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恒轻车熟路的向前面去,一路上边上其他的武器她看也没看。 李自修同样没看周围的东西一眼,紧跟着她。 比人还长一截的衣摆搭在地上划动着,脚步声跟其他武器的鸣动声交叠于一起显得吵闹。 一只手提起披风,将地上那部分拎起来,太长了影响她走路,要是拌到就不好了。 到时候牵连到他,要冤枉死。 度恒一路直行,眼睛很亮里面带着势在必得,不过须臾便到了上次的地方,前面有一座高台。 十几阶台阶层层向上递进,连接到圆形台面,圆台中间插着把剑。 一半剑身在地面下,剑的上半部分露在外面吸引着进来的人,它周围有数百道剑影。 或许不是剑的虚影,是其他剑? 度恒不清楚,但她要这把可以号令众剑的剑。 她解了披风,抽空拍了拍白虎的头,然后叮嘱后面的李自修:“乖乖待在这里,不要做其他事情” 不然出问题她还要来帮他。 说完她便向着高台登去,眼眸直勾勾注视着那把剑,步伐坚定,还有着婴儿肥的脸紧绷着,唇抿得红艳。 剑风吹动她的发丝,衣角。 李自修手中的披风垂下,他自然的将其收拢到手弯处,听从她的话退到后面。 他一直如此,她说得一切他都记着,无条件跟随,无脑支持,身心服从。 于家主曾被他这副样子气到恨铁不成钢地说过:“这要不是我于家的孩子,我都怀疑他是你林家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当时他没有伤心父亲这样说他,他甚至心情很好,但那时他想得是: 他不是林家的狗,他是度恒的狗,他想当她的狗。 台阶越上前疾风越强,锋利的剑气像是想恐吓她,围绕在她身边划破衣料,肌肤。 度恒感受到身上细密的疼痛,抬手摸了下眼角,血珠顺着滑下。 她撇了眼指腹上的血,没在意继续向上走。 一些小伤而已,如果能成功拿下这把剑,这些伤值得。 白虎的毛被吹得逆方向飞,爪子尖冒出来扒住地紧跟着主人向上,白色的毛逐渐染成红。 整个空间都开始刮起风,各种武器躁动起来,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向着外来者冲去。 李自修躲着攻击一边将心神都放到度恒身上。 他相信她能成功但也担心她会受伤。 李自修手里紧攥着他爹的传唤符,准备一有问题就把还在睡觉的爹拉过来帮忙。 到最后一个台阶时,度恒意识海里亮起白芒,有道听不出男女又算不上声音的话在脑中浮现。 它的询问形式像是精神波动,似话却又无声。 它说:你确定要它吗,此生不悔。 孩童的声音斩钉截铁,字字清晰:“我确定,我要它” 高台中心的剑鸣震,它想出来,但碍于某种原因出不去。 度恒说完这句话,想着后面还会有什么考验,结果那道声音不见了,身边乱飞的剑气也消散。 漂亮的脸上仅是疑惑了下便跑到剑面前,握上剑柄将它拔了出来。 剑横放于眼前,它自带的蓝光不刺目是很适宜的亮,通体明透,她有种可以透过剑体看到另一面的错觉。 握到手里,她能感受到剑里面蕴含的能量,平缓又汹涌的力量。 度恒眼睛弯起,心情愉悦,她获得了一把好剑。 也没有阿娘讲得那么难啊。 如果让其他人看到,怕是要震惊得找不到眼。 这把剑在这里跟摆设一样待了许久,每年进来得人数不胜数,没人能拿下它。 现在却被一个小娃娃轻而易举拿到,可以说不是简单,是这把剑认定了她。 所以才会随意问个问题就忙不叠的让她过,跟到贴一样,连问话都像过个简单流程。 度恒举着比她高的剑放到手上划过,没破,就像是钝刀蹭了下。 她又试了下,还是没破。 度恒:…… 她垂下眼帘看着剑,语气幽幽地发问:“你不想跟我吗?” 不然干嘛不让她放血要它认主。 要是不同意的话,她就把剑带出去找个地方丢了,她再去找个更厉害的。 哪怕是心心念念了几年的剑,如果它不乖,度恒一样不会因为它厉害就留在身边。 剑脱离她得手,用不锋利的剑面贴上她眼角处,血一碰上剑身便很快被吸收。 下刻度恒脑海中便出现跟剑的联系,它说:“没有不想跟主人” 它是不想她受伤。 度恒听到它的想法,打消了把它丢掉得念头,将剑收入精神海,转身轻快地跳下台阶,白虎踩着步子跟上。 李自修在空中翻跃了个身,看到向这边来得度恒,手上拉住披风的两角展开向前一挥。 那些武器撞进柔软的披风中,还没穿透布料便被一览得打包甩出去。 披风转了个圈回到他手中,李自修问她:“出去吗?” 度恒看了眼重新过来的武器,想试试新到手的剑,手中于虚空一握,剑出现在手心。 剑体跟其他武器碰撞发出响动,小姑娘向前踏进一步:“等会” 李自修退至一旁看着她在一众武器中游走,如同游鱼在水里般丝滑顺畅,刚得到的剑就像是相处了很久般配合她。 一招一式皆是风姿,他看得认真,不愿错过她的任何,哪怕是一个眼神。 打够了,度恒收剑拉起李自修向隧道外面跑。 她在厉害也是个小孩,这些武器又不会死也不会累,击退了还能再来。 她是人,没办法把它们都熬死,该跑地时候就要跑。 白虎嗷嗷地跑到她脚边,那些武器还会故意戳它尾巴,它恼羞成怒的攻击对这些武器来说就跟挠痒痒般。