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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上来说，周芷清在比赛内的消耗是没有云若溪大的。 她多休息了一天，奔波地也没有那么多。 但她原本的身体素质就要差些，此刻表现出一种随时就要躺在地上的状态。 时荃不得不放过云若溪，过去搀起周芷清：“怎么样，赢了吧？” “我去找教官，他不肯让我进监控室，也不肯告诉我最终的比赛结果。” “我想硬闯，又打不过他。” 刚出来的时候，还被这女孩极其热情的态度吓到。 不过，这几句话一出，周芷清就立刻意识到她是谁了：“时荃？” “嗯嗯，是。快告诉我结果啦。” “你猜？” “你跟云若溪在一起待久都学坏了！”时荃轻轻地锤了下周芷清的肩膀。 而周芷清抬起头，正迎上云若溪的目光。二人“噗嗤”笑出了声。 魏亦寒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 “看她们俩的状态就知道结果了。我们精心布置、准备了那么久，要是最后还没取胜，我可笑不出来。” 我笑得出来。 没等云若溪的这句“叛逆”言论出口，时荃就拿目光锁定她：“不行，我要听到她们确切地告诉我结果啦。” “一切都顺利按照计划进行。” 玩笑开够了，云若溪开始正经回答问题：“虽然没有宣布结果，但胜者应该是我们攻击阵营。” “好耶！太好了！” 时荃高举起没有搀扶周芷清的那只手，在原地轻轻蹦跶了两下，表达自己喜悦的心情。 “好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跟魏亦寒给你们带了吃的。” 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后，时荃才拿出咋就准备好的慰问品，将二人送回宿舍。 关于接下来的一切，云若溪便如同失忆一般，全然忘却。 她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换好衣服、爬上床铺，而后进入梦乡的了。 最终唤醒她的，是饥饿。 迷茫地睁开眼之后，云若溪立刻去查看了光脑上的时间：下午四点多，她还有时间去吃个饭。 睡觉是消除疲惫的最佳良药，这样一觉之后，云若溪头完全不痛了，身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她叫醒还处于睡眠状态的舍友周芷清，二人一同学享用晚餐，而后去往教官指定的礼堂。 礼堂当真无愧于自己的名称，欧式建筑的风格，整体色调偏向白金，十分富丽堂皇。 虽然没有准备晚餐，但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摆着小零食和恢复体力的饮品，座位的背后亮着每个人的名字，方便大家对号入座。 礼堂的最前方，有一个可以用于演讲或表演的舞台，和一张大荧幕。 云若溪和周芷清的座位非常靠前，就在荧幕前的第二排。 “嗨～你俩看上去休息地还不错。” 甫一落座，就又听到时荃热情的招呼声。 云若溪看着对方，内心浮现出一句“ How old are you” 怎么老是你？ 魏亦寒见状，在一旁悄悄供火：“你看看云若溪的表情，明显是不想见你。” “没有。”云若溪斩钉截铁地否认，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远方：“我只是觉得很巧，我们的座位怎么又被安排在了一起。” “教官特地的吧，把获胜者放在前面。”时荃环顾四周：“这一片都是熟人啊。” 上午碰面的时候实在是仓促又疲惫，现在有座位，又有时间，几人便对比赛的后续发展做了简单的交流。 听到云若溪描述，萤石一片片亮起，而紫嫣一片片凋零的时候，周芷清眼神亮起，又露出了些许惋惜： “好可惜啊，肯定很漂亮吧。” “那个时候，我应该起床没多久，被教官拦在监控室外面呢。” 好了，云若溪可以断定，教官的此番“恶劣行径”，至少要被小姑娘念叨一个月了。 “咳咳——” 教官拿起话筒，轻咳一声，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在今天上午，我们军训里最重要的比赛正式落幕。” “首先，我来宣布本次的比赛结果—— 恭喜攻击阵营，取得本次比赛的胜利！ ” 礼堂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时荃完全“摒弃前嫌”，使劲儿地为教官这句话鼓掌。 攻击阵容总共就只有三十名选手，因此教官依次宣读了大家的姓名。 读到最后一位同学云若溪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学生，并告知全场她的MVP身份。 “云若溪同学，拥有丰富的知识储备和出色的作战能力，在比赛中，多次提出亮眼的方案，领导攻击阵营获得本场比赛的胜利。” “经过老师们的协商，我们决定，本场比赛的MVP，颁给云若溪同学！” 时荃又在一旁起劲儿地鼓着掌： “你当MVP ，我还是心服口服的，说明老师们的视力和智商都处于良好的状态。” 云若溪没有搭理这个“小话唠”，面不改色地敷衍鼓掌。 这似乎有些让教官看不惯了，他再次点名：“下面，我们有请云若溪，发表她的获奖感言！” 云若溪的表情终于产生了变化，她默默瞪了殷鸣一眼，然后接过话筒。 持着话筒安静地站着一分钟后，周围的朋友们也开始频频投来目光。 于是云若溪举起手。 话筒的“刺啦——”声先传遍了全场。 “一下子让我说的话，我其实是有些词穷的。” “在我看来，攻击阵营的每个尝试都有失败的可能性，但最后的成功，是具有一定必然性的。” “下次我们还是会赢。” 落座的时候，时荃锤了下她的肩膀： “很酷嘛！我最喜欢放狠话环节了。” “那不是放狠话。”云若溪的眼睛带着笑意也无法掩藏的认真：“事实就是这样的。” 这场比赛之后，云若溪的成为的彻底的“校园红人”，几乎每个新生都知道了这位带领攻击阵营走向胜利的同伴。 周芷清、魏亦寒、时荃等人，也逐渐崭露头角。 具体表现在，刚开学的那段时间里，每一项小组作业都有人找他们四个组队。 云若溪倒也不排斥与陌生人合作，只是找她的人太多，她很难拒绝会同意其中部分人的邀请。 到头来，还是他们几个本来就认识的人凑在了一起。 本身，他们各自的能力就很强，算是新生中的佼佼者；又在比赛中培养了一定的默契，彼此知道一些习惯和优势。 因而，完成作业的时候，完全称得上是得心应手，能够很好地配合彼此的想法。 高效率的合作让云若溪得以“忙里偷闲”，在这些日常的、学校的事情之外，她将“茜茜”，也就是周芷清机甲的改装，也提上了日程。 设计图、大部分材料、工具都已经准备到位，剩下的，就是再偷溜出学校一趟，拿到最后的工具。 ——也就是她在参与比赛前，去铁匠店铺找方之晴定制的道具。
第36章 依旧是夜。 上次的翻墙事件之后，这一带的防守森严了些许。 云若溪蹲了好一段时间，才在某个下午的间隙找到了空档。 成功落地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现在军训结束了，他们的强制住校规定，会不会、可能、也许已经结束了？ 想法一浮现，她愣在原地，盯着前方站了一分钟。 很快，云若溪又行动起来。 算了，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已经达到了。 快速到达铁匠店铺的时候，云若溪却撞上了紧闭的大门。 “不应该啊……” 她喃喃道，绕着门来回踱步几趟。 方之晴不会随意关门的，这种店铺本就全年无休，她就算是生病、也会贴个告示在门口啊。 想了想，云若溪绕到隔壁店铺门口，探了探头： “老板在吗？” 午后的阳光灼眼地很，那老板躲懒，藏在了屋内隐蔽的阴影里。 闻言，他抬了抬眸：“来找方之晴的？” “嗯。” 云若溪来这里的次数不少，对那老板还算是熟悉。 见她点头，老板指了指门口的柜子： “第二层那个黑色的，应该是你要的东西。” 没有立刻依照老板的话动作，云若溪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 “晴姐呢？她怎么没开门？” 老板沉默了片刻：“她去世了。” “啊？” 云若溪的脑海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尽管偶尔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些有关“去世”的消息，但死亡于她而言，还是太遥远了。 一个高一的学生，是很难从纸面上去理解这个词语的含义的，除非它真正地降临在她的面前。 云若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那老板似乎看出了她的局促与无措：“要去看看她吗？见到你的话，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好。”云若溪状似冷静地点了点头，心里仍旧是一团乱麻。 老板于是向她分享了一个链接。 在这个机甲纵横的时代，实体坟墓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既占用土地资源，又无甚意义。 大部分人在死亡之后，会在光脑上建立自己的“电子乐园”。 政府会调用一切数据，根据主人生前的形象、习惯、爱好等，为虚拟人物建模，在那片电子乐园里永远“活着”。 即便如此，□□的逝去是无法改变的。 云若溪在着纷杂的思绪中抽出些许心力：“那晴姐的机甲呢？” “被国家回收了。”老板想了想，补充道：“但她好像在自己的遗嘱里提到过你，等政府公示确认过后，应该就会划到你的名下了。” 这些根本不重要。 云若溪想，她有些讨厌“遗产”这个词了。 她甚至忘了和老板道谢，转身匆匆忙忙地就要冲出去。 “你定做的东西还没拿！” 又赶回来将道具塞入工具箱之后，云若溪站在马路上，望着面前的车水马龙，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并非天生感情丰沛的人，此刻的感情称之为“悲伤”似乎也不完全准确。 顺着感觉的指引，云若溪来到了方之晴最喜欢的小公园。 脑海中浮现出与对方相关的种种回忆。 想到某些有趣的事情时，她甚至笑了起来。 很快，唇角却又垂了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云若溪才平静了下来，彻底接纳了这件事。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 到达德圣利高中附近的时候，夜幕已然降临。 云若溪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眼，校门果然关上了。 不可能从大门口通过光明正大的办法进来，还得是靠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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