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没有在府上见过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不知道是是不是白温有意而为之。 他明明感觉不到白温在爱他,可是白温的一些举动又会引得他下意识误会。 虞非晚垂眸看着 坐在凉亭中石凳子上的白温,少年玉冠黑衣,面容惨白,唇瓣殷红,美则美矣,就是不像是人,眉眼的鬼气逼人,任谁看到了这幅模样的白温,都会躲得远远的。 “夫君,下雨了,我先回去拿伞,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 “好……” 虞非晚行至远处,还不忘回眸看一看白温,见到少年就在原地等他,才有了些许心安。 ———— 虞非晚走了没一会儿,身着青绿衣裙的程月白就出现在了凉亭中,她倒不是跟踪虞非晚和白温,是刚巧出来透气,走到这里见到了独身一人的白温。 现在满城的鬼气,对于他们这种剑修或者灵修实在是太不友好了,无论在哪里都是憋闷的透不过气来,只能感受到空气中极为微弱的灵力。 虞非晚因为灵根比较特殊,天地中孕育存在的一切对他都有一种亲和力,即便他没有刻意而为之,鬼气不会伤他分毫,灵力会主动找上他。 程月白走入凉亭中,那日白温以毁天灭地姿态杀死鬼修的样子还浮现在的脑海中,即便现在白温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小心脏就已经微微战栗了。 她绕到白温的面前,白温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入定的老僧,她抿了抿唇瓣,“尸……小侯爷,你还要把虞非晚留在身边吗?他现在是筑基的修仙者,你是尸王赢勾,你们已经不合适了,他有这样好的仙缘,就应该拜入仙门,你如果跟着他的话,怕是会……会……” ……人人喊打。 白温再怎么说也救过他们几人的命,太难听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这件事情她想了许久,白温若是和虞非晚继续待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他们两个人终究会是殊途,万一以后虞非晚变厉害了,憎恶自己是白温妾室的这个身份,反手把白温给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白温缓慢的抬起头,程月白没有提防的对上了白温冷冰冰的视线,冻的她全身血液都快要停止流动了,她下意识往后退的时,却见白温将自己青白的手臂露了出来。 “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 虞非晚拿着玉骨纸伞匆匆赶回凉亭,却没有在凉亭中见到白温,冷白的面容溅上了几滴雨珠。 手中的玉骨碎成了好几块。
第17章 程月白拿着针线,见到白温手臂上歪歪扭扭的缝线,极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面颊,“那个……你看看这个样子可以吗?” 早知道在白温请她帮忙的时候,她就不逞强了。 白温现在的身体是无法自动修复与痊愈的,这也是尸王的一个通病,他们的身体虽然是坚不可破的,但是但凡他们身上有了一个口子,那么只有一点点,对他们来说都是永久无法修复的。 昨夜空桑席玉划伤了她,她不会针线活,并且她的肌肤有韧性,人间的针根本无法戳破她的肌肤,所以她想到了让程月白试一试。 白温呆呆的垂眸望着手臂上比蜈蚣好不到哪里去的缝线,“嗯……挺丑的,但是谢谢了。” 程月白亦觉得丑,白温眼下虽不是人了,但是她在鬼僵中应该是属于绝色美人了,让这样的美人身上多了这么一条丑陋的疤痕,她心里很有压力的。 “我之前与你说的事情,你有没有好好考虑一下,你待在虞非晚的身边,对你们两个人都不是一件好事情,不如你跟着我回宗门,师祖应该会有办法把你变回成人的。” 其实,程月白还是有点佩服白温的,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够挣脱得了鬼修的操控,可是白温毫发无伤的做到了,似乎也没有经过痛苦的挣扎。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出了嘈杂声。 “等等,你不能够闯入小师妹的房间。” “我们与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到,要是再这个样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只说一次,让开。” 七曜宗的弟子还没有将自己的剑召唤出来,就被虞非晚至纯的灵力给震开了。 虞非晚抬眸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白温,随后将粹着毒液的目光落到了满脸错愕的程月白的身上,他闲庭若步走到了房间中,每多走一步,空气中粘稠又密不透风的压力就会多重一分。 有那么一瞬间,程月白都要以为闯入她房间的不是虞非晚而是空桑席玉,因为他们身上都有那种“不顾他人死活,要大开杀戒”的疯意,不过她的小师叔空桑席玉疯的更彻底一点,没有一丝一毫的伪善,想杀就杀了,不想要救人就不救,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虞非晚阴恻恻睥睨着程月白,当他将目光落到手臂上多了一条缝线的白温的身上,眼中总算有了些许的暖色,“夫君,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这是谁给你缝的?” “呵,好丑。” 他只顾着提防男人了,忘记还有数也数不清的坏女人。 方才他在屋外听到了程月白说的话了,他和白温不可能分开的,永远都不可能分开,他就算把白温囚l禁在他的身边,也不可能放白温离开。 程月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打不过虞非晚,但是这也不能够阻止她觉得虞非晚这个男人下头。 虞非晚在白温的身前缓缓低下身子,手指摩挲着白温手臂上的粗糙走线,“夫君,我回去重新给你缝一遍可好?” 