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在旁边的少女再一次擦拭他的眼角时,抿了抿唇,几不可闻的低声言语:“我只是觉得……会想你。” 可是她人就在这里,为什么说会想她。 燕回疑惑不解,忽然俯下身,很轻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柔软温暖的唇瓣贴上他的,像是春风拂过融化的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浓墨的夜里,她问:“是这种想吗,师尊。” 江辞的耳尖红了起来,迟疑很久,他才很轻的点了一下头:“……嗯。” 哦,联系入睡前师尊所问的话,这样好像就解释得通了。 原来师尊这么想我,想得眼睛都红了。 躺在床边的少女坐起身体,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皮质的腰封,拆卸下没用且累赘的部分,只保留了一条窄窄的黑色软皮腰带。 “这次来点不一样的吧,师尊。” 她低下头,温柔的吻了一下男人发红的眼角,将腰带递到他面前,用气音说道: “弟子会很轻的,不会让我爹发现,也不会让您疼。” “把手给我,师尊。” 黑色的腰带被勒在男人苍白的手腕上,缠绕过双手的腕节,随后被一起固定在床头。 “别,别这样,燕回。” 男人眼上被重新覆盖了雪白的缎带,双目被蒙,只露出一截高挺的鼻梁,和稍微有点血色的薄唇。 他双臂被按在头顶,被人居高临下的抚摸着脸颊,本来该是十分屈辱的姿势,却因为施行者的关系,意外的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江辞喉结滚动,稍微别开了一点脸,哑声道:“听话,燕回,这样会留下痕迹,我……我不想被看到。” 他被人捧起脸吻住嘴唇。 “不会的,我会在天亮前为您消除。”少女的声音温和依旧。 “不,不要,燕回,别动衣服……唔。” “没关系的师尊,只是上衣而已,我会很轻很轻,更不会碰到您的腰部以下。” 薄被被掀开一角,原本被随意放置在被面上的金属扣环叮叮当当的掉落一地。 良久,一只被咬了一口,微微渗血的手从榻上伸下来,捞起几只金属扣环拿了回去。 扣在红着眼尾的男人手腕上,放在他的衣服里。 在他抑制不住蜷曲身体微微颤抖时,手腕上的金属扣环撞击在一起,发出锁链一样的清脆声音。 他目光一恍,耳尖更加鲜红。 “凉,别这样,听话,阿回。” 朦朦胧胧的天光里,江辞的声音哑涩,试图转移注意力:“我想吃青梅,你喂我,像,像上次那样,好不好?” “不好。” 燕回撑着脸看他,晃了晃自己被咬伤的手指:“师尊自己咬破的伤口,流出的血就要自己喝掉。” “您不是说喜欢弟子的血吗,现在不喝,有点浪费。” 江辞汗湿的碎发贴在脸上,被蒙着眼睛,他如同一只被抛到陆地上无法呼吸的鱼,有些难受的喘息着。 他会吞掉那些血的,可,可不能以那样的含住她整只手指的方式。 被逗弄了许多次的江道君总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这个总是温和恭敬的弟子,好像有点花样百出的坏。 燕观澜说的是对的,江辞想,两相对比,只能是他被自己这个弟子捉弄,而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作者有话说: 师尊嘴上扭扭捏捏的拒绝,但其实他也想(bushi) 天知道我一开始只是想写一个清汤寡水的治愈小甜饼的……(T▽T)求别锁呜呜
第37章 熟练 ◎斩断一切念想和贪心◎ 天快亮了。 淡白的天光自东方缓缓亮起, 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绒毛,缓缓遮盖侵吞掉沉寂的夜色。 连绵起伏的山地从阴影里剥离,在渐渐浮现的熹微晨光里, 展露出属于夏日的蓬勃绿意,昭示着死水的重启和无限的生机。 屋子里, 天光朦胧的打在窗纸上, 勾勒出房间内大体的轮廓。 桌椅板凳依旧, 好像和从前并无二致,只是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喘息,为这古板陈旧的房间蒙上一层暧昧不清。 几只银色的金属扣环和套着剑鞘的长剑依旧孤零零的躺在榻前的地板上,冰冷的表面上凝出一层薄薄的水汽。 安静垂落的帘帐忽然晃了晃,紧接着响起一道哑涩的嗓音:“凉,别动, 阿回。” 被自己的弟子捆住双腕戏弄这么久, 江辞的声音早就干涩得不像样,像是许久未进过水的行人穿越沙漠,在满目的黄沙中迷失了方向。 晨光透过帘帐, 被过滤得更加朦胧, 借着这点光线,依稀可见榻上的情形。 江道君蜷缩着苍白的脊背枕在燕回腿上,汗湿的长发滑了下来, 堪堪挡住他斜缠着绷带、起伏不定的胸膛。 罪魁祸首此时正姿势悠闲的倚坐在床边, 手上把玩着一枚铮亮冰冷的金属扣,一条腿平放,另一条则微微曲起, 恰好能让男人稳稳当当的靠着她。 燕回拨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师尊, 天要亮了。” 天要亮了。 他们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必须很快终止, 在耀眼的阳光到来之前,需要被彻底隐入黑暗。 师尊与徒弟之间,只可传道授业,而不能过度亲昵,更不要说他和燕回这样突破底线的关系。 更何况,他还和燕回的父亲年少结识,论起辈分来,算是她叔叔。 