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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门窗就忽然全部被关闭了，她们无法抵抗地落入密闭空间之中。 在现实中，一旦处于密闭空间内，黑猫就会试图互相吞噬。 这条规律，对背叛者同样适用。 沈寻虽然知道这个规律，却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个规律。 更不要说，面对的是其他好几个背叛者! 当时的场面一度相当混乱。 还是沈寻在危急之中，率先冷静下来，观察到了一些隐藏的规律。 在今天的会议之前，她们已经都彼此见过面，在岫玉有意或无意的引导下，大致交代过彼此的通过概况。 正是因此，沈寻才留心到，黑猫在互相吞噬时，结果与铲屎官的通关情况息息相关。 那些通关次数更多的老手的黑猫，更容易将通关次数更少的新人的黑猫吞噬。 可是，在两个新手的对战中脱颖而出的那个铲屎官，却可以在之后，反过来将原本通过次数更多的老手吞噬。 沈寻很快就领悟到，吞噬的原理和后果相当类似于大鱼吃小鱼的升级游戏。 假设每只黑猫的初始等级等同于铲屎官的通关次数，那么通常情况下，黑猫一次可以吞噬一只等级小于或等于自己的黑猫。 而当吞噬成功后，原本的初始等级大概就会上涨，上涨多少，沈寻不知道，但这个数值应该不会小于被吞噬黑猫的等级。 明白过来其中蹊跷的沈寻，开始专门找新手去吞噬。 副本难度在那里，哪怕是有经验上的差距，大家的通关次数其实都没有相差到特别大。 这种情况下，迅速累积黑猫等级，拉开差距，才是正确的保命之举。 沈寻的选择是对的。 整整十个背叛者，只有他最终活了下来。 被吞噬黑猫的人，都会直接消失在多宝事务所里。 所以，当岫玉打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沈寻一个人沉重的喘息。 “她们都去哪了？死了吗？”沈寻问。 “我们的命是黑猫给的，既然失去了黑猫，当然也会失去这条小命。” 岫玉很平静地扶起沈寻，替他擦汗，好像并不是在描述另外九条人命，而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不过嘛，在此之前，她们会先恢复到普通人的身份，忘记关于黑猫的一切。” “……然后呢？” “然后？” 岫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道：“当然该怎么死，就怎么死了。” 绑定黑猫，成为铲屎官后，所有的结局似乎已经全部展现： 一、达成第五条指南，通关成功，摆脱黑猫，同时忘记关于黑猫和副本的一切事情； 二、死在副本中，成为诡异，同时被抹去现实中的存在； 三、通过失败但苟到副本结束，被恼怒的黑猫所杀死，但保留现实存在； 四、在现实中，自己的黑猫被吞噬，失去关于黑猫和副本的一切记忆，同时回归原本的命运线，死于那些本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
第264章 内讧（3） 细数四种结局，沈寻的心里一阵阵发冷。 仔细想来，这四种结局，到底有哪一个算得上是真正的好结局呢？ 从招惹上黑猫的那一刻起，她们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别露出这种表情嘛，你不是活下来了吗？” 沈寻循着声音，呆愣愣地抬起头，却不期然撞进一双血色的猫瞳中。 “喵。” 布丁，又或者说，研大人，轻轻叫着，将猫爪按上了沈寻的头顶。 该怎样去形容那种感觉呢？ 那是脱离了形式的能量运动，并不存在于语言的描述范围。 但这些运动，又真实地发生在沈寻的身体里。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那可以把沈寻的身体比作一个战场。 招惹上黑猫之后，沈寻的身体就已经被黑猫所代表的黑色能量占据了，并被其随心操控； 可刚刚在研大人的帮助下，他发现身体里又多出了另一种能量，可以指代为白色能量。 这种白色的能量与黑色能量一体同源，二者之间并未发生战斗。 可白色能量的存在，让沈寻体内的黑色能量占比发生了变化，虽然只是很小一部分变化。 沈寻不由自主地发散了思维，猜测起白色能量增长的后果。 “当然也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了。” 薛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沈寻。 沈寻自己都说了，两种能量一体同源。 没有道理白色能量就是来帮他的。 就像一个弱小的殖民地，眼看着一个新的帝国要来挑战宗主国，笑得出来吗？ 左右都是帝国主义，谁来当宗主国都只会来带压迫和剥削而已。 天下乌鸦一般黑，沈寻寄希望于白猫研大人，在薛优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是以前，沈寻肯定又会跟薛优好好扯掰一番。 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沈寻已经没有了辩驳的理由和底气。 只能默默承受了薛优的嘲讽，好继续把故事说下去。 无论如何，按照当时岫玉和研大人的说法，这股白色能量虽然还不足以颠覆代表着黑猫的黑色能量的统治，但帮忙控制黑色能量还是可以的。 这个控制，小到可以推迟还愿进度，大到可以延后二十币副本。 但是，白色能量只能以骨币系统为媒介存在，也就是说，只有背叛者可以拥有这种能量。 