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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墨渊问道：“什么培训？” “骑马。” 黄站长半开玩笑地道：“那边地形崎岖陡峭，只能骑马上山。所以，马术不合格的，可就不能上去了。” 梁墨渊虽然没学过骑马，但是却很感兴趣，于是道：“麻烦您了。” “应该的，”黄站长笑笑，“好了，今天就不和你们说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任务繁重啊！” “谢谢黄站长。” 梁墨渊从早上出发折腾到现在，觉得精神有些疲倦。但是他还不能休息，吃完饭回到酒店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批阅文件。 现在公司正在上升期，许多项目都是第一次接手，梁墨渊担心出事，所以只能多操心一点。 他靠在床头，膝上放着笔记本，认真地一行一行阅览。乐荷就趴在他怀里，安静地吸收灵气。 一人一妖各忙各的，倒是很和谐。 直到差不多12点，梁墨渊捏了捏鼻子，关了机，准备睡觉。低头一看，也不知道乐荷是睡着了，还是进入了修炼状态，整张脸贴在他的胸口，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他小心翼翼地把乐荷从身上拿下来，放在枕头边他特意用毛巾铺好“小床”上。 乐荷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下意识往梁墨渊这边滚了一圈。 “小家伙，”梁墨渊语气无奈，伸手在乐荷鼻尖轻点了一下，“小麻烦精。” 虽然知道乐荷迟早会恢复正常人的大小，不会一直保持着10cm的模样，但是上次是真的把他吓到了，以至于这段时间他和乐荷相处都特别注意分寸。 只是这小家伙对他这个异性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让梁墨渊实在是无可奈何。 在心里默念几遍“人妖有别，人妖有别，人妖有别”，梁墨渊关了灯，躺下。 然而，他刚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到了他的脸上。熟悉的触感让他叹了口气，喊了一声，“乐荷！” 乐荷没有回答，她是进入了半睡眠半入定的状态，对于灵气的渴求，让她下意识地想靠近梁墨渊。然而由于她的神识已经完全投入识海之中，所以根本没有听见梁墨渊的声音。 梁墨渊想把乐荷放回去，结果就在指尖碰触到对方的一刹那，眼前突然晃过一道光，随即怀里便多一具温润冰凉的身体。 荷花的淡淡香气扑了满鼻，怀里的少女的脑袋恰好窝在颈侧，与他紧紧相贴，梁墨渊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 “乐荷！”梁墨渊提高了音量，推了推少女的肩膀，却不小心摸到了细腻光滑的皮肤。他像是触电般瞬间收回手，坐了起来。 打开床头灯，梁墨渊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只见少女精致柔美的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眉头紧锁，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他吓了一跳，什么心思都飞去了九霄云外，急声道：“乐荷，乐荷，你怎么了？！” 这段时间，乐荷一直在尽力修复妖核上的裂缝，可惜收效甚微。她心中有些焦急，所以才比平时更爱缠着梁墨渊。 今天刚进入修炼，她就发觉妖核异常活跃，甚至有失去控制的迹象…… “唔，好痛，灵气……想要灵气，”乐荷皱着眉头低声呢喃，胡乱地挥舞着手臂。 “你说什……”梁墨渊低头想听清乐荷在说什么，然而话还没说完，两条修长柔韧的手臂便缠上了他的脖颈。 梁墨渊差点扑到乐荷身上，艰难地开了口：“……松，松开。”他快不能呼吸了。 然而，乐荷好不容易贴近灵源，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哪里肯松开，反而越缠越紧。 梁墨渊无奈下，只好主动将乐荷揽进怀里。 这回被灵气环绕的乐荷总算是安份下来，乖乖地缩进梁墨渊的怀里，头枕在他臂弯，眉头也一点点松开。 梁墨渊叹了口气，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露出苦笑：真是疯了。 被折腾了这么一回，梁墨渊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后来闻着荷香竟也渐渐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让梁墨渊准时醒了过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怀里是空的，连忙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他旁边的枕头上睡得正香。 又变回去了…… 梁墨渊也很难分辨自己的情绪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点，但他知道自己今天还有工作，没空耽误时间。 他刚换好衣物，房间门就被敲响。 “梁总，您起了吗？我买了早餐给你。” 是肖秘书的声音。 “醒了，”梁墨渊用被子把乐荷盖住，避免被自家秘书看见，然后去开了门。 肖秘书把手里的早餐递给梁墨渊，然后道：“黄站长那边说我们9点和他们汇合，然后坐他们的车一起去保护区。” “我知道了，谢谢，”梁墨渊特意嘱咐道：“一切花销记得走公司的账。” “谢谢梁总，您吃早餐吧，我不打扰了。” 肖秘书离开后，梁墨渊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掀开被子，唤了一声，“乐荷，起来吃东西吗？” 乐荷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吃”这个字，就下意识地点头：“嗯！” 