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我等知错了,求您别将我等逐出灵蛇山……陛下!” “陛下,老臣也是为了陛下着想,为了我蛇族着想……” “陛下!” 满殿都回荡着他们鬼哭狼嚎的喊冤求饶声,吵得我着实头大。 刺耳的噪音让我有想呕出来的冲动,我深吸一口气,待不下去的起身先离开一步…… “月儿。” “师尊!” 我没给他们跟上来的机会,孤身一人出现在青梨殿,找到了还在养伤的莀欢。 “夫人当年被蛇族这群无赖逼出王宫时,身边只有靳少君一人,莀欢本想找机会逃出去,追随夫人,可没想到,没几日,宫内便传遍了夫人跟着靳少君私奔的谣言。 莀欢知道,莀欢若是也跑了,那夫人身上的冤名就彻底洗不清了,所以莀欢就想着,莀欢留在王宫,等陛下回来,求陛下派人去找夫人,莀欢留下来替夫人向陛下解释之前的事,为夫人证明夫人的清白…… 但灵均那个狠毒的女人根本不给我见到陛下的机会,就算我装疯卖傻,她也不打算放过我。 她怕,我将实情全部告诉陛下,怕她在陛下心目中温柔懂事的形象破碎,她更怕因为夫人,害她失去嫁给陛下的机会。” 莀欢乖乖伏在我腿上,哑着嗓音一字一句痛苦艰难道: “夫人,都是她害得你,陛下当年遇险,也是她与蚺族勾结,夫人您无意撞破她与蚺族的密谋,她为了自保,便不打算留下夫人。 后来又得知夫人怀孕,她便更容不下夫人了,她先是污蔑夫人你通敌,抢走了陛下留给你的王宫大印,楷同那些老上君将夫人你逐出灵蛇山。 再后来,她又故意把陛下遇险,命在旦夕的事情透露给夫人,让夫人去取蓬莱仙草,夫人,我也是被抓之后,才从绯叶的口中得知,那蓬莱仙草,是她从夫人手中抢走的。 夫人弥留之际,还在苦苦哀求圣女将仙草送给陛下,夫人与小主子,死的冤啊!夫人,陛下若是知道夫人当年受了这么多委屈,肯定心疼死了…… 后来这些年,我听见她们说,陛下恨您,莀欢真是恨自己无能为力,不能为夫人洗刷冤屈,让夫人,含冤而死!” 我抬手,轻轻抚着莀欢的脑袋,温和安慰: “欢欢,你已经对我很有情有义了,谢谢你,愿意为我受这么多年的苦,我不会让你白受这个罪的,我答应你,我会替你报仇,会将她们当初对你的伤害,全部加倍奉还。” “奴婢的这条命是夫人给的,奴婢忠于夫人,是应该的!奴婢幼年家乡干旱,奴婢的兄弟姊妹只剩下奴婢一人苟活。 奴婢快要旱死时,是陛下将奴婢从干裂的水塘中捞出来,放回宫中莲池,救下奴婢一命的。 奴婢修炼成人形后便在王宫侍奉,可宫里的蛇女总是欺负奴婢,她们将奴婢视为口粮,奴婢差点就被人打死了,那天,是夫人出现,将奴婢送回莲池。 也是因为夫人,奴婢才有机会从普通洒扫宫女,被陛下选中,送到夫人身边伺候。 夫人将奴婢当做妹妹照顾,那两年里,夫人但凡有好吃的都会分给奴婢一份,奴婢从未见过似夫人这般好相处的女子。 若没有夫人,就没有现在的莀欢,莀欢的命,是属于夫人。只是莀欢无能,百年了,也没机会见到陛下,向陛下说明当年的事…… 当初,若我成功见到陛下,陛下会信的,陛下就不会被那些人愚弄了!” 我拍拍小姑娘的后背,轻声说:“欢欢你不用愧疚,这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难,逃不掉的。再说现在不是已经都过去了么?只是,苦了你。” 莀欢埋头在我膝上,泪水蕴湿了我的衣裙: “绯叶把我放出来的时候,只和我说,给我个机会让我去见一见故人,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位故人竟然是夫人,我还以为夫人再也回不来了…… 那时我是双目失明,但我还是能感应到夫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我还能感到一股特别强大的神力,所以我才敢向夫人求救…… 但是我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不认识我了,被绯叶带回去以后,绯叶骗我,说夫人不要我了,我一点也不信。 她们逼着奴婢做假证,说夫人与靳少君有染,当年他们便是用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加上污蔑夫人通敌,才将夫人逐出灵蛇山的。 奴婢虽然不清楚夫人为何不要奴婢,但奴婢知道,等夫人记起奴婢,一定会接奴婢回家的。 奴婢坚决不肯反水在陛下面前诬告夫人,换来的,又是她们的一顿毒打。 好在,奴婢没有赌错,夫人真的让陛下来救奴婢了!” “我前一段时日才刚刚归位,因为失去了一缕魂,所以前世同你,还有玄霄在一起的记忆全都忘记了。 关于前世的事,大多,都是从凤川苏钰还有玄霄口中听来的。那天,我的确没有认出你,对不起……欢欢。” 莀欢摇头,含泪哽咽:“不,幸好夫人真的没有认出奴婢,夫人,她们把奴婢放出去,就是为了验证夫人是否还有曾经的记忆!” 我小心梳理莀欢一头乌黑长发:“之前,是没有,可是现在,未来,会有。” “夫人,奴婢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没有在那种时候保护好夫人和小主子,奴婢……” 她的手胡乱往我腹上抚:“夫人当时都已经显怀了,夫人还说等陛下回来给陛下一个惊喜,夫人……夫人你的肚子怎么……” 她惊讶哽住,眼中含泪,不知所措地昂头看我。 