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肿,桑琮这才给皙尔盖上被子。 “委屈了?” “我也没输,谈什么委屈。” 桑琮脱下铠甲躺到皙尔旁边,他搂着怀里的人儿:“睡吧,我累了。” 他没称本王,而是我。 皙尔没睡,她僵硬地躺着直到浑身酸痛,桑琮的呼吸逐渐平稳。桑琮眉目紧闭,睡得很熟。 许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杀人杀得太多累。 皙尔轻微地动了下身子,一手缓缓撑起上身,另一只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个匕首。桑琮脉搏平和跳动着,一条生命在匕首下面,只要她用力刺进去——混蛋王爷便是待宰羔羊。 闪电无声划过,照得桑琮脸色通白,阴暗眸光中,毫无生气。 然而,她很快放弃了。 往回抽离时,却兀地被另一个人温热手掌握住——桑琮睁开眼,瞳孔里颇为清明。 皙尔被他拉住往下倒去,正好落在他怀里。皙尔听着他胸腔有力的跳动,沉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怎么不继续?” 听声音听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生气。皙尔垂眸,轻笑了一声,道:“因为你醒着。” “你刺进去可就真成了刺杀。”桑琮将皙尔搂在怀里:“刺杀王爷可是死罪,赐死就真的如柒柒所愿。” “是啊,如愿了。” “睡吧,想杀本王,你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否则钦国你逃都逃不出去。” “我没想逃。” “怎么?柒柒是想给本王陪葬吗?” 皙尔沉默不语,她杀不掉桑琮,桑琮太强大了。从她拿出匕首开始,是不是桑琮就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 想要杀桑琮,首先要隐藏自己的杀气。 这等杀气,亡国之恨,不共戴天,她要怎么隐藏才好? 皙尔推开桑琮缩在角落里,桑琮也没勉强。 烛光灭了,皙尔闭上眼睛。床铺两极的人明明有着不能跨越的血海深仇,却又睡在一张床上,流动着诡异和谐。 皙尔皱着眉睡了会儿仍旧不能入梦,许是因为旁边躺了个不能杀的仇人,她阴沉着脸,盯着珠帘直到天亮。 那刁蛮公主被罚了,跪在公主府一整晚。桑琮在给她出气,她只是想笑。 据说当天晚上桑单璇就发了高烧,高烧不退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什么,应该是被人彘给吓坏了。 这就吓坏了?果然是个高贵的小公主。她可是亲眼看着她的母亲成为人彘。就是一心想要求死,也已是最难的事情。 当年,她连续高烧三天,无人理会。她是侯府嫡女,过的还不如一个阶下囚。 狗仗人势,恃强怙宠,她看得清楚。 皙尔穿好衣服,营帐内的炭火依旧烧得很旺,侍卫个一个时辰打开帘子换掉里面的空气。帘子掀起时她看到了外面的风和日丽,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她好久都没有出去,在营帐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皙尔披着雪白的狐貂往外走,两个侍卫手里的长矛交叉挡在她面前。 “铛——”一声脆响。 “姑娘,您不能出去,若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们便是。” “凭什么?”皙尔皱眉,她裹紧身上的狐貂:“桑琮限制我的自由了?” 有一个侍卫动动嘴唇,叫王爷的名讳是大忌。 “我要见桑琮。” “王爷在……” “我说,我要见桑琮。要么我就自刎在这,你们拿什么交代。”皙尔眉头微蹙,笃定侍卫不敢轻易把她怎么样。 侍卫无奈,只得去营帐请示桑琮。 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作为亡国奴没有一个亡国奴的自觉。 她是没有亡国奴的觉悟。 桑琮手里拿着汤婆子放在皙尔手中:“听说你要见本王?” “我不能走出这个营帐吗?” “可以,只要你乖,去哪都行。”桑琮说罢握住皙尔的手:“是本王没交代清楚,今日天气不错,本王陪你出去走走。” 桑琮说的乖,是不可以离开他的视线。 皙尔佛开桑琮的手,抱着汤婆子。桑琮就跟在后面,侍卫想要一起跟着被他的眼神下回去了。 皙尔只走自己的,这里的不远处是城墙。 沃尔国的城墙,她朝殷国的方向看去。这里离殷国很远,什么都看不清。 沃尔国是个小国家,早就成为钦国的江山。城墙未改,仅是人去楼空,除了年迈的妇孺,这个国空了。 想要空一个国,只需一晚而已。 城墙之上,她朝着殷国的方向,行大礼。三叩首,九拜别。 殷国亡,山河在。 后来的几天皙尔都可以自由出入营帐,她只能在附近。远了就会有人挡住她,不过她也乖,百丈之外从不踏足,也让侍卫放松了警惕。 除了第一天,皙尔再也没去过城墙之上。
