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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终究还不是鬼仙，所以哪怕想装得莫测高深，还是很容易露出破绽。江别离盯着眼前的人摇了摇头，罢了，终究是他们诓骗他来的，大家虽然有共同的目的，到底只是合作，她能管多少？若非她有那么点姿色，或许人家过来的第二天就跑路了。 “你自己小心点，这段时间我就不过来了，天降异象即将到来，到时候再来找你。” “你们都会过来吗？我怕人少应付不了。” “放心，大家都很重视，你这小院在巷子最角落，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自然要一起来。不过，千万别走漏风声，否则……” “知道知道，我整天呆在院子里，出去也是趁人少的时候买些东西，我是没问题，我是怕你们……听说医仙谷来人了，端看你们能不能瞒得住了。” “我都说了小心那只小猫，那位的徒弟就住在别庄，有我父亲在呢，他只是个普通人。但他那徒弟……我只能说，这段时间不管你接触到什么新鲜的，都得万分小心。” “所以，医仙谷真出了只妖？”白衣公子似乎很好奇。 “这个，我不能说，我如果说了怕是会遭天谴，但你小心就是了。” “这么严重？”鬼仙就是鬼仙，一下子就听出来其中的关键，“上面护着的？” “自然不是，但妖有妖的规矩，就好像你们鬼仙一途苛刻至死一样，如果我们多嘴说了什么，打回原形大概都是轻的。人家没有泄露，我是不能说的。” “行吧行吧，都只是传说，我懂。”白衣书生有些不耐烦，“六界就你们妖最麻烦，还总挤兑别人的生存空间……”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鬼仙一道逆天而行你怎么不说？你能平平安安修成正果，已经是老天格外垂怜了。”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谁也不待见谁了，江别离气匆匆而去，白衣书生气鼓鼓收拾桌子。厨房离堂屋还有些距离，他收拾完去厨房洗碗，林莫离趁机离开，悄无声息。 院外，他收起师父留给他的避尘珠，若有所思看了小院一眼，转身离去。 说是避尘珠，却是能帮助隐匿身形的珠子，有此珠在只要你藏好了，没人能找到你。
第13章 、比试 林莫离回到江家别院，江别离还没回来，他现在能肯定江别离不是寻常人，她应该是妖。所以自家徒弟是早看出来了？ 两只妖各怀心思各有目的，目前来看自家徒弟因为晚上要盯梢，所以才选择住在庙里，她没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江别离和那个跟自家师父长得很像的白衣书生，到底在等什么人？江别离是他是鬼仙……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仙。 林莫离敢这么肯定，自然有他的底气和理由，鬼仙的修成比大道三千的任何修炼还难，哪怕有极佳的契机，轻易也无法修成。所以他们在等的，是不是就是他的一个契机？ 看样子那个小院子，的确要经常盯着了，还有山上的这些妖，江别离的那些同伙，自己跟自家小徒弟，怕是要联手了。 不知道长青寺的住持肯不肯帮忙，自家师父跟他们，多少还有些渊源。 当天下午江念再来到江家别院，便被自家叫住了，说是有话说，却又带着她离开了别院。江念心里打鼓，莫非自己每天晚上出去，被自家师父知道了？ “义诊怎么样了？”林莫离带着徒弟往山上走，“为师刚好要去庙里，一起吧。” “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所以不怎么忙。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江念总觉得自己大半夜偷偷出去的事被师父知道了，但见他脸色沉重，又想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昨天晚上你出去了吧？”林莫离直接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啊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发现，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是吗？”林莫离看了她一眼，无关紧要？“有事要说，有些时候，你自己是扛不下来的，真出了大事闯了祸，后悔也来不及。” “好。”江念应下，“我知道了，我想再看看。” 林莫离点头，便随她去了，她虽然是只小妖，但做为人类已经在世上生活十多年了，有自己的判断。当然，出了事，也得自己承担。 林莫离去长青寺见住持，江念回了自己房间。她原本想着等夜深人静再去盯梢的，奈何师父今天在庙里，天很快暗下来，他晚上大概会住在这里。 在林莫离的印象里，长青寺的住持一直都是一个模样，也就是说，他小时候跟着师父见到这位住持是什么模样，现在就是什么模样。如果说岁月从不败美人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么时光在这位老者身上未曾留下痕迹，就有些没道理了。不过林莫离觉得，得道高僧或许就是这个样，毕竟师父的模样也多年未变了……也不定，说不准他真变年轻了呢。 住持似乎知道他为什么而来，请他喝了杯茶，“林施主，这庙里和这山里的精怪众多，精怪们生出意识便有自己的想法，庙里可以讲经引导，却无法左右。如果他们做出什么，请尽管按修仙规矩来……” “大师的意思是，由天道决定？”住持意图明显，想要护着这群精怪，所以虽然面容和善跟林莫离说话，但林莫离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用他管。 “或许，天道有新的启示也不一定。”住持打着机锋。 “呵。”林莫离嗤笑，虽然知道老和尚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但师父之前对他尊敬，林若离也便一直敬重，哪知道这人有另外的心思。他一心护着山中群妖无可厚非，可如果那些妖中有异样心思的，他也不管不顾不过问吗？ “施主平心静气，无论经历什么，或许都是上天注定。不管何生灵如若不为天道所容，天道定会降下隐喻。施主不必过于忧心。” “可师父如果有难，为人弟子的，总该尽心相护。大师说的天道有隐喻，是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他算是听出来了，这位住持虽然一心护着山里精怪，又一直提醒他天道有暗示，所以最近天道一定会有什么异象，是他无法说出口的。 “就在近日，施主多加留意，至于其他的，无法多言。” 听到这里林莫离心里好受了点，“既如此，不便打扰，多谢大师。” “施主今日不如住在寺里，来回奔波着实辛苦。” “多谢大师。”既然老和尚留他，大约是会有什么偶遇，正好小徒弟也在山上，晚上拉她起来一起练功，看她最近有没有什么长进。 回到客堂林莫离便看到等在大堂的徒弟，小姑娘桌前放着几碟食物，摆了两副碗筷，似乎正等着他。见他过来慌忙起身，“师父们都休息了，这些食物是我请厨房现做的，一直等您呢。”她有些心虚，心想这么些天一直偷偷晚上出去，师父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晚上了，何必去麻烦人家。”林莫离说是这么说，还是直接坐了下来，端起碗就开吃。碗里熬的白粥，相当软烂，口感甚佳。林莫离吃着不错，招呼徒弟，“怎么不吃？” “师父你一碗够吗，不够我把我的给你？” “晚上不宜吃太多，你吃吧，等会儿吃完了我们去练练消食，看你功夫有没有退步。” “肯定没有。”江念摇头，“我在庙里每日也练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化了……”她一脸真诚地看着她师父，满脸都写着“信我”二字。 “哦，出神入化，是变成猫吧。”林莫离忍不住嘲讽，“你变成猫都有可能被人第一时间发现，更何况人？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告诉别人你的原形……” “可如果是妖，对方有一定的修为，是能看出我的呀……” “即便能看出你是猫，但能知道你长什么样吗？如果人家已经看出你的原身了，你为什么还要化为原形去人家跟前晃，嫌别人猜不到是你？”林莫离冷着张脸教训徒弟，但菜却没少吃，很快桌上两盘菜去了大半，江念只顾着安抚师父，完全还没动筷子。 等她说完一段话再看师父，饭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想着拿起筷子，一看盘子里没多少菜了，一脸菜色瞪着师父。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吃饭就开话题，一开话题就会说到她身上，一说到她身上她准挨骂，所以只能乖乖挨骂……然后师父就把菜吃了，给她剩两口让她勉强能下饭……这可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好师父。 “行了，赶紧吃饭吧，吃了出来，我们过几招。也不为难你，放心。”林莫离放下筷子，看了自家徒弟一眼，转身出了门。 江念叹了口气，开始吃残羹剩饭，这么些年她都习惯了。自从师父知道她的身份，对她的态度便变了很多。尤其师公不在之后，师父有一段时间一直对她发脾气，若非她心里有那么点上九天的信念，估计早离开了。 至于现在她还会不会想着离开师父，如果有人问她肯定摇头。自然不离开，他是她独一无二的师父，以后说不得还要借他之力上九天……至于上了九天之后会怎么对师父？她想不出来，到时候再说吧。 吃过晚饭师徒俩去了后山的竹林准备切磋几招，林莫离先去的，过去之后发现竹林里几只小动物正在玩耍。他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开启灵智，是不是开始修炼了，但这几只小动物确实可爱。他理解住持想要保护这些小家伙的心思，可他不能肯定，这些小东西长大后，会不会祸害人间。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假想现在就对它们怎么样，但他也会提防，毕竟，自家师父就是为了救自己徒弟而失踪的，自己徒弟恰好是妖。 怎么会不介意呢？师父从小把他带大，亦师亦父，大概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会救师父回来。 “师父。”江念很快找到竹林，手里还拿着把剑，正是林莫离专门为她铸的。 “来了？好，就用你最擅长的那几招来攻击我，之后我再考校你的轻功。” “轻……轻功？”江念吓了一跳，“师父为何要突然考校我的轻功，我轻功一直不错的。” “嘴皮子说没有用，手底下见真章吧。”林莫离站在原地不动，周身的气息却形成了一股旋风，落叶随着他上下翻飞。 江念也敛了神色，抽剑而出便欺身而上，与林莫离斗在了一起。江念的速度极快，围绕着林莫离的几个残影同时出剑，林莫离准确接了她一剑，将她挑飞出去。 “你胆子挺大。”林莫离扯起嘴角笑了笑，“不错，接着来。” 两人斗了几十招后迅速分开，江念疾速后退数步，终于忍不住撑着剑半跪在地摇摇欲坠，“师父果然厉害，徒儿甘拜下风。” “最近练功懈怠了，没有下一次了。走吧，为师看看你的轻功。”说着往前一飞坠下悬崖，竟是从另一条路直直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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