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个穿着白短袖配长裤,模样干净又透着和善的中年女人,见到我,客气说道,“我是对面的邻居,请问你家有朱砂跟铁剪子么?我想借点撒到门口去,再把铁剪子压旁边。” 看她脸色有点发青,额头也乌黑一片,我觉得有点不对,问她,“你要这些干啥?家里遇到啥怪事了?” 她眼神一滞,随即恹恹的叹口气。 “确实,我家老头最近遇到了怪事,受到很严重的惊吓,整天躺在家里昏沉说胡话。晚上还能总听到有女人在敲窗户,哭的特别凄惨。听人说朱砂跟铁剪子房门口辟邪,我四处都没找到,就来问你家有没有。” 白小小可是住的十五楼公寓,都能有女人哭着敲窗户,这免不了又是桩难搞的邪事。 我冷声一笑,“但凡能缠着人不放,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都不是善茬,你就把朱砂铁剪子堆满屋也挡不住。正好我是出堂口的弟马,你要是信得过,我可以帮你。”
第15章 开始哭灵守丧! 听我这么说,她上下打量我一下,疑惑皱起眉,“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可我在这里住这么久,只见到有个女警来回进出,也没听有啥弟马啊,这堂口更是没看见过。” 我有些不耐烦的吹了口气,“都说了,你要是信我就帮你,不信就看在邻居面上,给你找朱砂和铁剪子,你拿回去,看能不能好使!”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懒得废话,她却急忙拉住了我的手,漾起笑脸赔不是,“抱歉,我年纪大了,一时脑子不转说话伤到了你。这事你要肯帮忙,又能处理好,压堂口钱要多少我都给,我知道规矩。” 有钱就好办事,只是这柳御霆……我朝卧室方向看去,他才发完臭脾气,也不知道还愿不愿意出去看事。 正想着,柳御霆竟从卧室里出来了,看到我时,瞬间冷厉了神色,掌心蕴起青色烈焰,猛地就扫了过来。 我惊慌瞪起眼睛,还以为他疯了,要杀我,下一秒却被他挥起的长袖,卷到了他怀里去。 “大胆邪祟,竟把注意打到本尊妾室身上来,找死!” 柳御霆威怒阴冷的声音划破上空,我才看到,一个红色厉鬼惨叫着消散在了眼前,应该是那邻居带来的,却又盯上了我,要不是柳御霆及时出手,怕是先遭殃的就是我了。 邻居看不见柳御霆,以为我是凭空飞过去的,惊吓得站门口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我,应该也感觉到了刚才的事,上来就握住了我的手,“你可真是活神仙啊,今天我可算是开了眼了。我家的事就拜托你了,求你一定要帮我解决了。” 见她这样,我转头看向柳御霆,犹豫着问他出不出堂口管这事。 他低眸看着我,冷傲中氤氲着鄙夷,“你这蠢货又被邪祟盯上了,我如何不管?” 我一听就不爽了,“你要不愿去就拉倒,别什么事都赖我,我还想躺家里多活几天呢。” 见我生气了,柳御霆晦暗下神色,伸手把我拽到怀里去,抱紧了我腰,看向前方声音冷厉说道,“别跟我耍脾气,让她带路!” 我冷横着他,别扭的耸动下肩膀,就让邻居带我们去她家了,白小小也好奇跟了过来。 