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让他备受煎熬,蛋的分娩掏干了他积攒下来的全部安全感,他急切的需要气味和亲密安抚枯竭的身体。 他红着脸,迷醉的蹭蹭触手,断断续续地问:“我易感期时,进来的……是不是……是不是这个?” 威胁了半天,他就想到了这个? 于万一时间哭笑不得,一条触手绕住他的胸膛不断收紧,勒着他越发柔软鼓胀的胸,“你发骚也要分对象吧,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不是人,我连腿都没有,是只怪异丑陋入不得眼的异兽。” 裴丛隶眼睛直直看着她,在视线相接中亲吻她的触手,一手搂着蛋一手搂着她的背,身体向后倒进沙发里,将触手顶端舔得水淋淋的:“你之前说我夹得你痛,是哪根触手痛?” 于万怀疑他是个恋兽癖。 他对自己这幅诡异的样子也能这样,甚至比以往对着人形的她反应更迅速,明明她还没做什么,单是用触手缠一缠,他已经眼尾泛红呼吸急促起来了。 威胁人反倒把人威胁出感觉,这是个什么事! 于万收起触手起身,企图把气氛纠正回来:“裴上将,从生物适配度层面我建议你找个人类陪你睡,你要一时找不到人选也能用工具自娱自乐,之前你用过很多款式不也挺享受?我确实和你做过,但我没有信息素,没有标记你,你完全能当一切没发生过,你一个万众瞩目的顶级Alpha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 一番话说得够有道理的吧,奈何裴丛隶油盐不进,赖唧唧地抱着她的腰,“我只要你。” 于万:“你就一点不担心我会杀掉你灭口?” 裴丛隶埋头在她身上重重的吸气,一口一口好像能把人吸进身体里似的,“你杀,我带着我们的蛋一起死。” 于万怔了两秒,搞不懂他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鱼死网破的脑回路,抬起他的下巴凝视他的眼睛,“这是我的蛋。” 裴丛隶直视回去,“我生的,我们的蛋。” 他软硬不吃的固执样让于万头疼。 她叹了口气,打算先睡觉缓缓脑子,却不想裴丛隶像九年前一样跟着她,甚至变得更不要脸,跟进卧室不说,还主动躺到她身侧凑过来。 榻榻米上,于万躺在中间,一边是熟睡的容玥,一边是搂过来和自己紧贴着的裴丛隶。 他并不老实,把蛋好好地藏在怀里,一会摸摸于万的手,一会摸摸于万的腿。 于万嫌他烦侧过身背对他。 黑暗中,裴丛隶盯着她的后背出神,炙热的手掌落在她后腰上不断摩挲,贴着她的耳边问:“触手在身体里会不会难受?” 于万没理他。 裴丛隶:“能不能,伸出来……” 于万还是没理他。 裴丛隶愈发起劲,钻进被子舔她脊骨下方的皮肤,湿润的舌又滑又痒,于万忍得手指发抖,皮肤下的触手躁动不安的想窜出来。 她翻身躲他,房间里响起两人窸窸窣窣的动静。 睡在旁边的容玥似乎被动静惊扰,不安的呓语于万的名字。 于万胳膊伸过去拍拍她,放出一根触手让裴丛隶抓住,回头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裴丛隶搂着蛋靠近,把触手像围巾似的在脖子上绕了一圈,一条胳膊越过她的腰握住她冰冷的手,如以往的夜晚一样握在手心里暖着,头贴着她的背,被抛弃的恐惧终于在失而复得中慢慢消散。 那天,他在昏迷中看到了触手和蛋,胸部的变化让他意识到发生了不合常理的事。 原来易感期那晚的不明生物是她。 易感期被标记后,他开始对味道敏[gǎn] ,总是恶心,腰腹明显变胖,这不是奇怪的病,而是他怀孕了。 她给自己戒烟的软糖,让自己多吃些,喜欢贴着自己的肚子……这些行为的出发点都是因为,他怀孕了。 他们有一颗蛋。 生蛋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超乎想象的,更何论裴丛隶是不应该有生殖腔的男性Alpha ,可这些跨越物种匪夷所思的事如果和她有关,那没什么能比被抛弃更让他痛苦了。 他意识到于万可能对他没有太多留恋,他是裴丛隶还是赵丛隶根本没所谓,只要有个人,只要那人怀着她的蛋,她就能做出情深款款的样子陪伴在身旁。 ㊣ 这种感觉让他迷茫无措,过往的甜蜜化作毒药刺痛他的心,他甚至想找到于万后把她捉住关起来,用铁链把两人捆绑在一起,日日放在眼前看着,二十四小时守着,警醒着,用强势的手段把她留住。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又在于万口口声声的“没有关系”中纠结不舍。 他对她开过枪,弄伤过她,裴丛隶不敢想如果她当时没有敏捷地躲开会是什么后果。 已经发生的伤害和误解让他吃到了苦头,他每走一步都要更慎重才行。 他怕于万再离开一次,他怕再找个九年。 九年,几个月已经出现了不下一只手多的情敌,九年他怎么承受得起。 好在于万在乎他们的蛋,他生的蛋。 蛋平时在任勉怀里很调皮,每晚都要溜出去滚一滚,被触手教训一顿才能老实。 在裴丛隶身边反倒很乖,贴着他的肚子一动不动,像于万似地享受他的体温,安安静静孵化。 第二日清晨,容玥睁眼看到睡在于万旁边的裴丛隶整个人都不好了。 裴丛隶防着蛋被偷走睡得浅,但他醒后没有起床而是继续搂着于万假寐。 然后,裴丛隶和容玥两人一个拉左手,一个拉右手,一个想往怀里钻,一个想把她往后搂,于万没睡醒就像锯条似的被拉来拽去,心里琢磨,“左拥右抱”的滋味真不好受,再这么下去没几天她准得神经衰弱。 