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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言微拧眉，斜眼瞥她，“你还想和我撇清关系？” 转过脸来，姜落耸了耸鼻尖，笑得像是上课偷吃糖成功的小朋友。 一见她这烂漫面容，贺子言的心成了蘸了水的棉花糖，只剩下盈盈波动的甜意。 驾着车，二人一路沿着山道蜿蜒向上。 车灯照射，穿梭山林。 目的地在山顶。 山顶开辟了块观景区，平日也有不少游客上来观赏风景。 “等我一下。”边停车，贺子言边交代。 姜落便没动，候着他。 下了车，贺子言绕过车头，来到副驾旁，替姜落拉开车门。 “落落，请下车。”贺子言做了个“请”的手势，尔后向她伸出手。 纤纤柔荑搁在贺子言掌心，姜落化身一个优雅的公主。 笑意根本兜不住，从眼睛里流出。 出了车，姜落远望，视线被一片茂密的林子隔开，黑漆漆的，隐约能从间隙中窥见星点光芒。 姜落狐疑地打量着贺子言，贺子言但笑不语，只牵着姜落往前走。 深夜的风略有寒凉，姜落却丝毫不觉得冷，许是因心中团了簇火。 拐过转角，视野豁然开朗。 远处的草地上居然停了辆轮船！ 轮船不大，周身刷了层白漆，不过该是年久，许多漆皮裂开，微微翘起。 船上围了一圈灯带，莹莹的光亮着，如同萤火团聚，似梦亦似幻。 仿佛踏进了一个童话世界。 “这……这是……”指着轮船，姜落哑然。 她恍觉自己站在碧海汪洋，似有风过，掠起叶波，整座山林泛起圈圈涟漪。 群山连绵，唯有他们处在光源。 “落落，喜欢吗？”贺子言偏脸看她。 姜落诧异，说不出话，只顾得上点头。 牵着姜落的手，贺子言引着她缓缓向前，“落落，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姜落抿唇。 她还以为贺子言忙得记不得了。 “我也不是那么有仪式感的人，”姜落小声，“也不是非要多么隆重的……” 话声戛然而止，贺子言逗她，“什么？” “没什么。”姜落指着轮船，“这是你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贺子言轻笑，“这是这里的观景台，我包了两天，布置了一番，你的礼物……稍后揭晓。” 还要卖关子。姜落不想追问，能有惊喜也不错。她再问：“你亲自布置的？” “嗯。” 眼睑垂了垂，姜落放柔了嗓音：“你这么晚来，不会是因为来布置这里吧？” 贺子言没答，反问：“你心疼啊？” 手忽而被拉住，贺子言止步，回身望向姜落。 俩人隔了一步距离，四目相视。 唇畔微微动着，姜落深呼吸，接着，冷不丁地点了头。 贺子言怔然，尔后是灿然不止的笑，明眸皓齿，与他身后星河相称。 他也成了一颗星辰，璀璨夺目，却不如日光灼热，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一直盯着。 “落落，”贺子言抬手，在姜落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为你做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饴。” 姜落瘪了瘪嘴，“这就是你弹我脑门的理由？” 贺子言仍旧牵着她朝前走，“我是想听听你的脑袋里水多不多。” “贺子言！”姜落暴躁警告。 “对不起，姐姐。” 认错态度倒是一流。 姜落白了他一眼。
第147章 大结局 两道颀长身影款款向前，来到木船左侧，一道木梯搭着，供游人上下。 在贺子言的小心搀扶下，姜落缓缓上了船。 船上铺层柔粉色的香槟玫瑰花瓣，渐变的颜色，为这风景添了些甜美与雅致。 现下不是香槟玫瑰盛开的季节，这些花是特地从别处空运来的。 姜落想，贺子言现下全然是成了计北的信徒，一切以浪漫为主。 站在高处，再去张望山间夜景，又有了别样的情愫。 心像是被打开了，猎猎地灌进大把的风。 “落落，过来。”贺子言招手。 甲板上铺了两张薄毯，贺子言先行坐下，姜落挨着他坐在旁边。 之后，贺子言又躺了下去，姜落不明所以，也跟着躺下。 俩人并排躺着，手背微微摩挲。 躺着仰望天空与平时迥然不同。 长空如锦，渺无边际，又好像咫尺眼前，让人不禁想要伸手去触碰。 贺子言浅声：“原本打算等到凌晨邀你来看日出，不过……” 话语顿了一下。 姜落心虚地屏息等待下文。 贺子言忍着笑意：“某人迫不及待了。” 啊……被识破了。 姜落脸颊一热，颇为害臊，转移话题：“所以，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带我来赏星星吗？” 想到什么，她激动：“我知道了，你是来带我看启明星的对吗？” 启明星，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暗号。 贺子言莞尔，递来一副VR眼镜。 接过时，姜落不禁嘟囔：“你是哆唻A梦吗？怎么想要什么都能掏得出来？” “随时准备就绪。” 眼镜戴上，眼前的世界霎时变幻了色彩，星空还是这片星空，却又宛若走进了另一维度的世界里，更为明艳，更为梦幻。 “这场景看着有些熟悉啊。”姜落伸手，抓了个空。 透过眼镜，手也变得不大一样。 像是……动漫…… 又像是……游戏…… 游戏！ 姜落惊喜，喊出答案：“这是《末日之恋》的画面！” 贺子言握住她的手，“答对了。” 他将《末日之恋》的数据拷贝下来，存入了VR眼镜里。 姜落的手细软，握着她，仿佛捏着香槟玫瑰的花瓣，贺子言的嗓音轻轻柔柔，“我和游戏的出品方联系过了，他们已经把严子鹤这个角色删掉了。” “啊……”姜落尚有些失落。 虽说严子鹤的形象借鉴了贺子言，虽说真实的贺子言就在她身边，但那毕竟是她与贺子言的初相识，就这么删掉了，着实有些可惜。 她小声：“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就可以先保存了。” 贺子言勾唇，唤她：“落落。” 姜落侧过脸来。 贺子言的脸竟然成了严子鹤的模样！ 一动一静间，都是游戏人物的质感。 姜落惊诧地摘下眼镜，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是贺子言没错。 戴上，又的确是与她在游戏中相遇的严子鹤！ 她还想摘下再瞧一遍，蓦地被贺子言握住手腕。 仿佛是在看一个做傻事的小朋友，贺子言笑得宠溺，说出的话却是郑重，“以后，严子鹤独属于你。” 眉间一动，姜落眨了眨眼，她反握住贺子言，心中翻涌着无言的感动。 贺子言再度启声，依旧是如蜂蜜般的温柔，“落落，以后，让我做你的启明星吧。” 姜落垂眼，还是摘了VR眼镜，搁在旁侧。 就着莹莹的光，贺子言墨染的眸子发着亮，那光亮一路照进她的心间。 有些话，需要更认真地说。 姜落顿了顿，接着开口：“子言，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照亮我的生活。” 没等贺子言回应，一双纤长的手捧住了他的脸，姜落噙着笑意，小猫似的灵活凑去，然后，在那红润的唇上落下一吻。 这是……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遥望天际，繁星璀璨，映照着人间万家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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