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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陷阱，我也会去。我不可能放过一丁点的机会。”靳闵说着看向莫怯，“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这次可能有来无回。不过你即是战将族人，只要以前不是叛徒，就算被逮住了，你也可以把罪名全推到我身上，说不定最后神族还能记你一功，好吃好喝的将你供起来，总之不会死。你也不用担心你在巫冥族的兄弟，我不会动他们。” “老城主怎么会落在神族手里？”莫怯没有反驳说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只是提出问题。 靳闵看着莫怯身后，眼眸幽深，嘴角微微勾着，缓缓开口：“他想为巫冥族寻一个生的可能。”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他说，我们巫冥族只能喝神血，食神肉，可能是因为中了蛊。若是他能找到解除蛊毒的方法，巫冥族就不会被赶尽杀绝了。他这一生都在研究蛊虫，前些年他听说神族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蛊，就只身前来找寻。这一来，他就再没能回去。” “蛊毒？”莫怯喃喃自语，她对药物有所研究，可对蛊却没有研究过，她讨厌虫子。 看之前靳闵大营里巫冥族士兵的死状，也难怪老城主会怀疑巫冥族是中了蛊了。那黑色的恶心虫子，确实能跟蛊扯得上联系。 若真是这样的话，巫冥族跟神族之间的争斗可能真能画上句点了。 “那老城主研究出什么了吗？”莫怯热衷的问。 “没有。”靳闵微摇头，“他研究了不少蛊虫，可没有什么蛊是像巫冥族这样什么也探查不到的。” 莫怯有些失望。 靳闵无奈的笑了一下：“只不过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念想罢了，我倒是觉得，跟蛊比起来，这更像是个诅咒。” 莫怯从靳闵的话中听出了他对巫冥族的嫌弃，他似乎对自己身为巫冥族感到唾弃。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头，天色一下子便暗了下来，莫怯站起身来：“城主大人，趁现在天将黑未黑，我先带您上主峰。” 莫怯说着笑得有些难为情：“上次您也看到了，我怕黑，怕到时候拖了您的后腿。” “好。”靳闵说着站起身来，“指路。” 莫怯问：“一会儿不管我让您怎么做，您都会信我吗？” “既然让你带路，就没有不信的道理。” “好。”莫怯指了指前方：“那密林深处有一处深潭，我们先到那里再说。” 莫怯话音才落，就被靳闵一把抓住肩膀，带着他开始在林间飞跃穿行。 不多时，两人就站在了一汪深潭边上。 莫怯没有说下一步该怎么走，而是蹲了下去，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一尺来长的柱型铁疙瘩。 她一按按钮，铁疙瘩就刷的展开成了一个镂空的圆球型的东西，镂空的地方是油纸，上面还连接了一根细细的铁链。 她将铁链套在脖子上，然后一边摸火折子一边笑着对靳闵说：“城主大人，我先点个灯。” 虽然靳闵就默默的站在她旁边，并没有催促她，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一会儿我们从这水下过去，这样就不用担心触发上山的机关了，您也知道，战将族擅长铸造，这机关一旦触发，哪怕是您，也难保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还要带上我这么个累赘。我这个灯不会透水，水下没有空气，只能亮很短的时间，不过已经够我们游过去了。到时候我再快速的点上灯就可以了。您看看您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怕遇到水的？可以先放在我这个包袱里，我这个包袱可以防水的。” 铁灯笼里燃料是她特制的，就算火熄灭了，也还能短暂的亮一会儿。就算灯亮着的时间实在太短，她觉得自己也能撑着游过去。 “没有。”靳闵回答。 “那您准备好了就告诉我，我点上灯我们就立马跳下去。” “好了。” 莫怯就趴在地上，把铁灯笼用身子挡住，双手手肘撑在地上，再在身体下方吹火折子。 “你这是做什么？”靳闵都看不下去了。 莫怯一边点火一边说：“城主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山上的机关能感应到亮光。” 这能感应亮光的机关还是出自她手，她当初自豪的取名为“神眼”。 只要是这座山上的亮光，它都能感应到，然后会把亮光的位置展示出来，看守的士兵就会第一时间赶去查看。不过因为峰顶上本来就有很多亮光，所以她当初就只让神眼覆盖了山腰以下。 这座山上之所以机关重重，一是因为这是他们战将一族的标志，铜墙铁壁。二则是因为殷渡小时候住在这里的时候，来刺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她跟她的父兄们就绞尽脑汁的将长衍山打造成了让杀手有来无回的修罗地狱了。 她不知道那些机关现在还在不在，或者有没有改变，但小心一些总没错。
