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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栾扔掉收拾好的东西，他大步往前走。他想知道真相的心因左飞鸾被无限放大，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他要知道，必须知道。 沈栾将车开的飞快，油门踩到底，一路到春江花月夜都是飙车过去的。 沈栾推门而进，力道极大。游依吓了一跳，她正诱惑着沈玉树呢。 最近需求有点大，小蛇妖都不乐意了。好说歹说可以给一次，还没开始呢就被沈栾打断。 “敲门啊哥哥，你这叫私闯民宅！”游依抱着小蛇妖，赶紧给他顺毛盖上被子：“树树都被你吓坏了，他胆子本来就小。” “我有事情想要为你。”沈栾走上前。 “哦，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当年你叫戚洛苡出去，你们说了什么？”沈栾的态度强硬，一点都没有打扰到别人的歉意：“你必须回答我。” 哎哟，这态度更让游依生气。 本来沈栾就凶，在妖界最强大的就是九尾。沈玉树瑟缩在游依怀里，他怕九尾。 这些年越来越怕九尾，没有戚洛苡的束缚谁想打他灵丹的主意都被九尾亲手撕了，已经没了好几个小妖怪。沈玉树庆幸的是当初戚洛苡在，自己没有被撕。 “我答应过戚洛苡不能说，我既答应过她就不能食言。”游依生气着呢，哪有办事儿办到一半被打断的，这太过分了：“你想知道去问戚洛苡吧，别找我。” 沈栾也不废话，他不是来商量的。他来就不能空手而归，必须知道为什么。 手指一抬，沈玉树腾空而起，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住沈玉树的脖子。 他的灵力越来越强大，除了空昭懿和司鹿多多少少能跟他抗衡，现在游依已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守护者只能封印比自己灵力低位的妖，但凡比自己强大的妖只能束手无策。 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沈栾，只是戚洛苡喜欢他当年的那个样子，他愿意一直在戚洛苡面前演习做他喜欢的样子。 至于别人，他没有那些耐心。 “你信吗，不回答我，我能杀了他。” “沈栾，你放开他。”游依低吼，脸色苍白。 沈栾能做出来，沈栾杀了不少妖，不差沈玉树这一个。有时候游依都在想当初让戚洛苡把白沈栾送走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沈玉树都被吓傻了，开始呜呜哭。哭也不敢出声，他也出不了声。 本以为在戚洛苡身边他少了那三年的戾气，这时游依才真正发觉，不是沈栾少了戾气，而是沈栾把戾气全部隐藏。只是在戚洛苡面前他才乖乖的做一个听话的狐狸，实际上沈栾才不是这样的人。 “我入过魔，你打不过我。”沈栾微微用力，他清楚的听沈玉树骨头和骨头摩擦的声音，再用力一点，脖颈处的骨头就会断裂：“说，戚洛苡为什么不要我。” “我说，你放开他，我说。”游依咽了口唾沫，在戚洛苡身边的狐狸她曾以为是没有威胁性的，显然不是这样：“慢一点，慢慢放开他，你问什么我都说。” 沈栾将沈玉树甩到一旁，游依连忙扑过去。 沈玉树眼泪汪汪，瑟缩到游依怀里：“疼，特别疼。” “树树乖，树树不怕。” 这把游依心疼坏了，自从沈玉树来了之后他就没受一点委屈，要啥有啥想吃啥就吃啥。家里就是换桶水都没换过，他哪受过这样的罪！ 委屈死了，沈玉树眼眶里闪着泪光。 沈栾快失去耐心，低吼道：“快说，否则我让你们一起死！” 沈玉树太害怕了，沈栾一吼就变成小蛇妖钻进游依的衣服里，自己圈住游依的心口不出来。 变成小青蛇，沈玉树的皮肤凉凉的，滑滑的。
第192章 每个人都会走 “就是……”游依将拉索拉到最上面，防止沈栾抽风还想要沈玉树的命：“这件事是我的错，就是你当年魂魄不稳定，为了不让你魂飞魄散我跟戚洛苡说了这件事。能帮你的只有沈栾，她想让你活着，于是决定把你送到司鹿那。” 游依感觉到贴着她皮肤的小青蛇还在瑟瑟发抖，她没好气道：“她没有不要你，只是想要你活下来。如果跟你说了你肯定不愿意走，所以戚洛苡当年选择什么都不说。” “她没有不要我？” “是，她没有不要你，只是迫不得已。” 所以戚洛苡那天回来性情大变，所以戚洛苡才表现出讨厌他的样子？ 沈栾哪里顾得上游依，他转身就跑。 他不知道游依说的有几分真假，但他知道的是从戚洛苡回来那天后，他就再也没见到戚洛苡一个笑脸。无论他怎么道歉，他怎样讨好戚洛苡就是不行，直到他醒来后再也没见到戚洛苡起。 讨厌戚洛苡，恨戚洛苡，曾经想把戚洛苡千刀万剐。 拼命变强大，就是有一天沈栾能从迷雾里出来，他要质问戚洛苡，然后杀了她。 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他喜欢戚洛苡，也恨戚洛苡，这种感觉支撑他整整三年。那种恨意他不敢在戚洛苡面前表现出丝毫，他怕表现的太明显戚洛苡又把他给别人。他会疯，他一定会疯掉的。 沈栾走后小蛇妖都不爬出来，依旧缩在游依怀里瑟瑟发抖。 游依拉开拉锁：“树树，沈栾走了，出来了。” “丝丝……” 不出，不出来。 小蛇妖吐着芯子就不出来，他害怕。更用力缠着游依，谁也别想把他揪下来。 沈玉树跟别的小蛇妖不一样，他吃得多胆子小，没什么坏心眼，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跑得比谁都快。蛇生最大的快乐就是有一张大床可以睡觉，有好多好多吃不完的零食。 为此小蛇妖什么都不求，然后就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的过完所有日子。 “我家树树吓坏了吧，晚上给你做好吃的。”游依老心疼了：“树树想吃什么？我们吃红烧肉好不好？” 小蛇妖从游依的衣服里悄悄蹿出个脑袋，小心翼翼的。 行，他要吃红烧肉。要吃要吃！ “成，我们今天晚上就吃红烧肉。去他娘的沈栾，去他娘的戚洛苡，他俩爱咋咋饿，我不管了！” 