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这点眼界,喜欢孤丢掉不要的东西。” 苏忆桃动作慵懒地把暮泽拉进怀里,“弃珠玉不要,想来能让皇姐心动的,也只有那个位置了。” 说完就带着暮泽入席,没有再理会她。 苏碎月脸色一白,“呵,三妹可要当心,别被他的爪牙抓伤了。” 暮泽垂首而坐,咬着唇瓣,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一壶烈酒,半两清风,闻着醇厚幽雅的酒香,苏忆桃不免有些嘴馋,“阿泽,陪本宫喝点儿。” “别把嘴唇咬破了,不好看。” 暮泽收敛心神,精神恍惚地为她斟酒,“是……” 宫里酿制的春露玉浆带着花草的芳香,苏忆桃完全把持不住。毕竟,桃花怎会不喜春露?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苏忆桃却先醉了。 与她共饮的暮泽不胜酒力,单手撑桌,歪坐在软垫上。白皙的脸颊,晕开两片玫红,就是天地绝色。 觥筹交错间,沉星戳了一下暮泽的后背。 暮泽骤然清醒,“妻主,我有些醉了,想……出去走走。” “去吧,让沉星跟着。” 离开主殿,暮泽从袖子中拿出一根银筷,按住舌根,强行催吐。 “呕!” 稀里哗啦地把喝下去的酒全部吐出来,暮泽用手揽住头发,将其撩到后背。 “咳咳咳——” 暮泽并不喜欢喝酒,当初在青楼陪酒时,他经常用这种方法催吐。 他知道自己不会喝酒,就不会允许自己醉酒误事。 沉星有些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公子这是何必?” 暮泽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儿,“我要见的人呢?” “这边……”沉星带着他进了一间荒弃的偏殿,“公子在此等我。” “好。”刚经过催吐的暮泽有些虚脱,声音沙哑,脸色惨白,他扶着墙壁,额头布满细腻的汗珠,显得十分憔悴。 还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殿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闪身躲进内殿。 暮泽微微弯腰,透过门缝察看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却让他浑身紧绷。 脚步蹒跚的苏碎月踹门而入,她是女子,又是习武之人,力气可想而知。 来不及躲闪的暮泽被门扇飞,撞在后面的桌子上。 苏碎月眼中一片浑浊,“小杂种,原来你躲在这儿啊!” 暮泽摔在地上,眼冒金星,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手脚并用,忍着浑身巨疼爬起来,可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暮泽又能跑到哪儿去? 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惶恐不安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逃无可逃。 苏碎月眼神阴狠,从腰间抽出一根银丝长鞭,“啪”地一声打在暮泽身上,将他抽倒在地。 她掐着少年白嫩的脖子,狰狞扭曲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 “真是长了一副狐媚子脸,走到哪儿都要勾引女人,下贱胚子!” “听说你颇受苏忆桃宠爱?那孤就勉为其难地毁了你。她在乎的东西,孤都要一件一件地毁掉!” 就暮泽的细胳膊细腿根本拧不过她,他被掐得有些窒息,“滚蛋……你放、开、我!” “放开你?可能吗?” “孤要了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反抗?” “也不知道,被孤碰过之后,苏忆桃那个贱人还会不会喜欢你……” “放开!”暮泽痛苦地扑腾着,可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闻着对方身上令人作呕的沉檀香,屈辱与不甘填满心房,恨意在绝望中生长。 苏碎月伸手来解他身上的衣物,暮泽忍着泪水,做着最后的挣扎。 “滚开!不要碰我!” 她揪住暮泽的头发把他往墙上撞,单手将人摁在地上,准备用鞭子去捆他的双手。 “我那三皇妹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你被孤强要了,她也不会再要你的。到那时候,你就只能乖乖地跪在孤脚下摇尾乞怜!” “不可能!” 听着头顶魔鬼低语般的碎碎念,跪坐在地的暮泽泪痕满面,这种身不由己的屈辱,更是让他几近崩溃。 也不知道暮泽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开了她的控制。 苏碎月被震得后退半步,刚一抬头,就看见暮泽拔下白玉簪,毫不留情地捅向自己的心脏。 “混账东西!” 玉簪刺破衣衫,破开皮肉,插进胸膛,暗红的血液顺着白玉簪往下流淌。 好在簪头并不锋利,而暮泽也没有找准心脏的位置,故而只是刺破了胸前的皮肤,没有伤及要害。 苏碎月咒骂一声,一耳光扇在他脸上,“一个小倌儿,也不知道你在高贵什么!” 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又肿又胀,还有蚂蚁爬过的痒麻感。 玉簪落地,碎成三截,暮泽还想伸手去捡,却被一只皮靴踩住手指,用力碾动。 十指连心,暮泽疼得惨叫一声,“啊!” “咯咯——” 硬靴踩在手上,仿佛要将他的手骨寸寸碾碎。苏碎月听着少年的惨叫,脸上的笑容更加变态。 她把身体重心放在前脚掌,一点点加重力道,“一条趴在地上任人玩弄的狗罢了,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傲骨,可笑至极!” 暮泽咬紧嘴唇,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音,一双赤红的眼眸满是杀意。
