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裘时煜为她做这些,不想欠裘时煜人情,也不想付出除关怀亲近以外的,与朋友无关的感情。 裘时煜却仍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后,就松开了她:“睡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就行。” 说完,他就出去了,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杜知桃腿一软,在床边坐下,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中。 为什么裘时煜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他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吗? 可是她自认为她说的已经够清楚的了,只要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的,都可以听懂她的话。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装傻。 为什么要装傻呢?这样明明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以裘时煜严谨且自尊心强的性格,更是不可能做出这样仿佛倒贴一样的事情。 杜知桃怎么想也想不通,又郁闷又烦恼地闭上眼睛,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选择短暂逃避现实。 也许是枕头上散发的熟悉香味令她感到安心,也许是床太过于柔软舒适,不知不觉间,杜知桃沉沉睡去。 …… 杜知桃是被热醒的。 身体无比沉重,腰间传来一股压着她的力度,像是一条粗壮又缠人的蟒蛇,将她束缚得动弹不得。一个散发着热度,富有弹性的东西贴着她的脸颊,仿佛一个不断散发热量的大火炉,让她感到难受极了。 迷蒙的睡意消失了几分,杜知桃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胸膛,视线上移,裘时煜闭着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垂覆而下,安眠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他似乎很累,即使在睡梦中也眉心微蹙,难以舒展开来,但也许是依偎着怀里的人让他感到异常的安心,他睡得很沉,淡红的唇微微抿起,呼吸均匀绵长。 杜知桃看着看着,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的手臂横在自己腰间,紧紧地锢住掌下的一截腰肢,杜知桃伸出手试着挪开他的手,但睡梦中的裘时煜力气大得惊人,无论她怎么用力,都不能移动分毫。 她只得放弃,但是又不死心,便开始尝试吵醒他。 杜知桃先是毫不犹豫地捏了一把男人手感极佳的胸肌,接着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又戳了戳他的额头,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很是不服气,思索片刻,胆大包天地伸长手臂捏住了他的耳垂,夹在两指间捻了捻,然后昂起脑袋,往他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下一刻,她不断做乱的手被人抓在了手里。 裘时煜撩起眼皮,含着淡淡倦意的眸平静地盯着怀里睁大眼睛,试图抽回手的少女,呵出一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这么喜欢摸我,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抱一丝啊各位,我就喜欢写这种雷人且无脑的东西,要骂就骂吧(闭上眼睛)
第77章 又是一个周末, 杜知桃收拾了必备的行李,坐高铁回家了一趟。 为了避免和裘时煜撞上,杜知桃那天特地设了闹钟起了个大早。 临行前, 她站在玄关处,回首望向静悄悄的客厅, 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像之前那样留一张字条在桌子上, 拖着行李箱走出大门。 杜知桃是临时决定回去的,没有提前和曲岚打好招呼,所以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 曲岚还在公司加班,得下午才能结束工作回来见她。 杜知桃一上午都没吃东西, 在沙发上坐了会儿, 空空如也的肚子就抗议般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摸着肚子叹了口气, 去厨房洗了个苹果,充当一顿简约的午饭。 当她快啃完最后一口苹果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杜知桃看了眼来电显示, 咀嚼的动作一顿, 心情也复杂了起来。 是裘时煜打来的电话。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裘时煜,即使是隔着屏幕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欲望,咬了咬牙, 伸出手挂断了电话,并且在对方锲而不舍打过来第二个时, 把他拉进了黑名单里。 手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杜知桃送了一口气, 提起的心也暂时放下了, 把果核扔进垃圾桶,起身去洗手。 就在她离开的空档,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被“哗啦啦”的流水声盖过了,在震动了一会儿后,电话自动挂断,手机屏幕暗了下来。 杜知桃洗完手回来,她本来是想看一眼时间的,但点开手机时却一下被那个未接来电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未接来电:傅崇】 那天在许云英家和傅崇分别前,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添加了微信,但杜知桃却因为内心某种隐隐的愧疚,一直没能鼓起勇气主动联系他,反倒是傅崇会隔几天给她发几条关心问候,或者是几张分享生活的照片。 有时候是傅崇作为嘉宾受邀来到一个活动现场的场景,有时候是他和界内某个知名的音乐家见面时的合照。 无论是问候还是照片,杜知桃都能够从他开朗自信的语气和表情中窥出,他在音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变得越来越优秀,也越来越遥不可及。 