我轻笑,握住她的手道:“又有了。” “夫人……”她嘴一瘪,一头扎进我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夫人,这次我一定照顾好您和小主子,谁想伤害你们,就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 “傻丫头。”我拿她没办法地轻轻摸她脑袋。 余光扫见斜探出假山的几根绽满梨花的花枝后,一抹玄色衣影一晃消散…… 真是学坏了,现在都会听墙角了。 陪小丫头在月夜中叙了良久的旧,等将小丫头哄睡着以后,我才迈出青梨殿。 红菱早早在青梨殿外等候我了,见我出门,不放心地上来关切问道:“帝尊,你没事吧。” 我心平气和地叹了口气:“没事,小场面,你家帝尊何时是那么容易破防的人?” 红菱咬唇,愤愤不平道: “这些蛇族的神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放眼三界,谁敢如此冲撞帝尊,都怪帝尊平日里给他们太多好脸了!还有那个灵均圣女,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放人间至少是个当家的角儿!” “心里清楚就好,反正这些事,都是演给愿意相信的人看的。” 红菱听完,不由又松了口气: “好在蛇皇是个心如明镜的好人,帝尊离开后,蛇皇又处置了几名在背后乱嚼舌根的神君,那位给灵均说话的神君被蛇皇贬为凡人了。 还有几位上君,蛇皇也没有给他们面子,说的话,都很重,相信以后不会再有人敢闹第二回了。 蛇皇在殿上,还明确告知所有人,他深爱帝尊,未来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帝尊就是他唯一的蛇后,谁若再有异议,再风言风语气着帝尊,就是自取灭亡,他绝不轻饶。 帝尊你可不知道,那灵均圣女可会装了,泪眼盈盈地向蛇皇大人解释今日的事与她无关,见蛇皇不吃她那一套,还娇弱地含泪哭晕了过去。 她身边的侍女更是演技夸张的大喊,陛下,圣女殿下晕倒了,您快来看看。 结果蛇皇看都没看一眼,便也转身离开了。 真是丢人,不知道她这一套,究竟是从谁那学来的。” 我理了理袖子,心底平静无澜:“活到老学到老嘛,要不然之前如何能将玄霄骗得摸不着北?” 行至一片开遍灼红茶花的偏僻小道时,红菱还欲张嘴,我却顿了步,抬手打断,扭头冲花林深处的黑影沉声道: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未几,一抹暗青色身影从灼灼茶花树后缓缓走出来—— 规规矩矩地扣袖行礼:“小王,见过蛇后。”
第166章 去砍死灵均! “蚺王。”我淡淡启唇,“还真是稀客。” 青衣男子沐着朦胧月色,唇畔勾起一抹妖冶弧度,“深夜造访,叨扰蛇后了,不知蛇后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我考虑片刻,颔首应允:“前面的殿宇无人居住,但有几处亭子适合赏月,环境也安静,不如过去喝杯热茶?” 青衣男子抿唇柔和一笑:“行。” 月光零落在灼灼花影上,透过花叶缝隙斑驳洒于莲花栩栩绽放的青石地砖砖面。 年轻的蚺王伸出骨节分明的玉手,从容揽袖为我倒茶,摇曳烛火在他右颊纹了紫青灵蛇的俊逸面庞上微微跳动,他彬彬有礼地为我斟了七分茶,倒也不拐弯抹角,上来便直入正题: “靳少君,是蛇皇与蛇后的线人吧?他并没有入魔。” 我一顿,不安的情绪只在心头漾起了一瞬,随即便被压了下去,“何以见得?” 蚺王继续给自己添茶,态度坦诚:“我希望是这样,如若不是……小王的线人,可供蛇后暂用,当然,如若蛇后放心的话。” “你的线人?”我狐疑地抬眸审视他,“本帝一时,竟弄不明白蚺王到底想要什么?” 年轻蚺王举起茶盏,以茶代酒,碰了下我手边杯子,意味深长地凝视我,敞亮道:“帝尊,你知道。” 我挑眉,睨了眼杯中晃荡的朦胧月影,“想合作?” 蚺王抿了口清茶,眼中有光渐亮:“帝尊以为,以少君那年轻的资历能骗得过那些老东西的眼睛么?这段时日,小王的线人可是暗中帮衬了少君不少次!” “你既有线人,何不自己出手,得偿所愿?” “若可以,自不会等到今日。” “你遇见了什么麻烦?” 他昂头,叹息道:“我有位小姑姑,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心悦之人,从小我俩就相依为命,互相搀扶互相鼓励才走到今天,才能活到今日。 可百年前我那位丧尽天良的王兄被蛇皇斩首示众,蛇皇选定我为新蚺王后,拥护先蚺王一脉的那些老东西就以帮我小姑姑治病为由,将我小姑姑明摆着软禁在他们的地盘。 小王当然试过将小姑姑抢回来……可是那些混账,又怎会让本王如意,他们给小姑姑喂了毒,这种毒每天都要靠他们的草药缓解毒性,但凡有一日未曾按时服用他们给的汤药,小姑姑就会心如刀绞全身虚汗痛不欲生。 本王的线人告诉本王,那是他们的祖传独门毒药,目前他还没有办法弄到毒药,我们无法研究毒药的成分,也不能找医仙配解药。 为了小姑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只能先让小姑姑留在龙潭虎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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