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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是我。” 沈栾就差点大声地跟外卖小哥说，他就是小狐狸，戚洛苡叫他小狐狸崽子，叫他小屁狐。 “您的订单请签收，记得给五星好评。” “好的好的！” 啥五星好评？沈栾拿着外卖啥都忘了。他大老远就闻到炸鸡味儿，肯定是炸鸡，芥末蜂蜜味儿的。 果然是炸鸡，一整只切好的炸鸡。 沈栾抱着炸鸡，隔壁小狐狸都馋哭了。 “戚洛苡，你对我真好。” “吃你的吧。” 戚洛苡头也没抬，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这只小狐狸啥也不会却总愿给他最好的，小狐狸有啥呢？啥也没有。 可能她有的只是拼了命的留在她身边的决心，这样也挺好的。 沈栾抱着鸡腿跑过来，上面一层厚厚的芥末蜂蜜：“给你。” “不吃。” “你咬一口呗，我把最好吃的鸡腿都留给你了。”沈栾眼睛亮亮的，另一只手底下接着掉下来的酱汁：“我们狐狸都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最喜欢的人，你看我把我最爱的鸡腿给你了。” “不就是个鸡腿。” “不是鸡腿，是我可以把我最好的都给你。你快吃，酱汁都掉我手上了。” “行吧，我就吃一口，撑死了。”戚洛苡低头只咬了一口：“腻乎乎的，你怎么喜欢这个味儿的？” “就好吃呗！芝士味儿的也好吃，反正我喜欢。” 沈栾抱着戚洛苡啃过一口的鸡腿，美滋滋地吃着。 戚洛苡隔一会儿撇沈栾一眼，沈栾吃的老开心了。骨头里面的缝隙都不放过，一定把骨头啃的干干净净才行。 这吃相，没谁了。 “你是没吃过鸡还是怎么的，需要啃得那么干净吗？” “不行不行，不能浪费粮食。”沈栾吐掉骨头。 怎么可以浪费粮食呢，这样对鸡不公平。毕竟鸡肉那么好吃，浪费实在是太可惜了。 终于吃饱了，沈栾满意地拍拍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儿。 戚洛苡总在工作，沈栾很无聊。他要是打扰道戚洛苡工作，戚洛苡肯定又要说他。于是小狐狸趴在沙发上，眨巴眨巴眼睛。吃饱了有点困，于是抱着抱枕就睡了。 吃饱就睡，他是个没有烦恼的小狐狸。 睡到昏天黑地沈栾都没醒，就那么傻兮兮地睡在沙发上。 戚洛苡拿着报告撇了眼睡觉的沈栾，从另一侧沙发上拿起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出门。小狐狸睡得太香了，全然不知道戚洛苡不在。 白邢肃办公室，戚洛苡敲门。 “进来。” “这个报告刚打印出来，我已经审核过了，没问题。”戚洛苡把报告放下：“不过这是简津童的工作，下次就不要把她的审核给我，我不想和她有任何正面冲突。” “嗯，放这里吧。” 白邢肃将手里的最后一行字打完，合上电脑。 戚洛苡坐在这里没走，她是不会因为一个报告而来，白邢肃也不会因为一个报告专门把她叫过来。 “听说你把那个孩子每天带在身边？”白邢肃歪头，语气却温柔平静：“洛苡，我要生气了。” “气他还是气我呢？” “你说呢？” 戚洛苡摇头，她不想猜测：“你不说，我不知道，你要明确告诉我。” 两个人对视，各自有各自的平静。 但戚洛苡的心里已经开始紧张，她期待，又不敢期待。 她承认，自己成天把沈栾待在身边有试探白邢肃的意思。她就是如此拙劣，如果白邢肃介意，那是不是多少喜欢她，她是不是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机会。 哪怕是一丁点……也好啊。 对视片刻，白邢肃目光错开。 他平静如水，最后道：“我不希望再在公司见到他，今天是最后一次。” “好。” 戚洛苡起身，声音不卑不亢：“你是领导，你说的算。但是……他在我身边，我就是他的监护人，他的安全也是我说的算。” “所以？”白邢肃扬眉：“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没有影响我的工作，他在我办公室也从不出来。”戚洛苡静静看着白邢肃，五指攥成拳头：“互不干扰的关系，我不知道白总到底在介意什么。” “洛苡，你是在质疑我……” “白总，如果是这种私事我不想回答，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下去了。” 戚洛苡，在赌气。 哪怕最后受伤的是自己，她也在赌气。 这一次，为数不多的，她又和白邢肃吵起来。哪怕明知道不对，哪怕也只沈栾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戚洛苡闭上眼睛，轻轻道：“你看，吵架了。戚洛苡啊戚洛苡，软一点不好吗。”
