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是说要尽快离京吗?”翟凤玲撒娇道,“我已经让杭鹰准备了车马,也让人安排了扁神医的马车,咱们现在便出城吧?” 她是绝对不会让翟匡山回王府,让翟匡山知道柳娇娘曾来过。 翟匡山拧眉看了翟凤玲一眼,“昨夜还闹着不想回去,怎么今日又改变主意了?” “爹爹想娘,我也想啊。”翟凤俏皮地眨眨眼,“爹爹不会以为我真的没有孝心,不知道心疼娘吧?” 见翟凤玲如此乖巧听话,有安排得妥当,翟匡山也无甚话好说。 “也好,那咱们直接出发。” 翟凤玲高兴地随翟匡山出了客栈,王府那边她早已安排好,柳娇娘的人只会扑空,想见她的爹爹,也看柳娇娘配不配。 翟匡山父女住在临近护城河的一间客栈,坐上马车,拐出巷子就能出城。 然翟匡山却不知道,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封北地的加急信件送到王府。 翟匡山父女的马车刚出城,就被人给拦下了。 翟匡山靠着车壁有些昏昏欲睡,发觉马车停下便要询问。 “爹爹你昨晚陪我游玩儿肯定累了,你歇着,我让杭鹰去看看怎么回事。” 翟匡山想说什么,却觉得头脑昏涨只能点点头。 马车外,杭鹰驾马来到前方,盯着眼前的李冰,冷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拦西北王的马车?” 李冰瞥了杭鹰一眼并未说话,杭鹰见状正待要动手,却听见脚步声传来。 他扭头看去就见男子一身玄衣,俊美出尘,腰间墨色玉牌微微晃动,却能清晰看到‘殇’字。 认出眼前人殇王,杭鹰面色一变,急忙下马行礼,“参见殇王。” 宴行止走上前声音慵懒淡声道,“西北王呢?本王有话同他说。” 杭鹰面色极是紧张,他飞快看了一眼宴行止身后的柳娇娘,艰难道,“王爷在马车内。” 这边翟凤玲已经等不耐烦,将头探出窗牖不满道,“杭鹰怎么回事?” 杭鹰刚要动作,却被李冰按住肩膀,一股内力传来,竟是让杭鹰无法动弹。 宴行止则走到马车前,翟凤玲看到宴行止面上就不禁露出惧色。 “西北王,本王来为你送行。” 宴行止冷锐如冰的声音传入马车内,让昏昏欲睡的翟匡山有了一丝反应,他撑着额头晃了晃头,终于发觉自己不对劲。 “殇王,我斧王身体不适,需要立即去看大夫。”翟凤玲咬牙急切道,“请不要阻拦。” “杭鹰!还不快走!” 杭鹰倒想动作,奈何李冰内力太强,他们暗中搏斗,竟一时挣脱不多。 “杭鹰!!”翟凤玲气得拍马车,又对马夫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走!” 马夫迎上宴行止望来的目光,挥马鞭的手都抬不起来。 “郡主,要不,还是听王爷怎么说?” 翟凤玲又急又气,随手指着一名护卫,“你来驾马车!我们要尽快离开!” 宴行止漠然看着翟凤玲的举动,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讥讽。 “西北王,枉你纵横北地多年,竟被人玩弄股掌之间,当真有趣。” 马车内的翟匡山听得虚虚实实,双手用力撑着车墙,咬牙道,“凤玲!你给我下药!” 被戳穿后,翟凤玲满脸慌张,她急忙摇头,“我没有,爹爹,我……” 话未说完,翟凤玲就被一股大力推出了马车,接着宴行止进了马车内,将一颗丹药塞进翟匡山嘴里。 不多时,翟匡山眼前渐渐清明。 “多谢殇王。” “不必谢本王,本王也是受人所托救你。” 翟匡山一愣,宴行止朗声道,“娇娘,还不上来?” 柳娇娘赶忙上去,看到翟匡山忙道,“王爷,我想见顾盈。”
第157章 好吗? 翟匡山闻言面色骤冷,“本王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本王还有事要离开,请你下去!” 接着又转头对宴行止道,“本王会记住殇王今日恩情,改日必当感谢。” “王爷,请到一个偏僻地方,我有件事要同您说。”柳娇娘急忙道。 翟匡山虎目森寒,“本王无话对你说!” 见他们二人都不下马车,便要自己下去,却被宴行止按住。 “西北王,何不先听娇娘将话说完呢?” 这时马车忽然驶动,外面还传来翟凤玲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们做什么!快停下!爹爹!” 翟匡山意识到是宴行止的人在驾马车,他咬牙看过去,“殇王是想趁人之危吗?” “王爷。”柳娇娘出声道,“是我请求殇王这么做的。” 翟匡山冷冷盯着柳娇娘,眼中再无先前的亲和,“你究竟想做什么?” “王爷,我体内有附骨之毒。” 翟匡山目光倏变,面上却无甚反应,“柳姑娘中毒与本王何干?” “扁神医说他这一生只见过一人中过此毒,而我体内的毒是胎中带来。” “你胎中带来,和本王有什……”翟匡山话说到一半,忽然一愣,双目紧紧盯着柳娇娘,心脏大跳。 “王爷,我并非柳家夫妇的亲生女儿,十六年前我的生母在平阳府生下我,却被柳乾夫妇抢走身上之物,又抢走她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 “昨日,扁神医发现我体内中有附骨,同我说起十六年前他曾为两个人换脸,其中一人名唤顾盈,她当时身中附骨,就是扁神医为她医治,便是我的母亲。” 翟匡山呆坐当场,双目死死盯着柳娇娘的面容,吞咽几下才艰难道,“这些都是扁神医告诉你的?” “是。”