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几乎挑衅的话若是换作别人,大概已经要和许嘉对峙了,但凝光不愧是天权星,她依旧保持得体的礼仪,淡淡的说:“所有人都知道,七星一直是给北国银行施压的那一个,许小姐这个假设未免有些失真。” 许嘉耸了耸肩:“三人成虎,流言可畏,就算是假的有些人不也能说成真的吗?就像在璃月,没了帝君七星一手遮天,璃月民众耳朵里听到的都是你们七位大人想让他们听到的,对你们不利的反而在璃月没有一点儿传播的痕迹。”她什么都没干,因此不怕被人怀疑。 凝光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璃月并不是七星的璃月,而是岩王帝君的璃月,或者说七星不过是璃月这个精密的仪器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零件罢了,可如今身为中枢的帝君出事,七星当然要对帝君负责。” 许嘉道:“没毛病,不过帝君遇害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凝光一针见血的问:“可你却从请仙典仪上逃走了,另外我们查到你和同样逃离现场的那位旅行者也认识,并且关系匪浅。” 许嘉:“……我能说就是刚刚认识的朋友吗?” 凝光问:“许小姐,就算七星有意封锁什么消息,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觉得真论这件事,璃月子民会相信吗? 从功臣变成刺客,你身份的转变不是取决于我,而是你自己的选择和璃月民众的看法,更何况许小姐明明已经拿到了授权却迟迟不肯开店接客,让人很难不怀疑你的动机。” 凝光将许嘉的话又抛回给了她自己,三人成虎流言可畏同样可以适配在许嘉自己身上。 许嘉垂眸,心想凝光还真是不好糊弄,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天权大人想知道什么?” 凝光说:“你所知道的全部。”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魔神死后会产生巨大的污染,可帝君的仙祖法蜕只是了无生机的从高空坠落,并无其他异状。 由此可以推测帝君他老人家其实并没有死,但既然帝君以这种方式混淆视听,那七星何不顺势而为?就算帝君真的遇害,那守护璃月的担子也必须由他们七星承担。 愚人众包藏祸心,从他们依靠周五爷那位能人异士研究并大量复制百无禁忌箓或许就在为了重创璃月而做准备,抑或是他们的目标其实就是帝君,所以凝光在第一时间藏起仙祖法蜕,大肆派人追捕刺客,目的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刻晴曾和她说过【仙人的时代已经过去,如果连璃月七星都不能正视这一点,璃月的未来又该怎么办】之类的大胆发言。 现在想来凝光倒是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机会就在眼前,七星又如何不能把握,不成功便成仁。 只是她必须试探清楚许嘉在这场骇人听闻的“刺杀案”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理智告诉凝光,眼前的少女是知道这些事的内幕的,甚至比她知道的还要多,至于旅行者……她的行踪怕是也只有许嘉知道了。 “我与帝君刺杀之事并无关系,至于我知道的……”许嘉顿了顿,“天权大人是想要知道旅者行踪还是其他的什么,若是前面的那个,我可不能出卖朋友,与其我告诉你们,不如你们自己去查,也好过叫人觉得七星毫无用处连个人都查不到,也能让我显得不那么小人。 至于其他的……我只是个普通人,无意卷入漩涡中心,我对璃月究竟有没有包藏祸心,天权大人还不清楚吗? 如果您要问百宝奇货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据实相告,其他的便是一概不知了,而且就算我知道,且知璃月古谚天机不可泄露,在错误的时间得知正确的未来,会使未来变更。” 诶嘛,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神棍的人设,关键时候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走遍天下都不怕。 “……” 凝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许嘉,忽然想起了她曾经提出的为自己看顾重要的藏品一说,许嘉曾说她所珍视之物或有一劫,此劫五行属水,位璃月港东南位,莫不是…… 而且在这之前,那位对仙家之事颇为了解的能人异士就已经在愚人众手上了, 许嘉看凝光的神情忽然变了,便知她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忠告,许嘉出声提醒道:“我可以走了吗,天权大人?” “请等等,许小姐。”凝光说,“听夜兰说,如若帝君真的遇害,送仙典仪将由你与钟离二人负责?” 许嘉据实相告:“是的,这是往生堂堂主原话。” “好,我知道了,具体时间我会通知胡堂主,你可以离开了。”凝光点点头,等到许嘉走到门口打算推门出去的时候,她忽然道,“许小姐,我很期待你的百宝奇货开店,也希望它能长长久久的。”话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许嘉开门的手顿了顿,她低头一笑,转头看向凝光,目光不卑不亢:“多谢凝光大人记挂着小店。 本人上能打架,下能经商,身后还有几位不错的大佬朋友,百宝奇货亦有一位画物成真的能人异士。 而且从我目前的行迹看,命运还是比较眷顾我的,至少我运气不是太差对吧?” “看出来了。” “那么,天权大人回见,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会很需要我的帮助的。”许嘉哼着小曲儿离开了,她等着凝光欠她人情的时候。 