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陶桉树,即便考起了大学,即便是在还没有进家门的原墨面前,依旧老老实实保持着家庭垫底的地位,怎么都扑腾不起来的感觉 简直是越说越心虚了,陶桉树笑得尴尬又虚弱 他好惨啊 “啷个感觉早点出来工作,工龄高点工资也高点咧”他小声嘀咕,有一点点怀疑自己了 “呵呵”秦言都懒得说这人了,反正废了这么大劲考起的大学,不用担心他不去读的 “一个个都是啷个大的人了,自己搞你们自己咧,赚多花多赚少花少,反正都是个人的日子。这钱啊,是来得最简单咧,不像家人,这辈子就那么几个,为了点东西不值当。 想要撒子东西就自己去挣,你们一个个有手艺的有手艺,有技术咧有技术,我这些年该说的也说,该教的也教了,要是以后还过不好日子,那就是自己该背时咧” 说到这里,秦言那是非常直接地看向阮冬青和陶桉树两个 有技术有手艺,但是又懒得捡狗屎的小夫妻 小夫妻俩非常自觉地低下了脑袋,做不出一点保证的 她们夫妻俩现在这种,一个努力考起大学、一个老老实实上班的,已经是非常非常大的进步了 至于一边的阮丹青和原墨俩,秦言就一点不担心了 总得来说,她们家的孩子还是不会发生尤婉家那种事,秦言警告归警告,但是心里还是很放心的,意思意思地和她们摆了会儿龙门阵,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她打着哈欠就去洗漱了 至于小崽子,那就交给阮冬青这俩正经爸妈去管了 她老人家年纪大了,遭不住咧 简单洗漱完,就已经十点钟了,秦言真的是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进了屋子就扑倒在床上,然后重重拍了拍旁边皮糙肉厚冒着热气的阮闵,声音带着些不耐烦 “睡过去点,热死了” 即便这人才冲了冷水澡,但是那也是冒着热气的,又热又硬邦邦的,就跟那夏天的石头差不多,烫人得很,要不是说了也没用,秦言真想自己一个人睡一间屋 但是那不可能的,默默地往床边退一点就是阮闵的底线了 然而他这人又高又大,即便这是一米八的双人床,即便他往床边那么靠去,只要他躺着,瞬间床就变小,空间也狭窄了起来,就连空气都少了几分清新多了几丝闷意 阮闵只能控制住自己躺在最边缘的位置,保持一动不动像块木头的姿势,免得又惹秦言心烦,今天这事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不痛快 这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阮闵了解自己这位十来年没见过的妻子了 聪明勤快、漂亮大方、直爽麻利、胆大心细…… 在这些之下,脾气暴躁一点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阮闵不想惹她生气,但是每次好像出现就让她感到生气一样,他在心里微微叹了叹气,听着她在旁边翻来覆去的动静,又默默的,再往旁边挪了挪 免得人一会儿睡不好 实在不行,他也不是不能睡地下的,阮闵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想了想这个可能,然后,他身上突然一重,他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那本来还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秦言直接翻到了他的身上,坐在他腰间 她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俯看着他,眸子明明暗暗,一头长直乌发披散开来,像是水中波动的海草,弥漫开来,缠绕在腰间手臂,绕在心间带着猛烈的刺激窒息 阮闵有些失神 “翻过去,我看下你背” 秦言没有察觉,她双腿跨坐在他腰腹两侧,微微直了起来用小腿支撑,双手还是抱在胸前,点了点下巴示意他转身,带着些睥睨的气态指点‘江山’,强势得一点不容商量的 阮闵眸色深了几分,看着她睥睨的模样,缓慢地转了转身,那后背的伤痕很是明显,虽然之前在公安局做了简单消毒后止住了血,但是这一洗澡的,那伤口就又发红发肿了,有两条深一点的伤痕肉都有些割裂 “等明天还是要去缝一下”秦言那朦朦胧胧的睡意都给这血肉模糊的后背吓丟了,骂骂咧咧地翻身下来,到柜子里找上了消毒消炎的药过来给他重新上 这在一起的日子不长,她各种药物倒是认了个周全,这人三五不时就是一身伤的,偏偏还不喜欢去医院,烦都烦死人了 “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啊,哦不是,你这是是鸟变的,还会飞哦,那崖底底你就跳嘛,多跳两道以后都不用拿绳子捆,脚杆一歪你就飞上来了……”秦言一边擦着药一边冷笑 阮闵老老实实的就跟那被腌制的腊肉似的,任由她里里外外地用药腌渍,用话踏谑,等到她要说完了,才开口 “我不痛的” “对对对,你不痛,你厉害得很,你摔到崖底当肉泥你还能自己凑起来,你拽得很你,一个脑壳有问题神经有问题哪哪都有问题,你还骄傲老是吧?你不痛就不受伤了?我看你努努力活到六十岁坐轮椅,看到我去跟别个小老头跳舞差不多” 秦言一个冷笑,阮闵又老老实实了下来,一字不吭了 沉默,是最好的安抚剂 但是那是在白天,这人吧,一到了晚上,就总是容易沉不住气 “你,不想问问白天的事?”