第37章 捷径 莫怯点燃了铁灯笼，收好火折子后，就把铁灯笼塞进胸前的兜里，铁灯笼的亮光就瞬间消失了。 现在天还没完全黑，她二话不说，趁着铁灯笼还亮着，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靳闵也紧随其后跳入了水中。 莫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潭底游去，随着她在水下潜得越来越深，光线也越来越暗。 眼看就要漆黑一片了，她才把铁灯笼从衣服里取出来，灯笼中的火已经熄灭，只剩下微弱的余光，可已经足够瞬间温暖她了。 等她从潭底狭窄的缝隙钻过去的时候，她灯笼的光完全熄灭了。 说也奇怪，她明明记得以前游过这个潭底花费的时间极少，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可现在她却发现游过去的时间比她印象中的漫长多了。 突然来临的黑暗，加上此时身处深潭底下，让她顿时慌了手脚，四肢在水里扑腾。一下忘记了憋气，一张嘴就呛了一大口水。 她赶紧闭嘴继续憋住气，脚已经踩到了潭底，想用力往上游，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带着她往上走的同时有亮光晃进了她眼中。 靳闵把一个亮着白光的珠子塞进了她另一只手里。 莫怯就紧紧捏着那颗珠子，目光定定注视着那从手里流露出来的光芒，刺眼又温暖，被靳闵拉着她往上游。 浮出水面，他们处于一个山洞之中，靳闵把莫怯拉到岸边让她扶着岸边，他自己就手一撑岸，跳了上去。 莫怯扒着岸石缓和了一阵，才从水里爬了出来。 她现在全身都在滴答滴答的滴水，她双手把搭在脸上湿儒儒的头发抹上去，抬头想看看靳闵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狼狈。 结果看到靳闵身上一滴水也没有，头发丝干爽得被洞里的风吹得微微扬起，根本不像是从水里跳出来的。 莫怯再低头看看自己，整个一只落汤鸡，而且还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 她手里还捏着那颗白色珠子，现在这洞里的光就是它带来的。 莫怯看着珠子，有些生气：“您既然有这东西，为什么不早说？” 她还捣腾半天搞了个照明工具，结果半点用没有。不过面对靳闵，也只能言语表达点不满了，要是打得过她早就上手了。 “你也没问啊！”靳闵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而且看你准备得挺充足的，没想到…” 莫怯看靳闵以捉弄她为乐，心里更不舒服了，可也没办法，就双手把珠子奉上：“还给您。” “给你了，反正我留着也没用。”靳闵说得无所谓，好像给的只是一棵白菜。 莫怯没有有骨气的硬要将珠子还回去，就拿着珠子照着明往前走了，也不说让靳闵跟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总能在她对他有所改观后，又闷头给她一棒，然后似乎又变成了一个好人。 靳闵跟上后，问：“你是怎么发现这条路的？你以前到底是谁？” “我以前是谁很重要吗？”莫怯反问之后，还是解释，“我以前小时候在这里玩过，有一次在潭里玩的时候，被吸到了这山洞里，我就发现这条路了。从这里出去，很快就能到峰顶了。” 靳闵就没再说话了，莫怯摩挲着手里的珠子，冰冰凉凉的，沁人心脾，很舒服。 她看着手里泛着莹白冷光的珠子：“这是什么妖兽的妖丹？” 只有还没幻化成人形的妖兽，妖丹才会这么小。 而且她以前见过的妖丹，虽然都是泛着亮光的，可没有这么温润的。 那些妖丹都带着灼热的气息，若是有灵力还好，像她这样没有灵力的人拿在手里会被灼伤皮肤。 “海明兽。”靳闵回答得毫不迟疑，显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海明兽不是身在深海中吗？您怎么得到它的妖丹的？”哪怕是以前灵力很强的她都只是听说过海明兽，根本就没见过，大海对她来说是未知的区域。 灵脉还未废的那些年，她要么忙着变强，要么忙着打仗，根本没时间去探索大海，虽然她早就想去海里寻找一些铸造兵器的珍惜材料了。 “怎么得到的很重要吗？” 靳闵这跟莫怯刚才怼他一模一样的反问方式，让莫怯瞬间哑口无言。 她有时候觉得靳闵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好像连自己的生死也不重要。 有时候又觉得他总在一些小事上计较，比如说之前硬要让她归还一个白玉匣子，还有现在用同样的方式回怼她。 莫怯不再问话了，安安静静的在前面带路。手里温润光滑的海明兽妖丹让她无比安心，它不像点燃的灯那样有熄灭的风险。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弯弯曲曲的隧道中走了许久，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岔路口，莫怯都没有丝毫迟疑，这些路她走过无数遍，每个角落她都探索遍了。 她也从没把这个秘密基地告诉过任何人，她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躲在这里面度过的。 之后在隧道越来越狭窄，只有一人来宽后，她们抵达了一道水幕前，有微弱的月光从外面撒在水幕上，将水幕照得荧亮，飞溅出来的水汽透着荧光水汽氤氲，不失为一道美丽的景色。只是目前两人都没有赏景的心情。 水汽像星子一样洋洋洒洒的落在莫怯身上，她不觉得冰冷，反而觉得温暖。 她闭着眼感受了一会儿扑面而来的水汽，扭头对后面的靳闵说： “从这里出去，再走一小段，就到达峰顶了，这段路就没有机关了，您可以放心的走。不过是在没有改动的前提下，至少我以前在这里玩的时候是没有的。这就要看您得到的消息准不准确了。等走过这段路，进入有建筑的区域，您记住，必须踩在我踩过的地方。” “嗯。”靳闵淡淡点头。 “那走吧！”莫怯话音才落，准备纵身穿过水幕跳出去，结果才跳起来，就被靳闵一把抓住肩膀，带着往前跃，速度瞬间快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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