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士很淡然,不高的身形却堵在苏棠音身前,给了她一点安全感。 双叶大门终于打开。 苏棠音的心在狂跳。 *** “景医生,上周三上午的病人来复诊了。” 景柏抬头露出完美的笑:“请她进来吧。” 助手转身离开的瞬间,他脸上的笑瞬间垮了下去。 景柏瞥了眼挂在墙上的表,已经十一点了,还有半小时到了棠棠吃午饭的时候。 他要尽快解决完这些事情,还得给棠棠打电话呢。 复诊的病人推开门进来。 许婉枝面色苍白,神色倦怠,秀丽的五官不施粉黛,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眉宇间的愁容太过明显。 这次不同于以往,之前的许婉枝是独自来就诊,似乎是不想家里人知道,这次的她则是在一个男人的陪同下。 那人穿了一身黑,五官冷厉俊美,周身的气息矜贵霜寒,如玉的手死死扣着她的腰身,景柏身为男人很了解这种动作,那是绝对的占有。 无名指上套了枚婚戒,与许婉枝手上的明显是一对。 可景柏记得许婉枝之前来是没戴过戒指的。 他挑了挑眉,目光在无人处沉下。 闻到了些别的味道。 许婉枝坐下,那男人从始至终跟在她身边。 景柏端着自己心理医生的身份,装模作样提醒了句:“先生,患者就诊的时候不需要外人在场的。” 意思就是,请滚出去。 那男人反而长腿舒展靠向沙发的椅背,揽着许婉枝腰身的手滑下,抓住她一只手十指相握。 景柏看到许婉枝明显一抖。 “我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 景柏微不可察笑了下。 无名无份的东西罢了,竟然还没把人弄到手,简直丢他们的脸。 许婉枝这时候也糯糯开口:“景医生,就让闻煦在这里吧。” 可她看起来可一点不想他在呢。 不过景柏毕竟不是纯正的人类,没有那些身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对别人也没那么多耐心和同情心。 他转了转笔,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许小姐,我需要例行问你一些事情,不要害怕,只是简单的复诊记录。” 许婉枝点了点头:“好。” 复诊将近二十分钟,或许是那个叫闻煦的在场,许婉枝比之前的话少了很多,景柏能问出的东西少之又少,也能明显察觉出她的局促。 期间景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钟表。 “许小姐,药还是照常吃。” 许婉枝点了点头,搭在双膝上的手揪在了一起。 时间已经到了,许婉枝起身朝他道谢,正要拿包离开的时候,闻煦反而站着不动了。 “婉枝,在外面等我,我和医生聊聊。” 许婉枝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闻煦……” 闻煦重复了句:“在外面等我。” 听起来多了些强硬。 景柏坐着没动,许婉枝挣扎了瞬,还是拎着包离开了屋子。 景柏嗤笑了声。 许婉枝倒是不如他的宝宝,苏棠音可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她从来不怕他。 当然,闻煦也不如他,他没景柏温柔。 许婉枝刚一离开,森绿的雾气立刻盈满了整间屋子。 闻煦的神情陡然间森寒,粗壮的藤蔓在身后张牙舞爪,叫嚣着朝景柏冲去。 他带了杀意的。 景柏还是端坐在椅中,温笑着看那些藤蔓朝他袭来。 它们誓要将他撕碎。 在到达面门的前一刻,无形的屏障出现在眼前,更加浓重的黑雾将闻煦的雾气淹没,雾中只能看到两双颜色不一的眼眸闪着幽深的光。 “就凭你?” 清冽的声音甚至还带着笑意。 只不过眨眼之间,闻煦察觉到面门的风声,心下一紧刚要侧身避开,周身飞舞的藤蔓被尽数斩断,小腹上被狠狠重击砸向墙壁。 “唔——” 闻煦闷哼出声,苍白的下颌滑下赤红的血丝。 他的痛呼不过一瞬,下一秒便被他自己咬牙压制了下去,暗绿的眼飞速瞥了眼紧闭的门。 可方才的动静不算小,一直提心吊胆等候在门口的许婉枝当然听到了。 敲门声响起,接着是她的询问:“闻煦,景医生,你们在干什么?” 屋内的黑雾早已散去,阳光从落地窗外扫进来,洋洋洒洒落在长身玉立的青年身上。 白大褂本该是圣洁的,景医生平时也是温温润润的。 可此刻他微微歪着头,唇角的笑与平时截然相反,分明是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许婉枝还在敲门。 景柏听见敲门声后瞥了眼大门,闻煦立马强撑着起身。 他浑身戒备盯着景柏,努力放轻声音:“婉枝,没事,我和景医生聊会儿,你别进来。” 许婉枝:“可是——” “婉枝,听话。” 许婉枝没再说话。 屋内硝烟四起,闻煦的身子不偏不倚正好挡在大门口,仿佛是防着景柏靠近大门。 “啧。”景柏冷嗤一声,“怕我伤害你那心上人?” 闻煦冷眼看着他。 景柏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坐回去:“这位先生,我不打女人呢,我只打你这种不是人的。” 他抬了抬手,手指正好指着闻煦。 闻煦反而笑了出来。 藤蔓编制成为铁网将大门堵起,这是闻煦最严密的防守,他将自己与景柏困在一起,就算景柏真的要做什么,也得先杀了他才能出去。 闻煦还是不信他,担心他会伤害许婉枝。 景柏微微眯了眯眼。 