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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距离感更让沈栾害怕，但就是发生了。 戚洛苡还会吃沈栾做的饭，他还是会坐在戚洛苡身边，出门也会跟着戚洛苡。 但……就是什么变了。 森栾可难过了，笨拙地想要讨好戚洛苡，却发现做什么都能被戚洛苡忽视。他像空气一样，哪怕他站在戚洛苡面前也能被她无视。 不对，一切都不对了，可沈栾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我出差一趟，你就不要跟着了。” “为什么，我……” “你没有身份证，坐不了飞机。”戚洛苡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衣服，低头收拾东西：“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自己点外卖，出去吃也行，现金我放在茶几下面。” “成。”沈栾出奇地安静：“那我给你收拾东西。” “不用，你坐着。” “还是我来吧，你肯定会忘记东西，我收拾什么都不会忘记，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戚洛苡没说话，微微侧身挡住沈栾，她用动作表示拒绝。 沈栾的手僵在那里，可能是他正好挡到戚洛苡，戚洛苡推开在她手边要试探碰她的尾巴。 最近都是这样，戚洛苡一次又一次推开他，他都要疯了。 “戚洛苡，你……” “怎么？”戚洛苡兀的抬头，手里的衣架被她攥得紧紧的：“你连我也想杀吗？” “我没有啊。”沈栾愣愣的，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伤害自己他也不会伤害戚洛苡：“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你最近都不理我，我一个人睡客房害怕。我再也吃不到你吃过的东西，可你明明那么不喜欢吃胡萝卜，我天天做胡萝卜你都不挑出来，你宁愿恶心自己吃掉也不给我。” 戚洛苡放下衣架：“我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 “为什么要保持距离？”沈栾不懂，他和戚洛之间有什么距离需要保持的，按照他们之前的相处方式不好吗。 “他们抢了你的东西，还要跟你动手，他们该死。只要伤害你的，我都杀……” “咚！” 戚洛苡这一脚踹出去一点都没含糊，平时只是打一下碰一下，不会真的把沈栾怎样。 其实戚洛苡的力气不是很大，好歹她也是女孩子。但沈栾没有一点防范，他站的位置也靠边，后面就是椅子，往后退的时候被椅子绊倒。沈栾立刻滚到一边，衣架都断了。 他皮糙肉厚，但不代表不疼。 不是身体上的疼，沈栾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是疼的，比身体还要疼。 戚洛苡从来都没有这么用力打过他，疼的他金珠子在眼底里打转转。 “谁该死？这世界上没有人生来就该死。错误会有法律来判断，生死也会有相关部门来决定，你要杀谁？” 戚洛苡指着沈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要不想在这待着随时滚。” “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不想在这里待着，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趁早给我滚。我是普通人，我身边也都是普通人。” 你要不想在这里待着，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趁早给我滚…… 趁早给我滚…… 滚…… 沈栾撑着上身，他只记得戚洛苡的那句话，一遍一遍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沈栾的眼睛从蓝色转为红色，脖子上的蓝色项链也散着幽幽的蓝光。 是嗡鸣声，项链颤抖着的嗡鸣声。 这次戚洛苡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那个项链随着沈栾的力量也越来越强，那是游依给的东西。 游依…… “砰……” “啪啪……” 玻璃噼里啪啦地全部碎掉，灯泡一闪一闪的，全部小区突然陷入短暂的黑暗，又很快亮了起来。 沈栾捂着肚子，被踹的地方很疼，特别疼。 “你刚刚……戚洛苡，你敢把你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沈栾的指甲突然变长，黄毛小子的脸就是他这样挠的。他一步一步朝着戚洛苡走过来，赤色的眼瞳全是怒火。 戚洛苡浑身发冷，他不是害怕，只是这样的沈栾他竟然只是无力。 她知道，沈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的，她就是知道。 此时的沈栾，像是从火光之间走出来。身上是金光色的光，他面目狰狞，蓝色的眼眸也变成红色的。 “咚……” 大门被撞开。 游依跌跌撞撞跑进来，二话不说先按住沈栾给注射了什么东西。那透明的液体注射到沈栾身体里，他的眼睛从赤红色转变成蓝色。 全都安静下来，灯泡恢复正常。 沈栾“咚”的一声砸到地上，一动不动。 蓝色的项链裂开一条缝隙，然后，砰……四分五裂。 “看来这个东西也压不住他了。”游依拽下项链的链子，并捡起地上的碎片：“我回去需要修复一下，你不惹他，他不会发那么大脾气。” “这……什么情况？” “就是你看到的。”游依站起来：“他不是人类，是九尾狐。” 戚洛苡皱眉，她问的不是这个，问的是游依是谁：“游依，你都瞒着我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 “和你一样，我是人类。” “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你是做什么的？” 戚洛苡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颠覆她三观。 本以为一个狐狸能变成人就已经够离谱，没想到还要离谱的是在她身边像谜一样存在的女孩儿竟然不是普通人。 是蓄意在她身边，还是巧合？但，哪来那么多巧合？
