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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在徐警官听来就似乎是在提醒他，晚上会有案子。 徐警官抓起水杯潇洒的把里面的茶渣给倒进了垃圾桶，拿出茶叶重新泡了一杯。 “小俞，你那还有没有吃的？拿点过来，我肚子有点饿了。” 见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的徐警官突然跟自己要吃的，小俞很是吃惊，反应过来忙点头：“有，我去给你拿。” 不一会便见他抱着一大堆零食进来了，有蛋糕饼干还有两盒泡面，一看就是去门口小卖部现买的。 徐警官也顾不了这么多，拆了一块蛋糕便放进嘴里。 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邱亦窈捂嘴乐了。 同时又隐隐担心，她刚才那句话是故意说给徐警官听的，至于晚上会不会出事，她还没那个本事预测。 徐警官吃完蛋糕吃泡面，嘴巴一刻不停，直到打了个饱嗝，这才满意的摸摸肚子。 “小邱，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的称呼一变，邱亦窈有点不习惯。 她知道，徐警官这会是没有办法不得不相信自己。 “去找急诊的那个男人。” 邱亦窈虽然不确定黄发男人肯不肯配合，但总比在这等着什么都不做的强。 更何况徐警官他们做笔录时，男人疯言疯语，真真假假听不清楚，他们心里肯定也有很多疑问。 三人来到医院病房，男人依旧躺在床上，静静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又在想什么？” 邱亦窈冷不丁出声，把男人吓得一抖。 他看向邱亦窈，原本平静的眼眸再次变得愤怒。 “是你……你走，”他抬手指着邱亦窈，怒骂道：“扫把星……” 这三个字邱亦窈已经听过不止一次，以前在狐镇时她会气愤，会反驳。 但回到月鲤镇以后，短短两天发生那么多事，只要一想到那几条无辜的生命，她就无力反驳。 “骂吧，只要你觉得心里会好受一点那就痛快的骂，我都接受。” 邱亦窈索性找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双手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她的态度让徐警官他们好奇，也不搭话，就站在旁边听着男人骂。 几分钟后，男人终于住了口，他大声的喘着气，眼角含着泪：“都没了……没了……” 徐警官见他情绪渐渐稳定，这才上前询问道：“你怎么样？需要叫医生吗？” 男人缓缓摇头：“又有什么用？来不及了……来不及……” 徐警官看了眼邱亦窈，见她朝自己眨眼睛，便继续问道：“你们昨晚在荒地究竟遭遇了什么？是谁杀了你的同事？” 他虽干了半辈子警察，但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受害者，难免有些经验不足。 “你们抓不到他的，”男人缓缓闭上眼睛：“他不是人。” 邱亦窈心里一凉，看来真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而徐警官却是一脸茫然，身旁小俞更是忍不住皱眉，嘀咕道：“看来是真疯了。” 徐警官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追问道:“不是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有迷信中的东西存在？” 徐警官并非相信男人说的话，只是想确定他是否如小俞所说真的疯了。 谁知男人却没了声音，不过两分钟就传来呼噜声，他竟然睡着了。 “心可真大，”小俞无奈摇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面对警察还能睡得着。” 护士从门外进来查看输液情况，见到徐警官自觉报告道：“病人一整天情绪都还算稳定，也很配合我们的工作，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 徐警官点头，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男人脸上，他在装睡。 …… “他为什么一直针对你？你们以前认识？还是说……” 徐警官没有说下去，但邱亦窈知道他想说什么。 笑道：“这些人的死和我无关。或许是觉得如果我没有活着回来，他们就不用来到月鲤镇，就不会送命，所以把一切都归咎在我身上吧。” 闻言，小俞气得打抱不平:“真是服了这群人，不去怪凶手，反而怪无辜的人。不过我看他那样子，想从他口中问出点凶手的线索根本不可能，都疯成那样了。” 邱亦窈没有说话，她知道那男人根本没疯，不然不会为了逃避问题而装睡。 看来他心里也很矛盾，既因为同事的死亡而心痛，又想保全自己，怕被冠上疯子的称号，最后闹得前途尽毁。 毕竟凶手不是人这种话，能有几个警察会信？ 她轻叹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 除了林晓柠还有邱胜明的几个来电，白裴予一改常态，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发过来。 他知道凶手是白力轩，所以不想掺合吗？ 果然，面对亲人，不是所有人都能理智。 三人在病房外站了会，见男人始终没有要醒的意思，便下楼准备回去。 谁知走到楼梯拐角，邱亦窈无意间望向窗外，竟然见一张脸正在窗外注视着自己。
