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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没有，只是糯糯想着茅一山的话，下意识地不想和他接近，也明白自己这样的迁怒有点不讲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 她坐在后座上，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封莫寒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糯糯摇头，“没事。” 闻言，知道她不想说，封莫寒也没多问。 一路无言到了家里，糯糯抱着手上的罗盘，没进屋，说：“爸爸等我一下。” 封莫寒停下脚步，然后就看到她在地上的花圃旁捡了几颗石子儿，走到一个角落里，随意把石子分开扔在不同位置，然后将罗盘摆在中间。 拍了拍手，糯糯走过来牵住他的手，“好啦。” 不等他问，就主动解释道：“这是个聚灵镇，可以帮忙除去罗盘上的杂物。” 这个罗盘也是刚出土的，不是现代人用的，已经在地下埋了很多年了，沾上了不少东西，所以才看着灰扑扑的。 闻言，封莫寒点了点头。 时间已经不早了，封莫寒正想催着小丫头去睡觉，却忽然听她说：“爸爸，我给你算一卦吧。”
第30章 吐血 封莫寒瞥了小丫头一眼，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件事了？” 糯糯嗫喏着没有说话，仰头看着他，神色有些坚定，“爸爸，我给你算算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过九师父之后，她心里一直有些发慌，总感觉他话里好像有些其他的意思。 仿佛爸爸会出什么事一样。 想到这里，她更加紧张。 封莫寒本来想说不算的，但看小丫头面色有些发白，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 想到了什么，他眸光微动，忽然笑了下，“有什么好算的，这日子本来就够无聊的了，事先什么都知道了，岂不是更没意思。” 糯糯没有说话，目光盯着他。 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封莫寒脸上的表情微不可查地滞了下，须臾，到底还是做了让步，“想算就算吧。” 糯糯这才面色松快了些，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爸爸乖乖坐在这里就好了。” 说着，她跑到盥洗室仔细洗了洗手，擦干后走了出来，解下脖子上的红绳，将铜板取了下来。 见状，封莫寒微微挑眉，还以为她那就是个装饰，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个宝贝。 糯糯端坐在小凳子上，脊背挺得笔直，神色肃穆，手心捧着三枚铜板晃了晃，随即掷在桌上，小手扒拉了一下其中一枚铜板，仔细盯着其中的卦象，身子忽然僵住，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几分。 “怎么了？算出什么了？”封莫寒探头过来，好奇地询问道。 “没什么。”糯糯猛地伸手将卦象拨乱，手心紧紧攥着铜板，缓了缓神，才仰头扯出一抹笑意说道：“我算出来，爸爸要发大财了。” “哦。”封莫寒随口应了声，神色恹恹，看上去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挣钱而已，他又不缺，算得上是什么大事。 “行了，算也算完了，走吧，洗洗睡觉去了。” “嗯。”糯糯站了起来，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去。 封莫寒摸着她手心的汗渍，神色微动，面上没什么反应，如往常一般把糯糯送到门口，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好睡觉，小孩子不睡好会长不高的。” “嗯。”糯糯乖乖点了点头，看上去十分听话。 封莫寒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赶紧进去。 等门关上后，面上才流露出些许烦躁来，身侧的拳头缓缓握住，摸到掌心的潮意，眸子更是沉了下去。 房间里，糯糯把门关上后，有些脱力地坐在地上，小身子无力靠着门，眼神里很快聚起水花来。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她重新掷了次铜板，手指颤抖地解着卦象，看着上面所显示出来的内容，一瞬间泪珠再也承受不住重量，在眼眶里转了转，蓦地砸了下来。 生死卦，上生下死，兑为生，坤为空，爸爸的卦象为什么会是死象！ 时间在一年后。 也就是说，他活不过二十八岁。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不相信。 定了定神，她咬破食指，将血滴到铜板之上，铜板瞬间将其吸收，在夜色中显出几分妖异的红光来。 “我要看爸爸的未来。”糯糯捧着铜板，闭了闭眼，须臾，将铜板掷在地上，她也跟着咳嗽一声，尚未愈合的指尖缓缓抚过铜板上的卦象，动作愈发艰涩。 “糯糯，你疯了！”小梁忽然出现在房间里，看着她指尖的血迹，惊呼一声。 糯糯没有理会，继续解着卦。 “快停下！”小梁急得不行，伸手要去阻止她，奈何她现在只是灵体，根本碰不到她，只能徒劳地从她身上穿过，丝毫奈何她不得。 眼看着她把手伸向最后一枚铜板，小梁脑子嗡地一声，完了…… 她真的疯了，居然用了血卦！ 以血为引，算出心中最牵挂之人的卦象，强窥天机，她是要遭反噬的！ 刚想到这里，就见糯糯身子一晃，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随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糯糯！” 小梁大喊了一声，伸手想把她拉起来，依旧徒劳无功。 咬了咬牙，她只好往外飘去，走到隔壁房间，看着里面的男人，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进去了。 “快去救糯糯！”她大声喊道。 封莫寒自然看不到她，手指在电脑上敲着。 