第5章 戚洛苡的感情经历? 桑琮看都没有看地上的桑单璇,而是勾起皙尔的脸,看到侧脸清晰的五指印。 “疼吗?” “比起亡国之恨,一点都不疼。” “好受了?” “当然,我没输。她打我一巴掌,我还她一巴掌,她欺负我,我欺负回去。” 没占一点便宜,她当然好受。 “六皇叔!这个亡国奴是妖女。”桑单璇爬起来,面容上的妆容一块一块脱落:“她是妖女,她会蛊惑人性,她……” “谁让你来的?”桑琮皱眉。 “在公主府邸听说六皇叔抱着个女人,军营都传遍了,我就……就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人。皇叔放心,绝对没有传到宫里,皇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桑琮眉头蹙地更深,显然是生气了。 桑琮抱起皙尔,厉声道:“回你的公主府跪着。” “皇叔!皇叔!” 桑琮走回营帐,将皙尔放下。 营帐内炭火烧的正旺,比外面暖和多了。军营条件艰苦,所有的炭火都在这个营帐内。 “拿个冰袋过来。” “是。” 侍卫很快拿一个冰袋从营帐内退了出去,这个侍卫总跟在皙尔旁边,刚刚也是他跑去将桑琮叫过来的。 亏得这个侍卫把桑琮叫来,否则她保不齐那娇贵的小公主最后被吓成什么样子。 叫什么来着?莫邪还是莫什么? 桑琮坐下来冰袋放在丝帕上包裹起来放到皙尔的脸上,丝丝冷意,皙尔有点想躲。 消了肿,桑琮这才给皙尔盖上被子。 “委屈了?” “我也没输,谈什么委屈。” 桑琮脱下铠甲躺到皙尔旁边,他搂着怀里的人儿:“睡吧,我累了。” 他没称本王,而是我。 皙尔没睡,她僵硬地躺着直到浑身酸痛,桑琮的呼吸逐渐平稳。桑琮眉目紧闭,睡得很熟。 许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杀人杀得太多累。 皙尔轻微地动了下身子,一手缓缓撑起上身,另一只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个匕首。桑琮脉搏平和跳动着,一条生命在匕首下面,只要她用力刺进去——混蛋王爷便是待宰羔羊。 闪电无声划过,照得桑琮脸色通白,阴暗眸光中,毫无生气。 然而,她很快放弃了。 往回抽离时,却兀地被另一个人温热手掌握住——桑琮睁开眼,瞳孔里颇为清明。 皙尔被他拉住往下倒去,正好落在他怀里。皙尔听着他胸腔有力的跳动,沉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怎么不继续?” 听声音听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生气。皙尔垂眸,轻笑了一声,道:“因为你醒着。” “你刺进去可就真成了刺杀。”桑琮将皙尔搂在怀里:“刺杀王爷可是死罪,赐死就真的如柒柒所愿。” “是啊,如愿了。” “睡吧,想杀本王,你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否则钦国你逃都逃不出去。” “我没想逃。” “怎么?柒柒是想给本王陪葬吗?” 皙尔沉默不语,她杀不掉桑琮,桑琮太强大了。从她拿出匕首开始,是不是桑琮就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 想要杀桑琮,首先要隐藏自己的杀气。 这等杀气,亡国之恨,不共戴天,她要怎么隐藏才好? 皙尔推开桑琮缩在角落里,桑琮也没勉强。 烛光灭了,皙尔闭上眼睛。床铺两极的人明明有着不能跨越的血海深仇,却又睡在一张床上,流动着诡异和谐。 皙尔皱着眉睡了会儿仍旧不能入梦,许是因为旁边躺了个不能杀的仇人,她阴沉着脸,盯着珠帘直到天亮。 那刁蛮公主被罚了,跪在公主府一整晚。桑琮在给她出气,她只是想笑。 据说当天晚上桑单璇就发了高烧,高烧不退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什么,应该是被人彘给吓坏了。 这就吓坏了?果然是个高贵的小公主。她可是亲眼看着她的母亲成为人彘。就是一心想要求死,也已是最难的事情。 当年,她连续高烧三天,无人理会。她是侯府嫡女,过的还不如一个阶下囚。 狗仗人势,恃强怙宠,她看得清楚。 皙尔穿好衣服,营帐内的炭火依旧烧得很旺,侍卫个一个时辰打开帘子换掉里面的空气。帘子掀起时她看到了外面的风和日丽,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她好久都没有出去,在营帐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皙尔披着雪白的狐貂往外走,两个侍卫手里的长矛交叉挡在她面前。 “铛——”一声脆响。 “姑娘,您不能出去,若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们便是。” “凭什么?”皙尔皱眉,她裹紧身上的狐貂:“桑琮限制我的自由了?” 有一个侍卫动动嘴唇,叫王爷的名讳是大忌。 “我要见桑琮。” “王爷在……” “我说,我要见桑琮。要么我就自刎在这,你们拿什么交代。”皙尔眉头微蹙,笃定侍卫不敢轻易把她怎么样。 侍卫无奈,只得去营帐请示桑琮。 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作为亡国奴没有一个亡国奴的自觉。 她是没有亡国奴的觉悟。 桑琮手里拿着汤婆子放在皙尔手中:“听说你要见本王?” “我不能走出这个营帐吗?” “可以,只要你乖,去哪都行。”桑琮说罢握住皙尔的手:“是本王没交代清楚,今日天气不错,本王陪你出去走走。” 桑琮说的乖,是不可以离开他的视线。 皙尔佛开桑琮的手,抱着汤婆子。桑琮就跟在后面,侍卫想要一起跟着被他的眼神下回去了。 皙尔只走自己的,这里的不远处是城墙。 沃尔国的城墙,她朝殷国的方向看去。这里离殷国很远,什么都看不清。 沃尔国是个小国家,早就成为钦国的江山。城墙未改,仅是人去楼空,除了年迈的妇孺,这个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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