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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时候，除了在地方有很大影响力的几位道家神仙神庙还能勉强受的着几炷香火，几口灯油之外，余下名不见经传，或是不怎么灵的神庙都被人们直接给遗弃荒废了。 更有甚者，直接被人拆掉重建了佛寺，可谓是把众位神仙们给折腾的够呛。 虽然后来也许是求菩萨救苦救难的凡人太多，菩萨管不过来了，渐渐的，寺庙里的菩萨不灵了，百姓们的热情褪去了，又想起了本土那些庇佑自己祖祖辈辈的神仙们了。 就重建了神庙，重塑了神像，重新信仰神仙，为神仙进香进灯油，可当初的一场打击，还是让道家信仰没落了许多，再不复往年辉煌…… 大抵是觉得男身女相这一招成功让他们佛家牛气热闹了几百年，确定了这种方式是可取的，所以后来的多数菩萨依旧是保持着女人的形象。 一直到现在，在民间信仰里，也有很多人分不清自己供的菩萨到底是男是女…… 怪不得上清之前总是不许那罗碰我，还动不动就吃那罗的醋。 原来一切将要发生的事情，在之前都是有迹可循的。 “哎呀你们俩个别闹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人给彻底分开，“还要不要办正事，拿回小阮阮的骨灰了！” 被我这么一提醒，两人才终于脑子清醒过来，相继收了互相撕踹的爪子和脚，动作一致的扭头，谁也不搭理谁。 “行吧，先办正事，等回家了本大仙再好好和她算这笔账！” “他做梦！我是看在小阮阮的面子上才不和他多计较，有本事，我们回去继续一较高低！” “谁怕谁！” “呵呸——” “随地吐痰烂嘴角！” 我：“……” 这两个人突然降智了吗？我看他们现在这智商还没小阮阮高…… 我好不容易才拖着两个赌气的家伙走到别墅大楼的正门口，别墅一楼大厅的防盗保险门并没有上锁，是虚掩着的。我一凑近，就能闻到了刺鼻的香火味…… 一股股灰烟顺着门缝挤渗了出来，吞云吐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厨房着了呢！ 浓香呛人，我都怀疑她是怎么在这云雾缭绕的地方住下去的。 不等那罗亲自开口教我简单便捷的干法，我就聪明的先她一步出手，一把拉开了虚掩着的沉重保险门。 抬眼望去，只见偌大的一楼正厅只简单放了几张木凳子，正前方靠墙做了个供堂，摆了条香案，香案上安着六七十公分高的神龛，神龛里塑着一尊黑溜溜的女娃神像，神像的怀中，还抱着一块黑漆木牌位，牌位上用朱红色的笔墨写着： 阮灵灵之神位。 阮灵灵……小阮阮的全名原来叫阮灵灵！ 神龛左右燃着一双白蜡烛，前下方的小香案上竖着一炉香，那红皮香才燃了三分之一，像是二十分钟前有人刚换的。 条案下的木格子里放着一只粉红剔透的玉石骨灰坛，坛口用两道黄符交叉封住。 供堂上方挂着黑花白布，轻盈的白绸子搭落在桌子两边，过门的风一吹，绸布就摇摇晃晃，左右掀动。 右侧插了条写满符文的招魂幡，幡子一晃，旁边的铃铛也跟着叮当叮当摇响了起来。 铃声听着，既空灵，又诡异。 屋里不止有铃声，还有黄纸被吹飞的声音。 地上的火盆里，元宝纸钱烧的正旺，火焰能窜一米高。 火盆沿边的那叠厚黄纸带着火苗，跟风旋起了一两张。 火焰上方的烟浓得发黑，烟味不仅呛嗓子还熏眼睛。 家里燃着这么多火源，大厅里竟然没人看管……这要是着火了，逃生都来不及！ “阮阮！” 大黑见到小阮阮的骨灰坛便激动的跑了过去，一把将骨灰坛从木格子里掏出来，紧张且惊喜的抱在怀中，严实揣着不撒手： “找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见到了。好啊，这下阮阮就有救了，阮阮就不会魂飞魄散了，有了骨灰，她就可以投胎转世了！” 那罗翻了他一个白眼，“你想让人家投胎，也不问问人家自个儿乐不乐意。”
第195章 做那种见不得人的生意 大黑呛了一下，心虚低头：“我这不也是为了她着想么？她现在是孤魂野鬼，一直不投胎，也不是个办法……” 倏然小声：“再说，我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我没那个机会了，万一……做人多好，起码，下了黄泉，路过忘川，喝下孟婆汤，她就再也不记得我是谁了……这辈子，我欠她太多。 下辈子也没机会还了。一切从头开始，她会遇见下一个她喜欢的人，那个人待她很好，会照顾她一辈子，不会像我，欺负她一次又一次。” “我要是小阮阮，听到你这些话，不抽你一巴掌不解气！”那罗双臂环胸和我一起站在门口，抬了抬下巴冷言嘲讽：“你算什么东西？她干嘛要记得你，你这辈子欠她，她未必会想要你下辈子还！ 从头开始，说得简单。你怎么不问问她自己愿不愿意从头开始呢？似乎，你从没把小阮阮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一直都在一厢情愿地替小阮阮做主！你是小阮阮的什么人？你没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 从最开始小阮阮和家附近的小鬼头走得近，你就醋精上头，胡搅蛮缠地想方设法阻止两只小鬼接触，人家只要稍稍对小阮阮好点，和小阮阮多说几句话，送她个礼物，你就跑过去威逼胁迫还动手。 你不希望小阮阮被别人的好感化和别人跑，可你自己对小阮阮却算不得好，天底下哪有你这种不讲道理的男人！ 现在你找到小阮阮的骨灰了，是！鬼魂还是投胎转世做人比较好，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小阮阮她根本不是一般的鬼魂。 而且小阮阮她现在对你有种不大正常的感情，更何况，小阮阮跟着上清修成一个鬼仙，还是很轻而易举的，她根本没有投胎转世的想法，更没提前做投胎转世的准备。 你现在说，找到她的骨灰，让她投胎，你觉得一时半会儿她能接受么？ 