不仅如此，背叛者还可以通过线下吞噬其他背叛者的黑猫，来收集别人的白色能量。 后一种白色能量收集方式，效率远大于第一种。 因此，这种互相吞噬的升级方式也被称为“献祭”，而被吞噬的一方，也就成为了“祭品”。 对于这些龌龊内幕，薛优说实话，兴趣不大。 说来说去也是背叛者之间的事情，死几个她都不在乎。 “那之前所说的‘一千枚骨币换一个愿望’，就是假话咯？” 沈寻摇摇头，“不全是假话。” “骨币换愿望”，说白了，也就是“积累白色能量、使用白色能量”。 真要说完全没道理，也不至于。 可白色能量到底需要积累多少、又要如何使用，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背叛者前赴后继地加入多宝事务所。 不论具体是出于什么原因，能成为背叛者的人，多半是存在比较强的利己心理的。 本来就已经成为背叛者了，杀一个跟杀十个、杀好人跟杀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继续杀人就会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不搏一搏？ “一开始，似乎是有效果的，至少到现在之前，我所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沈寻回忆起最艰难的一次，是那个女人找到他经纪人，问他要钱。 说自家产业经营不佳，需要额外资金帮助周转。 沈寻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瞬间就是一身冷汗。 虽然故作镇定，让经纪人回绝了她，但背地里，却通过各种渠道，几经辗转，间接地帮母亲解决资金危机。 大概是表面上没有得到回应，背地里事情也都被解决了，那个女人自觉地销声匿迹。 为了防范于未然，沈寻背地里一直都很注意母亲公司的经营情况，默默扶持着她的事业，不给她想起他的借口。 再加上研大人那边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发力，总之，好几年下来，沈寻和母亲也算是相安无事。 可偏偏就是在昨天，他忽然收到消息，说他妈已经参加了一档寻亲综艺节目，录制剪辑基本已经全部完成，三天后就会进行全平台放送了！ 想到他妈的性格，以及他在她的逼迫下做过的那些事情，沈寻就全身一阵阵发冷。 他的事业和人生会全部被毁掉的，绝对会！ 明明答应过他，第五条指南会被无限延后的，明明是这样说好的！ 可岫玉却是这样的答复的：“是你最近偷懒了吧？” 没有进非还愿副本拿骨币，也没有线下吞噬祭品直接提升黑猫等级。 如果把白色能量比作可以抑制黑色能量的药剂，那药停了，病复发了，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放屁，我明明跟以前一样……” 岫玉冷笑，“你都说了，跟‘以前’一样。” 依旧拿药和病做比喻，长期吃某种药物，身体会产生抗性，如果不加大剂量，病情依旧会反弹。 可是这些事情，岫玉之前根本没有跟他说过。 沈寻这才意识到，他确实一直被岫玉操纵着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见到沈寻忍无可忍，想要离开组织，岫玉却是连拦都没有拦。 只是冷声道：“要走，可以，把最后的利用价值留下！” 话音才落，门窗就开始自动关闭！ 沈寻惊觉，岫玉这是想把他当作祭品，直接吞噬了他！ 得亏得黑猫饲养期间，铲屎官是不会因为现实伤害直接死亡的（既无法被他杀也无法自杀），岫玉的杀人丝线和一身邪功没有发挥太大作用。 沈寻拼尽全力，总算是逃了出来。 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是之后呢？ 一面是迫在眉睫的二十币副本，一面是神出鬼没的岫玉和白猫，沈寻说是走投无路也不为过。
第265章 雨天小镇（1） 薛优大致弄清楚了沈寻的处境。 简而言之，就是沈寻的第五条指南大概跟事业或者生母有关。 虽然薛优私心认为这比起她那事关人命的第五条指南好接受多了，但毕竟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偶像事业对于沈寻来说意义非凡，沈寻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第五条指南发生在自己身上。 以躲避劫难为第一目的，沈寻进了岫玉的贼窝，给后者打黑工。 结果，时间一长，第五条指南摸约是显露出预兆了，沈寻这才惊觉自己是被骗了。 想要讨个说法，却被岫玉和研大人一顿暴揍，打成了一条落水狗。 真是一番令人同情的遭遇啊！ 沈寻：“……不是，你在笑什么？” 薛优：“我没笑，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沈寻：“…………” 薛优进行了一下表情管理，笑意并不达眼底。 “脱口秀讲得不错，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 沈寻急了。 薛优维持着站起的姿势，从上而下，冷冷地看着他。 这目光，让此刻的沈寻不由得有些畏缩。 因为，他确实是心虚的。 说了这么多，却没有把找薛优的真正目的说出来。 是了，哪怕他和岫玉真的起了内讧，又关她薛优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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