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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古人，他本身也是古人。 而如今，记得住那个时代的人只有他了。 一身长袍，古色古香。 空昭懿厉声道：“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谢谢司鹿大人饶你们不死。” “谢谢司鹿大人，谢谢司鹿大人……”
第73章 孝与不孝之间 “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一人三十鞭。”空昭懿走上前踩住一个面具人的手指，声音低沉：“再有下一次乱说话，你们的舌头可就保不住了。” “是的是的，空大人，我们知道错了。” “我们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哭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面具之下，那看不到的表情司鹿都能想象得到。 两个面具人被其他的面具人拉下去，空昭懿低着头。 她是有一个秘密，关于司鹿的。这百年的追随，百年的仰慕，还没可能说出口的…… 因为司鹿的心里只有九尾，是杀了他也好，还是留下他也好，司鹿的眼里只能落在九尾身上。 她的追随，她的仰慕，他什么都看不到。 司鹿咳嗽两声，他的手放在心脏处轻声道：“九尾长出三条尾巴了。” 司鹿和九尾，一个是光一个是暗。光和暗是不可以共存的。 所以他们之间要留下，也是一个人。 “司鹿大人，我不理解为什么不趁着九尾还没有成型的时候杀了他？这样就算有多方势力，九尾已经死了。”空昭懿道：“如果您需要器皿培养九尾的心脏，按照现如今的科学，将九尾的心脏移植到别人的身体里，这样的方法不是不可行。” “你听过传说吗，九尾在不是九尾的时候无论死多少次都能重生。”司鹿望着自己枯瘦的手指：“如果九尾在涅槃那天死了，才是永远死了。” 心脏啊，九尾的心脏是连着九条尾巴的，只有长出九条尾巴那颗心脏才算成型。 任何人，任何器皿都不行。 就像他，不死之身，却只能永远长眠，与这个世界共存。 上古有个传说，九尾天狐和风狸。 在南海之中，距离北岸九万里的地方有一种神兽，名叫风狸。它形如猎豹，浑身青色，大如狸子。 可曾知，九尾天狐和风狸是很好的朋友。一个是天狐，一个是异兽。 司鹿，他是风狸。 …… “咚咚咚……咚咚咚……” “命儿，开门去。”戚洛苡刚起来懒得动，抬起脚踹了下沈栾的肩膀：“开门的时候记得收尾巴。” “知道知道。”沈栾甩甩尾巴，收起来。 每次戚洛苡都会说，开门之前一定要收尾巴。 谁都不能给看，只有在家里才能把尾巴露出来。所以他的尾巴只有戚洛苡完全见过，戚洛苡还夸他尾巴好看来着呢。 “我开门，我想要奖励。” “你就开个门要什么奖励，滚开，再不去开门我就踹你。” 沈栾揉揉鼻子去开门，就知道踹他。 小狐狸虽然不乐意，但也不敢反驳，默默把门打开。 咋有那么多人要来家里，烦都烦死了。 门外的女人摘下墨镜，，她的穿着就是一副非常高贵的样子，见到沈栾，那个女人明显皱了下眉头。 “您……您好。”沈栾愣了两秒没挪动地方：“您是谁啊？” “我是戚洛苡的母亲，你又是谁？” “我我我……” “谁啊，在门口干嘛……”戚洛苡停在那里，脸色不太好看：“是你？” 戚洛苡从来不提眼前的这个人，就算问起，她也闭口不谈。她没有母亲，至少在她心里是没有的。 从车祸开始，到一切结束，她早就没了母亲。 “你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个地方，你每个月就给我打那么一点钱，都不够我花的。你在白邢肃身边不是赚很多钱吗，就这么亏待我。”乔雅洁挤进来，上下打量家里的摆设：“你多在白邢肃眼前转转，你什么都有。” “一个月两万已经够两个家庭很好的生活，你若不愿，以后钱你自己想想办法。”戚洛苡拎起一脸不知所措的沈栾往里面推：“去，做饭。” “哦，你要吃什么？” 戚洛苡忙着推走乔雅洁，压根儿就没听到沈栾说的话。 沈栾咬着下唇，默默往厨房的方向走。他没见过家里来了谁能让戚洛苡大变样子，谁进来都是，该什么坐姿就什么坐姿。 他委屈着呢，所以没有看到戚洛苡看到乔雅洁眼里的不耐烦。 戚洛苡的重生是因乔雅洁的结束，是白邢肃给她的救赎。所以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死过一次的人是不会原谅将她推进深渊的人。 即是母女，也是相互恨着。 在厨房的沈栾洗个东西抬头看一下，切个菜抬头瞟一眼，去冰箱里拿东西还要瞅一瞅。 戚洛苡回头瞪了眼沈栾，这小狐狸才老实下来。 不给看就不给看呗，他听力好，他可以听。就是连戚洛苡的心跳声他都听得见，更何况是几句话呢。 “戚洛苡，你摆个臭脸给谁看。家里这个小白脸又是谁？”乔雅洁指着沈栾：“你家里多一个男人白邢肃知道吗，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这样，你是公然给白邢肃戴绿帽子。” “你给我爸戴了绿帽子我就不能给白邢肃戴绿帽子？我是你生的，你什么德行，我就什么德行。” 戚洛苡懒得解释，乔雅洁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如果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那是极度失望。她出了车祸开始，被白邢肃救下，从她眼睛再也见不了强光开始，到她父亲死亡。