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无回的心结要解,方能真正学会快乐。 这次是落颜儿主动抱住了渡无回:“我陪你,无论会面对什么,我们一起。” 金灿明艳的金乌高高挂在蔚蓝的苍穹,温度灼热,然而,这一刻,渡无回才感受到有一股暖意照到了他的身上,沉默片刻,渡无回应道:“好。” 阮春白被关在了禁室,需得绕过一段距离,往没多少人去的深处走。 路上不断有人关心落颜儿的身体,落颜儿与他们寒暄了几句。 “那凡人还没走啊?就没见过那么倔的。” “春白也是,那凡人有什么好,为了那凡人把自己弄成今日这般模样。” “别的不说,这凡人倒是很痴情,可惜啊就是寿命太短了……” 刚刚寒暄的人没走远,议论的内容被落颜儿收进了耳朵,落颜儿叫住她们:“二位姐姐稍等。” 议论的人驻足,落颜儿走近问:“二位姐姐说的是谁?” 其一狐狸道:“还能是谁,就是春白在凡间的相好……诶呦,你捏我干嘛?” 另一只狐狸怕落颜儿不喜欢听到阮春白和祈骏年的事,偷偷捏了说话的狐狸一下。 落颜儿笑道:“我没事,二位姐姐直说便是。” 说话那只狐狸瞪了旁的那只狐狸一眼,继续道:“就是春白在凡间找的那个相好,春白被抓后,他便一直跪着,想想也有十多天了吧,期间晕过几次,给他喂了点东西,让他回去休息他不肯,醒了就在原来的地方接着跪,风水日晒的,就他那身子骨,我每次去看他,都生怕他一口气就没了,要我说,他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奇迹。” “十几天?”落颜儿看向渡无回,渡无回点了下头,明显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她问,“他现在还跪着?” “可不跪着么?”另一狐狸气道:“他害得你和春白变成了这样,不杀了他就不错了,春白也真是鬼迷心窍了,为了区区一个短命的凡人,连你们之间的情谊都不顾了。” 这两只狐狸不曾动过心,不知情爱是何滋味,说实话,自从发现自己对渡无回动了心,落颜儿在某些方面是能理解阮春白的,若是将祈骏年换成渡无回,她也没办法眼睁睁送走渡无回,百年前的事情亦是,即便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即便她可以提前知道后果,她依然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救渡无回,哪怕万劫不复。 落颜儿道:“他在哪儿?我去看看。” 祈骏年的状态,亲眼看到,还是会被惊到的程度。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目光涣散无神,嘴唇干得脱皮,明明是一个俊秀的书生,下巴却长满了不符的粗糙胡子,跪在地上,身体摇摇晃晃,感觉随时都会倒下。 听到脚步声,祈骏年弱弱抬起头,他眯着眼,看清来人时,暗淡的眸子泛起了微弱的光。由于虚弱,他的声音苍白无力,仿佛风一吹就可以散掉:“颜儿姑娘,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祈骏年是真正复活的躯壳,她的尾巴已经用了。 落颜儿站在祈骏年的面前,垂下眸俯视而言:“我这条命是让你如此糟践的?” “颜儿姑娘,”祈骏年急于解释,“春白、春白不是故意要你的命,她是一时糊涂,但我保证,她从未真的想过要害姑娘。听说姑娘你受重伤、生死未卜,春白自己也很后悔,她若早知道会给造成如此伤势,定不会封了姑娘的灵力,姑娘你要相信我,她再怎样,也不是一个完全不顾情谊,害姑娘命的人,我知姑娘心中肯定有恨,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欠你的这条命拿回去,让我替春白赎罪?” “替?”落颜儿抬眉,“你是说阮春白要拿我尾巴的事,你预先并不知情?” 祈骏年懊悔道:“我该拦住她,我要是能拦住她,她就不会弄成今日这副模样,是我害了她,也害颜儿姑娘你受了这无妄之灾,都是我的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怎么处罚我都没有关系,就是,可不可以求你们让我再见她最后一面?” 祈骏年事先不知情,落颜儿是相信的,不说别的,倘若他有半点参与,渡无回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他在外面跪了那么久。 阮春白与祈骏年双双落网之初,渡无回犹如一只失了理智的狂兽,红着眼,拿起鞭子,要把他们全都给杀了,被族长挡了下来,两人对峙着,差点就打了起来,是来人通传落颜儿伤口又泛起了痛,才将渡无回的理智拉了回来,他不能离开落颜儿太久,同意把两人暂押,迟些再做处置。 几日的的审问,阮春白把祈骏年撇了出去,祈骏年无辜,但的确因他而起,他也用了落颜儿的尾巴,族长把祈骏年放了出来,前提是,他不能离开青丘。那时的渡无回并没有任何精力放在除了落颜儿之外的地方,只要祈骏年不离开青丘,他同意暂时不管。 其实,把祈骏年放出来,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囚禁,他宁愿和阮春白关在一起,日日不知阮春白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更是折磨。 他开始在禁室门口跪,不让他在附近跪,他便换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起来。“落颜儿声音冷漠道。 祈骏年不起:“求姑娘收回我的命,绕春白一命。” 