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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鹿也没拒绝，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他最近不爱吃东西，没胃口。身上没力气，整天恹恹的。 “大人，您要再休息会儿吗？” “嗯。” 空昭懿把小玉碗放在旁边，然后整理好枕头的位置，轻声道：“您靠着我，我扶您躺下。” 司鹿的手搭在空昭懿的肩膀上，微微用力：“算了，扶我走一走吧。” “是。” 几乎是将司鹿半抱起来，他才慢慢站稳。 他的身子如今就是这样，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行。想活着，又不想喝汤药。就这身破烂残躯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只是想活着而已，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半依靠在空昭懿怀里，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手炉。 空昭懿拿起披肩，一边支撑着司鹿，一边给他系上：“外面凉，大人要把这披肩穿上。” “哄孩子呢？” “大人……我担心您……” 空昭懿比司鹿矮很多，她抬头给司鹿披上。司鹿半阖着眼，一只手放在空昭懿的腰上支撑站稳。 刚刚受了惊吓，现如今更是没什么力气。 “大人，可以走了。” “嗯。” 司鹿经不起风，吹了风就会着凉，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好转。空昭懿用灵力弄了一个的保护罩，不会影响气流，也会把强风阻挡在外面。 这个气流很费精力，要做到控制好力道。 空昭懿自己研究好了好久，怎样可以不阻断空气，还能将风阻挡。在司鹿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做了很多很多事情。那些没说过，甚至看都看不到的默默付出。 后来很久知道司鹿才知道是喜欢，喜欢很简单，做到深沉才是最难的。 那种什么都不求，只是默默做了，司鹿才知道这几千年间，他不是一无所有，他拥有了最宝贵的东西，只是从来没有珍惜过而已。 空昭懿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哪里，司鹿走路还带着喘气，根本就走不稳。她束手无策，最后在司鹿轻轻摇晃要倒下前将手放在司鹿的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拿下去过。 司鹿没说什么，他有些站不稳，需要空昭懿扶着。 司鹿很瘦，那细腰一只手就握得下。空昭懿甚至不敢太用力，似乎用了点力气就会弄疼司鹿。 走了一会儿有些累，司鹿喘气有些急促。 “大人，休息一会儿吧。” “嗯。” 空昭懿俯身，摸了下长椅，长椅的温度立刻上升，这才让司鹿坐下。 司鹿不能着一点凉，一点点都不行。 在长椅上坐下后，空昭懿站在旁边。他不需要休息，只要司鹿需要随时都可以保持精神紧绷的状态。 “我很好奇。”司鹿微微抬头，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空昭懿没料到司鹿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喜欢能有答案，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嘴笨，不擅长说话，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就保持沉默。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司鹿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所以这么些年，她的话很少。 “陪在我身边几千年，就没有动过离开的念头？” “没有，绝对没有过。” 没有吗？换做谁都会有吧，他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也是反派。在他身边和死亡擦边是很常见的事情，也许死了都不会被埋葬，会被人遗忘，甚至也许面具人死了他都不会知晓。 很多面具人偷偷溜走，其实他知道，只是懒得管而已。 走就走吧，无所谓的。他的身边不会留下一个人，所以他活着就好，只顾着自己活着就可以了啊。 司鹿咳嗽两声，身子控制不住倒下去。 空昭懿手疾眼快接住司鹿，将司鹿圈在怀里。司鹿不停地咳嗽，眼底的水雾加深，嘴唇苍白。 “大人，我们回去吧，您身体扛不住的。” “嗯……咳咳……咳咳咳……” 空昭懿犹豫一下，现在司鹿根本就走不了。她咬着牙决定，最后手上凝聚灵力抱起司鹿往回走，就算把司鹿整个人抱起来也没什么重量。他太瘦了，只剩下骨头，根本用不了多少灵力。 她到希望，她不是女孩子，是男孩子。司鹿才是女孩子，这样她就更有能力保护司鹿。 回去之后空昭懿把司鹿放到床上，司鹿最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睡眠质量也不好，很多次半夜惊醒一身冷汗。 他讨厌吃药，哪怕这样下去也没想着按时吃药。 空昭懿着急，世间万物精血的提取特别困难，这一碗药就是价值千金，需要熬制很久。 “大人，我们把药喝了好不好？”空昭懿低声哄着司鹿，语气里都是隐藏不住的着急：“您要我怎么都行，药吃了吧。” “走开，不吃。” 司鹿忍不住皱眉，看见这黑色见不到底的东西就犯恶心。 空昭懿拿着汤药，也知道这汤药不好喝。不仅不好喝，味道也腥的很，司鹿最讨厌血腥的味道。