她是个鬼，也是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你又不是她亲爹亲妈你凭什么拒绝她在这个世上存在，她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没资格管她的去留。 我倒是觉得阮阮这孩子天分很好，假以时日，当鬼仙可比做人更前途无量，更何况我见她现在挺乐意做鬼的，反而提到做人的那些年，烦恼一大堆。 总之，不管她投胎也好，继续留下来修炼也罢，你都不能干涉她。你要是觉得自己命不长了，没法保护她，就索性把她送去轮回一不做二不休，那你也太自私了。 没了你，阮阮还有落落和上清，再不济还有我，阮阮以后不见得过的比做人差劲！ 还是……你还是对那个宋姗姗余情未了，人家夫妻刚好最近闹矛盾，你想趁虚而入，先解决了阮阮这个麻烦……” 这话一出，我和大黑皆是愣了。 下一秒，大黑一只胳膊抱着骨灰坛，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这边三步并两步的迈了过来。 一把揪住那罗的衣领，也不顾我还在这，刻意收敛了。 龇牙咧嘴的就扯着一副凶煞相质问那罗：“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你暗中监视我？！紧那罗，你是不是非逼着我让陛下把你的双眼挖下来，你才肯老实安分点！” 那罗对着大黑那张纸白扭曲的脸，不卑不亢地一巴掌拍掉大黑爪子，护好了自己的衣领，反唇相讥道：“我监视你？你也配？别揪我衣裳，男女授受不亲，下次再这样，我就喊了。” “你无耻！没有监视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大黑暴跳如雷。 那罗冷笑笑，抬眼看他，目光中充斥着不屑，“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昨天，医生让我去离城的归元医院帮忙采购一样有助我爸妈后期身体恢复、补充营养的药品，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离城归元医院原来是他们的分院。 我跑过去以后，由于对环境不熟悉，找心脑血管科的专家时，一不小心就闯进了妇产科，结果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那罗扭头，在问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能替小阮阮打抱不平的剜了做贼心虚，心知肚明的大黑一眼了。 大黑理亏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那罗悠闲的说下去：“我看见大黑兄弟啊，在陪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做产检，姑娘染着一缕红发，穿着厚厚的居家棉服，踩着一双拖鞋，被大黑搀扶着送进了检查室。 我觉得好奇，就停下来多看了两眼，结果十五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的有钱年轻男人也从医院外一路小跑着赶了过去，他们三再出来的时候，大黑兄弟还和有钱男人吵了起来。 人家姑娘红着脸，直接就揣着大肚子先走了，他还在原地和人家老公给姑娘抱屈呢！ 不是，我就说，大黑你分不清现实么？人家女孩已经嫁人有老公了，人家产检用得着你么！你跑过去凑什么热闹，还和人家老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吵起来，你都不嫌丢人么？ 亏小阮阮昨天还在和我念叨你身体不好，得多给你买点烤鸡补补，为了长大，她很勤奋的修炼，为了照顾你，她一双眼眶都熬黑了！ 结果你呢……现在都开始盘算着怎么把她搞走了，我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那罗今天的嘴，真像是喝了敌敌畏，太毒了！ 大黑被那罗嫌弃得都快无地自容了，低着头，脸上发青，久久无话可反驳。 我见状叹了口气，身心疲惫，虽然很讨厌大黑这种行为，但眼下还是得先找到问琴解除血契比较要紧：“好了那罗，他……你回去再收拾。” 那罗替小阮阮愤愤不平，“嗳不是，我没有想刻意给他难堪，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你不喜欢干嘛招惹，更何况阮阮还是个孩子……恋童癖，嗯，看在你不是人的份上，我可以接受。 但是脚踩两只船，做时间管理大师，我是真恶心得慌。现在不把这些事和他讲清楚，他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自己这个行为有毛病！ 是，你在宋姗姗那帮人的眼里，是深情，默默守护的好男人角色，可你对前女友的深情，就是对现女友的残忍好不好，你对她而言的暖男、大度、痴心人设，对小阮阮来说，就是妥妥的渣男！ 我最讨厌分手了还和前女友纠缠不清的男人了！小阮阮要是我家姑娘，我一定会把这些事告诉她，再让她亲眼认清现实……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你跟了上清那么久，但凡学到上清一丁点的理智清醒，对待感情认真，就不至于现在还在两个女孩之间周璇了。” 我抿了抿唇，无奈叹气，瞧了眼大黑，说：“不过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就像在我和上清的感情问题上，大黑一直以来都看得很明白。偏偏到了自己身上，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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