梁墨渊把她抱起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开始拆袋子。 肖秘书买的都是新疆特色的早餐，梁墨渊不太能叫出名字，唯一认识的就是烤包子。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羊肉混合着调料的辛香让他食欲大开，两三口便吃下了肚。 食物的香气让乐荷也渐渐清醒过来，她站起来跑到装着烤包子的一次性打包盒面前，用力嗅了嗅，“我要吃这个。” 梁墨渊看了她一眼，把一个包子掰成两半，再掰成乐荷方便的大小，递了过去，“吃吧。” 乐荷被照顾得习惯了，说了声“谢谢”就低头吃了起来。 梁墨渊怕她噎着，又舀了一点汤递到她嘴边，“慢点吃。” 乐荷吃得两只手都是油，伸着脑袋在勺子边缘吸溜一口，满足地笑弯了眼。 梁墨渊又找回了投喂的乐趣，也没顾上自己吃，一口一口给乐荷塞。直到她说够了，才三两口解决自己的早餐。 …… 在坐上监测站的车后，众人一路朝着保护区的方向开去。 路两旁的风景就像是画报里一样美好，梁墨渊拿出拍摄装备，一路记下所见所闻。 由于黄站长因为突发事件需要处理，没能陪他们一起，但他特意给梁墨渊他们找了一位非常熟悉保护区工作的老同事带路。 “你们叫我亮哥就行，”吴亮坐在驾驶位上，对梁墨渊一行人道：“我在保护区工作了快30年了，可以说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博格达峰。” 梁墨渊问道：“亮哥，保护区以前有布设过其他监测野生动植物的设备吗？” “当然，”吴亮一边开车一边道：“我们现在还在使用的就是十年前安装的红外摄像头。曾经拍到过雪豹、暗腹雪鸡什么的。不过年头久了，总是出故障，这不就想换一批更先进的嘛！” 梁墨渊询问，“原来的红外相机是哪个牌子的？使用起来的感受怎么样？” “我们买的东方鹰的EIB，具有IP68级防护级别，可以拍摄图片，也可以拍摄高清视频，夜间监测拍摄距离20m以上……” 吴亮果然如他所说，对保护区内的所有东西都很熟悉，说起那些红外相机也是如数家珍。 “使用下来嘛，觉得分辨率要是可以再高一点就好了。再就是，如果被监测对象移动的速度比较快，或者体形比较小的话，它就拍不清楚了。而且，我们挺想搞清楚保护区内到底有多少种鸟类，但是你也知道，红外摄像机只能对地面上的动物进行捕捉，在高处或者飞行的鸟类就不行了。” 梁墨渊点头，“确实有一定的局限性。” “对了，你们那个无线传感网络又是什么原理？”吴亮感兴趣地道：“我年纪大了，现在资料都有些看不懂了。” 梁墨渊闻言解释道：“其实就是在不影响野生动物的前提下，在它们经常活跃的区域布署监测节点。然后再配合传感器，对目标区域的野生动物种群及环境进行监控和分析。” “那个传感器和GPS的追踪器是差不多的东西？” “差不多，但是也不完全一样，”梁墨渊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描述道：“我们会根据动物体型的大小来选择使用电子芯片，或者项圈进行标记。这些传感器有的记录位置信息，有的记录温度，有的记录湿度，各不相同。它们搜集到的信息汇聚到检测节点，再通过无线远程通讯技术传回监控中心。” “听起来还不错，”吴亮对着梁墨渊笑了一下，指着车窗外的路道：“就从这里沿沟而上，一直往前走，至力行达坂，就可以爬到峰顶。以前每年很多徒步攀岩爱好者会走这个路线，不过为了保护水源地，已经不允许了。” 梁墨渊道：“昨天已经听黄站长说了，不过虽说禁止了，恐怕还是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吧？” “可不是！”一说到这个话题，吴亮便有了共鸣，“每天我们都有工作人员在这里巡逻，就怕有人不顾禁令，非法闯入保护区核心地带。我们也是为了他们好，要是不小心破坏了保护区的生态环境，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梁墨渊冷哼一声，“就怕他们又蠢又坏。” 其实从昨天开始，梁墨渊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他要做一期关于保护区的科普向视频。除了记录野生动植物的生存环境外，还要特意指出人类活动对这些生物的影响。 主题虽然是“老生常谈”，但梁墨渊想要从另一个角度来诠释——比如，在他们这些从事动植物保护工作的人眼中，保护生态意味着什么。 “等你们空闲出时间，可以去这边的景点走一走，”吴亮声音爽朗，带着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我来新疆这么多年了，每次看到雪山，都有一种仿佛被净化了的感觉。” 肖秘书听到这话，好奇道：“亮哥不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老婆是，我就跟着过来定居了，”他感叹道：“我见证了这几十年新疆的发展，也见证了祖国的强大繁荣……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就喜欢说点这些，你们年轻人肯定都不爱听。” “不，我们最爱听了！” 车上的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道：“不仅是新疆啊，现在全国各地日新月异，咱们中国人就是要为自己的祖国自豪啊！”“我这T恤用的还是新疆棉呢！”“爱国永不过时！” “国家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才有希望，”吴亮笑着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谈起这个话题，就将车上所有人的心都凝聚到了一起，仿佛天南地北的人都没有了隔阂。 梁墨渊笑了笑，悄悄将提前准备好的零食，放到口袋上方。只见两只白皙小手伸了出来，抓住果干，又快速地躲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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