第143章 饿 “不喝。”司鹿扭过头：“拿走，难闻死了。” “我陪您一起喝，您看可好？”空昭懿蹲下来，轻声哄着，有时司鹿就是这样，哄几句就不情不愿做了。做完发现自己不小心听了她的就会很生气，那时她就会乖乖跪下来接受惩罚：“喝完药我们吃颗糖，吃糖就不苦了。” 司鹿闷声，他才不上当呢：“要不你自己喝？” “大人。” “走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烦死了。” 怎么劝都没用，司鹿就是不喝。他讨厌苦味，这东西他喝了太久，每喝一次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以至于到要喝药的时间都想吐，从胃里泛酸水。 精血熬制出来的东西怎么能恶心成这样？ 最底下还是膏状的沉淀物，那种凝聚不起来的丝滑……腥味更重。 “大人，得罪了。” “嗯？” 司鹿没懂什么得罪了，然后空昭懿一口把汤药喝了。 要是空昭懿想喝就喝吧，别说这东西价值千金，就是黄金万两他还是不想喝。司鹿眯起眼睛，有些困了。 本以为空昭懿是想自己喝，结果她俯身凑过来吻住他的唇。 司鹿几乎愣了，忘记苦涩，忘记那浓重的腥味。只是有那么一刻都没来得及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当汤药流出来才有反应。 “嗯……” 敲打在空昭懿身上就像没碰似的，司鹿当场一点力气都没有。 汤药喝下去，司鹿的力气缓过来，用尽内力把空昭懿打飞出去。空昭懿滚出去好几米，她一点反抗都没有。 “空昭懿你好大的胆子。” 空昭懿抹掉嘴角的血，然后恭恭敬敬跪下：“您看，你喝了药身子就变好了。只要您每天喝药，我愿意一直跪寒冰池。” 跪到……就算跪到死也可以。 只要司鹿能好好的，强大到再也不需要她时，她可以离开，也甘愿赴死。 司鹿气的，脸色发白。 那能怎样，他还真能把空昭懿打死？ 不知怎的，从空昭懿追随他，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到最后他也没办法离开空昭懿。 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好像他们之间早已换了位置，全部都在一朝一日间做了改变。 “滚，现在给我滚出去。” “是。” …… 游依也在努力想法呀，奈何真没遇到这种情况，抱着小蛇妖唉声叹气。 她虽然是守护者，但他们游家千万年就她一个后辈见过小天狐，那些记载很多都不作数了，所以到底为什么小天狐能灵魂置换，她也不清楚。 小蛇妖身上暖暖的，一只蛇变成人的手感原来这么好，上手摸就不想拿下来。 “能不能别在我这蹭吃蹭喝？”‘沈栾’黑着脸，看着游依一脸享受的样子就来气：“想不到办法想啊，用力想。要你是干嘛的？是你把这只狐狸塞到我身边的，你要负责。” “大哥，我没办法啊，只能等沈栾自己能力恢复，和你变回来。”游依摸着小蛇妖，气定神闲：“树树不怕哈，不是在跟你发脾气。” “带着你的小妖怪赶紧走。” “干嘛呀，说让我们来就让我们来，想赶走就赶走？我带着树树过来蹭饭的。” ‘沈栾’拉开门：“不给，走。” “不，就吃。” 就蹭个饭而已，咋和狐狸一样变得小气吧啦。 ‘沈栾’和游依剑拔弩张，恨不得下一秒两个人在客厅里扭打起来。 沈玉树不想被波及到，他虽然爱吃，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还是能感觉到的。他从游依的怀里出来，看到冰箱就要过去。 饿了，想吃肉肉。 “干什么干什么，我看到啦！”‘戚洛苡’挡在冰箱前，他就盯着沈玉树这个拿零食的小蛇妖呢，只要沈玉树一动他就知道：“不给你翻了，上次火龙果和饼干的钱还没给我呢。” “我没有钱，但是我可以给你暖被窝，冬暖……” “不行！”游依大声道。 哪顾得上跟戚洛苡剑拔弩张，听小蛇妖这么说她差点没气过去。 嘿，这小蛇妖，谁给吃的给谁暖被窝。 咋能这样呢，这也太不道德了。万一遇到坏人，那个人想吃蛇肉怎么办！ ‘沈栾’忍不住嘲讽：“哼，看样子你家小蛇妖还没调教好，你问狐狸，给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他跟不跟别人走！” “不走！”‘戚洛苡’叉腰，求生欲及其强烈：“不走不走，打死都不走，金山银山都不走。” 不说别的，戚洛苡什么都不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只狐狸不会离开她的。至少她不走，狐狸一直在。 戚洛苡很少这么笃定一件事，但如果是沈栾的话她可以很笃定。 游依气急败坏，她感觉这里的人都在欺负她：“树树，我们走，我们回家吃。” “不走。”沈玉树摇头，他不想走：“我要蹭饭，还是你走吧。” “你要我还是要吃饭。” “当然要吃饭。” 这还用问？当然是干饭最重要了，不干饭是要饿肚子的，他不想饿肚子。 饥寒交迫的日子他过够了，现在就想睡在暖暖的床上，可以有很好吃很好吃的美食，其他的都不要。 钱不要，灵力不要，啥啥都不要。 游依急火攻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养了这么久的小蛇妖，天天好吃好喝供着，什么都不让做，然后别人一顿饭就能收买，这叫什么事儿啊。 ‘沈栾’双手环胸，嘲笑道：“就这？白混了你！” “别以为你家狐狸调教得有多好，还不是一生气周围小区停电，他这把控不住灵力更愁人。而且控制欲极强，说不定以后你的目光落在别的男人身上一秒，他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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