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言不说话,最近被晏起忽悠得越来越大胆“猜测”的闻雀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小王子总不会是跟鹤雪衣合作,您给鹤雪衣稀有妖兽的支持,而鹤雪衣则是帮您给我家小师妹添堵吧?” 温言:“……” 别说温言沉默,就连闻雀都被自己的猜测给干沉默了,而最可怕的还是温言的表现,那表情是不是说明自己猜对了? 闻雀没忍住冲着温言伸出大拇指:“真不愧是您。” 能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选择和决断的,真不愧是传闻中能拿自己的救命恩人作为挡箭牌,甚至将仇恨和厌恶转移到自己救命恩人身上的脑回路,完全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对,那仇恨的来源也很诡异,闻雀都不明白原本剧情里,温言怎么就能恨上小师妹了。 无法理解,也不敢苟同。 “你少阴阳怪气的。” 在温言的眼中,这闻雀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就透着一股阴阳怪气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是,那一声声的“小王子”充满了嘲讽意味,还有她刚刚那句,那是夸奖? 还真以为他听不出来? “这里又没你什么事,你不用去其他地方巡逻?” 听温言这语气,对天阳宗驻地的行为模式好像也很是了解的样子。 只可惜最近这条偏远的路线换了闻雀来巡守,而闻雀也没有按照前面的习惯,只根据自己的喜好到处溜达,只要不耽误事,也就没有任何影响。 然后就在这里遇上了温言,闻雀就更加确定温言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安排和计划,她当然就更不能走了。 荒野森林这么广袤,天阳宗能巡守的地方其实也有限,然后这里应该算是天阳宗驻地巡守的最边缘,也是最偏僻的一条进入荒野森林的入口。 所以,温言在这里等谁呢? 很快,闻雀就知道了答案。 看着前后走过来的聂家兄妹,以后他们身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闻雀突然就明白了,温言在这里等的人,居然是聂家兄妹,当然重点肯定还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小姐姐,聂白萱。 聂白萱和聂义荣也看到了温言身边的闻雀,很是惊讶为什么闻雀会在这里的兄妹俩相视一眼。 不管这兄妹俩有什么打算,闻雀都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默默往后退了退,做好了随时溜走的准备,并且再次一手扣住一枚剑气灵符,一手也扣住了用来通知驻地求助的信香。 聂义荣顿时就笑了:“闻道友啊,幸会。” 聂白萱还是那一副骄阳般鲜活的模样,看着就耀眼又迷人,温言看着聂白萱的时候,那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闻雀干笑两声:“嘿嘿,幸会?” 要是她早知道来的会是聂家人,还是这么多人的话,她才不在这里跟温言浪费时间呢!绝对第一时间转身就溜,然后回去报信。 这会儿人已经碰头,她也没信心真的能在聂义荣手里逃出去。 金丹巅峰的聂义荣,还有金丹初期的聂白萱,哦,再加上一个金丹巅峰实力的温言,随便一个都能收拾闻雀,更别说聂家兄妹身后跟着的人,就没一个金丹以下的,甚至还有两个元婴期和一个合体期的长老压阵。 大手笔。 也就更加意味着这些人所图甚大。 闻雀已经开始认真思考最近从荒野森林里传回来的消息中,有没有什么是她遗漏的,足以吸引聂家兄妹大老远跑过来跟温言合作。 “你们这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吧,我就不耽误大家了,我这还有巡守的任务,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边说着,闻雀一边偷摸摸往后退,只期望能够退出聂家人的范围,退出温言的——哦,温言这会儿已经没空看她了。 聂义荣依然乐着:“难得想见,闻道友就跟我们叙叙旧?” “这就见外了嘛,我们实际上也不熟来着。” 也就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还没说上几句,好像还被她阴阳怪气地怼过几句,哪儿来什么旧可以叙。 闻雀对聂义荣这个人认知有限,但她直觉这个人很不好对付,那阴鸷的眉眼间虽然满是笑意,却从来都是笑得不怀好意,深不可见的眼底埋藏了多少心思,根本看不透。 就连聂白萱这个有着气运在身的白月光,似乎都不能抵抗聂义荣的威势。 说起来现场这么多人,闻雀从聂义荣身上感受到的危险都比他身后那位合体期的长老更可怕。 “闻道友确实见外了,聂家和天阳宗的缘分可不浅,以后交往的时候可多着呢!”聂义荣没把闻雀的小动作放在眼里,极度的谨慎让他不会小看一个只是筑基期的闻雀,但同样极度的自傲也不会让他觉得一个筑基期的闻雀能翻出什么花来。 “还是说,闻道友就一点也不好奇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闻雀:“……” 她当然是好奇的,可她也知道,好奇心能害死猫。 而聂义荣这句话说出来,不仅是想要勾起闻雀的好奇心,更是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放闻雀走了。 