而不像她,永远地停留在了过去,连迈出一步对她而言都是奢望。 杜知桃眼神微黯。 她给傅崇回了电话。 铃声响了两秒,立刻被接通了。 杜知桃舔了舔唇瓣,明明看不见傅崇的脸,她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傅哥。”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放松,“怎么啦,突然给我打电话,难不成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呀?” 另一头,傅崇正坐在自家的书房里,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面前摆着一本有关音乐理论的书籍。 那本书纸页泛黄,有不少页已经磨损了,上面用钢笔圈画出来了很多关键的词句,还认真地在一边做了大段大段详细的批注,足可见书本的主人看得多么认真。 用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书角,傅崇语气温和:“你猜对了,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他道,“你认识陈惊年吧?他最近自己组织了一场音乐会,就在大剧院,邀请我去当指挥。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趁此机会,你想来看一看吗?没空的话也没关系。” 傅崇指挥的音乐会? 杜知桃一惊,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她异常激动,一双眼睛都在闪闪发光:“当然有空!你指挥的音乐会我怎么可能不去!” 傅崇从职业上来说是演奏家,而非专业的指挥家,也因此,从小到大,杜知桃从未见过他做指挥,但却听过一次傅崇参与演奏的音乐会。 那大概是她五六岁的时候,她被傅崇的爷爷带着进了音乐厅,懵懵懂懂地观摩了一场盛大精彩的音乐盛宴。 那场音乐会座无虚席,他们坐在最前排的家属位上,年幼的她乖巧地坐在傅爷爷的膝盖上,高高扬起小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青年的背影。 那个时候其实她并不了解能够站在舞台中央独奏意味着什么,但是傅崇那个慷慨激昂地拉着小提琴,仿佛在发光的挺拔身影,却牢牢刻在了她的脑海中,融入了她的记忆,挥之不去。 如果可以,她非常想再见一次傅崇站上舞台的身影,无论他是演奏还是指挥。 “友情提示,这次的音乐会可不像你熟知的音乐会那么严肃庄重哦。”傅崇笑着补充,“陈惊年在西方古典乐器的基础上加进去了电吉他、贝斯还有架子鼓,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他想呈现出什么样的效果,但是应该会很有意思,所以我答应了。” 从他口中得知音乐会的时间就在明天,挂了电话后,杜知桃脸颊发热,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一颗心脏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心口跳出来。 上午还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和裘时煜之间的关系而产生的郁闷心情,此时此刻完全被抛之脑后。她兴冲冲地跑进卧室,打开衣柜,开始挑选明天音乐会要穿的衣服。 曲岚一回到家,见到的就是女儿这幅开心之情溢于言表,在客厅里手舞足蹈的样子。 曲岚不由得失笑:“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杜知桃把音乐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曲岚知道后,也替她感到开心。 尽管杜知桃没有再演奏过小提琴,但是曲岚知道,她仍然是热爱着音乐的,愿意去听音乐会就是明证。 如果这份兴趣与热情能够继续保持下去,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她能够正面回应那段记忆,重新拾起小提琴。 看着女儿满屋乱窜,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模样,曲岚对那一天的到来满怀希望。 …… 第二天,音乐会如期而至。 正厅的大门前放着为这次音乐会专门设计的海报,整体风格独特前卫,使用的色调丰富,色彩浓烈鲜艳,像是油漆泼洒在了上面,被人随意涂抹晕染开来,呈现出一种不受常理约束的肆意与狂妄之感。 海报的正中央用明黄色的油漆字体豪放地写着“OUTLET”这个英文单词,也是这场音乐会的主题。 “OUTLET”,途径、出路的意思,用作音乐会的主题名称,可以引申出多种多样的含义。 陈惊年用在这里,或许想表明的含义是:音乐没有边界,无论何种形式的音乐,都能拥有无数条出路。 杜知桃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对今天这场音乐会充满了期待。 傅崇赠送了她前排的门票,无独有偶,这张票也是家属票,时隔那么多年的时光,与她儿时的经历形成了某种特殊意义上的呼应。 进去的时候,她在走道上遇到了陈惊年。 男生一身高街风穿搭,破洞黑色t恤加乞丐毛边牛仔裤,顶着一头高调的红发,因为发尾偏长,在脑后随意绑了一个小揪,几缕没扎好的碎发落在他脸颊两侧,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之感。 杜知桃见到他的时候,他正靠在台下座椅的扶手上,一双猫眼盯着布置好的舞台,托着下巴沉思。 杜知桃悄咪咪来到他身后,趁其不备拍了下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大声说:“同学,好久不见哇!” 陈惊年吓了一大跳,脚下一歪,差点没从椅子扶手上摔下来。 好在他反应快,及时伸出手撑住了前排的椅背,怒气冲冲地回过头。 当看清来者是谁时,他瞪大眼睛,俊秀的面庞露出愣怔的神情:“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捧未来的大音乐家的场的呀。” 杜知桃在他后面一排坐下,笑眯眯地说,“这么久不见,你的穿衣风格倒是一点都没变。” “那当然了。”陈惊年高傲地昂起头颅,抬手理了理衣服,口吻很是骄傲,“我是个长情专一的人,认定的风格就不会轻易改变。” 说完,他又问,“是不是许老师跟你说的音乐会的事?不然你这个一结课就音讯全无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我有音乐会在这里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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