第67章 放在口袋里的快乐 是游依把长命留在她身边，所以在看到长命的第一眼游依就知道它是谁。 什么酒吧，春江花月夜，经常有事去别的地方。 不是的，只是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游依一步一步把长命放到她这里。包括那天，那几个摸长命的女生，应该也是游依准备好的。 戚洛苡完全冷静不下来，她现在脑子里非常乱，想质问游依又不知道该从什么问起。 “你想知道明天去我那，我都会告诉你。”游依拍了拍戚洛苡的肩膀：“不要再影响他的情绪，他刚长大，什么都不会。” “游依，我把你当朋友，你……” “他再长大点发脾气不只是周围停电，全城的电都是问题。九尾在小巷打架的事情我还要处理，他交给你了。” 那天打架的事情…… 后期她确实没有任何处理，看到那个小巷子里没有灯光没有监控就完了。 戚洛苡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怎么处理？” “那几个人都要忘记那天的事情，九尾不能暴露给任何人。” 戚洛苡脑子都要大了，躺在地上的沈栾变成长命，一动不动。 游依说完那句话就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 这都是什么玩意啊！毁三观都没有这么毁的吧。 戚洛苡揉了揉眉心给湛政打电话：“明天我有点事儿，去不了上海，你去一趟吧。嗯……没什么事，就需要你跑一趟。成，就先这样。” “真没事儿，我家长命生病了……那就你跑一趟，我们随时联系。” 挂了电话，戚洛苡单手叉腰。地上像死尸一样躺着的长命一动不动，尾巴都不甩了。 看着长命她就来气，在长命屁股上踹了好几脚。 “妈也就是你我没扔出去，换做别人我早就直接扔出去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敢跟我甩脸子？” 戚洛苡抬起长命扔床上去，十几公斤的玩意，比猪还重。戚洛苡气不打一处来总要想个办法把肚子里的火发泄出来。 她一手一条尾巴，在后面打两个结用小皮筋缠好。 “你倒是凶啊，再给我吼一个！”戚洛苡又踹了下长命的屁股：“上房揭瓦。” “睡觉！” 她用力关灯，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旁边就是小长命。 …… 游依处理这件事比较简单，那几个小混混刚好聚在一起。 小黄毛脸上的血已经结痂了，只是神神叨叨的。其他人也是，神经脆弱，一看就是那晚的事情吓得不轻。 “啧，太不经吓了，就这样还想当小混混呢？回家吧孩子！”游依轻轻摇头。 小黄毛自言自语：“怪物……是鬼，不对，是怪物……” “一定是怪物……我会被吃掉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兄弟，人家那是九尾不是怪物也不是鬼。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懂别瞎说。”湛政翻了个白眼，他站在楼顶上俯视角落里的人：“既然你们都在一起那就好办了，不需要我来回跑，真懂事儿。” 她摇了摇手里的铃铛，四周树叶微微颤抖。 是铃铛清脆的响声，穿越百里。 “不该有的记忆就忘记吧，祝你们睡个好觉。” “世界，晚安。” 几个小混混先是晃了一下，继而都倒在地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似乎什么都没过去。 游依收起铃铛，沿着夜色的方向，向更深的黑暗走去。 …… 早上长命起来时晃了晃尾巴，两条尾巴不知道怎么被打结了，它吭哧好半天才解开变成沈栾。 屁股也疼，身上也疼，哪哪都疼。 但他顾不得这些，他一睁开眼睛就在戚洛苡的床上，旁边躺着的是戚洛苡。 他伸出手抱住戚洛苡，眼睛红红的。疼不疼的已经不重要，被打多少次都没关系。只要戚洛苡没有抛弃她，怎样都行。 “松开。” 沈栾非但没松开，更用力了一些：“我错了，你别不要我，我害怕。” 戚洛苡没说话，她还没睡醒，心口趴着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把她弄醒了，不睁开眼睛也知道是什么玩意。 每天早上都有这么一个大脑袋把他拱醒，她能不习惯吗！ 闭上眼睛，还想再睡一会儿。 戚洛苡不说话把白荼吓着了，就双手双脚双尾巴缠着戚洛苡。他不想回到把他当空气的那几天。每一天他都想哭，昨天是太着急了所以才失控的。 “你理理我行不，你打我骂我都成……你别不说话呀……” 戚洛苡轻轻叹气睁开眼睛，过了一晚他也没脾气了：“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人也好妖怪也罢，还是什么兽类我也搞不懂，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我以后不还手不还嘴，我……” “行了，我也想了，不该怪你。” 好歹是自己养大的小狐狸，戚洛苡拍了拍沈栾的脑袋，要说真把他送走或者怎么样她自己也舍不得。 如果抛去沈栾发脾气失控的状态，其实这只小狐狸挺可爱的。 这么傻兮兮的小狐狸被拉去当人体试验可怎么办呀，笨笨的，忽悠人都不回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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