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婆,还有之前和碧落定亲的那家,好像、好像……家里都闹过蛇……他们说,有个老太太在神婆出事以后,瞧见碧落身后跟了一条大白蛇……他不会就是那疯老太太口中的蛇王吧!” “蛇王?”林强牙齿打颤:“完了完了,照你这么说的话,疯老太太口中的话不是疯话……疯老太太前几天还在庙门口说,蛇王要回来报仇了……” “没事、没事……我还有符!” 林英强装镇定地从口袋里又掏出几张五颜六色的符,也不管那些符纸具体都有什么作用,就一股脑的拿出来避上清:“我有驱邪的符!你不能靠近我,不然我就让你五内俱焚,死无葬身之地!” 我靠在上清的怀里,定眼一瞧,那红的黄的蓝的符纸,有一两张的确是驱邪的,只不过是用来对付阴间小鬼的。 还有两三张……符画错了,根本没用。还有一张勾天雷地火的蓝符……在她手里,她也不会使用啊! 甚至还有一张……上面写着脚气符,治脚气的? 林英这癖好,还真是够特殊的。 上清懒得搭理他们,抬手施法就将那件染满脏血的小衣服收了过来。 衣服上的腥味,让我闻着有点想作呕,又腥又臭! “黑蛇血,至阴至邪之物。”上清不嫌弃地将小衣服攥在手中,阴沉着脸色,压重嗓音问道:“是谁教你们用这种阴损法子的?谁告诉你,用黑蛇血,对落儿下降头的!” 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人心,吓煞旁人。 黑蛇血……不是黑狗血。 怪不得这么腥…… “蛇、蛇王……”林强没出息地扯住林英胳膊就往外跑,“麻瓜,还发愣呢!逃啊!” 可惜没等他们兄妹逃出去,上清就一袖子将他们甩飞了回来—— 兄妹俩狠狠砸落在了供桌上,本来就老旧有年头的桌子被他们这么一重压,当场就裂成了无数瓣…… 林英脑子好使,摔得都鼻血泗流了,踉跄爬起身后第一反应竟然还是逃。 奈何他们落在上清手里,又怎是轻易就能逃得掉的呢。 刚跑了两步,就被一道透明的银色光墙猛挡了回去。 又一屁股摔在地上,鼻血都给摔喷了出来…… “英子,英子你怎么样了英子!”林强伸手想要搀扶起林英,但却被上清先一步用法术掐着他的脖子,将他腾空悬挂了起来。“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害怕,妈呀,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上清一手环在我腰上,一手贴心地用法力帮我揉小腹,余光扫了那挂在半空吱哇喊叫的败家子一眼,冷声质问:“说!是谁教你用这种邪术的!” 林强不知死活地嘴硬喊道:“放我下来!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这个妖怪!” 上清手上轻揉的动作一顿,下一瞬,那挂在半空中的林强就被法力狠掐脖子,憋得喘不过气,面红耳赤,半个字都喊不出来了…… “本座不喜欢留没用的废物!你不愿意说,那就没有让本座留下你的价值了,本座先杀了当哥哥的,再一刀一刀,剐了你的妹妹!辛苦你,先下黄泉等着她了!” 上清正欲加重法力,那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林英忽然爬着跪了过来,惜命地向上清不停磕头求饶:“蛇王饶命,蛇王饶命啊,我说,我说,你别杀我哥哥,我就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蛇王大爷饶命啊!” 上清淡淡命令:“说!” 见上清急于知道真相,林英又聪明地和上清谈起了条件:“蛇王大人,我、我说了,你能放我和哥哥一马吗?” 索性上清也不是能受威胁的那种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一字一句,冰冷刺骨:“你没资格和本座谈条件!他的生死,你管不着,但你如果不说,你就一定会死,本座会让你,死的比他还惨!” 林英被吓得身上一抖,随即果断选择明哲保身:“我说、我说!是一个穿着黄色古装的女人!她和我说,有办法帮我们兄妹俩复仇,还能让我们兄妹俩,拿到更多的钱。 是她、让我和哥哥去抓冬眠刚结束的黑蛇,用黑蛇血诅咒碧落,把黑蛇的眼睛挖去泡酒,再用酒掺着黑蛇血浸泡碧落的衣服,烧香烧纸人一个月,这样就能咒死碧落!” 用黑蛇下降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黑蛇阴气重,用黑蛇血作法,的确要比黑狗血更为凶狠。 “黄衣服女人,长什么样?”上清又问。 林英摇头,抖着声回答:“没看见,她穿着斗篷,从头到脚裹得很严实,我没看过她的脸,她说她是游方的女先生……” 穿着斗篷的黄衣女人……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我在奶奶家,好像、也见过穿着斗篷的黄衣女人。 那女人,一会儿能看见她,一会儿又看不见,像鬼魅一样,先前我还以为是自己出幻觉了呢…… 原来,是真有个黄衣女人想害我。 但,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总是想对我下手。 上清听完她的回答,思纣片刻,冷漠的眸光重新落回她身上,“你欺负了本座的娘子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还敢妄图用邪术取本座娘子的性命,你说,这笔账,本座该如何向你讨?将你兄妹二人,千刀万剐了好不好?” 