柳娇娘点头,“我曾以为我的生母就是容雪,但曾见过顾盈之人皆说我和顾盈相像,包括扁神医。” “如果王爷不相信,可以同我去见扁神医询问真相。” 翟匡山舔了一下干涩的唇,声音沙哑,“本王信扁神医的话……” 扁鸿是顾盈的救命恩人,那必然不会有假! 他一双虎目渐渐续泪,似不相信顾盈的孩子还好端端活在这世上,还是眼前的柳娇娘。 “孩子,本王终于找到你了……”翟匡山激动落泪,喉间哽咽,似哭似笑,“你娘她一直等着你,她一直等着你啊!” 说完这句话,翟匡山竟是捂着脸抽泣起来。 柳娇娘和宴行止对视一眼,沉默下来,都未曾打扰眼前这高大身躯的男子发泄。 翟匡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殷切地望着柳娇娘哑声道,“本王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和月娘相像,却没想到你竟真的是月娘的孩子。” “可见上天对月娘还是垂怜的,对了,月娘是本王为阿盈换的新身份,当年本王在平阳府找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本王只能为她换了所有身份,将她带到北地。” 柳娇娘轻声问,“她还好吗?” 翟匡山本想安慰柳娇娘,可想到月娘如今的情况,翟匡山红着眼摇了摇头,“月娘情况不太好,她生产后,体内附骨再次毒发,若非扁神医的丹药,只怕她很难活下来。” “因为附骨之毒,月娘这些年虽能睁眼,整个人却毫无反应,但本王知道她心中一直记挂着你,所以这些年无论她遭受何种痛苦,都忍下来了。” “只是近几年,月娘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本王很担心,直到一个月前派出去的人才查到扁鸿就在邺京。” 翟匡山通红的双目布满喜色,激动道,“现在好了,月娘见到你定会康复!” “娇娘你不知道,月娘这些年虽不能说话,可本王看得出来,她一直在等你!” 翟匡山并不知道当年顾盈的孩子是被抢走的,他找到顾盈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又是刚生产没多久,他只能先救顾盈,为顾盈改换身份带至北地,等顾盈情况好转,他才开始查平阳府的事。 只是当时他查到的消息是顾盈难产,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中。 宴行止眯眼幽幽问道,“既如此,西北王又是如何救了王妃?” 翟匡山目光复杂的看了宴行止一眼,沉声道,“当年有人突然给本王送来一封信,信中不仅写了月娘在前州发生之事,还有月娘藏匿的地方。” 后来他将月娘带回北地,又着人去查那送信之人,却没有丝毫消息。 柳娇娘几乎瞬间就想到蒙氏曾提过的太监,她看向宴行止问,“王爷,可有那太监的消息?” 宴行止没有瞒着,“有些眉目,但还不能确定。” 二人对视着,便知道想到了同一个人。 “娇娘,本王带你去北地吧,你们母女分别十六年,该是相见了。” 柳娇娘怎会拒绝,她也很想见自己的生母,那个遭受诸多苦难才将她生下来的母亲。 马车回来后,便听外面传来翟凤玲叫骂的声音。 翟匡山忙道,“殇王,玲儿被本王宠坏了,你莫要同她计较。” 宴行止连个眼神都未抬,“本王不是任何人都会放在眼中的。” 翟匡山一噎,又低笑一声,也是能入宴行止眼的必然不凡。 翟匡山下了马车呵斥翟凤玲莫要闹了,这时他才发现扁鸿竟然不在队伍里面。 “扁神医呢?!”翟匡山此刻是真的发了怒,目光阴沉盯着翟凤玲责问。 翟凤玲心虚地后退好几步,咬唇嗫喏道,“我不知道……” “混账!你不是说已经将扁神医安排好了吗?他是唯一能救月娘之人,你怎么敢!!” 翟匡山想到离开客栈前,喝的那杯茶,就知道定是翟凤玲对他下药,他不敢想象,如果柳娇娘和宴行止没有追上来,他们就这样离开邺京,月娘要怎么办? “爹爹……”翟凤玲看到翟匡山阴戾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 “王爷,属下该死,是属下疏忽,不关郡主的事,求王爷降罪!”杭鹰跪在翟匡山面前请罪。 翟匡山面无表情寒声道,“你的确该死!”他抽出腰间的刀,手起刀落,已经割断杭鹰的脖子! 鲜血喷洒在翟凤玲脚边,吓得翟凤玲尖叫出声,身体也软倒在地。 翟匡山面无表情收起刀,冷眼扫了跌坐在地上的翟凤玲,不再多说一个字。 直到此刻,翟凤玲似乎才想起来,翟匡山本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更别提事关月娘,那是他的防线,任何人碰了都要死! 即便她是他的女儿,同样比不上那个女人! “娇娘,没有吓到你吧?”翟匡山收起一身杀气,低声问。 柳娇娘摇头,她多少也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者翟匡山管理自家事,与她无关。 见柳娇娘如此镇定,翟匡山眼中浮现欣赏,“本王让人去接扁神医,我们一起……” 一匹战马冲出城门直奔翟匡山的方向而来,“王爷!北地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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