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中。 陈少北一脸严肃地进了紫宸宫。 墨凌危正在看密报。 “殿下应该已经知道了?原本支持您的兵部尚书,忽然暗中与丽妃背后的魏尚书交好,恐怕是要倒戈了。”陈少北拧眉说。 皇上有十几个儿子。 但是最为出色的,是嫡出的太子墨凌危,和六皇子墨长恭。 太子身上有不好的传说,不得臣心。 可墨长恭才能兼备,他的生母丽妃又得盛宠。 所以六皇子的暗中支持者最多。 但自从墨长恭被墨凌危挑断手脚筋,余生只能靠轮椅度日。 他一下子就失去了不少臣子的支持。 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是无缘帝位的。 可没想到,最近六皇子的名声又好了起来,不少大臣暗中投靠。 究其原因,竟是因为祭祀那天的那场大雨。 陈少北皱眉道:“他们都说,那天下雨,是因为魏尚书的小女儿出门了,她诚心求雨,才让老天降下甘霖。” 而魏尚书,是丽妃的兄长。 墨凌危扔下暗报,冷笑:“一派胡言。” 分明就是人为造势,这群人还真以为魏家独得上天厚爱? 陈少北诚实说:“皇上虽对殿下多有偏爱和纵容,但朝中您的党羽太少,也实在不利。” 就看墨凌危想怎么处置这个兵部尚书了。 短暂的沉吟过后。 墨凌危问:“兵部一向是尚书和侍郎互相牵制,兵部侍郎去哪儿了?” “兵部尚书强势,侍郎屡屡被罚,前几日刚被弹劾纵马伤人,皇上罚其罢官了。” 这分明是兵部尚书在清除异己,好让整个兵部都被他掌控在手中。 “那就再辅佐一个侍郎上去,用我们自己人。”墨凌危冷道。 陈少北顿了顿:“殿下,如今您手底下,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太子的人,都身处朝中重要的位置。 牵一发动全身,挪谁都不合适。 墨凌危没有强大的母族作为依靠,他只能靠自己筹谋。 听到这里,他烦躁地拿起那串佛珠拨玩。 “没有人,就去培养,一年或是三年,我等得起。”墨凌危眉宇疏冽。 陈少北只得拱手:“是。” * 祥云村来了一群捕快。 王捕头带着人来的,恰好沈宁宁来村子里瞧自家的地。 “沈小姐,”王捕头拱手:“我们来这边彻查,村中没有进什么可疑之人吧?” “最近盗匪猖獗,四处横窜,周围的不少村子都遭了祸事,你们倘若看见了可疑之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直接报官。” 沈宁宁点了点头:“好哒,村子里没有什么事,捕头叔叔放心叭!” 王捕头笑了:“有狼群在,想必普通的宵小贼子也不敢来犯。” 他们走后。 沈宁宁提着一兜子荔枝、鸡蛋,又去了陈婆婆家。 这次,敲门许久,陈婆婆也没有来开。 想必是出门了。 沈宁宁没有多想,将吃的挂在她家门上。 随后,她才又带着狼群,去看望疯书生。 而远处抱着一盆衣服回来的邓大婶看见这幕,心里酸溜溜的。 她嘟囔不满:“叫她领着狼群来撑个腰,就推三阻四。” “给这陈婆婆两母子东西倒是勤快……”邓大婶说着,忽然有了个主意。 她紧张地目光,滴溜溜地看向四周。 见没有人注意她,邓大婶便上前,悄悄地拿下那兜子吃的。 反正沈宁宁那么慷慨,她拿一点有什么的? 这会,邓大婶全然忘记了刘大嫂子的叮嘱。 然而,她刚把兜子拿下来,门扉忽然被打开! 一个脸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青年男人,冷飕飕地盯着她。 邓大婶吓了一跳:“你……你谁啊!” 男人不回答,只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兜子,随后伸出大手,一把抓了过去。 “不准偷东西。”他说罢,猛地关上了门扉。 邓大婶惊魂未定。 刚刚那个男人,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穿着黑梭梭的衣裳,捂得那么紧! 只露出一双眼睛。 而且伸出来的那只手上,还有好多刀疤的伤痕。 她想起之前秦大婶还在的时候,说陈婆婆的闲话,秦大婶从她姐夫那得知,陈婆婆的儿子在边疆犯了事,被赶回来了! 就算是陈婆婆的儿子,为啥这么见不得人? 邓大婶回过神来:“不得了了,村子里来了外人,还奇奇怪怪的,可得跟捕快说一声!” 她匆匆跑出村子。 当天晚上。 沈宁宁从仙境里出来。 她在里面整理了墨凌危给的赏赐。 从那些漂亮的缎子中发现了冰蚕丝! 原来不用买,哥哥早就送给她了。 小家伙抱着布匹出来,秦奶奶已经睡着了。 缎子很多,她爬上凳子,拿剪子给自己裁了一块,当成披肩一样搭在身上。 狼群趴在她脚下,小人儿披着冰蚕丝,像仙女儿一样转圈圈,笑的咯咯的。 最后她自己玩累了,也没忘记裁下一块,铺在地上给狼狼们轮流睡。 天气越来越热了,长毛动物们很受罪。 就在这时。 今晚巡逻的狼走到门口,低低地吼叫两声。 昏昏欲睡的黑狼王立刻直起身,眼中一片清明。 “狼狼?怎么了?”小家伙问。 黑狼王嗷呜嗷呜地回答。 林子里竟然有人跑过来了! 沈宁宁犹豫了一下,当即翻身坐在黑狼王背上。 “走,咱们出去瞧瞧,这人是好是坏!” 留下一部分狼看家,黑狼王就带着小家伙,直奔宅子外。 跑出一里地。 夜色浓密,大山中不见灯火,一片漆黑。 但,借着交错的月光,沈宁宁还是看见了爬在树上的人。 几只狼围在树下,嗷呜低吼。 树上的男人身形稳稳,一动不动。 沈宁宁的出现,让他愣了愣。 小家伙抬头,看着他:“你是谁?这么晚了,在树上干什么?” 附近的村民们都怕狼,也轻易不上狼山。 而这个人大晚上的上山爬树? 男人迟疑了片刻,才用沙沙的嗓音说:“我叫陈冶,是陈婆婆的儿子。” “邓大婶叫了捕快来抓我,所以我才进山躲避一下。” 沈宁宁吃惊地睁圆了水眸,骑在狼背上问:“你难道是盗匪吗?” “不是。” “那你怕什么,捕快只抓坏人!” 陈冶顿了顿,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 “我得了疫病,不能被发现。” 借着月色,沈宁宁看见,他胳膊上,竟有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水泡!