凝光却在思考许嘉话中的意思,一位紫发紫衣的少女忽然出现在凝光面前,只见她一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凝光:“就这么放她走了?”来人正是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刻晴。 凝光摇摇头:“她不会多说更多的。” 若是心机深沉之人,凝光或许能看出一二,可许嘉偏偏太过坦诚,表现的人畜无害,行事全凭心情,完全不遵守章法,让人猜不出她到底想干什么,但偏就是如此荒诞的行径,却又叫人想要相信她,真真是奇怪。 刻晴道:“我倒是对她如何获得祭月礼歌鼓锤比较感兴趣,自五百年前一战后便下落不明,我很想知道她究竟于何处重新获取此物。 也许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用收藏在月海亭的日月同辉战鼓将许嘉手中的祭月礼歌鼓锤引出来。 据我所知,这两件武器是遥相呼应的,距离够近就能感应到,不过看刚才的样子她多半是将武器藏了起来。” “你说的对,我们一开始调查她就是为了祭月礼歌鼓锤,不过现下的重点应该是帝君遇害一事,不知仙人是否知道这件事。” 刻晴凝眸作思考状:“如果仙人不知道,但有人告诉了他们帝君遇害一事,那想来他们定会被愤怒的情绪所指引来璃月港找七星兴师问罪。 倘若知道,也还是会第一时间被引来璃月港,但出事至今,他们也没有出现的迹象,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的。” “这个时候,你会觉得谁去告诉仙人这件事比较合适?” “你是说从请仙典仪上和许嘉一起逃走的那位旅行者?她是去了绝云间?我懂了。”刻晴何其聪明,一下就知道了凝光的意思,“那就让离绝云间最近的千岩军过去抓人,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只有将这件事闹大,才能让璃月人民知道帝君是真的遇害了,愚人众才会行动,而七星也能在合适的时机给予他们重创。 凝光:“帝君罹难,必然要举办送仙典仪,到时必然要用到仙祖法蜕,倘若愚人众的目标真的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必然会插手送仙典仪,剩下的不用我说,玉衡星也知道了吧?” 刻晴说:“这下倒是狠敲了北国银行一顿。” 送仙典仪的仪式太过冗杂,而且需要用到的东西太多,光是摩拉就要耗费不少,即使这些摩拉于北国银行而言算不了什么,但是也能让他们出出血。 璃月可不是什么国家都能欺负的,要动璃月,也得问过他们七星。
第43章 第 43 章 也不知凝光怎么和手底下的千岩军说的, 许嘉一出月海亭之后,千岩军对她的通缉就撤销了,但却加大了对旅行者和派蒙的通缉力度, 甚至连派遣的千岩军将士都多了起来, 毕竟做事要做全套。 既然七星已经知道帝君假死的事情,那么必然会顺水推舟大肆通缉与帝君遇害一事有关的刺客, 在这个时间差中拓展自己的势力,将帝君手上的权力瓜分干净,为人治奠定坚实的基础。 而倒霉的旅行者就这么成了几方势力都利用的棋子,爷真的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啊, 走哪儿通缉就被通缉到哪儿,走哪儿哪儿出事, 然后要死要活的帮当地人解决难题。 许嘉忍不住咋舌感慨,幸好她现在不是旅行者了, 不然总觉得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一边哭哭唧唧一边拿原石,为了原石她可以当个工具人。 “又见面了, 许嘉。”许嘉正要离开月海亭打算去辰玉坊一趟, 找找郁绯商量一下下一步开店的策略, 结果老熟人铁衫出声和许嘉打了一声招呼。 许嘉见是铁衫,转头道:“又见面了,大兄弟, 找我有什么事吗?” 铁衫算是和她比较熟的千岩军了,毕竟之前将她那帮小弟送进去就是请的铁衫帮忙, 话说回来她那帮小弟怎么样了。 她还指着这帮小弟替她跑腿呢, 反正盗宝团出身,也许干啥啥不行, 但是逃跑肯定第一名,非常适合当外卖小哥,再配个小毛驴,诶嘿,绝了。 到时候百宝奇货再拓展一个送货上门的服务,增收一个4000摩拉的配送费,啧啧啧,为了摩拉。 许嘉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反正她目前是满级满命天赋拉满的状态,缺的可不就只有摩拉了? 铁衫面不改色的冲许嘉点点头:“凝光大人已经解除了对您的通缉,事实证明您是璃月的功臣,和嫌疑犯一起逃走也是为了监视他们,而现在千岩军已经掌握了嫌疑犯的动向,正纷纷朝着绝云间而去,再次感谢您对璃月和平做出的贡献。” “这……我也没做什么,哈哈哈哈,凝光大人这么说的吗?倒叫我有些诚惶诚恐了。” 她前脚刚离开月海亭,后脚铁衫就跑来和她说这件事,一顶高帽就这么扣了下来,凝光是打算用这顶高帽规范自己的行动吗? 这要是换一个脸皮厚且妄图颠覆璃月政权的,大概会视若无物吧,偏偏许嘉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凝光才会授意铁衫这样说。 铁衫微微摇头:“您是凝光大人的贵客,璃月的有功之臣,所作所为皆为璃月及人民着想,不必如此。” “……”许嘉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越听这话,她越觉得回头就要被凝光坑一把了,鬼知道那群抓捕荧和派蒙的千岩军会怎么对她们两个说。 他们可能不会说什么,也就只是聊一聊那位黑色头发的年轻冒险家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她们在绝云间的行踪,虽然她并没有这么干。 但既然七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也不会在意这消息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只要对他们有利,怎么说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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