第162章 窗外的人脸 那张脸细长的眉眼，惨白的皮肤，血红的嘴唇，看不出是男是女。 邱亦窈惊了，本能的扑到窗口想要打开窗户，可是越急越打不开。 “出什么事了？” 徐警官见状，不明所以。 “外面有东西。” 那张脸没有消失，可徐警官和小俞却似乎并没看到，他们一脸错愕。 “你们看不到吗？” 邱亦窈指着窗外，人脸竟然还朝她露出挑衅的笑容。 “混蛋！” 邱亦窈确信人脸是故意在耍她，快步跑下楼梯，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医院背靠大山，住院楼后一道低矮的围墙，山上树木的枝叶穿过围墙把狭窄的过道遮的严严实实。 “这哪里有人？你是不是眼花了？” 小俞站在邱亦窈身后，努力的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楚黑暗中是否真的有人。 邱亦窈没有说话，她不是近视，又没什么精神疾病。 那个诡异挑衅的笑容她可不会看错。 徐警官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着，黑暗中，那点红色的火光很是惹眼。 “也给我一根。” 邱亦窈伸手，徐警官一愣，随后便若无其事的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递给她。 “没想到你还会抽烟啊？不过小姑娘还是少抽点，对肺不好。” 小俞在一旁唠叨，邱亦窈全当没有听见，她平常讨厌别人抽烟，但这会却突然很想来一根。 烟雾在黑暗中缓缓飘散，烟草的香味弥漫周围。 突然，楼上房间的窗被推开。 “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在这废什么话？知不知道这是医院？” 一个大妈的声音传来，粗鲁中带着烦躁与气恼。 小俞忙道歉，毕竟这里可是医院，夜深人静的耽误病人休息确实不太好。 “真是见鬼了，那杀人犯怎么不把你们带走？” 大妈骂骂咧咧的关上窗， 声音却还是从窗户缝里漏了出来。 “一会唱歌一会跳舞，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精神病院……” 邱亦窈听出不对劲，扔掉手中的烟踩灭后，便又冲上了楼。 “有情况？” 徐警官确信她发现了什么，赶忙跟上。 …… 当大妈不耐烦的打开病房门，看到门外站的三人时，警惕的把他们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你们是谁？有事吗？” 邱亦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绕过她走进病房。 只见屋里两张病床，靠窗那张躺着一个腿上打着石膏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惊恐，不自觉的往角落缩了缩：“你们干嘛？” 连环杀手还没找到，现在是人人自危。 这大晚上的，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孩身后跟着两名大汉闯进来，难免让人误会。 大妈也愣了。 徐警官忙从兜里掏出警官证：“我们是警察。” “我……我们没犯事啊。” 大妈更加迷糊了，她退回到床边，说话也不利索了。 徐警官正想解释，邱亦窈插话了。 “阿姨，你刚才在楼上说外面一会唱歌一会跳舞，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事？” 见邱亦窈点头，大妈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就是天黑后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不停在屋后唱歌，唱了足有半个多小时。” 邱亦窈眼前一亮：“唱的什么歌？” “那我也不知道，反正听着很奇怪，就好像是外国歌，又不太像，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歌，反倒有点渗人。我还开窗骂了，可是停了一两分钟就又开始了。” 大妈说着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警察同志，你们看我丈夫都伤成这样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这么折腾可怎么睡得着？你们可一定得把那缺德鬼找出来，不然等下再闹就真不用睡了。” 徐警官不停点头：“一定的，你放心吧。” 边还看了眼邱亦窈，见她悄悄点头，便又说了几句后准备离开。 谁知三人刚走到门口，病床上一直沉默的男人说话了。 “对了，我之前好像还听到那个唱歌的人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邱亦窈停下脚步。 “你听清那个名字了吗？” 男人点头，他看了眼窗外后缓缓说道：“他在叫……” “叫什么？” 见男人大喘气，急性子的小俞有点着急。 却见男人缓缓转头看着邱亦窈，他的眼神空洞，神情木然，脱皮的嘴唇微微张开。 “邱亦窈……” 那声音就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回声在整个病房回荡。 其余三人都愣了，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男人，除了邱亦窈。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被蛊惑了。 果然，男人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径直走向邱亦窈。 “他在叫你！” 男人的声音随着一股熟悉的阴冷朝邱亦窈扑去。 邱亦窈没有退缩，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说道：“给我回到你该待的地方去，否则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就见徐警官迅速拉过邱亦窈护在身后，他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这一声厉喝仿佛一盆冷水把男人浇了个清醒。 他的身体突然一抖，黑青的脸瞬间变得红润。 “我怎么在这？” 他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随即眉头一皱就要倒地。 一旁的大妈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忙去扶住。 “你的腿好了？怎么还瞒着我？” “哪有？都快疼死了。” 男人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见状，小俞忙去喊护士。 …… 尽管对于病房里发生的事很是疑惑不解，徐警官还是憋着没有问，只是看向邱亦窈时，那眼神多了几分审视，认为她身上一定藏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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