第六十章 那是我儿子!不是匪贼! 这可把沈宁宁吓了一跳。 她想了一下,抬起水眸:“是痘痘瘟疫?” 陈冶沉重地点点头:“很有可能是,在外行军时,我埋过两个死人,就开始起水泡了。” 小家伙沉默了。 她长长的睫微垂,盖住了圆溜溜的黑眸,像是在思考。 陈冶依旧抱在树上。 除了躲避狼群,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现在得病了,不能靠近沈宁宁。 他娘告诉过他,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出了钱,他不可能有机会疏通关卡回京。 然而。 沈宁宁重新抬眸:“陈大哥哥,你下来叭,住在我家去,明早我陪你一起回村。” 陈冶心头一惊:“不可!且不说我染的可能是瘟疫,就说我现在被捕快认作可疑之人,也不能躲在你家,更不能回去。” 小家伙语气糯糯,澄澈的眼波透着冷静。 “没关系,我和奶奶轻易不会生病哒。” 她自幼喝灵泉水,寻常的病疫几乎影响不了她。 犹记得三岁的时候,秦大婶从杜员外那不知染了什么病,满身起红疹子。 连带着秦大叔和秦芳美都长了。 唯独她和秦奶奶,一点事都没有。 那个时候,沈宁宁就知道,喝灵泉水,是会强身健体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强! 陈冶却还有些顾虑。 他不想连累沈宁宁。 小家伙自然看出他的想法。 “陈大哥哥,你相信我叭,只有回我家,我才能帮你把这个病先治啦!” “而且,你为什么要躲呢?你又没有做错事,只是生病了,可你若是配合我,保证能痊愈,也不会连累村子里的人。” 沈宁宁猜测,陈婆婆估计也染上了。 那天她开门的时候,离的很远说话,也不让小家伙进门。 沈宁宁再次糯糯道:“何况找不到你,那些捕快会不会为难陈婆婆吖?” 一听到这里,陈冶认命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围着黑面罩,挡住口鼻,拱手说:“那……劳烦小姐了。” 小家伙摆摆手:“叫我宁宁就好喔!” 她带着陈冶回了家。 狼群盯着他,眼神森森。 “嘿咻~”沈宁宁推出来一个空的大缸子。 她指挥狼群,叼着一个个水桶过来,让陈冶自己把水缸灌满。 这期间,小家伙偷偷溜进奶奶的房间,拿走银针。 在火上烤过一遍,她就让陈冶把衣裳脱了。 “泡泡都得挑破哒!” 陈冶不敢让沈宁宁触碰,只怕连累她。 于是,他主动接过针,走到了一处围墙后面。 不多时,他又穿着里衣回来了。 看见他手臂上的泡都瘪了下去。 沈宁宁轻轻点头:“进缸!” 陈冶一愣,看向那水缸。 他只是片刻犹豫,随后也不询问原因,跨进缸里蹲了下来。 “哗啦”一声水响,泉水蔓延出来。 沈宁宁满意地点头:“陈大哥哥,你得在这里泡一晚上,千万不能出水。” 陈冶声音沉稳:“好。” 随后,小家伙就勾勾小手:“狼狼,我们睡觉咯!” 明早还要回村呢! 黑狼王立刻跟在她身后,狼群们争先拥挤,只为了在沈宁宁的床榻边抢到一个好位置。 狼四动作最慢,它还差点把狼三卡在门框上。 两只狼谁都没进去,屋子里的地上,已经被黑狼王和其他狼群趴满了。 气的狼三和狼四差点在门口打起来。 沈宁宁从床榻上探出小脑袋:“嘘!不许吵架了!” 狼三和狼四只好互相瞪了一眼。 小白狼本来已经进了房间,但看见狼四在外面,它还是慢吞吞地走到它旁边,挨着狼四躺下了。 可怜狼三看着它俩互相依偎,狼瞳里既嫌弃又羡慕。 好想对月嚎叫表达孤单,可是又怕被狼爹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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