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柳娇娘再次前来,就见扁鸿的院中站着个陌生男子,男子双手举着一个晒药框。 柳娇娘好奇看去,那人看了小七一眼,然后对柳娇娘露出个憨厚的笑容。 “愣在外面干什么?”扁鸿没好气地轻斥,“还治不治病了!” 柳娇娘赶忙推着小七进屋,她守在门外无趣便走向那人。 “姑娘切莫接近。”高玉出声提醒,“我周围有一圈药粉,一旦沾染,会全身如千虫噬咬,非常痛苦。” 柳娇娘被唬得一跳,她垂眸看去,果然看到此人脚边一圈有一圈细密粉末。 “先生得罪了扁神医吗?”柳娇娘同情问。 高玉叹气,“不瞒姑娘,扁神医是我的师兄,我让师兄不开心了,就被惩罚了。” 虽是如此,高玉脸上倒是无甚怨怪神情。 “那先生的医术定然也很好。”柳娇娘真挚赞道。 高玉嘿嘿一笑,“我的医术比不上师兄,但易容之术还是可以的。” 否则宴行止也不会将他带到身边。 柳娇娘听得稀奇,“世上真的有易容之术吗?” 高玉是个很健谈的人,双手举着框子也不觉得累。 “当然,易容之术乃是我医门不传之法,世上唯有我和师兄会此法。” 看高玉一脸骄傲,柳娇娘不觉来了兴趣。 “易容就是将人的脸变成另外一张脸?” “当然不只是这样,要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不仅脸变,全身都要变,俗称重新塑骨换身,如此不论是脸还是身型都会和另外一人一样。” 柳娇娘听得惊奇,没想到世上当真能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不过易容之术的话还是我师兄最厉害。”高玉一脸钦佩,“师兄只用一柄易容刀,几下子就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脸型五官,使人看不出来。” 柳娇娘惊讶,原来易容不只是简单地往脸上涂抹药物使面容改变,还能动刀子全部变脸。 “高玉你是不是站得很轻松?!” 扁鸿愤怒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高玉立时闭了嘴,再不敢多言。 柳娇娘听得倒是一愣一愣,想到扁鸿可以让人脸型变化易容成其他人的脸,很是佩服。 一个时辰后,柳娇娘和小七回到宅子,便见林大疾步赶来。 “县主,柳乾突然暴毙,孟氏和柳泽玉疯了!”
第98章 行刺 狱卒是今早例行检查时,才发现柳乾死了,仵作检查后确定柳乾是昨晚三更左右被人一剑穿心,而孟氏和柳泽玉则是服了大量致幻药物,成了疯子。 柳娇娘心中微沉,她早知柳乾会死,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这个时候要杀柳乾的只有一人。 秦大! 只是不知道柳乾死前有没有透露她的身份,如果秦大知道她就是容雪的孩子,只怕很快就会出手。 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秦大的把柄! “娇娘,你在难过吗?”小七关心的声音传来。 柳娇娘抿唇,缓缓道,“没有。” 乍然得知柳乾暴毙,她心中没有快意亦没有伤感,柳乾和孟氏是害死容雪的凶手,如今他们一死一疯,也算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我只是在想秦大若是知道我的身份,一定会出手。” 所以她要先发制人。 “秦大的儿子可有消息了?”柳娇娘沉声问。 小七拉着柳娇娘进屋,写下一个地址。 “东平县。”柳娇娘问,“这是秦大儿子住的地方?” 东平县为邺京以东的一个县城,两天左右可到。 “嗯,但我还不能确定那个人是谁。” 秦大敢将此人安排在东平县,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要想将人查出来,不是那么容易。 柳娇娘记下地址,将纸条放入炭盆中烧成灰,才道,“知道地方就好,小七你又帮了我一次。” 只是人还没查到前,秦大随时都会对她和她身边的人出手。 当日,柳娇娘来到镶玉楼交代郑娘子和郑大石要小心谨慎。 二人听后只道,“姑娘放心,郑家帮的人不是吃干饭的,一旦秦大有异动,我们定然第一时间通知您!” 柳娇娘点头,她知道郑家帮有些本事,秦大要想害到人还是不容易的。 同一天,代州那边也终于有了消息。 李冰第一时间来见柳娇娘,将得来的消息奉上。 这是一封写得密密麻麻的信,信中详细写了容雪的身世来历。 容雪本是代州一名小吏之女,容母早亡,由容父一手养大,幼时和隔壁村的顾盈相识,容顾两家外祖上有些渊源,也算是有亲戚关系。 姐妹二人相伴长大,关系极好,只是顾盈十二岁那年父母双亡,被接去了邺京顾将军府上,但二人一直未曾断了联系。 之后容雪嫁给其父亲的朋友之子,也是同年,容雪和其夫君一起前往邺京看望顾盈。 再之后容家就失去了容雪夫妇的消息,等容家得知邺京顾家犯下重罪被下旨抄家,而容雪夫妇却一直没有回来,容父因担心也赶往邺京寻人,至此容家人在代州便没了消息。 柳娇娘捏着信纸的指尖儿微颤,消息到这里也就完了,但想想也知道,容雪应是见到了顾盈,但当时顾家已经出事,顾盈便将东西交给容雪,后容雪来到平阳府,却被柳乾夫妇所害。 所以那个跟着容雪的陈喜是她的父亲吗?