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不需要这些人的同情,更不指望靠这些人的同情生活,她中二的时候,因为那点莫需有的尊严,力图要跟那个男人划清界限,更是不知道推拒了多少要对她释放同情的人。 其实她现在还长进了,但不妨碍她仍旧讨厌去利用那个男人来博取同情。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人态度冷却,她心中仍旧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她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塔维斯的后代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愚蠢短视。 就好像借此报复了那个把她和母亲一块儿丢下的男人似的,是啊,她如此,不就是因为那为父亲的不教吗?那男人一句话都没给她留下,她不把他的名声败坏干净,难道还要去当他的骄傲吗? 芮平冷冷淡淡的看着这些人已经没什么心思在她面前嘘寒问暖,只给她留下了那第一军校的入学通知书,显然这个通知书已经耗尽了他们所剩不多的耐心了。 再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塔维斯的遗物,一堆代表男人为联盟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章,还有一个小巧的,款式罕见的光脑。 这是塔维斯专门留下给她的。 那些人对她说。 她活这么大,第一次从父亲手中拿到的礼物——遗物。 哪怕是自认不会再为那男人浪费一丝情绪的芮平,看着光脑的目光也有些怔忪了。 这些人没打扰她。 他们还转了一笔钱给她,十万联盟币做她的学费。 之后可能还有,是什么基金,她没细致听,只知道自己有钱了,也有学上了,好像都很重要,又好像都不那么重要。 只有光脑在她眼前,占据她所有的思绪。
第3章 芮平拿到东西就走了,这些人也没有再留她,好像就是过来叫她把那个男人留下来的东西拿回去,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她抱着箱子,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等到回过神来,已经人在大马路上,也不知是过去多久了。 箱子一点都不沉,里面每一块勋章拿出去都是能震撼旁人的,但是现在却想是一块块金属做得牌子,凌乱的堆积在一起,概括了那个男人的一生。 她此时才醒过神,这个男人原来只留下这么点东西,这么点,一个巴掌大的木头箱子,就这么多。 多么好笑。 那个小巧的光脑被她戴到手腕上,这光脑通过层层转递,从别人手上转交到她的手上,这其中也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里面的东西也肯定不会有什么秘密,如果有,也到不到她的手上,所以光脑就是普通的光脑,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这就是一个父亲送给自己亲生女儿的礼物。 仅此而已,所以芮平并没有觉得这个光脑会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 但偏偏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小礼物,就让她有些受不了,总觉得有些可笑。 早干什么去了呢?如果真的在意她的话……她定了定神,捏着木箱子的手指紧了紧,最后才把这光脑启动,就这么在大马路上,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 光脑的启动速度很快,吊打她原来的旧款,里面的内容乏善可陈,除了系统自带的应用,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她翻了翻,手感不错,就把旧光脑淘汰了,把自己的数据转移到了新光脑上。 数据转移过去后,新跳出来的班级群通知他们明天要开班会,班长艾特全员,班上潜水的人纷纷冒泡,一会儿消息就过九十九了。 芮平也就迷瞪了一会儿,就决定还是先回宿舍,明天要开班会的话,舍友今晚肯定也要在宿舍睡,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在外面耗再久也总是要回去的。 一切也都跟往常没什么不同,她回去可舍不得打车,用新光脑查地图,找到最近的公交站,转了几趟公交才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 她干脆在食堂吃完饭再回宿舍,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果然不在,但是客厅沙发上还放着舍友的行李袋,显然这会儿应该是出去觅食去了。 她跟宿舍里人关系一般,此时不用应付她们,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扭头回到自己房间把门给带上。 木箱子被她扔在床上,她摸了摸手腕上戴着的新光脑,发了会儿呆,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直到外头又传来声音,她才动了动,宿舍的其他人回来了。 她们在讨论刚刚去吃的火锅,话题又转到了其他班的帅哥身上,芮平本来想要找首歌把耳朵堵上,却在听到一个名字的时候,动作一顿。 “你们知道吗!”舍友的声音高昂,激动的道:“樊向阳进的是第一军校!” 因为“樊向阳”三个字,芮平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樊向阳是他们的校草,长得又高又挺,皮肤白皙却不瘦弱,学习好就算了游戏也玩得好,不仅受男孩欢迎,也受女孩青睐,走在哪里都一堆人簇拥着,笑起来跟他的名字一样,跟个小太阳似的。 