因为是公寓,每层中间都有个小走廊,左右各四家住户,邻居家正好在白小小家的斜对过。 也不知她之前听谁说啥了,门口摆了两双红色男士鞋,还有烧纸钱的灰尘,门框上还吊着个铜钱镜子,连香炉贡品都摆上了。 然而,依照萦绕在她家四周那浓烈的阴气与黑雾来看,这些屁用没有,反而给了邪物优越条件,更助长它威力了。 因为我爷说过,门前红鞋袜,厉鬼找上榻,纸钱烧两旁,家中人死哭断肠,铜镜悬门第,不出三日至亲必暴毙,三者若凝聚,邪祟猖狂永不去。 这要没遇到我,她再把朱砂跟铁剪子压上,那就别想好了。 所以这些东西,自己不懂真不能瞎弄。 她听我说这些,忙要都弄走,被我拦住了,瞧着她老头儿躺床上,三口气倒腾不上来一口,还脸色青红交替,满嘴胡话,明显招魂喊灵之相,门口那些东西弄走已经没用了。 我看向柳御霆,问他该怎么处理。 他环视下四周,又注视那老爷子几秒,声音冷冽说道,“我想知道,这老先生是从事什么职业,又是遇到什么怪事,才吓成这般模样的,你问完再下定论。” 我把他的话,跟邻居大姨如数转达,她略微回忆了下,就苦闷道,“俺家老头是在星河酒店后厨做帮厨的,因为早年学过做豆腐的手艺,就经常磨手工豆腐,给那些下单的客户送上门去,酒店还能多给他补贴。可十天前,他接到个郊区的订单,把豆腐送去后,就出事了……” 说到这,她神色紧张起来,看向了床上的老爷子。 “他跟我说,那郊区很偏远,四处荒凉无人,他把豆腐送到个老别墅门口,敲门没人应,只有个手把钱从门缝塞了出来。我老头没敢多问拿钱就走了,可晚上又接到了这地方的豆腐订单。他原本不想去,手机却不停接到这里的订单提醒,无奈他只能又去了。” “那后来呢?”我忍不住追问。 她有些畏惧的梗动下嗓子。 “豆腐送到了,我老头敲门,门也开了。但开门的是面无表情的纸扎人,门对面院子正中间坐着个上身穿龙凤嫁衣,下身白婚纱的女人,正对镜梳妆,长发直拖到地上,连声尖笑着跟我老头儿说谢谢。吓得我老头嗷嗷喊,那女人却突然转过身,朝他扑了过来,他才看清,那竟是没有五官却满是脓血的脸!” 她话音刚落,躺床上的老爷子像受到什么刺激般,剧烈颤抖起来,眼睛也睁开,直勾勾盯着上方,充满了惊恐。 一直萦绕在房间周围的阴气,也瞬间变得浓烈,试探着想往我这边靠拢,又畏惧柳御霆似的不敢真过来。 邻居大姨起身压住老爷子,好半天才将他平复下来,又接着说,那天老爷子回来才发现,去的地方是多年前失火烧毁的段家老宅,周围全是乱葬岗,他收的钱也都是纸钱。 经过这么一吓,他病倒不起,还把那邪祟招惹来,闹得他家里至今不得安宁。 说完,她就抹眼泪哭了,抱怨自己跟老伴都是老实人,没做过啥坏事,都没害过谁,咋邪祟偏就缠上他们家了。 看她这样,我简单安慰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柳御霆。 “我记得我爷跟我说过,红柱门,人送物,两旁乱葬岗,鬼吃豆腐,人发慌,不做引路来,就断魂亡。看她这情形,很像啊。肯定是这老爷子惹到那邪物了,否则不可能会这样。” 柳御霆凑近观察了下那老爷子头顶天灵,又看着周围摆着的桃花绿植,若有所思的微眯起了眼眸,“给她说,准备三碗黑狗血,四面灵幡,六只花圈,八只红烛摆门口两旁,再将老爷子放进柜子里,开始哭灵守丧!”
