照。 一个女人半边身体从天花板倒悬下来,湿漉滴血的长发垂在地上。天花板上全是她展开的血红裙摆,她长到诡异的手臂从长发从伸出,惨白十指在琴键上跳动。 秦奚丹被女鬼弹琴这幕冲击得深吸一口气,扣上镜子。 乐文君边做小饼干,边笑道:“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呃,很好的鬼,就是有的时候不太欢迎陌生人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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