落颜儿该是恨他们两个的,可是看到祈骏年这幅弱不禁风的凄惨模样,她该死的总会心软几分,很是不耐烦道:“要如何处置你们,待见到了阮春白再说。” 这是要同意让祈骏年见阮春白一面,祈骏年道谢,摇摇晃晃起身,一个踉跄他摔了下去,强撑道:“没关系,就是腿有点麻。”说完,他费力站了起来。 他跪的那一块,草已经枯死,落颜儿走在前面,牵着渡无回放慢了脚步。 禁室是由下至上打开的石门,里面手臂粗的藤条将阮春白牢牢困住。 阮春白垂着脑袋,面如死灰,见来人是落颜儿,她激动的哽咽道:“颜儿,你没事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无话可说,无可辩解,只会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来之前,落颜儿有很多话想说,到了,对上阮春白红肿的眼睛、与往常光鲜相反的狼狈,她又没话想说了,只道:“你是不是倾尽所有,也要换这几十年?” “是。”阮春白答。 “那好,”落颜儿明了,“我成全你们,待祈骏年百年归去之后,你自回青丘找族长领罚。” 阮春白愕然,反应过来落颜儿的意思,留下了泪水:“谢谢你颜儿,待骏年……日后我定履行承诺,把这条命赔给你。” “我不要你的命,”落颜儿道,“与你而言,长长久久的活着就是惩戒,你非要换了这几十年,往后的千百年便是你的劫。” “阮春白,我做不到恨你,更做不到原谅你,从此之后你我陌路,再无情分。” 作者有话说: 数据太凉,又准备改名字了,认准封面啊
第93章 教导 “颜儿, 对不起,谢谢你。” 哭声凄凄,歉意深深。 落颜儿没在里面待多久, 走出洞口,她让祈骏年进去:“既然命你已经用了,那就好好活着, 别让我知道你负了她。” 祈骏年愣然片刻,拱手承诺:“此生不负。” 对于落颜儿这样处理的结果,渡无回什么都没说, 一整日的气压却是低沉沉,乌云满天, 就那种看着与平时没有多大的区别, 而你就是能感觉到他在不开心。 狐狸洞里, 盯着落颜儿喝完药,渡无回收回碗, 喂了颗蜜饯,一言不发坐回原来的地方。石桌与床隔了点距离, 落颜儿坐在渡无回的正后方, 歪着脑袋侧看, 观察到, 渡无回翻公文的速度较之前慢了不少。 一页如此,两页如此……七八页亦是如此…… 落颜儿盘腿坐在床上, 单手托着腮,手指无聊地轻轻敲打脸颊, 无奈的“啧”了声。 又得哄人了。 她俯身从背后圈住渡无回的脖子, 瀑布般的青丝倾泄于渡无回的胸膛之前, 刻意的撒娇使她的声音甜腻得像把小钩子一样, 勾人心弦:“大人,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啊?” “快了,”渡无回回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若是困了,先去睡。” 落颜儿摇头,讨好似的亲了渡无回的侧脸一口:“大人,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渡无回手上写着字,顿了一下。 落颜儿哪里信:“你生气你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闷着,因为你不开心呢,我也会不开心的。” 渡无回合上公文,让落颜儿坐进了他的怀里:“没有生气,就是有点……介意。“阮春白这件事上,青丘族长与渡无回对峙了很久,最终决定交给落颜儿定夺,落颜儿做什么决定他不会干涉,把处置权交给了自小照顾她的青丘族长,无可厚非,可是,他就是会介意,介意他不是被选择的那一方。 要说这种事至于吗? 至于。 人一旦把心全掏给了对方,哪怕仅仅是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希望对方能够坚定的选择自己。 知晓渡无回这是替她委屈,想替她出气,落颜儿抚平渡无回皱起的眉头,指腹软软的,带有些许温热:“阮春白是青丘的人,由族长进行处置最为合适,大人不适宜过多插手阳间的事,而且大人已经够忙的了,就像现在,大人为了处理公务,都冷落我好久了,我可舍不得再让其它事分走大人在我这的注意力。” 甜言蜜语,虽是夸张,最好哄人。落颜儿见渡无回松了眉心,便趁势引诱道:“大人,蜜饯好甜,你要不要尝尝?” 她刚刚吃了蜜饯,嘴巴嘟起,慢慢凑近,停留在咫尺的距离,什么意思,不用言喻。 渡无回泄气笑出了声,扣着落颜儿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他们吻过了太多次,不用提醒,便能知道对方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渡无回沿着落颜儿的唇形辗转流连、描绘半响,稍一调整姿势嘴上用力些,落颜儿便自动打开贝齿迎接渡无回的探索,直到将口中的香甜席卷一空,落颜儿呼吸不过来,难受得“唔”了声,渡无回才舍得放开她。 的确很甜。 粗糙的大拇指指腹在莹亮红润的唇部摩挲,渡无回笑她:“怎么那么久了,都学不会换气,之后是该多教教。” “教”这个词,是在嫌弃她不会亲人,落颜儿胸/部起伏,喘着急而不匀的气,眼尾染红的眸子瞪起人来,水光潋滟、含情脉脉,一点气势没有,反倒引得人更想逗她。 给了足够的喘息空隙,渡无回欲再吻上去,落颜儿立马用手抵住渡无回的胸膛,直起身一推,反客为主,占据上风吻了上去。 落颜儿的主动,渡无回向来是喜欢的,他嘴角噙着笑,仰起头配合着落颜儿,落颜儿仍是不满于这个高度,干脆换了个姿势,跪坐在渡无回的大腿上面,这样一来,她便完全占据了主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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