府上的奴仆变成鬼僵后,他们见到白温更是畏惧,绝对不敢干出在白温身上扎针的事情,白温之前从来不知虞非晚会针线活,所以只能够向拥有玄针的程月白求助。 白温对上虞非晚澄澈明亮的眼眸,在他眼底的深处,好像藏着她看不见的晦暗,令人胆寒。 白温之所以不相信虞非晚此时此刻是爱她的,就是因为虞非晚的目光时常会变得非常的冰冷,两个人一点都不像是“夫妾”,更像是轮回转世的仇人。 她刚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虞非晚下一秒就将她抱了起来,还伸手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怀中按了按,又用下巴轻蹭了白温发顶两下。 程月白将虞非晚所做的一切看在眼中,尽管她不是特别想要承认,但是虞非晚这张皮囊是非常美的,足够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他与面色青白的白温站在一起,更像是妩媚的妖怪在汲取白温身上的精气。 虞非晚对于白温总是患得患失,他不知道白温会在什么拔出匕首插入他的身体里,或许是在明天,或许是在下一秒,他不知道,或许白温会放弃杀死他,而远远的逃离他,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所以在他没有在凉亭中见到白温的身影,一下子慌了神。 虞非晚抱着白温从房内走了出来,迎面见到一抹如雪洁白的身影,白温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虞非晚凭空凝结出来很多包裹着冷蓝色鬼火的梅花,一瞬间全部都在空桑席玉的身边绽放开了。 【宿主,你做什么?你现在还不是空桑席玉的对手呀!】系统急的直跺脚。 虞非晚的确拥有人人都嫉妒的气运,但是这些气运亦经受不住与非网这么不知死活的造啊! 空桑席玉并未将虞非晚的这些鬼火放在眼中,他不掺杂一丝一毫感情的剑意向来是什么都可斩断的,只是他的剑意还没有乘风而至,一股阴冷森然的猝然而至,缠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挣脱。 火光炸开,一抹嫣红的灼伤出现在了空桑席玉的下颚处,他被伤到了,但是他看向的却不是鬼火的主人虞非晚,而是被虞非晚抱在怀中的白温。 白温并没有看向空桑席玉,她轻轻的闭着眼眸,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分毫关系,但是空桑席玉最为清楚,若不是白温突然出手,虞非晚根本伤不了他。 但是他并不知道白温是怎么做的。 虞非晚将怀中的白温又抱紧了一点,甚至可以说是在故意藏起白温,方才这一下,是以为空桑席玉昨夜偷偷前来与他的夫君相见,还妄图把夫君从他的身边带离。 系统:【……宿主,你真的把空桑席玉给伤了?】 空桑席玉天赋异禀,拜入仙门后没过多久,就已经是元婴了,若不是日后他棋差一着,或许空桑席玉亦能羽化成仙。 空桑席玉抬手摸了摸下颚上的烫伤,虞非晚与他擦肩而过时,他轻不可闻道:“你留不住她的,你们终究是殊途……” 虞非晚面色不改,仿佛并没有听到空桑席玉的这句话。 程月白见到一向阴翳可怕的空桑席玉受了伤,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虞非晚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开始有所挽回。 我的天啊,狗咬狗!打起来,打起来! 拜托,谁都不想要一个完全不顾他们死活的小师叔吧! 在空桑席玉的眼中,他们与这路边的花花草草并没有什么两样,即便是他们马上就要死在空桑席玉的面前,或者是卑微的向空桑席玉求救,空桑席玉若是心情不好,就根本不会理睬他们。 ———— 虞非晚将白温抱回房中,摸着白温手臂上的缝线,眉头微皱,“疼吗?” 他的夫君向来是最好看的,也难怪会有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他的夫君。 白温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倒不是骗虞非晚,她变成尸王赢勾后,对痛觉的确不是特别敏感了,有的时候甚至还感受不到疼痛。 “我把线拆开后,重新给你缝一遍,你也不疼吗?” 白温还是摇了摇头,她以为虞非晚是嫌缝线太丑了,会把线拆掉,重新给她缝一遍,但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虞非晚盯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看了许久,而后将她的袖口放了下来。 虞非晚的确不喜其他人在白温的身上留下痕迹,但是他更不愿意看到白温再一次受伤,即便白温感受不到疼痛。 他轻垂着睫羽,脖颈纤细白皙,“夫君,你想要变回人吗?” “想。”白温想都没有想的立马应了下来。 但实际上,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变回为人,她体内的法器其实还是挺排斥犼肉的存在的,若不是她限制住了法器,她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另外她需要变成尸王赢勾来骗过天谴。 她之所以还答应的这么快,是因为她要让虞非晚拜入七曜宗,让一切都按照菩提镜的推演发展,这样才鞥个保证万无一失,虞非晚在以后才会对她动情。 虞非晚眸光缓缓消失,微微抿住唇线,“我知道了,七曜宗的霍俊文与我说起他们宗门师祖或许有办法去除一个人身上属于尸王的怨气与晦气,你若是想要试一试,我会尽量帮你争取。” 早些时候,霍俊文找到了虞非晚,大概是看出来了虞非晚对白温过于袒护,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把鬼修就地正法,并且带回被鬼修偷走的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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