林英跪在地上错愕昂头,脸色煞白,双目通红:“不是说我告诉你,你就放了我吗?我不要被千刀万剐,我不想死,我才二十八岁,我还年轻着呢!我的人生才刚过半,我不要下地狱!” “本座何时说过,可以放过你了?”上清不屑地看着她道:“况且,你这种垃圾,就应该丢进十八层地狱!” “我不要死,我怕疼啊,我不要被千刀万剐,那刀划在身上可疼了!蛇王大老爷,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林英也终于晓得害怕了,一个劲地给上清磕头,脑门子都磕肿了。 “你也知道,刀划在身上疼!” 林英的求饶……好似不仅没能让上清生恻隐之心,想留她们一命,反而还把上清惹恼了,“我的落儿在你家时,你们怎么就能下得去那个手,用剪刀,一刀一刀,划破她的胳膊呢? 你怕疼,我的娘子难道就是铁打的身躯么!本座记得,当初落儿喊疼,你哥哥还在旁边拍手叫好,你拿着剪刀,口口声声说,疼就对了,只有疼才能让自己长记性。 怎么,今天本座只是用你们当初虐待本座娘子的方式,回报你们,你们就害怕受不了了?你说得不错,只有疼,才能让你长记性!本座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话音一落,上清抬手便施法化出了千万把刀片,挥袖,一瞬间全朝跪在地上的林英身上飞了去—— 刀片划破皮肤的那瞬间,林英甚至都没感受到疼痛……没有反应地呆愣了两秒,直到看见一双胳膊上的皮肤像凋谢的花瓣一样,片片脱落下来,掉在地上,小臂一片血肉模糊,肉里还能看见森森白骨,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筋脉…… 她才陡然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是被自己的惨状吓得,还是被刀片划破皮肉疼的,林英身子一歪,瘫倒在地上便抱着自己疯狂的大哭了起来:“我的胳膊,我的皮肤……救命啊,我的脸,我的脸……” 的确,不止是一双胳膊,还有脖子、脸,以及一切裸露在外的人体部分,皮肤都像染血的栀子花花瓣一样,掉落了下来…… 被衣服遮住的部位没有伤得很明显,上清大抵是不想误瞧见她的身体,因此衣服上只有划痕,没有大片布块脱落,算是……为她留住了尊严。 但,看她一身蓝色衣服被血染透的速度…… 想来衣服下的身体……也被伤的,不轻…… 被悬挂在半空的林强见亲妹妹变成了这么个血肉模糊的鬼样子,当场吓得瞪大双眼、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没过一会儿,就没出息地吓晕死过去了…… 上清这是,剥了林英的一层皮。 我瞧着林英坐在地上捂着那张面皮褪落的血脸嚎啕大哭,不由心里五味陈杂…… 她如果不是林英,只是个普通小女孩,看她沦落到这个地步,我肯定会心生不忍。 这么对待一个女孩,上清下手着实重了点。 这已经不是毁容的程度了,这是毁了她的终生。 可她是林英啊! 她是不止一次辱骂我爸妈的林英,是姥姥生前最疼爱的宝贝孙女。 是帮助舅妈拽我头发,把我当狗,甚至还喂我吃过虫,逼我喝过农药,把我推进水里,推进深山石坑里,几度想置我于死地的林英。 她现在还想用降头术杀了我…… 如果想要保命就得对她冷眼旁观,我宁愿做个被人唾弃的丧门星!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娘子你说,本座该如何向她们讨债?是挖出心肝脾肺肾,尸体扔进茅坑,还是剁成肉块,扔出去喂鸟?” 上清搂着我的腰,故意挑眉说给她听:“本座近来在书上看过一种古代酷刑,讲的是,将人剁去双手双脚,挖去双目,毒哑嗓子,塞进酒缸里,用白酒浸泡,泡上个三五月,就能成一坛血酒。 人被毒哑了嗓子,不给吃喝,为了求生,只能喝缸中的白酒,而每喝一口白酒,嗓子都会像被刀片去了肉一样,痛苦不堪,酒水难以下咽,如此生不如死地苟且活着。 可光靠喝缸中白酒,并不足以延续他的性命,他的肉体在酒水中浸泡,会浮肿,变的又胖又大,时日稍久,就会感觉缸中束缚,容不下自己,自己被挤得难受。 同时,他的五脏六腑也会因被水泡的太久,而肿胀,渐渐出现,呼吸不畅,喘不过气,胸闷胸痛,浑身好似充满气体的症状。 哦对了,你们人把这种现象,称作‘发’。像发酵的面团一样,变得了无生机,苍白可怖,浮肿胖大……” “啊,我不要死,我不要变成那样,我不要、不要……”林英被吓得又哭又笑,浑身血光颤颤。 而我,不知天高地厚的顺便脑补了一番…… 然后,成功把自己恶心吐了。 “呕——” 上清捞紧我的腰,拧眉,柔下声道,“笨丫头,谁让你什么都敢臆想!” 我理亏的捂住嘴,咳了咳。 没过两秒钟,那浑身腥血的女人突然朝我们扑了过来,“别杀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奈何她与我们之间还隔了一层结界光墙,她没能碰到我们,就被光墙给狠狠弹了回去。 不过,林英的求生欲是比较强,即便这样,也还不肯放弃的跪着凑近我们,给我们磕头,哭着向我们求饶: “我忏悔,我不该欺负碧落,碧落、表妹,希望你看在我们身上流着和你母亲同样的血,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啊,我们发誓,我们以后再也不为非作歹了,再也不对你有歪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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