把她家树树吓成这样，都是戚洛苡的错，戚洛苡没有好好调教沈栾才酿成过错！ 戚洛苡刚跟湛政说完话往前走，她情绪不太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对谁是无条件好的，总有所求，要么就是亏欠。就像湛政亏欠她一样，所有的好只是因为赎罪而已，给他的父亲赎罪。 可是，那她的父亲呢，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沈栾下了车停到她面前，他眼神阴郁。本还想让沈栾安慰她的，这让戚洛苡的心情更差了。 戚洛苡钻进车里，沈栾也进了车内。 “戚洛苡，三年前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沈栾目光灼灼，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戚洛苡有些烦躁，点了一根烟掉在口里：“没有，别烦我，开车，回家。” “不对，你喜欢我。”沈栾死死盯着戚洛苡，想从中间看出破绽：“我都知道了，我威胁游依，以杀沈玉树威胁她，她全部都说了。戚洛苡，你还想隐瞒什么吗？” “沈栾！”戚洛苡怒目圆睁，差点烟头怼到沈栾脸上：“人命在你这里到底算什么？” “那我在你这里又算什么？”沈栾眼底里都是水雾，声音比戚洛苡还大：“你在乎游依，在乎沈玉树，你在乎所有人要求我不去伤害他们，你在乎我吗？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凭什么……凭什么给我做决定，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恨你，每天对你恨之入骨我才活下来的。” “我不敢问你，在你身边装作以前的沈栾，我怕现在的我自己变成你不喜欢的样子。” 沈栾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中流下来：“戚洛苡，我感到难过不是你欺骗我，而是你放弃我的那一刻，我再也不能相信你。戚洛苡，我不相信你了。” “那真是遗憾。”戚洛苡看向窗外：“没有任何一个规定是要绑定两个人之间的信任。” 深刻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我就问你，你还要不要我了？” 戚洛苡笑了，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她刚失去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她不介意没了沈栾，反正该走的人也都会走。 每个人都会走，更何况本身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就养了你一年又不是十几年，你现在功成名就完全有更好的选择……” “我不要。”沈栾从座椅的另一端窜上来，死死抱着戚洛苡：“我就要你，戚洛苡，我就要你行不行？” 他不闹了，也不想报复戚洛苡，不管游依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现在只想回到戚洛苡身边。不吵架，也不随便离开，像以前一样，就像以前那样。 不怪戚洛苡，只要能待在戚洛苡身边他可以不怪戚洛苡。 “你这狐狸，犟的要死，我可烦你了。我养你，你还真赖着我不走了。”戚洛苡抽出纸巾擦掉沈栾的眼泪，嘴里说着烦但也没有推开狐狸：“还哭，几万岁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缠着你，你不能再赶我走，否则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黄泉路上我也缠着你。” “游依家的小蛇妖肯定被你吓个半死，胆子比老鼠都小，明天游依又要说我。”戚洛苡叹气，她也不能说沈栾什么，沈栾对她的感情他清楚，就是清楚当年才一定要送沈栾走。 沈栾是不会离开她的，哪怕最后死在她身边也不会选择离开她。就是这么执着的狐狸，死犟死犟的。 戚洛苡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对沈栾的感情也很复杂。 自从她父亲去世，她母亲改嫁到国外，她身边再也没有亲人。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甚至从未想过有天沈栾还会回来，她不够好，所以不求那么多。
第193章 除了她，谁都不行 还是喜欢的吧，虽然从未喜欢过别人，但那种感觉应该就是喜欢。 “行了，开车吧，在这里堵着算怎么回事儿。” “我想回家住，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来。”沈栾把脑袋埋在戚洛苡身上，拼命闻她身上的味道：“和你住。” “回呗，我拦得住你吗？”戚洛苡翻白眼，这狐狸老厉害了，她拒绝沈栾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你不是已经住进来了吗，我家钥匙你也没给过我。” “反正你以后都跑不掉了，你是我的。” “无语，我跑了能跑去哪，京城就这么大，这里是我家。” “万一呢？你已经不要我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我会疯的。” “知道了，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找司鹿。” “真的吗？”沈栾看向戚洛苡，有些不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的魂魄要散，你和我一起找司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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