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柳氏蛇尊又何妨,做了坏事,就必须得受惩罚,这是天道之规,无人能违抗!” 都认出我身上的是蛇尊柳御霆了,还这么说,这邪祟可够犟的,但柳御霆可不惯着他,控制我思维,抄起旁边拿柱观音檀香,就狠狠戳在了他额头上。 吱啦一声,烫得皮肉翻卷起来,小男孩痛苦的直蹬腿。 这时,被上身的人,其实都是有自主意识的,只是被邪祟控制着,根本不能自由行动,都是按邪祟的想法来。 老爷子在旁边看不到邪祟,见孙子受苦,却心疼了,上前来,要我换个方式。 我没搭理他,胡玉奴一挥手,把他绊倒在地上,他孙子也凶神恶煞的冲他嘶吼起来,他这才吓得躲到旁边去,不敢乱说话了。 “南门有路可上天,西侧作恶难为魂,你若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猛地用力,将那柱观音香又往男孩额头怼了一下,趁他痛苦吼叫,我又猛灌一口白酒,狠狠喷在了他脸上。 这是把男孩的魂魄给拘在体内,顺带要把邪祟拽出来,公开处刑。 可那邪祟控制着小男孩都扭成了麻花,痛苦得不行,也还是不肯走,甚至趁我晃神,抹掉脸上的酒,要往柜门上撞去。 胡玉奴瞬间闪身而过,用红线勒住了他脖子,姿态妩媚的俯下身,眉目却透着股阴狠,“看你长居在土地小庙儿里,也有些道行跟品性了,做事可别这么犟,万一仇没报,再毁了自己,可就不值了。” 她纤手拍了拍那孩子涨红的脸,“听话,趁早赶紧走吧。” 突然,小男孩耷拉了脑袋,一股黄烟儿从他头顶飘了出来,竟是个穿着黄色马褂,下趁秀气白裤,双手袖只都有绣花,模样俊秀眼睛却透着不属于凡人的精明锐利。 从他身后扫荡着的尾巴看,应该是个黄仙儿。 看着像是愿意降服,却一直瞅着我没走,这惹得柳御霆没耐性了,直接从我身上下来,气怒威严的质问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想魂飞魄散。 他看向柳御霆,眯眼笑道,“蛇尊别动怒,我这就走。” 双手交叉,他猫起腰就贴墙边往外走的架势。 见柳御霆在餐桌前坐下了,他搜地就闪到我面前来,掐住了我脖子,却没等发难,就被柳御霆抓住肩膀,狠狠扣在了餐桌上。 “让你走,你不走,还算计起本尊的人来,活腻了!” 柳御霆扬起手,就要解决了他。 他却奋力挣扎出双手,挡住了柳御霆,“你要取我性命很简单,但你这般不辨是非,什么事都按自己那套强盗规矩来,才是真的会,毁尽道行,成为魂飞魄散那位!” “你找死!”柳御霆被他激怒,翻转手掌蕴出青龙烈焰,就要朝他打去。 他当即化作黄烟儿躲开,竟又钻回了小男孩体内,还操控着旁边老太太,朝我扑了过来。 显然,他这是压根就没想走,虚晃一枪,还盯上我了。 我挑起一把地上的朱砂公鸡血,撒老太太脸上,趁她痛苦嚎叫,我猛地将她推倒在地,招呼老爷子过来,帮我把她给捆上了。 那黄仙儿见事不对,就操控着小男孩咣咣往柜子上撞,柳御霆施法阻拦他,他呲溜就窜房梁上去,倒挂着顺屋内小窗户,溜到厨房去。 一阵噼里啪啦的翻腾,把厨房所有东西都给撞到了地上,他扭着脖子,就要控制小男孩往锅台下面的灶火坑里钻。 