她高一的时候还对这种追捧帅哥的风气嗤之以鼻,但是自从她高二跟樊向阳坐了同桌以后,她就有些把持不住了,一个帅哥要是放在远处,你可以想办法当没看见,但是整天放在眼皮底下,男孩自然而然散发的青春荷尔蒙,你低头的时候,都能能看到他坐下来,牛仔裤紧绷着鼓起的大腿肌肉。 芮平曾经幸运的摸过……说摸也不是,应该是锤,他挑衅的看她,说一点都不痛。 芮平本就不是受得起激的,攥起拳头又狠捶了两下,像是锤在硬邦邦的石头上,他脸色都不带变的,让她莫名的不自在。 她很少跟他说话,但是他会忍不住说两句逗弄她,她有时候忍住当没听见,有时候忍不住就动手了…… 虽然她一直对自己说,这人是个混蛋,根本不值得女生喜欢,但还是总忍不住偷偷的关注他的动态,有时候听闻他又伤害了某个女孩的心,内心很是为那女孩感到不值。 刚刚还有些躁动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 她本来是完全能够把持住本心的,并也为此隐隐骄傲,后来她意外被一个变/态男尾随,他看到后,带着班上几个男生一路护送她回家,她看着这人远远站着,直到看着她到家,朝她挥手露出的阳光笑容。 虽然有些空调男,感情上作风也不检点,总是跟好几个女生勾勾搭搭的,但意外的也有可取之处。 她这样想着,一直冰封的心忍不住破开了一道裂缝。 因为她跟这人同桌一段时间,所以还帮他收了好几个女生送来的礼物,甚至还有女孩旁敲侧击的试探她,是不是喜欢樊向阳,她总能坚定的否决。 “怎么可能。”她恨不得给自己心上竖起最坚硬的围墙,不让人从外头探查到一丁半点。 也是看她一直对樊向阳面不改色的,班里的其他女生才放心她当樊向阳的同桌,她才能安安生生的把那段日子混过去,她可不想加入这些女孩的感情大战里面。谁跟谁为樊向阳争风吃醋的戏码,这种事情只要沾上就摆脱不掉了。 她绝不会当倒伏在樊向阳魅力下的若干人之一。 她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后面换了同桌后,更是再没有跟樊向阳有任何交集,只有偶尔做梦的时候,会看到一个男孩露出灿烂的笑容朝她看过来。 偶尔听到说樊向阳又换女朋友了,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梦里的那个看起来阳光干净的少年,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梦。 她把这两个人区分开。 最近一次听到樊向阳的消息,也就是他被第一军校录取的事情,通知书直接送到了学校里来,校主任笑得红光满面,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亲自打电话通知樊向阳,没一会儿,整座学校,高一高二的学生都知道了,也就高三的学生不在学校,反倒是知道得最迟。 也是因此,芮平才没忍住用光脑查询第一军校的资料,好像第一次,才察觉到某种差距。 门外的舍友激动得尖叫,第一军校四个字被她们频繁的提起,为错过了樊向阳亲自来学校拿通知书的一幕感到扼腕。 其实芮平比她们知道得还多一点,樊向阳其实是走得特招,他平日里做事浮夸,一点小事都能传到整个学校都知道,偏偏这件事低调得不行,直到通知书到手了,学校领导才知道他偷偷报名了第一军校的特别选拔,并且被审核通过了。 要是常人早在报名时就恨不得宣扬得整座学校都知道,樊向阳那会儿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为了参加选拔,还请了半个月的病假,学校领导差点没能批下来,这时候想起来,校主任一边摸着通知书的封皮,一边慈祥的望着樊向阳:“向阳啊,这事儿你怎么早点不跟老师们说呢,要是老师真不批你的假,你不是就错过了吗?” 校主任平日里都是一副阴沉面孔,没收了学生不知多少光脑,见多了他阴沉沉的样子,此时第一次看到他不阴沉了,芮平反而更加惊悚了。 她站在旁处围观,清楚看见樊向阳脸上那向来具有标志性的阳光笑容都僵硬了,干巴巴说了一句:“没想着能被选上。” 一点都不像他。 樊向阳拿了通知书后就离开了,幸亏他溜的快,校主任本来还想要让他留下来给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讲讲课,最好再弄个什么颁奖仪式,看他急匆匆的要走,脸上写着遗憾。 不过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此时门外的室友们就在讨论这件事,说学校专门给樊向阳安排一份奖金,然后让他上台跟大家分享自己如何被第一军校录取的心得。 芮平忍不住嘴角上翘。 她原本凝结的心事被这份幸灾乐祸给搅散了许多,她想到樊向阳被逼着上台说自己平日里是如何如何学习的事,就忍不住想笑,校领导可不是好应付的,芮平见识过其他被逼上台的人,被校领导问爸妈离婚这件事情是不是促进你努力向上的诱因的时候,脸上如若雷劈的表情。 她们学校的校领导,很会挖细节,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都会在那时被剖开来,想到明天樊向阳会被问自己受这么多女孩喜欢,是否会因此感到幸福又烦恼,从而逼迫自己上进的时候,她就差点笑出声。 这份幸灾乐祸直到看到自己手上的那份通知书停止,跟已经分派出去的纸质通知书不一样,她的是走后门,临时加上去的名单,只有一份电子通知书,得来很简单,只用一通电话的事情。 因为太轻飘飘了,她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伯伯直接跟第一军校的校长打电话,能当第一军校的校长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就算跟这位伯伯讲话,也只是熟稔中透着客气,并没有直接点头,很圆滑的说要见见芮平,直到知道她是塔维斯的独女才一口答应。 虽然不甘心,但能进第一军校,看得真的是她父亲的面子,而且因为这个原因,校长肯定不会隐瞒她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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