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会忘记。 最漆黑的那段路，终要自己走完。 “你没有资格教育我，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谁愿意管你的事情。”乔雅洁翻出几张照片：“你若不想跟白邢肃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今天来是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明天……” “不行。”沈栾放下菜刀跑过来，这个老女人怎么那么讨厌呢：“不行不行不行！” “沈栾！”戚洛苡侧头，她声音压低：“我就说一遍，做饭去。” “我……” “听话，我要生气了。” 不行不行！ 沈栾都快急哭了，他绝对不允许戚洛苡身边有别人。不许相亲，不许有对象。 他不想做饭，但是刚答应戚洛苡不能乱发脾气。 一步三回头，沈栾满脸不情愿。 戚洛苡也知道这小狐狸的脾气上来了，要不好好顺毛没准儿又要炸了。
第74章 谁也不能取代他 沈栾端起碗，给他自己盛饭给戚洛苡盛饭，唯独没给乔雅洁盛。 他就不盛！凭啥要给别人盛饭呀。沈栾拿着锅铲子，得意洋洋看着乔雅洁。 戚洛苡捅了下沈栾，低声道：“不要使小性子，听话。” “她要你相亲去，我都听见了。” “去不去还不是我自己来决定，我的事情不需要问别人。”戚洛苡无奈，手放在沈栾的腰上轻轻一捏：“她一会儿就走了，你乖乖的。” 虽然戚洛苡很不喜欢乔雅洁，但也没有必要使脸色。 能说几句就说几句，说不来就不说。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也没必要对讨厌的人嫉恶如仇。 沈栾撇撇嘴，戚洛苡都这么说了他当然要表现出大大方方的样子。 于是低头给乔雅洁盛饭，满满一大碗。 乔雅洁撇了一眼沈栾和戚洛苡，这两个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一看这个小孩儿就是没有钱的样子，戚洛苡怎么能找这样的人。 她也不是来吃饭的，就是来问问戚洛苡和白邢肃到底有没有可能，没可能就把戚洛苡介绍给别人，怎么也不能是一个没权没势，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 “戚洛苡，你看看你现在，你……” “如果你是来说教的，你就走吧，我不想听。” 乔雅洁立刻就急了：“这个小孩儿哪里好？能给你你想要的吗？他会工作吗？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吗？我告诉你，和他在一起，你迟早会后悔。” “我会对她好。”沈栾跳起来，指着乔雅洁：“你这个老巫婆，别想拆散我们！” “你说谁呢？” “说你呢，你就是老巫婆，坏人坏人坏人！你再欺负我，我就挠死你。” “戚洛苡，你看你找的是什么人！”乔雅洁指着沈栾。 戚洛苡揉着额头，确实一个男人说要挠人太娘了。但狐狸就会挠人，挠人就等同于打人。老巫婆是沈栾能说出来最不好听的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他看动画片，那些坏女人都被小绵羊叫老巫婆，然后这个词他就学会了。 虽然此时气氛不对，不应该笑，但戚洛苡觉得太好玩了，然后就笑了。 “行了，都坐下。”戚洛苡给乔雅洁夹了菠菜：“我的事情你别管，当年你没有管过我，未来我也不需要你管。” “你以为我想……” “你的养老钱我每个月会打给你，以后多给你一万。” 乔雅洁瞪了眼戚洛苡，没说什么。 沈栾不乐意了，敲了敲碗，急躁地盯着乔雅洁碗里的菠菜。 他也要吃，他也要吃菠菜！ 戚洛苡又无奈地给沈栾夹了块儿鱼，找一块比较大地给他：“吃完了回房间，不要出来。” “哦，那一会儿我洗碗。”沈栾吸了吸鼻子：“我们公……” “快吃！” 戚洛苡完全能猜出来后半句话是什么：我们公狐狸是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洗碗的。 什么公狐狸？知道啥是喜欢吗！ 她就见到沈栾一只狐狸，还是个傻了吧唧的小狐狸。 沈栾最后扒了两口饭，一抹嘴拿着手机回卧室。 跑到卧室门口又“蹬蹬蹬”跑回来，嘴里还嚼着戚洛苡给夹的鱼：“我要玩电脑，你电脑呢？” “你找一找，打开电脑后那个页面别给我关，缩小就行。” “嗯。” 沈栾又“蹬蹬蹬”跑去找电脑，并且轻车熟路钻进房间里看动物世界去。 别为他看了动物世界就什么都不知道，客厅里的针掉在地上他都听得清楚呢，更何况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我不想跟你生气，别以为当年的事情就是我欠你的，没有我哪来的你。”乔雅洁看到沙发上一件衣服好看，自己拿起来穿上：“这个好看，我拿走了。” “嗯。” “一个孩子，你要是想玩玩也行，但是不能带到……” “你走吧。”戚洛苡拉开门：“以后不要再来。”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说她不孝，但是唯独乔雅洁不可以。除了这层血缘关系是羁绊，她们之间不剩下什么。 今天她没发脾气，发现是自己饿脾气变好了，也可能是沈栾在让她没了大部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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