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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孝顺娘。 可他娘这非得找打，他有什么办法？ 肖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媳妇打了你娘，难道还要我给她赔不是吗？肖金成，你个黑心肠的畜生，怎么不来一道天雷劈死你啊！” 老太太瞬间哭嚎闹了起来。 这老太太没理都能搅三分，更何况这次当真是辛沛娘做的不对。 肖二爷也阴沉着脸，质问道：“老大，你媳妇敢和你娘动手，你就这么看着？” 陈氏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大嫂不是我说你，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家里孩子她哪个不疼啊？你咋能上来就打娘？哪天娘老了动不了，你还不得把她弄死啊？” 肖金山也叫嚷着：“大哥你还等什么呢？这要是我媳妇敢和娘动手？我打不死她！” 陈氏：“就是就是。” 反正她是不敢和婆婆动手，所以自己家男人说的话也不存在。 “谁敢诅咒我的孩子，就算是坟堆里的，我也给她扒出来鞭尸！不信你就试试看！” 辛沛娘温润的大眼睛里，全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一个母亲能为孩子疯狂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敢去赌一赌。 老太太的吵闹声终究还是吸引了不少村民来，在得知始末之后，大家纷纷劝说辛沛娘大度一些。 “说到底你是当儿媳妇的，未免太过分了，快给你婆婆赔个不是。” “就是啊，当儿媳妇的还和婆婆动手？太过分了。” “金成媳妇，你懂点事，好好给你婆婆赔礼道歉。” 所有人不出意外的全都站在肖老太太这一边。 这年头，儿媳妇打婆婆，说破大天，也是儿媳妇不对！ 肖金成也知道轻重，但他却还是温柔且坚定的挡在辛沛娘前面。 然后和所有人说：“是我不好，没有约束好我娘，没有照顾好青安。沛娘才刚刚生完孩子，我闺女刚出生就差点被她三叔摔死，沛娘这是炸毛了……” 大家听得纷纷点头，对辛沛娘也宽容了一些。 这也是有原因的啊。 “可那也不能打……” “我道歉。” 肖金成噗通一声，给老太太跪下，抬手就毫不留情的扇了自己四个大巴掌。 “啪啪啪啪——” 清脆到仿佛打破瓷器的声音，叫人心底发寒。 肖金成天生力气大，又没有留手，这四巴掌直接把他自己打的嘴角蜿蜒鲜血，脸上赫然是紫红色的巴掌印。 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哥！！！” 辛沛娘沙哑声喉咙，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她似乎无法接受！ “好，是我的错，打我，别打你自己！”辛沛娘喊着就要打自己。 可肖金成似乎早有预料，直接死死地抱住了辛沛娘，低声安抚：“媳妇，听话，没事的。” 辛沛娘声嘶力竭！ “啊——” 女人瘫软在男人怀里。 这几个巴掌，比打在辛沛娘自己身上还要痛。 她绝望。 她无助。 为什么会这样？ 众人看的面面相觑，有那心软的年轻妇人忍不住嘀咕道：“哪个当奶奶的能诅咒自己亲孙子全瞎了啊？哪个当娘的听了能忍？” 是啊。 打婆婆是不对，可婆婆诅咒孙子，那不是自找的挨打吗？ 风向，因为肖金成毫不犹豫的替辛沛娘抗下一切而扭转。 肖金成知道辛沛娘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绝对不会认错。 所以他替她卑躬屈膝！ 只是希望平息众人对辛沛娘的指责。 这样的好男人，谁看了不动容？ 小咘咘也觉得心里暖呼呼的，似乎有什么感觉变得不一样了。 可这件事凭什么要她爹爹挨打道歉？ 小咘咘嘿呦嘿呦的朝着二哥哥肖青安喊。 比起其他人来，肖青安的感触最大，少年紧紧攥着拳头，干瘦的脸通红一片，眼底仿佛有鲜血渗出！ “呀！” 小咘咘忽然惊呼一声，然后嗷一嗓子喊了出来。 众人听见声音四处张望，立刻就发现了—— “我的天，青安你干什么？！”人群中，有人发出尖锐又恐惧的喊叫声。
第11章 戳爆眼球 只见才十岁的肖青安握着一把剪刀，尖锐的刀尖就在肖青安瞎了的那只眼球前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仿佛风吹一下，那剪刀就能捅到肖青安眼球里一般，戳爆！ “啊！青安，你干什么？你快松开啊，不要吓娘。” 辛沛娘目次欲裂，伸手想要上前，却被肖青安呵斥住。 “谁也不许过来，都退后！” 少年沙哑的声音里，是冰冷和绝望的无畏。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后退，生怕刺激到肖青安。 辛沛娘泪水连连，捂着心口，忍着疼痛几乎跪下哀求：“青安，不要做傻事，娘求你了。” 肖青安却并没有看她，而是越过所有人，目光死死地落在了肖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小瞎子怕是要弄她啊。