可孟氏曾说那陈喜是个太监,孟氏说得言之凿凿,定然是有确切证据。 那么容雪的夫君去哪了? 柳娇娘心思沉沉,十六年前的事情就像是蒙了一层雾,若云山雾罩,难以看清。 深吸一口气,柳娇娘将信收起,对李冰感谢道,“辛苦李大人。” 李冰哪里敢受礼,他连忙摇头,“县主折煞属下了,这都是王爷的吩咐。” 柳娇娘觉得应该亲自感谢宴行止一番。 只是她刚准备了谢礼,却没有见到宴行止,因为宫中出了一件大事。 元贞帝遇刺,伤势严重,太医院所有太医皆都前往救治,宴行止同样被宣召入宫。 宫中一片肃穆,负责皇宫安全的禁卫军皆都一脸冷煞地将长央殿围上,十分严密。 而长央殿内,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内殿太医也皆都跪在龙榻前,个个都面色煞白,目露紧张。 皇后姚氏一身繁复宫装坐于龙榻边,雍容端庄的面容上满是担忧。 “皇上您感觉如何了?”姚氏满眼的心疼与关切,看着龙元帝左肩那靠近心脏的伤口,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元贞帝面白如纸,因为伤口的剧痛,连呼气都是呼哧呼哧的。 他咬着牙道,“殇王呢?他来了吗?” 姚氏连忙擦了擦眼泪道,“皇上莫急,臣妾已经派人通知殇王,应该很快就来了。” 刚说完,便有太监急切来报,“殇王来了!” 眨眼间,便见一名身着玄衣锦袍,风姿毓秀的男子踏入内殿,几步便来到龙榻前,单膝跪下道,“儿臣有罪,未能及时保护父皇安危,求父皇降罪!” 元贞帝奋力抬眼看着面色同样苍白的宴行止,颤巍巍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殇王,今夜不怪你。” 宴行止急忙伸手握住元贞帝递来的手,元贞帝的手很是冰凉,可见是伤口极深,失血过多的缘故。 元贞帝不敢用力,生怕刚刚止血的伤口再次流血,但手指还是握紧了宴行止的手。 “殇王,朕命你定要将今晚行刺朕的凶手找到!!”元贞帝切齿道。 今晚元贞帝如往常一样在养心殿看完奏折,便翻了云妃的牌子前来长央殿,谁知他刚遣散宫人,忽有黑衣人持剑闯入殿内行刺他! 得亏他有些武力,又拖着云妃挡下致命一剑,可即便如此,他左胸口也被刺了一剑! 被刺的伤口在有一寸就要刺到他的心脏,可见那刺客是真的想要他性命,这深宫禁院中,竟有如此高手此刻,怎能不让元贞帝心惊愤怒? 宴行止恭敬道,“是,儿臣遵命!” “父皇放心,儿臣接到皇后娘娘旨意时,便已经命人将皇城封锁,儿臣会亲自捉拿此人,定不会让其逃脱!” “好好,你快去。”元贞帝虚弱地道。 刚吩咐完,得了消息的太子宴行裕和安王宴行离也疾步赶来内殿。 “父皇您没事吧?!”宴行裕一脸痛心,看到元贞帝虚弱地躺在那里,顿时双眼含泪,跪下请罪。 宴行离也跟着跪下,出声关心。 元贞帝摆摆手,让宴行止先行离开,而后瞥了太子和安王一眼,淡声道,“朕还好。” “怎么算还好,儿臣听闻父皇胸口受了重伤,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宫中行刺,儿臣抓到此人定将此人碎尸万段!!”宴行裕厉声道。 元贞帝垂下的眼睫投下阴影,遮住了眸中情绪,“此事朕已经交给殇王去办。” 宴行裕还想说什么,姚氏转头对着宴行裕微微摇头,宴行裕这才将要出口的话给咽回去。 元贞帝受伤严重,殿内不能有太多人打扰,姚氏便只留下两名太医,让其他人皆都离开。 待元贞帝睡下,宴行裕终于找到机会和姚氏说话。 “母后,父皇受伤如此重大之事,为何这么迟才通知我?”宴行裕面上尽是不满。 姚氏叹息,“你以为本宫不想让你第一个到吗?但皇上受伤任何剧痛,只让本宫将殇王传进宫!” 宴行裕满眼凶狠,同往日那个冷静自持的温润太子完全不同,他不满道,“父皇果然更看重殇王!”
第99章 格杀 姚氏忙安抚,“皇上只是因为殇王手中掌管的督察卫,说到底殇王只是个跑腿的命,他奉旨追查凶手,自不能随时侍奉皇上,但太子可以,你可莫要犯糊涂。” 皇后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宴行裕,他立时压下脸上的怨恨,转而变得温和有礼,“母后说的是,儿臣身为储君,自当时时陪在父皇身边。” 父皇已经收了宴行止的兵马司大权,相信不久的时日,兵马司大权便能落到他的手中。 不到一日的时间,宴行止已然将刺杀元贞帝的凶手抓到,并且很快录好口供交到元贞帝面前。 然当元贞帝看完了口供,面容近乎扭曲,他死死抓着口供,目光锐利逼人地盯着宴行止。 “那人当真没有说谎?!” 宴行止恭敬道,“回禀父皇,那人承受不住炼狱酷刑,不会说谎。” 侍候在一旁的宴行裕也看到那份口供,当下也变了脸。 他目光闪烁,面色温和地看向宴行止,缓缓道,“六弟,此事会不会有问题?宁王叔怎么可能派人刺杀父皇?” 是的,振奋口供指认的幕后指使之人,正是被元贞帝贬到凉州的宁王宴康。 “更何况宁王叔和父皇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怎么可能在宫中安插杀手刺杀父皇?这份口供是不是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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