柳御霆搜地闪身过去,用青龙烈焰勒住小男孩,将黄仙儿给生生从孩子体内拽了出来,那凤眸赤红的样子明显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却没对这黄仙儿下死手,反倒叫我把绳子拿来,用红线在灶台搭个天梯,要强行送黄仙儿走。 黄仙儿不愿屈服,但柳御霆已经恰到他命脉,天梯也被我搭成,就正面已经通知天界了,再不走,上神三道都得来治他。 “朱家小儿,不懂尊教礼数,毁土地庙,砸我等牌位,踹香坛进庙中,自己当神。好歹我也是王家村的守村仙家,却遭如此欺辱。今日就算被迫将我驱赶走,他朱家也必定不得好下场!我黄四郎破血为咒!” 他大吼着咬破手指,在朱家门框上画了两道,就极其刚烈的怕破门飘走了,锅台前的天梯顿时炸裂。 外面原本万里晴空,也突然阴天,下起了瓢泼大雨,阵阵雷声从小庙儿那边传来,应该是土地公也为此事感到震怒了。 以前总说‘小孩子不懂事’‘他还只是个孩子’来为孩子开脱,但事实上,人不管大小都必须有个规矩,不然惹了祸事,至亲可以包容,外人可不会放过。 我没避讳,把黄仙儿临走说的话,转达给了老爷子。 他吓得白了脸,摆上大腿,就坐在了锅台上,后悔没好好教育孩子,惹出了这么大的祸,老朱家以后怕是要败了。 我这人心软,抽他哭得怪可怜的,孩子也躺地上满身都是血,就询问胡玉奴,有没有啥解决这诅咒的办法。 胡玉奴却说柳御霆修正道的比她懂,让我去问他。 我没辙,就别扭着脸,凑过去问柳御霆。 柳御霆观察半刻老朱家的风水格局,说道,“四代居此汇阴堂,不做恶事也得亡。除非他重建庙宇,在有生之年,让全家尽力做善事,再把孙子送道观住到成人,或许能逃过这一劫。” 他说着,就到小男孩旁边,将灵力灌入他头顶,让他清醒过来,老爷子赶忙给他抱到了怀里,心疼的直哭。 我把柳御霆的话转达给他,他使劲点头,说会积德行善,再不敢冲忌讳,撞神灵。 之后,他拿出几百,给我压了堂口钱,我就跟柳御霆,往回走了,那个白听雪扭着杨柳细腰,把我挤到边上去,挽住柳御霆的胳膊,又开始对他娇媚讨好了。 我看得心里堵得慌,顺手掐了个狗尾巴草吊在嘴里,嘟囔着,“真特么恶心,一个臭刺猬还这么做作,咋就不死了呢!” “她可死不了,白家老仙儿历来都精通医术,就是天神遇衰见难,都会来找他们诊看,她们族类更是不用为病伤发愁,她又是白家族长的女儿,可且活长着呢。” 胡玉奴耳尖,听到我嘟囔,轻笑着说了这些。 我不爽的咬了下狗尾巴草,没再提白听雪,看着胡玉奴突然想起下毒的事,“哎,点心是你给我的,那毒是不是你下的,为了引起我们之间的矛盾?” “去你的,你少灵慧,也别说这么蠢的话气我好么?” 胡玉奴抬手使劲怼了下我肩膀,“我要还有啥坏心,就背地里捅咕了,还会主动上门来帮堂口出苦力?摆明是在撮合你跟柳御霆,瞎啊看不出来!” 见她生气了,我赶忙挽住她纤手,笑脸解释就顺嘴一提,没别意思,让她帮着猜测下谁是下毒凶手。 她却注视前方,说了句,该是浮出水面的早晚会露马脚,用不着费心多想,等着就行。 她说完,就看到那黄四郎站小庙儿前面,脸色平静的看着我们,像是在拦路。 胡玉奴瞄了眼脸色阴下来的柳御霆,扭着身段就过去了,“哟,黄大爷这是当时打不过,事后来算账了?那奴家可得劝你收了这份心,免得在受罪啊。”