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小瞎子张口说道：“奶，你不就是因为我爹把昨天卖野味的钱留下来，想给我看眼睛，而心生不满吗？” “这样，我把我这只眼球直接戳爆了，彻底不用治了，让我爹把钱都给你，好不好？” “就是钱给你了，你能不能就打住，别闹了？嗯？” 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又带着一丝丝蛊惑。 就好像在诱惑老太太点头答应一般。 明明是才十岁的少年人，可肖青安却比亡命天涯的赌徒还要狠厉！ 他双手握紧剪刀，声音沙沙的：“奶，我现在就戳爆它，好不好？别为难我爹娘了。” 不就是一只眼睛吗？ 值得让爹下跪，让娘如此痛苦吗？ 不！ 小小的肖青安虽然还没什么志向，也不知道什么是骨气。 但！ 刚刚看着娘发狂，看着爹下跪，肖青安犹如百爪挠心一般撕裂着难受。 就是因为这一只眼睛？ 好！ 他彻底毁了就是！ “我可没这个意思啊，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呢？奶啥时候要钱了？” 肖老太太感受到四面八方投递过来责备的眼神，瞬间麻爪了。 心里将这二孙子骂了一个底朝天，可面上却是哄着他的。 可肖青安信吗？ “我不信！谁也别想因为我这只眼睛刁难侮辱我的父母！谁也不能！” 说着，肖青安就毫不犹豫的动手，将剪刀用力的戳向了自己的眼睛！ “啊！” 有不少人吓得捂着眼睛尖叫。 辛沛娘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小咘咘吓坏了。 她刚刚想要阻止，可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仙力！ 不过好在关键时刻，藏在门后的肖青临直接伸手，用自己的手掌，挡在了二弟肖青安的眼睛前！ 噗嗤—— 剪刀的尖，刺破了肖青临的手掌。 鲜血滴滴答答，惊扰在所有人的耳膜上，仿佛鼓点一般，密密麻麻的响起。 “天啊，吓死我了，青安这孩子看着沉默寡言的，怎么这么狠啊？” 有人捂着心口说道。 对自己都下的去如此狠手！ “幸亏青临这孩子反应快。” “是啊是啊。” 肖二爷更是一颗心差点停止跳动了，要是这两孙子因为老婆子出什么意外了，那他怕是没好果子吃！ 幸好，幸好！ 肖青临满手是血，却第一时间先关心弟弟：“你没事吧？疯了啊，为了别人一句话伤害自己。” “啊！” 就是就是。 小咘咘气呼呼的附和。 别人打你，你就打到别人祖坟里去啊。伤害自己算什么啊。 肖青安却是一脸的无所谓：“不省的奶奶总惦记爹娘留钱给我治眼睛了么。” 少年阴郁的眼神，狠狠地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不用肖金成发话，肖二爷就把肖老太太训的抬不起头来，更不用说别人的指指点点了。 好不容易等人都走了，肖二爷更是拿出十两银子塞给了肖金成，后怕的说道：“老大啊，你娘就那么个性子，你别计较，好好给孩子看眼睛。” 他还敢说啥？ 这哪里是孙子？明明是祖宗！ 肖金成很坦然的收下了，然后又带着肖青临去镇上医馆包扎伤口了。 回来的时候，还买回来一些好看又柔软的花布，打算给他闺女做小衣服。 陈氏看见了，气的磨牙。 给一个小丫头片子买新衣服？也不怕折寿！ 凭什么她儿子就被说成是灾星，被送走？这小逼崽子却留在家里享福？ 想到去娘家的时候，娘家人挑剔嫌恶的嘴脸，陈氏心里一阵阵的气闷。 这小逼崽子想踩着她儿子过好日子？ 做梦！ 忽然陈氏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然后就飞快的跑出去了。 而这一切，小咘咘一无所知，她正在欢快的吃奶呐。 快快长大，打坏人！ 吃完奶后，小咘咘打了几个奶嗝儿，几个哥哥稀罕的看着小咘咘就笑。 模模糊糊的几个脑袋瓜子围成一圈，好吓人！ “哇。” 小咘咘扁扁嘴巴，居然哭了起来。 辛沛娘忙将儿子们赶走，然后抱起小咘咘哄了起来。 本来还想听听八卦的小咘咘，没一会就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睡着啦。 “嘿，妹妹的小肚子和青蛙一样。”肖青咏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妹妹的小肚子。 肖青临立刻单手提留着小弟的后脖颈子，将人扔了出去。 少年眉毛都要竖起来了：“那是妹妹，你再敢欺负妹妹，我就揍你。” 三哥哥肖青舫也用拳头警告小弟弟，肖青咏眼泪汪汪。 呜呜，他不是哥哥们最爱的弟弟啦。 这些事情，辛沛娘都顾不上了，好不容易哄睡了女儿，立刻拉着二儿子肖青安，语气急切的说道：“不等了，明天爹娘就带你去城府看眼睛。” 现在什么都没有二儿子的眼睛更重要。 肖青安低着头：“爹带着我去就行了。” 娘还没有出月子呢，肖青安怎么舍得看见娘为他奔波？ 可辛沛娘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哪里放心的下？无论谁来劝说，都要明天一起去城府。 肖金成向来是个宠媳妇的，见劝说不通便点头答应：“我明天去借一辆牛车来，给你铺盖好。然后再带上青临，顺便看看他的手会不会留下暗伤。” 当初青安的眼睛本来没这么严重，就是因为镇上的大夫说没有大事，才耽误到现在，一只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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