他知道闻煦猜出了他的身份。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闻煦道:“你是深渊的那位?” 怪物们一般都用“深渊里的那位”来指代他。 景柏微扬下颌笑着看他。 闻煦懒洋洋靠在墙上,漫不经心擦去唇角和下颌的血丝。 “没想到你也来了。” 闻煦顿了顿:“五年前那次崩裂,是你做出来的?” 如果有谁能将两个时空打出一道通道来,这个人只能是面前这位。 啊,不应该叫做人。 应该叫祂。 还没等到景柏说话,闻煦自己先开了口,“你为什么要打通两个世界?” 景柏的手肘搭在桌上,撑着下颌看他,笑盈盈道:“不是哦,你说错了,不是我打通的。” 闻煦挑眉:“怎么可能?不是你还能是谁?” 景柏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分针正好跳到了30,已经十一点半了。 “你该滚了,等我找你。” 他站起身,看了眼墙上的藤蔓,缠绕的藤蔓被尽数斩断,紧闭的门被拉开。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转折的也有些过于急促,闻煦在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 景柏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勾唇对门外的女人笑着说:“许小姐,久等了,和你的丈夫沟通了一些关于你的后续治疗。” 许婉枝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闻煦……” 闻煦的衣袖被人拽了拽。 他急忙将衣领上的血蒸发,垂手看了眼没发现异常,这才转过身拉住许婉枝的手。 “婉枝,我们走吧。” 一句话也不想多说,闻煦拉着许婉枝的手就要往外走。 许婉枝怯怯道:“可是……” 闻煦垂下眼睫:“婉枝,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他明显就是不想在这里久留,许婉枝没办法,被闻煦拽出去的时候回头朝景柏歉意一笑。 景柏弯了弯眼,摇了摇手朝她告别。 人刚消失,景柏的笑迅速跨下,从抽屉中取出手机。 11:32了。 这两人耽误了他两分钟和棠棠打电话的时间。 景柏靠在桌子边,长腿交叠着,迎着灿烂的阳光。 听筒中电话等待接通的声音响了一下又一下。 一直到电话自动挂断,苏棠音都没有接通电话。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依旧是这样,电话自动挂断。 景柏闭了闭眼,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说不定棠棠还没下班。 但分离的焦躁让怪物实在有些难熬,怪物也没有什么温柔的认知,一切表象都是为了迷惑爱人伪装出来的,一旦到了无人的地方根本懒得装出那副虚伪的模样。 景柏找到她的聊天界面。 景医生:“宝宝,下班了吗?”【等待jpg.】 他只发了一条信息,只要苏棠音看到一定会回复,他们都是彼此的置顶。 怪物就这样一直等啊等,钟表走动的声音像把锤子,将他的耐心一点点粉碎干净。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不仅没有回电话,连短信也没回。 阳光洒在乌黑的碎发上,为其披上了一些耀眼的金光,俊秀的五官硬挺,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完全是苏棠音喜欢的类型,景柏一直都知道苏棠音喜欢什么样子的人。 可此刻,温润的脸上肌肉在颤抖,原先浅淡的琉璃色眼睛时不时变蓝,黑雾在身后弥散,越来越浓重的黑雾填满了整间屋子。 门外的助手抱着资料,刚要敲门进来。 砰—— 猛烈的撞击声传来。 像是突然乍起的闷雷,接着是劈里啪啦的声音。 助手吓的后退了两步。 里面像是在摔东西,景医生似乎很生气。 助手跟了景医生三年,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景医生甚至不会大声说话。 门在这时候被拉开。 助手对上了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 蓝光? 他尚未想明白,清冷的声音仿佛撒旦的歌声。 “回去,今天你没有来过这里。” “……好。” 助手抱着档案,麻木转身,一步一步走的缓慢。 景柏甚至连白大褂都没脱,取了车钥匙便驱车离开。
第9章 实验体 苏棠音完全惊了。 她的喉口干哑,双腿疲软到几乎没有站起的力量。 入目的是厚重的铁栏,苏棠音认得出来,那是特定的材质锻造出来的,异常坚硬,并且通了强压电流,只要打开铁栏上的按钮,整个铁栏就是一个巨大的电压站。 启动这么高级别防护的装备,里面关押的却不是苏棠音以为的猛兽,而是…… 一种她根本不认识的生物。 透明的水缸中灌了浅蓝色的水,应当是合成的营养液。 那水缸四四方方很大,里面铺满了海藻般的絮状不明物。 说是不明物体,是因为苏棠音除了一堆缠绕在一起似乎已经打结的絮状东西外,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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