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娘娘拼命拉住滕六,难受得说不出话来,神情悲切,只对滕六用力摇了摇头。 原本她便是为了雪族与天界的联系,代替青女,嫁来天界。 她不过是一枚棋子,是雪族用来填补青女犯错的一枚棋子。 坐在这冰冷无情的位子上,失去自由、情爱、友人,一边忍受寂寞,一边遭受束缚,拼命压抑自己。 如今遭受这一切,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滕六望着司雪柔软的脸庞,心中冰封多年的情愫险些迸发,往昔种种,皆历历在目。 身处他们这个位置上,注定是要舍弃一些东西的。 他的父神,当年便是胡塞了一个婢女给他,断了他无端的念想,生下落絮,将一切变为定数。 临渊天帝也是如此,见他有所动摇,便下此狠手...... 滕六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将司雪的手从自己的大掌上挪开,心死一般,闭上了双眼。 他们注定是要回到命定的轨道上,最好,生生世世不得相见。 凝酥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她苍白着一张脸,终于肯抬起头来,看一看落絮。 落絮泛红的眸子似要蹦出,幽幽回望着凝酥,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凶光,透着浓浓的杀机。 天帝像在看好戏,嘴角的微笑像固定住了一般。 这场闹剧,很快便落幕。 很快六界皆知,落絮不日便要与凝酥公主成亲了。
第一百零九章 :濯盥是否有秘密 此时在医仙府内。 陵游望着濯盥,犯了难:“你一个仙仆,怎么会有如此之高的天赋,竟然会有上神修为?” 嘶,封神大典上,从未听闻,有哪个仙仆进阶上神之位。 再说了,一个上神修为之人,怎会甘心屈居梨雨轩,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仙仆呢? 此事,天帝知道吗? 濯盥眸色不变:“不过是勤奋了些,你若是早起贪黑少些偷懒,定然会修为精进。” 陵游嘴角抽搐:意思就是说他懒咯? 他起早贪黑地六界乱窜,一面躲避凶兽袭击,一面采草药、晒草药,哪儿那么多闲工夫修炼啊! 一手冠绝六界的精湛医术,才是他最好的保护。 连那青丘的糟老狐狸山奈,也得恭恭敬敬尊称他一声“前辈”。 再说了,修为高又怎样,真到受伤了,还不是得来医仙府求他? 所以说,医术精湛才是真的好! “啊行吧,还是救若然上神比较着急!你快进入药浴泉池中,听我指挥,好生用灵力探索若然上神的筋脉,需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切忌误碰到穷奇之毒,否则,我还得救你!” 陵游十分不屑,也不愿同濯盥扯皮,他本着救人心切,一面同千熠与濯盥传授着如何使用灵力,一面在岸边瞅准时机往药浴泉池中投入上好的药材。 濯盥与千熠二人,便听从陵游指挥,在药浴泉池的帮助下,开始修复若然体内的女娲石。 濯盥入水,小心翼翼地靠近若然。 若然双眸紧闭,柔柔地靠在千熠的胸前,原本白皙柔嫩的脸颊此时黢黑一片,分辨不出伤痕在哪儿。 还不知浸泡在药浴泉池中的身子,灼烧成何种模样。 濯盥心间苦痛,也不敢碰到若然的伤口,只虚虚的搭在她的肩头。 灵力缓缓倾入若然体内,于千万条错综复杂的筋脉之处,果真发现存着浓稠暗黑的毒液,尤其容易凝固在筋脉交界处。 濯盥与千熠只得贴着筋脉,小心翼翼地游走,终于抵达前胸,找到数块女娲石碎片。 数块女娲石碎片,狠狠扎在若然的肌理里,汩汩往外冒着黑红的鲜血,外面的穷奇之毒趁虚而入,进入肺腑。 千熠与濯盥探测到若然体内的状况,皆是满头密汗,神情痛惜。 陵游砸吧嘴角,蹲在岸边,道:“找到地方了没?” 千熠与濯盥点头,不发一言。 “好。” 陵游往池中一扔数把药材,不疾不徐抬手念诀,指尖一指药浴泉池,那黑漆漆的药池便“咕嘟咕嘟”泛出泡泡。 千熠与濯盥合力徐徐图之,将若然胸口碎片缠绕,慢慢从肌理中拉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陵游算是累得气喘吁吁,他这小半辈子从来没医过这么费劲的病者。 千熠与濯盥亦是一脸倦怠,但眸子却露出晶亮的色彩,望着紧闭双眸的若然,内心皆是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的,女娲石一修好,若然被灼伤得黢黑的小脸,似乎也变得白皙了起来。 千熠和濯盥二人合力,将女娲石催动,吸收得这药浴之水变得透明起来。 顷刻间,若然较好的曲线便一览无余,纵使身上裹着千熠的外袍,却透着一股玲珑诱惑。 陵游很识趣地转身。 却暗自咋舌:难怪若然上神能把太子殿下迷得七荤八素的,原来如此美丽。 上次太子寿辰宴上遥遥一见,便觉惊艳无比,如今一瞧,更是美得不像话。 濯盥垂下眸子,将脱下外袍,将它盖在若然身上。 随即,便开口道:“陵游医仙,烦请你过来看看若然是身子?” 陵游一个激灵,转身过去,濯盥只给他递了一个若然的手臂,还将手臂露出的皮肤遮住。 千熠和濯盥四只眼睛同时看着陵游,弄得陵游尴尬不已。 心中直犯嘀咕:至于嘛至于嘛! 陵游硬着头皮蹲下,将手搭在若然手腕处,一缕灵力探入若然体内,良久,便松手,面上露出笑嘻嘻的笑容。 “哈哈哈,六界皆说我陵游医术了得,如今我倒觉得,果真了得!放心吧,合太子殿下与......” 陵游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眼神望向濯盥。 濯盥淡淡开口:“濯盥。” 陵游闻言,“嘿嘿”一笑,道:“合太子殿下与濯盥仙仆之力,终于将神器女娲石修补完成。” 陵游“斯哈”一声,又道:“如今这女娲石,残损上古之力,又集合二位神力,威力非同小可,毁天灭地,重塑天地,不在话下......啧啧啧,若是被有心人知晓,若然上神可就危险咯!” 千熠与濯盥皆是沉默一瞬:这也正是他们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 陵游叹了一口气,将刚刚由于激动散落在地的灵药捡起来,投进药浴泉池中。 注入些灵力,药浴池又重新黑了起来,石泉水燃起了活力,“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陵游望了望千熠与濯盥,起身道:“我出去配置些药来,为若然上神溶解穷奇之毒,最好真的能让若然上神,以上神之力吞噬穷奇之力......” 话落,陵游头也不回地要走出去。 这里气氛太压抑,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还没走到门口,背后传来千熠一声:“涂烧伤的灵药有吗?” 陵游顿脚,呵呵转头赔笑:“有有有,床边的药箱上,全是灵药,哪一罐都是外敷的,无论烧伤烫伤还是毒物咬伤,都治得了。” 陵游站在密室与内室之间的门槛处,看着自己可怜的床,知道今天无床可睡了。 濯盥自顾自上岸,在内室找了些垫子,递给千熠。 千熠看了一瞬,将若然轻轻放下,为她调整姿势之后,头靠在濯盥递过来的柔软的垫子上。 接着,千熠便飞身离开药浴泉池。 等二人都离开密室之后,千熠开门见山:“你是如何寻得盘古斧的?” 盘古斧理应在父帝那处保管着,一个仙仆,纵然有上神修为,也不可能避开父帝的眼线,偷出盘古斧。 唯一的可能是,父帝将盘古斧交给凝酥,用来劈开神农炉,杀害若然。 而事后,濯盥正巧撞见凝酥,怀中有盘古斧,便偷了过来。 只是,他为何要盘古斧? 濯盥淡淡开口:“我去凝酥的寒酥宫中找若然,偶然在她宫中发现的。” 濯盥语气之淡,好似此事与他无关。 千熠垂下眼睑:果真被他猜中了。 “落絮呢?劳烦你将他喊来照顾若然吧。” 千熠语气之淡,好似他先前对若然的心意,都是假的。 濯盥眸光一寒:“我不就是若然的贴身仙仆,何故劳烦雪族王子来照顾?” 呵呵,雪族王子,落絮,真是讽刺啊! 千熠淡淡开口:“若然喜欢他,若是醒来看见他,应该会有利于身体康复。” 濯盥嗤笑:“身体康复?不见得吧!” 那嗤笑之间,藏了杀气,千熠听了出来。 他蹙眉:“你这是何意?” 千熠指的是,濯盥身上为何会有杀气。 濯盥冷笑:“我先前听闻花辞说,若然被凝酥喊去看穷奇了,我找了一圈,并未在兜率宫中看见若然的影子,还以为若然去了寒酥宫,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濯盥转眸看着千熠,那眸光冰寒蚀骨。 千熠神情不解,望着濯盥,眉宇平静清浅。 濯盥嗤之以鼻:“谁承想看见了他与凝酥二人缠绵悱恻!” 缠绵悱恻? 千熠着实吃了一惊:“凝酥竟然和落絮......” 千熠立刻禁了声,他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的石门,道:“此时,瞒不了多久。” 濯盥蹙眉:“被自己以为的心上人背叛,总有一日,她不想接受都不行。” 濯盥与千熠不知,其实此时,紫微宫里已经在拟旨,宣布雪族王子不日便要迎娶天界公主。 千熠眸光微动:心上人吗? 千熠忽然望向濯盥,他一早便知濯盥对若然的心思,藏了许久许久。 可是却不知为何,如此久远的情愫,濯盥依旧能做到与她保持距离。 以主仆相称,从不逾矩。 这一点,他做不到。 千熠问道:“你可知,神农炉上有盘古斧劈损的裂痕?” 濯盥叹了口气,如实回答:“我原先不知,待到方才重新回去兜率宫之时,便想通了。” 凝酥实在可恶,他终有一日,定会好好“招待”她。 千熠盯着濯盥:“雪族的风雪之术你是如何会的?” 濯盥方才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闻言身子微不可闻地轻颤,却很快便保持镇定。 兜率宫中,若然的雪流了一地,冰冷刺骨,他情急之下,便...... 无妨,总有一日,这便不是秘密了。 届时,若然想恨他,便恨他吧! 千熠将濯盥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你来自雪族?或者说,你的父神或母神来自雪族?” 濯盥不言语,他戴着一张面罩,看不清神色,而仅有一刹那的眸色变化,此刻也消失的于无影无踪。 千熠越发看不透濯盥。 他有如此高的修为与眼见,到底为何心甘情愿来若然身边做一个小小的仙仆? 千熠盯了濯盥一瞬,脱口而出:“你佩戴着面罩,真是因为脸受了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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