过了没一会儿,阮闵又道 实在是,那双沾着药气的手在他背上擦药,那伤口处不断传来微凉的刺痛感,又随着揉捏按压,在昏暗的光线中他就像是那用来取火的钻木,一点点发热,撩起火星,又不能迅速燃烧 他趴在床上,压着声音,说起了白天的事 秦言的动作停了一下,但是也就一下,很快,她就又继续给他按着肩膀这些 这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训练,那整个人僵得就跟木头似的,秦言现在心情好了,或者得空了就会给他按一下 好歹一个月给她三百块钱咧,她还是划算,反正他也会帮着按回来,这年纪大了,骨头不松一下还真会脆咧 秦言跨坐在他的后腰上,给他按摩松骨,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有撒子好问咧?总归也就是梦里面那点事,她小娃娃神神叨叨咧,我们当大人咧看到点就是了,撒子都问完了,还能去帮她做梦啊?” “哦”阮闵点了点头就又闭上了嘴巴 然后啪一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脑袋上,秦言暴躁的骂骂咧咧声音传来 “老子不问你不会自己说啊?你没得嘴吗?” “……” 阮闵闷着脑袋,向来生硬没有表情都脸上也难得出现了几分郁闷,趴在那里有一会儿,他干脆翻了个身,双手迅速精准地搂住了秦言的腰肢按下,和人面对面起来 “搞撒子,老子才上的药”秦言气急 “去年的时候,我们联合西南边区一带查获了七十八起du品种植加工运输案件,期间,除去‘自愿’留下的,救出被拐被骗妇女儿童一百九十六名……” 阮闵的眼眸漆黑,里面映着秦言模糊的身影,还有微弱橘色的亮光,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他独有的冷硬,说起了去年,甚至到现在都没有结束的案子 那长达几十年上百年的历史,那绵延前朝现今的惨淡命运 一桩桩血泪,一条条性命,一个个无疾而终的秘密,还有那一个个无处可去的灵魂 他没有说那消息的来源,也没有说他为什么会大老远联合这么多人费这么多劲去直辖外的地方清理,但是秦言也知道为什么 她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过了很久很久,她一巴掌打在阮闵的胸口处,声音带着些沉闷 “都是你的错” 不管是梦里梦外,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阮闵这个早就消失的人而起,也是源自秦思丹的自私阴毒 秦言没有从花花嘴里问清楚过她梦里的事情,但是想来,一定不会好的 “都怪你” 她又一巴掌拍了过去,盯着阮闵,紧紧地咬着牙,刚才还在为他抹药的手就呲挠的变成了抓向他的利爪,一点不客气地抓出大片大片抓痕血丝,带着难言的沉闷阴郁,带着报复和彷徨向他发泄 阮闵一言不发,黑漆漆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带着沉郁、难受,从一个骂骂咧咧暴躁火热的世界掉到一个阴郁灰暗的情绪中,那颗心不由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带着汹涌的难言的异样,从冰冷的压抑的情绪,迸发出炙热的火光 秦言大骂发泄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伸手狠狠揪住他的脸,俯下身子,紧紧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传出 “你他妈是狗!¥吗?” 阮闵没说话,在某些时候,他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乖顺得像是训练过的警犬,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他又空耳空嘴,只会蛮干 情绪来得突然,但是也并不突然,只是从一开始便被压缩在胸口之中,随着一点点缝隙一丝丝裂痕慢慢溢出,最后喷涌而出 他躺在那里,靠着枕头,修长的脖子微微仰着,喉结,滑动了两下,带着微微的吞咽,一双眼眸早就漆黑得不成样子,但是又被灯光点了火星,一点点燃着里面的倒影 那双结实的大手此刻结结实实地扣住了她的腰肢,依旧是防着身上的人儿摔倒,但是又是带着另一种意味的提防 “你……” 秦言紧紧咬着牙,藏住其中的喘息,身体由内而外由下而上传来酥酥麻麻的快感,她看着身下跟木头一样、认真得像是在弄什么研究似的人,她眼中燃起烈焰一般的火光,俯下身就着他的肩膀就是狠狠一口,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想给这混球掐死算了 但是,指节下是他粗粝伤痕不断的肌肤、是他温热滚烫的体温、是他跳动的脉搏,她终究还是没有用力,转手揪住他硬粗的头发扯着 嘶 秦言脸上泛着红意,喉中不受控制地发出轻声,最后又藏于唇舌之间,那上好的药终究还是白白浪费,擦拭在翻滚的被褥靠枕之间,那起伏激荡的情绪在激烈的交缠间一点点释放 最终归于平静 “这一回,就好好的吧” 最后,累得真眼睛都睁不开的秦言一只手抓着人的胳膊,在现实与梦境中呢喃 “大家都好好的” 良久,阮闵再次睁开了漆黑的眼,里面一片清明,他伸手把说完就睡着的人搂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点了点头 “嗯”
第80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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