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便赶紧拉着他的手要撵过去,“六点了,等会儿就要过小年了,我们快去把祖宗牌位前的那炷香上了!” 他捉住我的手,又把我往怀里一带,“月儿还记得解蛊的法子是什么吗?” “记得啊。”我一时脑子没转过弯,心里话张口便出:“那位前辈说,蛇蛊这东西最怕血与朱……” 我正说着,他突然抬袖,大手往我后脑勺拍了下。 也是这一拍,成功令我脑子一空,卡壳了—— 想说的话戛然而止,无论我怎么想,都记不起来解蛇蛊的具体方法。 明明,我上一秒还记忆犹新,把那些关键词记得死死的…… “需要,什么和什么来着?!完了我是不是脑子坏了?我分明刚才还记得,怎么一瞬间的功夫全忘了!就是你拍我脑袋之前……” 我努力想要自证,但说到此处,我猛地,好似意识到了点什么,不可思议地昂眸看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某人,我生气审问:“该不会是你干的好事吧!你把我的记忆清除了?” 回应我的,只有某人温暖而踏实的怀抱,深情且真挚的一个吻。 他将我按在怀里,嗓音柔得能滴水: “本皇知道蛇后告诉本皇这些,是想让本皇安心。但月儿,你我的身份不仅是蛇皇与蛇后,还有丈夫同妻子。 当初为夫给小月儿种下蛇蛊就是为了让小月儿放心,如今小月儿知道解蛊的方法了,又算得了什么? 蛇蛊是你我之间最直接的一条牵绊,为夫宁愿蛇蛊永远无解,如此,小月儿与为夫,就谁也别想离开谁。 乖月儿,你在忧心本座时日长久会不会移情别恋不再爱你的时候,本座也在害怕,会不会终有一日,月儿不再对为夫有兴趣,觉得为夫腻了,就不要为夫,抛弃为夫了…… 月儿,本座不想连唯一一个牵制你对他人动心的机会都失去,本座,想自私一回。 本座在抹除你的记忆时没有窥探你的回忆,现在,你我都不知道如何解去蛇蛊,你安心,为夫也安心。” 我怔住,还是震惊意外,磕磕巴巴地说:“可,如果这样,你就连唯一的退路都没有了……”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低叹:“傻夫人,本座追逐的未来是你,本座的退路,也是你。” 温暖怀抱松开我,他牵住我的手带我往祠堂方向缓缓走去, “不要多想,月儿,你我还要在一起长长久久地相伴偕老,还要一起养孩子,一起看未来的无数个日出日落,花开花败。 我们上古玄蛇一脉没有出轨变心,离婚再找的先例,也不可能会出对待感情不忠的子孙。我们蛇类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非死不破。” 意思是,只要我活着,他就不可能再找小老婆……而他又给我种了蛇蛊,让我俩命脉相连。 我若死,他就会像之前那样被蛇蛊反噬,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他让我忘记解蛊的方法,那这件事就又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局。 在这个死局里,唯有我们彼此相爱,才是生路。 他这是在向我表真心,告诉我,他把自己的命交到我手里了,无怨无悔。 想明白这一切后,我拿他没办法地深深叹了口气,默默与他十指相扣,心疼道: “那以后就只能委屈我的蛇皇陛下,多迁就小女子了。余生,咱俩一起过。 不求同生,但求朝暮能相见,岁岁能相守,不离不弃,一世长伴。” 他唇角抿出好看弧度:“嗯,自然是要,岁岁相守,世世长伴。” 和他在路上耽搁了挺长一段时间,等我俩磨磨蹭蹭地走到祠堂门口时,已经是六点过十分了。 我本来是打算直接进去上炷香完事就跑路的,可没料到,走近才发现祖宗祠堂的门在虚掩着,里面还有袅袅青烟透出来…… 原以为是大娘带人来上过一拨香了,知道我要来祠堂,特意给我留了门。 加上屋内香火燃得正旺,祠堂又是用木材搭建的,不便当时就锁门,所以才将门虚掩,好留条缝散烟香。 却没想到,我伸手正准备推开朱红高门时,里面却传出三叔和三爷的熟悉声音: “她们这样做,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三门无人!” “我对不起锦绣,临了临了,还让锦绣受此天大羞辱…… 锦绣,你放心,你的委屈,我会亲手替你讨回来的! 老二家的那个死丫头,她既选择和我们对着干,那我也绝不再对她心慈手软!”