闻雀:就恨自己明白得太快。 就算是明白了,闻雀也没那么快放弃,干脆摊开了讲,“当然是好奇的,毕竟这里也属于我的巡守职责范围,调查一切可疑的行踪都在我负责范围内哦。所以聂少爷可介意,我给宗门发个消息?” 手里的信香也摊开了,甚至做好了下一刻就点燃的准备。 这架势,聂义荣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是摆明了再回应他对她的威胁,他能不带商量的想要留下她,她也能不用商量直接通知驻地的弟子哦。 要是聂义荣这一次行动不能惊动任何人,闻雀这威胁说不定还能有那么一点效果。 可聂义荣就不是怕这点威胁,也不是怕惊动其他人的。 “闻道友,如今这情况,你觉得,就算你点燃信香,是驻地的人过来得快,还是我们带走你更快?”聂义荣笑得有些狷狂,“据我所知,如今这驻地驻守的修士当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也不过是合体期?” 毕竟到了炼虚期还有化神期那个程度,定然不会浪费在这样的驻地里。 “就算是收到求救的信香,你觉得这会儿就算过来查探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队伍?” 闻雀不说话,她当然很清楚。 就跟之前她去繁城报信说蓝家出了意外被死气包围甚至死气还在蔓延的时候,繁城驻地那边的反应就是直接派了一个小队去查探,以金丹期的宫睿带队,算是很正常也很谨慎的队伍,却还是出事了。 以闻雀这边的求救信号,驻地那边能出来的也就是金丹期的弟子,放在这一群最低都是金丹期的聂家人面前,用闻雀的话来说,那就是送菜,于事无补。 聂义荣看闻雀神情变幻,就知道这个聪明的姑娘应该是想到了。 “相逢即是有缘,闻道友可愿陪我们走这一遭?” 闻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没说,就要我跟你们走这一遭?” 聂白萱也觉得此事不妥,他们本来就是私底下行动,这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为何还要带上一个跟他们本就不是一路的闻雀。 虽然和闻雀没什么交集,聂白萱却很难说自己对闻雀是什么感官,上次在尚城的交锋,可以说就是这个闻雀,明明说话的语气也没多重,却让她生出一种自己的脸面和自尊都被扔在地上狠狠碾压的错觉。 还有临春河,从小到大,包括自己已经跟顾家的顾廪定下了婚约,聂白萱都没想过临春河会离开自己。却在闻雀出现之后,让她彻底失去了临春河。 她都快想不起来上次见到临春河是什么时候了,在以往,就算再忙,临春河也会隔三差五跑回家,探望家人,探望她,给她带他最近新的收获,炼制的丹药,还有各种新奇好玩的小玩意。 可是那之后,不仅再也见不到临春河,甚至连临春河的消息和近况都打听不到,临家人说,临春河已经很久都没回家了,说是忙于修炼。 哪有那么忙,连家都不回了,还不是要避开她。 要说聂白萱后悔吗?最开始没觉得,但自从顾家那边出了意外,顾廪被废的消息传来,就有聂义荣出面跟顾家谈了条件,婚约解除了,她本来应该松口气的,但聂义荣后续的行为,让聂白萱身心俱疲,突然就觉得有些后悔了。 要是她最开始坚定一点,再坚持一下,她和临春河之间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未来,而以临春河的性格和为人,是不是会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她,也不会任她被族人待价而沽,就为了卖一个更好的价钱。 而聂义荣似乎根本没察觉到聂白萱的神色变化,也可以说就算他察觉到了也不会在意,只看着闻雀笑道:“闻道友居然不知道吗?这荒野森林最近发生的大事?连我们身在林州的聂家都听说了,闻道友就在荒野森林,天阳宗居然还不知道吗?” 面对聂义荣这阴阳怪气的挑衅,闻雀也不在意,只笑道:“这也没办法,毕竟我们也只是驻守外围,真正要深入荒野森林,甚至越过荒野森林踏足妖界,我们还是做不到的,而且我们也没有聂家这么精准又详细的消息来源呀!” 说到这里,闻雀看一眼那边的温言,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温言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聂白萱,看着温言那不值钱的样子,聂义荣的表情变了变,那微笑的模样差点没维持住。 这位妖族的小王子,要不是种族问题,在聂义荣看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身份和地位还有背后的势力,对聂家来说,都可以成为极好的助力。但聂义荣很清楚,以妖族那些眼高于顶的架势,寻常妖族他们都看不上,更不会允许自家地位尊崇,将来会继承妖王之位的小王子跟一个人类女修在一起? 不过嘛,虽然不能在一起,但这小王子的好感完全可以利用,只是要把握好这个度,不能把那些妖族长老惹急了,就跟杀到天阳宗一样杀到聂家来那就不好了。 就连自傲如聂义荣,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天阳宗的底蕴,聂家还是差太远了。 所以第一步,就是吞掉临家,将林州控在手中,总有一天,天阳宗也要臣服在聂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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