第16章 阴阳路,鬼吃豆腐 “哭,哭灵守丧?”我被柳御霆这话给吓到了,回头避讳的瞅一眼邻居大姨,凑到他身前去小声问,“你这什么馊主意?人家老头还没死呢,你就要大姨摆花圈,哭灵守丧,不找挨揍呢么?” 柳御霆挑起那高傲的凤眸,看着我,“他现在已经被吓得三魂丢掉七魄了,假丧是引,黑狗血映红蜡烛乃阴阳阵,招来那邪祟歼灭才能救他。你罗不赞成,可另起高见,我不阻拦。” 这臭蛇每次都摆出,你行你上的态度,就不能好好说明白了么? 我不悦的憋了下嘴,“我不懂才担心的,毕竟替人办事,谨慎点没错吧。” “可惜,你的谨慎用错了地方。”鄙夷的冷哼一声,他转身就讲一股清寒之气,挥手注入了那老爷子体内。 我偷着白楞他一眼,就琢磨好措辞,把他的法子跟邻居大姨说了,虽然她很难接受,但为了能让老伴儿恢复过来,也只能听我的,去把那些需要的东西,都买回来,按部就班的摆放好,又给大爷穿上红衣裳,放进了柜子里。 她头带白布,坐在旁边就开始哭丧,可能是想到她们老两口遇到这些事很委屈,她一直掉眼泪,没停过。 柳御霆带我和白小小到侧卧去,挥手隐匿掉了他跟我们身上的气息,就坐在门边,听着外面动静。 很快到了晚上,有人哭着敲门,我以为是邪祟来了,结果是邻居大姨的几个亲戚,听说她给老头哭丧守灵了,就过来看看。 邻居大姨许是怕她们知道是假的,会把事情弄遭,就一直遮掩着转移话题。 可这几位亲戚,在拉着大姨的手,哭了半晌后,就都找借口,往窗口那边凑,大姨拦都拦不住。 到底让她们发现了大爷,互相对视一眼,就开始趴在大爷身上哭。 可,大爷是被装进了柜子,放在落地窗那里,还有窗帘挡着,她们怎么会找到? 感觉不对劲,我稍稍扒开门,透过缝隙朝那边看去,发现那几个亲戚,身形都轻飘飘的,脸色也惨白中两颊带着诡异的血红,嘴唇也发青,就跟纸扎人似的,动作也像被谁从后面抓住了手,很机械僵硬,偏又都是活生生的人。 我皱起眉,想看的更仔细些,她们却齐刷刷全站起来,阴狠狠盯着柜子里的老爷子,一瞬间手指长出红色长指甲来。 我这才看到,她们脚后跟都是抬起来的,有股黑烟儿在垫着,说明她们都被鬼给附身操控了! 立马冲柳御霆使劲挥手示意,我要出去动手,柳御霆却拦住了我,说啥正主还没来呢。 而这几个亲戚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瞬间全都朝我这边看来,全黑没有白眼仁的眼睛,诡异阴暗,突然咧嘴一笑,血泪也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但她们出奇的没来找我,反而一同伸出红指甲的利爪,死死卡住了老爷子的脖子,嘴里还叨咕着‘红门柱,阴阳路,鬼吃豆腐,人见死不救,自毙门户’这样的鬼话,让人后背阵阵发凉。 邻居大姨想组织,也被某种力量控制在沙发上,神情惊恐万分,却不能动。 我沉不住气了,要出去,柳御霆还是拦着我,不让我轻举妄动。 这时,窗户外面突然响起了女人的哭声,凄惨中又带着鬼笑,直冲感官神经,脚底板都跟着发凉。 我下意识攥住了柳御霆冰冷的手,他看向我略微沉下气息,倏地就将我搂到了怀里去,轻声低语,“万事有我在,别总往前冲,给我惹麻烦。” 我茫然映上那双孤傲阴翳的凤眸,没懂他为啥突然这么说,但莫名有了被关心的感觉,还挺暖的。 彼时,忽地一阵邪风,把窗户全都吹开了,灯也跟着灭掉,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中,更加阴森恐怖。 突然有只手抓住了我,还以为是柳御霆,转过头却正对上没有五官惨白如纸满是鲜血的鬼脸,映着那点月光,我看得一清二楚,当即吓得嗷一声,反手就呼过去一巴掌,“我天啥玩应啊,想特么吓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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