觉睡不下去就早早起来吧。 吃完早饭,费迩过来打招呼,把给她画的肖像画作为赠礼,还很讲究的用盒子装起来。 容玥将画拿到于万旁边比对着看,啧啧称赞道:“不错嘛,挺像的。” 费迩脸皮薄,连连摆手说他画得不够好。 裴丛隶审视费迩漂亮年轻的脸,冷声道:“是不好。” 容玥最厌恶自以为是的Alpha ,嘲讽裴丛隶小心眼见不得比自己厉害的人,两相对比下显然才貌双全的费迩更招人喜欢。 裴丛隶不反驳,向费迩借了纸笔,不用画板也不用看于万,低头直接下笔,很快一幅惟妙惟肖的人像跃然纸上。 谁都没想到裴上将还会画画,画得居然比美术专业的费迩更神似。 费迩见他下笔干脆利落速度非常快,问他是不是学过。 裴丛隶沉声道:“我只会画一个人,熟练了。” 话音一出,容玥任勉齐刷刷地看向于万。 于万闭了闭眼,暗叹一声:怎么又开始了?都告诉他认错了人了怎么还提? 于万继续不承认。 她若无其事地微笑,拉着费迩出去铲雪。 裴丛隶也要跟出去,容玥出声叫住他:“你不用这样严防死守,这些人只是流水,来来去去的换了谁都一样。” 容玥从包里拿出一支烟,刚要点燃,看到藏在裴丛隶衣摆下的蛋,又把烟收起来:“你和这些人唯一的区别只有我家的蛋 ,看在蛋的份上,我会支付你足够的补偿费,想要多少,说个数吧。 ”
第80章 ◎你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 ◎ 昨夜雪下得不小,旅店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接近小腿高。 于万在洁白的雪地上踏出一连串的脚印,和费迩一起用铁锹把厚厚的积雪铲到一起堆起来。 费迩腰伤未愈,她很体贴地承担了绝大多数体力劳动,让他蹲在雪地上把雪堆修理出头和身体的轮廓,捡来枯树枝和石子装饰,很快,一个潦草的雪人大功告成。 于万喜欢漂亮的东西。 阳光、白雪、美人,漂亮的东西看在眼里,心情也会跟着豁然开朗,只是外面温度实在太冷,堆雪人又是项很冻手的游戏。 她第一次见到雪玩得很疯,故意用触手摇晃庭院里的绿植,从轮椅上跌下去,躺在雪地上打滚,丢雪球吓唬麻雀,在容荇之提醒她适可而止时,她以为对方是单纯不想放她从地下室出来,报复性地扬了他一身雪。 结果乐极生悲,她没想到雪沾在身体上居然会融化,更想不到融化后居然会那么冷。 全身上下都是冷的,耳鳍冻得发脆,触手颤颤巍巍地发抖,手脚都不能动了,后来在池子里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 冻大劲了,她颇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在玩雪上长了教训,不止要做好保暖措施,差不多觉得冷了便立刻停下来。 雪人刚诞生便被抛弃,她和费迩去厨房做冰糖葫芦。 草莓、圣女果、红提、山楂,洗干净的水果用牙签穿成小串,于万给裴丛隶做孕期餐时积累了一些烹饪经验,熬糖浆现在手拿把攥的。 她注意锅里糖浆的变化掌控火候,拿着水果串在锅里沾糖衣,让费迩帮忙把碍事的头发绑起来。 费迩是长发总是随身备着发圈,他站在于万身后,手指将她的发丝拢到一起,拿发圈利索地绕两圈。 头发扎完,一颗冰糖红提送到眼前,于万眼睛盯着锅,手捏着牙签递给他,语气闲闲地说:“尝尝糖脆不脆。” 费迩一时没有动作,于万补充道:“这是第一个做的,已经不烫了,张嘴。” 费迩张口轻轻咬下一半,水果外的糖衣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糖的脆甜和水果多汁的酸甜在口腔里混合。 味道是更偏甜的,但他的心忽然酸涩起来,“你们,打算哪天返程?” “撵我走了呀?” 于万笑了一声,侧过头看他,手指自然地捏掉他唇边的糖渣,眉眼的弧度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像温泉水似的能让人放弃挣扎溺进去,“哪有催客人退房的?小老板这生意做得可不厚道。” 费迩本就对她的柔情蜜意无法招架,昨晚发生的事和陆续出现的一A一O更让他意识到分别临近。 这感觉就像刚尝了一点喂到嘴边的糖,才被甜蜜俘虏,糖就被抢走了。 他很失落,于万越是对他好他越是舍不得,“以后,你还会再来吗?” “你想让我来吗?” 糖浆在锅里冒泡泡,于万关上火,依着料理台面对他,手搭在他腰上,“费迩,只要你想,我可以随时来见你,或者你也可以来见我。” 纤长的手指在腰侧受伤的地方揉捏,力道不轻不重,偏冷的体温隔着布料传过来,瞬间引起一片密密麻麻过电似的酥痒。 费迩腰往上半个身子都软了,耳根子开始发热。 主动出击是Alpha刻在基因中的本能,费迩虽体能弱等级低却是个货真价实的Alpha ,在心动和不舍的双重推动下,他不禁向前一步,将于万堵在自己和料理台之间,摘下手腕上的蓝色琉璃手串,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非常缓慢地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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