第52章 黄四郎入堂 一行人里,得有个能压事,让大家都和平共处的,显然胡玉奴就是这种,怕柳御霆看到黄四郎,再大动肝火,惹得都不痛快,她站出来打头面儿了。 黄四郎看着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胡娘子,你误会我了,我站在村口,不是你说的意思。” 胡玉奴秀眉一挑,“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看上奴家了,想跟我到庙里扯一扯?” 她抚弄着头发,绕到黄四郎身后,明显是在故意逗他玩儿,试探出不对劲,她也趁机就对他动手了。 但黄四郎没见凶色,反而脸上有了一丝绯红,低头轻咳一声说道,“我是修正道的,胡娘子就别拿我说笑了。我是因为土地公,气我身为守村仙家,却没能以天道正规处理事情,反伤人家小孩,又对人家下了狠咒,就赶我出庙,让我自行化解这罪孽。” “哦,原来是被赶出来了。”胡玉奴轻笑着,抬起纤手抚上他肩膀,“那你这意思,是想跟我们混了?” 黄四郎点点头,随即看向柳御霆,干脆利落的挥起长袍,跪在地上,“蛇尊大人,之前我冲撞了您,还望您宽宏大量,准许我入堂口。我必定以你为尊,行善积德,早日回归正轨!” 柳御霆很记仇,我以为他不会答应,哪知他漠然瞟了我一眼,便冷声道,“进堂口,都是看仙家与弟马的缘分,还有弟马能不能承受得住仙家的磨难,这你得问苏雪,与本尊无关。” 明知道被仙家磨难都很痛苦,他都折磨我半死了,同意还不直说,把锅甩给我,这典型是不想我痛快了。 见黄四郎看向我,我也只能应允了,先让他上身,折腾我一道都颤颤巍巍的走路发飘,青天白日的感觉周围都是鬼魂在跟着我,使劲吓唬我。 我都进家门了,还没消停,硬是逼得我在被窝里趴了三天,胡玉奴让白小小给我烧了道黄符,才算让黄四郎下身,完成了仙家磨难。 还得说黄四郎留情了,正常都得磨得弟子一两年,才出山,估摸他也是着急跟我出堂口积善,化解孽障。 随后,胡玉奴就写了牌位,让黄四郎入堂了,职位安排在左护法,以他身家道行来算,正合适。 只是苦了我,被折腾的白死不活,连抬手都费劲,偏没了柳御霆的符纸,我连饭都吃不了,只能看吃播解馋,简直是惨无人道! 到了晚上,我听柳御霆命令,到厨房做点心,他坐沙发上静修打坐,本来都相安无事,偏那白听雪领着一帮妻妾,到他旁边讨好献媚,叽叽喳喳的吵死个人。 好像,她不服侍柳御霆,就得死似的,柳御霆又不拒绝她,反而很受用。 心里泛起不爽,我使劲摔了几下碗。 突然鼻尖一凉,感觉有些不对劲,转身就看到黄四郎下来了,就站我身后直勾勾盯着我,吓我往后一躲,“你干啥呀,不好好在堂口带着,突然跑出来,想吓死我啊。” “对不起。”黄四郎双手叠加冲我施一礼,随即面露难色道,“胡娘子说身体不适,想喝红糖水,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过来想跟你说,又不知咋开口,就站这儿了,不是故意吓你。” 前有旗袍女鬼借卫生巾,现在又是女狐要红糖水,这怎么都不是人类了,还会来月经? 看着黄四郎那害羞的样子,我无语的瞟个白眼,转身边翻柜子找红糖,边冷声道,“要怎么说,但凡是雄性都一个德行呢。说啥修正道,不与世俗很高贵,这遇见骚狐狸,不也都跪地服软,秒变舔狗?要我看,就是撑麻袋放牛,装犊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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