师尊,叔侄,本该严格划定界限的威严关系,好像在一夜之间就被接触和亲吻给打碎了。 比起纠结于燕回究竟是喜欢他这个人本身还是单纯的喜欢品尝他的问题,江辞显然更加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欲念过多,好像会影响到修行的道心。 江辞当初得到玄空认主,方才展露锋芒时,他的师尊,那位慈眉善目的银须尊者就是这样告诫他的: “修行并非易事,江辞,戒骄戒躁,戒色戒欲,须时刻铭记在心,你年纪尚浅,心性不稳,最近宗内似乎有不少女修向你示好,莫要贪于享乐,自己衡定轻重,不得耽误了修炼。” “修士寿命悠长,寻找伴侣并不急于一时,若是以后你有了徒弟,也应当这样劝诫。” 江辞从未对这种事上过心,现在他也有了徒弟。 但本该在燕回年纪尚轻之时告诫她节欲的自己,却是和她夜夜交颈而卧的缠绵对象。 她所应节制的欲|望,都是朝向自己。 该让她听话一点,在所剩不多留在清竹峰的日子里,不要偷偷溜上床榻,对着他花样百出。 最多,最多亲一下。 江辞侧脸靠在燕回的腿上,她的衣服柔滑而泛凉,不算厚,薄薄两层,表面勾着很细的金线纹路,衣料下皮肤的温度隐隐约约,脸贴在上面,能感受到流畅的腿部轮廓。 鼻尖全是属于她的气息,那是一种沾染了体温的淡香,像是不知名的山间花朵,也像是雨后翠绿欲滴的枝叶,不算很惊艳,但每次闻到,总会让人觉得安心。 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前,就足够令他安心。 明明八年前,她尚且需要别人的保护,在漫天大雪中被邪修追杀许久,手指冻得通红,浑身冰凉,黑漆漆的眸子浸了点泪意,看上去有些可怜,却还是乖乖巧巧的叫他叔叔。 当时江辞只是途径此地,恰好受燕观澜之托,顺手救下这个小姑娘而已。 没什么别的印象,只是觉得燕观澜的女儿长得比燕观澜好看。 可不过八年,所有事情都面目全非,他沦落为一个离不开病榻的废人,而当初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乖巧小姑娘也变得不那么乖巧了。 在这种事上一点也不乖巧,甚至可以称得上坏。 她太坏了。 江辞双腕被捆,眼睛被蒙住,像被剪断双翼的鸟雀一样靠着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在难忍的撩拨中引颈低鸣。 算了,江辞,吻也吻过了,看也看过了,你这个不称职的师尊早已违背了道德,如果她真的喜欢这样做,满足她也没什么的。 真的没什么的,不过是含住她的手指,只是,只是有点羞耻而已。 满足她,至少算是你能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一点事了。 更何况,她不久后就会离开,离开后,她这些温柔和亲热再也不会属于你。 你应该好好的拥抱一下她,然后把心底那些不舍和眷恋永远埋藏,留在庚辰仙府,永远不再踏足她的生活。 可人真的很贪心,斩断一切念想,只会埋下更加渴求的种子。 江辞不知道自己对燕回的感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本能想让她多留一些日子,在清竹峰难挨的沉寂与清冷中,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在他身边安静的坐着就好。 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最后一次向她妥协。 “……就这一次,阿回。” 室内,靠在燕回腿上的男人开了口,声音很低,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嘴唇向前一点,触碰到燕回放在他面前的流血手指,这才慢慢张开口,一点一点含住她整只手指。 血液依旧像以往一样清甜,大概是因为她血脉和灵气淳厚的原因,这种味道让被魔气影响的他十分痴迷。 但顾及到之前弄疼她的事情,江辞抑制住心底的渴望,只是小心的寻找到那处流血的口子,低下头含着手指慢慢舔舐。 温暖,湿润,黏滑,这是燕回的感觉。 她垂着眼帘看着江辞现在的样子。 男人安安静静的靠在她腿上,脸色依旧带了些病弱的苍白,薄唇抿起,大半张脸都埋在她腿上。 怎么会有人这么听话,被欺负了连反抗一下都不会。 可是他不反抗,只会让我这个坏人气焰更加嚣张。 可惜今天时间不太够了,否则我会一直待在这里陪他。 ——早知道就不该让爹过来,好多余,好碍眼。 燕回一边这么想,一边勾了勾被含住的手指,在触碰到江辞的上颚时,有意的向里按了按。 他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的身体又紧绷起来,微微张开口,发出了一点类似低咽的喉音。 别这样,燕回,这样很奇怪。 再深一点,我,我就只能放开你的手指了。 如果现在扯下江辞眼上的那层缎带,大概会看到他眼角重新溢出一抹水色。 但他只是稍微缓了一会儿,还是很快重新含了过来,小心的舔舐着她指背上的那道小伤口,耳尖和肩颈上的皮肤更加红了。 天色已亮,再过一会儿燕观澜就该意识到她不见了,如果看到她出现在师尊的房间里,估计会做出点不可预料的事情。 燕回有些遗憾的收回手指,在他唇边带出一片黏滑的口液。 男人微微喘息,下意识抬头找寻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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