第60章 只是想要活下去 …… 司鹿侧卧床榻，两层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的挡住外面的阳光，只有从左边最底下的一个角落，昏暗的光线从窗帘透出一点点缝隙。 仅仅是一点点光芒，没有办法照进里面的黑暗。 房间很大，一百二十平米的一间房里面除了一张床便空无一物，更显得房间里的空旷。 司鹿不喜光，常年这里都没有光线。 “咳咳咳……咳咳……” “噗……” 司鹿捂着嘴咳嗽两声，身子痉挛似的颤抖，血如从口里喷出来，他几乎缩成虾米的形状才勉强停止身体上的痉挛。 越来越频繁了，最近这种状态已经到达临界点。 “司鹿大人……”空昭懿端着药进来，见司鹿吐了满地的血手里的盘子都慌张地都拿不稳了。 “司鹿大人，您的身体是不是支撑不住了？” “还好，无碍。” 司鹿从怀里拿出白色的手帕，缓慢叠了两下轻轻擦掉嘴角的血渍。 他的动作依旧优雅，那是属于一种病态的美。病态，娇弱，像玻璃一样，一碰就碎。身子清瘦，能清晰可见皮肤下面的骨头还有血管。 司鹿的美，透着一种妖艳。妖而不艳，美而不柔，这是司鹿。 空昭懿单膝跪在地上，却不敢直视司鹿的眼睛：“您需要我做什么吗？任何事情都可以。” “什么都不需要。”司鹿闭上眼睛，随手扔掉手帕。 能帮他的只有九尾，他只要九尾。 该长大了吧，应该要长出来两条尾巴了。 “我这就去把九尾给您抓过来。”空昭懿起身就要走。 “不用，你好好待着完成我让你做的事情。”司鹿睁开眼睛，咳嗽两声，艰难道：“在他没有成为九尾之前，他都是我们的阻碍。” “可是……” 司鹿眸光闪过一丝厉色，声音虽虚弱却能穿透空昭懿的防线：“空昭懿，谁给你的资本质疑我？” “是，我知错了。” 司鹿重新闭上眼睛，现在以他的形态，九尾不会死在他手里，是他一定会死在九尾手里。 哪怕现在九尾只有两条尾巴，以他的样子都不会是九尾的对手。 更何况还有九尾身边还围绕着守护者，守护者都是祖训几百年守护着九尾。 空昭懿擦掉地上的血，捡起手帕，她喉咙滚动，最后停顿一下：“那我去给您找人，把心挖出来。” “不……” “我一定不会让您有事。” 没有九尾，司鹿活下来只能靠吃人类的心脏。 纯阳的心脏，最好是成年男性。 原来一颗心脏能顶好几个月，现在半个月就需要一个成年男人的心脏，否则司鹿会极速进入衰竭状态。 司鹿不会死，却能永远停留在死亡前夕的状态，时间流逝，亘古不变。 他能活千年万年，可以和这个世界共存。 这是司鹿的力量，也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代价。 司鹿脱下外面那层袍子，换上新的袍子。腹部处的黑洞越来越大，一只手可以穿过他的腹部。等到黑洞蔓延心脏，穿过白骨，他的时间只能停留在那里。 “空大人。” “空大人……” “嗯，这些清理一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司鹿大人的房间。” “是。” 等戴着面具的人都走远，空昭懿从怀里拿出白色的手帕，手帕上沾着几滴喷溅状的血。那血，在几秒之后成了黑色。 她攥紧手帕，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她守护了这个人多年，千年万年，她自己都记不清是多久。为了司鹿，就是拿走她的全部也不过如此。 “空大人，南海那边出现异动，我们有……” “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管。” “可是南海那边目前出现的异动，发现用另一股势力。希望您多派一些人，我们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查清楚……” 空昭懿摇头，反而在问：“司鹿大人对你怎么样？” 黑衣人立马跪下，双手抱拳：“我愿对司鹿大人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那就给你这个机会。” 空昭懿话音刚落，甚至那个面具人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空昭懿已经将他的心脏挖出来。面具人的眼睛还在睁开，但人已经死了。 几秒之间，取人心脏。 空昭懿的手上沾满鲜血，她却舍不得用自己的血弄脏手帕。 心脏还在跳动，人体内四十度的体温装进盘子里，这是最新鲜的心脏。 “司鹿大人。”空昭懿单膝跪在地面。 司鹿撇了眼心脏，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腥味，说不上来是哪种味道。司鹿说，这是死人的味道，是属于尸体的腥臭味儿。 “又是随便找来的？” “您现在这个状态我有些担心，随便找了个人。” 这是第几个面具人了？ 手指触碰到心脏，新鲜的心脏像缩水一样极速收缩从司鹿的指尖流向血管，然后逐渐汇集心口。 盘子里的东西，只剩下皱皱巴巴的表皮。 “拿下去吧。” “是。” 司鹿挥挥手，无力地靠在美人塌上。他的指尖是纯黑色，手指修长却枯瘦无比。 他活了好几百年，好几百年的时间里，欲望这东西只会愈来愈烈。他就是想要继续有生命的活下去，哪怕是以现在这个样子。 想要活下去，有什么错？ …… 戚洛苡打完最后一个字，关上电脑心情非常舒畅。 和白邢肃吵架归吵架，工作做完，心情还是很好的。 小狐狸因为戚洛苡私自出去没叫他，正在不开心呢。他一睁眼，戚洛苡没了，他能开心吗！ “任务完成，沈栾回家。” 沈栾趴在沙发上，摇了摇两条尾巴，没动。 狐狸一听戚洛苡这么叫他，更不开心了。 “沈栾？” “狐狸崽子，回家啊！” 在沙发上的小狐狸崽子依旧摇尾巴，手里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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