第111章 青青化成人形了! 绝不再对我心慈手软? 我突然想笑,喃喃低语:“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他打算怎么对付我。” 玄霄淡淡道:“无非就是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们还能有什么本事用在你身上。” 我点头:“也对。” 我没有立马推开门直接走进去,而是好奇心发作,想知道这叔侄俩接下来还憋着什么好屁,就这样静静站在祠堂大门外偷听他们密谋打算如何收拾我。 不久,三叔的声音响起: “她现在身边有蛇神庇佑,仙长不也说了么,不好动她。 仙长连尸炼针都给那死丫头扎上了,可你看她如今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到处碍眼。” 三爷闷声冷哼:“什么蛇神!不过是成了气候的精怪,来路不明的野路子! 连青玉道长都被他们收买,对家中有妖物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苦海仙长! 据说,这苦海仙长乃是青玉道长的同门师弟,当初三全观的老观主分明最疼爱苦海仙长,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仙长。 那三全观本也该由苦海仙长继承掌管的,却不知那青玉道长在老观主弥留之际对老观主用了什么邪术,竟让老观主亲口宣布由青玉道长继承他的衣钵。 苦海仙长当年是被青玉道长排挤驱赶下山的,好在老观主待苦海仙长不薄,临终前悄然将自己珍藏的仙法秘籍都塞给了苦海仙长,苦海仙长这才能在山下安身立命! 苦海仙长可是我们云州世家的常客,若非当年我跟在大哥身边的时候见过苦海仙长,苦海仙长说我和道门有缘,我们就此结下善缘,我们苏家也没机会请动这么厉害的人物来为我们排忧解难。 苦海仙长当年与青玉道长面上闹得挺难看,所以这段时间,青玉道长来家里做法事他不敢大张旗鼓的施法,不想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放任那个死丫头多活几日。 今日青玉道长已经做完法事,他座下弟子也都纷纷打道回府了,等青玉一离开,咱们就,快刀斩乱麻,将她连同她身后的那个蛇妖,一起处理掉!” 我听完不禁诧异回头看玄霄,指了指门内人故意调侃:“老公,你听他们还要处理掉你呢!” 玄霄嗤笑:“那本座就拭目以待。” 祠堂里的人还毫无察觉地继续点香,弯腰祭拜: “现在,怕只怕苦海仙长降不住那个妖孽。 我听雅霖说,上次她请苦海仙长去解决死丫头和她侄子的事,结果非但没成,她侄子还被蛇给埋住了。 想来那时候,死丫头身后就已经有那只妖孽了,那只妖孽胆敢当着苦海仙长的面兴风作浪,可见他并不畏惧苦海仙长。 况且还听说……宋瑶那件事,苦海仙长也栽在了苏聿明和苏弦月的手里。 我担心,表面上是栽在这两兄妹手里,实际上又是那条妖孽做的怪。 仙长两次栽在他脚下,这次未必能……” 老东西拄着拐杖不以为然: “凡为妖孽,必有死穴!苦海仙长可是老观主的亲传弟子,半仙之身,仙,还能收拾不了一条成了气候的长虫么? 再说,你难道没听仙长前日是怎么说的么?仙长说,他在下头有人。纵使仙长一人之力收拾不了那条祸害,下面的阴家神仙,还打不死一条蛇妖吗?” “阴家神仙,是指,地府?” 老东西点点头,一派得意道: “当年,我才二十多岁,跟着大哥一起去北方做生意。就曾亲眼目睹过,离城姜家请天师做法请天兵天将,然而请来的那些所谓的天兵天将,都是纸人,根本不经折腾。 后来姜家花重金请了苦海仙长前去,苦海仙长立旗招魂,不一会儿,那些下头的阴兵鬼差就现身相见,领头的鬼差还亲切的和苦海仙长打招呼。 鬼差老爷们一出现,那些造孽的冤魂鬼物就消停了下来,天还未破晓,姜家的冤魂厉鬼就被苦海仙长召来的鬼差老爷给索走了,那时我便知道,苦海仙长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连下头那些阴兵鬼差都听他调遣,他收拾一条蛇妖岂不是手到擒来?” 下头的鬼差阴兵都能为苦海所用,苦海有两把刷子啊! 怪不得他在人间造孽滥杀无辜下面都不问责追究,敢情是个关系户。 玄霄握住我的肩膀,和我解释: “苦海的师父手里掌着可调遣一支阴兵的一枚阴阳令。 那东西本是地府下发给三全观历任观主替天行道所用的,可他师父却因一己之私,舐犊情深,将阴阳令交给了苦海。 这些年阴阳令已经沦为了苦海牟利的私人物件,加之与他相熟的阴兵统领收了他的好处,故而才会有阴兵屡屡现身相助,配合他去套有钱人家报酬的情况。” “阴阳令?那青玉道长知道么?” “青玉应该知道他与下面勾结,但青玉的修为还没达到能下地府面见掌管阴兵鬼将的酆都大帝,向他一问究竟的地步。 青玉和苦海的师父生前从未向青玉透露过阴阳令的存在,那令牌也是他临终前悄悄塞进苦海袖子里的。” “那他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偏心苦海防着青玉么? 那阴阳令本该是三全观历任观主之物,他却为了一己之私让这种神物沦为他人牟利取不义之财的工具,这难道不是对他们道门祖师爷的亵渎,对阴间地府的不敬? 苦海这种人既贪财又没道德底线,真不知道他师父看中他什么地方了。 青玉道长那种正直正义之人不着重培养,反而将毕生所学传给苦海这样的偷奸耍滑贪得无厌之辈,他师父眼神没问题吧!不对,应该是脑子没问题吧?!” 玄霄从后搂住我的腰,淡淡说:“本座不是告诉过夫人了么,老观主,是舐犊情深。” “舐犊深情也不能这么瞎折、”我一顿,瞬间惊醒:“等等,什么、舐犊情深?苦海和老观主……是、失散多年的父子?!” 玄霄挑眉: “把观主之位传给青玉,是他不想对不起三全观,他清楚只有青玉才能将三全观发扬光大,青玉根基好,为人又踏实,三全观只有在青玉手里才能保下来。 他将毕生所学与阴阳令以及自己的所有法器都传给苦海,是身为一个父亲,想补偿自己的儿子,当然,这其中夹杂了太多私心与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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