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度恒被风吹得眯起眼,另一只手向边上人摊开:“钥匙” 李自修从空间取出塞入她手里,拿到钥匙时结界恰好在前面,度恒手拿佩牌摁了上去,穿过结界。 身后响起刺穿声以及闷哼,她回身拉出人,白虎在结界关闭前一跃而过,圆润滚了圈成功落地。 度恒视线落到面前神色无力的李自修身上。 “你受伤了?” 李自修呼出一口雾气,缓慢摇头,手臂弯曲着贴合于腰腹处,掀起眼皮看向她露出清冷又苍白的笑:“没事,我送你回去吧” 怎么看都不像没事,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度恒就当他没事。 他自己说没事的,而且看样子也不会死,还是回家更重要。 这一趟下来对于小孩子来说消耗太大,她想回到床上睡觉。 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句:“嗯,你回去不要被发现了” 要是被发现他出来过,大概她也要被发现,虽然顶多说两句但她不想被说。 “嗯” 李自修握住她的手腕,看到白虎脏兮兮的模样,好心帮她想办法瞒着:“它太脏了,洗干净在送回去” 度恒这才发现白白的大猫变成了灰红色。 看了眼便移开目光,手向上转握住他的手腕:“你帮它洗一下吧,好脏,会被阿娘察觉的” 小姑娘脸上没什么表情,连话都说得没情绪,因为她知道,不管怎么样,他会满足她。 从很小的时候她便明白这一点,所以大多数时她都不会去特意维护关系。 这些人会想办法哄她,跟她成为朋友,而她只要表露出对于一些事的意向。 他们会自己猜测,然后去做。 果然李自修答应了:“好”
第38章 他拎起瞧不出样子的白虎带着她去找水源。 池面布满月辉, 水声在黑夜里响起,湖上荡出一圈圈涟漪。 白虎崽被丢进水中,不用人管,自己钻进去洗,转了几圈毛发上的灰跟血迹都被冲洗掉。 李自修将一张干符贴到狂甩水的白虎头上,不到一秒湿润到一缕缕的毛发干爽蓬松起来,又是一团圆滚滚的白虎。 度恒摸了摸它爆炸的白毛,乐出声。 现在白虎的样子特别像一团被炸过的棉花糖。 “干净了,回家” 进了传送阵,拒绝李自修的护送,两人分开各回各家。 度恒来到窗台边,踩着白虎靠上台沿,爬进去无声落地,等白虎翻进来后关上窗户,爬回床上躺到乔文娜身边。 她转身歪头看向乔文娜, 突然出声:“阿娘没睡?” 乔文娜仍旧闭着眼睛,手张开搂住她拉到怀里,平静得问她:“去哪里了?” 度恒思考了一下便如实回她:“光辉夜姬” 乔文娜睁开眼借着烛光看她,手指轻柔的放到她眼角处:“受伤了,拿到了吗” 舒缓的灵气从指尖流出, 接触到伤口, 很快那处伤便愈合如初。 度恒握住她的手, 小幅度点头:“拿到了” 她爬起来,手向上摊开,一柄不凡的剑出现在手心,眉眼得意:“很简单哦,没有阿娘说得那么难” 乔文娜笑望着她,有些骄傲又心疼,猛得将人抱到怀里。 度恒飞快收了剑,头抵着她,闷闷的声音从乔文娜怀里传出:“阿娘你怎么了?” 下刻她感到头上有只手轻拍着,阿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次不要这样” “好了,很晚了,睡吧” 一夜无梦,天际亮起白线,乔文娜看了许久熟睡中的女儿,直到有人来找她说家主有事要同她讲。 她这才起身收拾好,踏出房门。 见到外面的林父,柳眉蹙起:“你不是要去安排人手去海城吗?” 林父捏着袖口,眼神落到地上不敢看她,气虚地说:“邢家那边准备送孩子去实践下,于家跟容家也去,然后…就是” 乔文娜温婉的脸上没了表情,眼睛里的柔和消散,显得莫名恐怖,有种无言的危压感在两人间蔓延。 她一字一顿地问:“你的意思是要让女儿也去” 林父一看她明显要生气,凑上前抱住她的肩,安抚她:“其他三家都去,独林家不去不太好,而且还能历练下,每家都派人保护着…… ” 乔文娜手轻柔地抬起,握拳落于林父身上,砸了个踉跄,他一口气上来没忍住咳了两声。 乔文娜冷着脸推开他,进了房间看到醒过来的女儿,缓和了神情,向她走去:“恒宝,娘跟你说个事情啊” 度恒视线疑惑看向她,乔文娜侧坐到床边,手轻抚她的头发,语重心长道:“你爹要你去海城一趟,那很危险” “你要保护好自己,不管什么情况下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答应娘好吗” 其他人怎么样她不在乎,但是她女儿不能有事。 度恒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还是点了点头。 最重要的肯定是她自己啊,这个道理她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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