小梁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她只知道，糯糯现在很危险！ “快去救糯糯啊！糯糯！” 最后一声，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桌边，封莫寒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方向。 一瞬间，被男人幽深的眸子盯着，小梁的呼吸滞住，煞白的脸更加苍白，身子也在瑟瑟发抖。 这时候才意识到她这是在跟谁说话。 即便他是人她是鬼，面对天生带煞之人，还是忍不住会害怕。 封莫寒什么也没看到，但莫名的，刚才好像听到了糯糯的名字。 想到她，心脏处忽然像是被一只手扯住了一般，疼得他身子一弯，脸色也失去了血色。 糯糯。 他嚯地起身，抬步往外走去，大步走到糯糯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糯糯，嘴边还染着血迹，瞳孔猛地一缩，他立刻俯身将小人儿抱在怀里，看着她手上的沾血的铜板，眸子里闪过暗色。 一息后，他匆匆抱着她出来，一路唤着她的名字，奈何平时爱叽叽喳喳最有活力的小姑娘这会儿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疾驰而出。 不过十几分钟，便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神色高大的男人抱着小姑娘，面上满是焦急，引来许多人的观望。 “怎么了？” 宋成安也跑了过来，看到她身上的血，神色也正了正。 刚才他在做手术，所以才让他把人送过来。 还以为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之类的，怎么还吐血了？ “不知道，你先给她检查一下。” 封莫寒手里捏着铜板，沉声说道。 “嗯。”说着，他伸手想要把人抱走，带她去做检查，却不想封莫寒闪身避开，“你带路。” 宋成安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一声，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带她去验了个血，又做了几个检查。 走的是VIP通道，所有的检查都做了加急，不过半小时，报告结果便都出来了。 宋成安看着结果，却是咦了声。 没事。 就跟上次一样，明明有症状在，可是检查结果就是什么事也没有。 上次还能勉强说是巧合，这次呢？ 这也太不科学了。
第31章 我信命，但不认命 他把这事跟封莫寒说了，原以为会跟上次一样被他骂庸医，却不想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发沉，却什么话也没说。 “帮我照顾一下她。”封莫寒忽然起身。 “你干嘛去。” 封莫寒没理，抬步走了出去，一路走到阳台上，拨通一个电话，不等那边说话，便率先道：“我转账给你，你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你的那个慈善上，要最快的速度，捐赠人写糯糯。” 说完，不等那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头，转账出去。 很快那边又打了电话过来，语气有些严肃，“你认真的？” “别废话。”封莫寒神色有些不耐，“你只需要照做就行了，记住，捐赠人一定要写糯糯，动作快一点。” 说完，他又从另一张卡上转了五亿过去。 不过眨眼间，十亿已经没了，直到那边温成泽说足够了，再多他们操作不过来，这才停了下来，快步往病房走去。 “你干嘛去了。”一看到他，宋成安立刻问道，不等他回答，赶忙说，“你看，小姑娘脸色看着好看多了。” 封莫寒看了过去，果然已经有了血色。 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果然，这种方法是有用的。 她嘴角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手上也贴上了创可贴，此刻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看上去很乖。 也不是看上去，她本来就很乖。 很听话，很懂事。 坐在床边，封莫寒伸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一旁，宋成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些发懵。 为什么每次她看着情况很严重，但都偏偏一点儿事情都查不出来呢。 还有，小姑娘明明健健康康的，怎么会吐血？ 封莫寒没有回答，只握紧了手心的铜板。 见他这样，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宋成安只好叹了口气，走了。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糯糯才醒了过来。 眼皮有些发沉，她挣扎了许久，终于睁开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人，嘴角动了动，好半晌才喊了一声“爸爸”出来，声音哑涩。 “醒了。”见她撑着想起来，封莫寒上前扶着她的后背，拿了个枕头放在身后让她靠着，“怎么样，好点了吗？” 糯糯摇了摇头，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爸爸，你是不是又为我花钱了？” 封莫寒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反问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说着，他看了眼她的手指头。 糯糯反应过来，往后缩了缩，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把手割破了，至于晕倒，是我……我，我晕血。”支吾一声，她随意找了个借口，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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