第27章 命运想修正因果,桃花卦仙强势揍太女 暮泽咬烂了下唇,嘴角噙着血丝,唇舌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意识空前清醒。 他好恨! 恨百般羞辱他的人,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恨世间没有他的安身之所。 流落市井十余载,被人无情践踏、鞭打、抛弃…… 杯盏交错的宴席中,苏忆桃喝着小酒,羽睫轻颤,醉意朦胧的桃花眸染上一层浅紫仙光。 “哐啷——” 苏忆桃晃着晕乎乎的脑袋,有些狼狈地起身,没有寻到暮泽,终于察觉什么。 掐指算出方位,苏忆桃提着裙摆,一路跌跌撞撞跑出宫殿,酒劲儿始终没有下去。 桃花醉酒,可不就泡成桃花酿了吗? 暮泽墨发凌乱,衣衫半解,跪在地上,手指青紫,脸颊高高肿起。他仿佛是一件精美绝伦却又布满裂痕的瓷器,清冷孤傲,带着令人窒息的破碎感。 他现在是求死不得,生不如死。 苏碎月掏出一只青花小瓷罐,捏着他的嘴,把黑乎乎的药灌了进去。 惨白的脸颊被掐出几道清晰可见的红痕,唇角还沾着残留的药汁,一双泪水盈盈的狐狸眸通红不已。 “你给我灌了什么?” “催-情-药啊~” 药劲儿上来,暮泽的意识逐渐涣散,垂在脚边的手掌忽然摸到一块尖尖的碎玉,他来不及思考,抓起碎玉扎进大腿。 暮泽现在特别希望有人能来救他,可是……谁又会为他而来呢? 这么多年熬下来,暮泽心里很清楚,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苏碎月紧紧扼住他的手腕,猛地拔出玉片。鲜血染红了衣裤,暮泽疼得闷哼一声闷哼。 就在苏碎月即将扯掉他的衣裤时,房门“嘭”地一声打开了。 呛人的灰尘扑面而来,掺杂着奢靡的酒香和淡淡的血腥味。苏忆桃眼底第一次不可抑制地出现了慌张。 双目猩红的暮泽艰难地抬起头,鼻尖的酸涩让他忍不住哭了出来,声音嘶哑,“妻主……” 苏忆桃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副光景——少年衣衫不整地跪在血泊里,纤长的睫毛挂着泪珠,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放肆!”苏忆桃单手拎起苏碎月,将她抛出房门。 欲行不轨的苏碎月突然被打断,十分不满,还没来得及训斥,就被苏忆桃像个物什似的扔出去三五丈。 她在青苔石阶上打了几个滚,然后才停下来,浑身骨头要散架了。 苏忆桃搂着暮泽,心疼不已,“抱歉…是我来晚了……阿泽。” 这催情药烈得很,就算暮泽一簪子扎在腿上,依然一点点吞没着理智。 闻着熟悉的桃花香,暮泽不由得放松下来,口中呢喃着那个充满屈辱的称呼。 他恨苏胜,恨苏家女,可危急时刻,却又是苏忆桃这个仇人之女不顾一切来救自己。 “妻主”这两个字,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启齿,少了几分怨恨与疏离。 “妻主…妻、主……你终于来了……”身上疼得厉害,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暮泽身负帝王气运,苏忆桃一般很少在他身上算卦,免得背负太多的因果。 再者,苏碎月酒后非礼是临时起意,而苏忆桃又恰好喝醉了酒,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桃花与酒,似是宿敌。 直到玉簪折断,暮泽自残,紫薇星动,苏忆桃才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儿。
第28章 苏家?别来沾边 苏碎月从墙上掉下来,肋骨摔断了好几根,趴在地上嗷嗷吐血。 她面容狰狞,愤怒地嘶吼,“苏忆桃!你居然为了一个玩物,不惜与孤撕破脸皮!你若敢将他带走,孤与你势不两立!” 然而,苏碎月愤怒的咆哮并没有换来她的回头,反倒是脸颊一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出一道血口。 不为情欲所困,是不想在谋权夺嫡之时有致命软肋。 苏忆桃既然敢光明正大地宠着暮泽,就会保护好他,这次的确是她的疏忽。 但是——绝无下次! 这群畜生,什么阴狠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一截桃花枝绕上暮泽纤细的手腕,给他输送灵气。 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一丁点儿灵气,这回恐怕又要耗尽了。 桃枝散发着浅青色的光芒,不消多时,暮泽身上的伤就痊愈了大半。 身在凡尘,苏忆桃不能直接治好暮泽的伤,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很多种族都有一个观念:非我族者,其心必异,他们见不得有人与众不同。 并不是天妒英才,而是人心叵测,天灾哪有人祸多? 紫御桃花虽然逆天,却也不能祛除百毒,苏忆桃一时间找不到解药。 滚烫的手臂搂着苏忆桃的脖颈,湿热沉重的呼吸喷洒而来,染红了她白皙的肌肤。 “阿泽……别乱碰。” 暮泽撒娇时,特别像只小狐狸,妩媚动人,勾魂摄魄。 恍惚中,暮泽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怎么了,灭门大仇早已抛之脑后,他现在只想依偎在眼前之人怀里。 暮泽眼尾泅红,可怜巴巴地揪着她的袖子,泪水不争气地涌出眼眶,润湿了她的前襟。 长时间的哭泣,让暮泽双眼充血,并没有注意到缠绕在手腕上的桃枝。 暮泽原本就不排斥苏忆桃的触碰,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更难察觉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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